续写

    “滴——”脉搏传感器的滴声低低的消散在角落,仅仅只有几个新来的护士为着生命的短暂而流了几滴泪,医生们在隔壁手术室为先生的阮阮而拼尽全力,却遗忘掉了已经凋零了的清茶。

    我浮在半空中,睁眼看着先生埋着头为阮阮担忧,平日里被发胶固定的发型已经凌乱,我飘过去,想拥抱先生,最终还是没有勇气。

    还是怕的,胸腔被打开,手术刀割在心脏上,虽然有麻药,那痛仿佛直击灵魂,深入骨髓。

    太痛了。

    我最怕痛,曾经磕绊后先生搂着抱着的宠爱也没有了,没有人可以倾诉撒娇,也没有人关心爱护,这疼,就更疼了。

    我漂浮在先生旁边,看着手术室门推开,医生说什么我也听不清,只看见嘴巴一动一动的,应该是手术成功了,先生眼底闪耀的光让我害怕。

    先生回去了,护士只来得及告诉秘书我的死讯,秘书皱着眉,摸出电话踌躇着,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

    我跟着先生进了曾经属于我们俩的房间,不,现在是属于先生和阮阮的房间。我存在的痕迹早已消散,我最爱的玫瑰也已凋零,现在瓶中插的是百合。

    手机响了,先生揉着眉头打开了手机,不耐烦的喂了一声,听到手机里秘书传来的消息不由得一愣,沉默良久,终究没说什么,让人把尸体火化了。

    我想逃离先生,但是似乎被这一亩三分地给禁锢了,我看着先生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长吐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不用再被我的名号束缚松了一口气吧。

    先生和阮阮的婚礼定在一年后,阮阮静养了一年,可能是因为他的心脏有我的组织的原因,本来纯净的百合香夹杂了一丝幽幽的青茶香,甜腻中夹着苦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异变,先生虽然还对着阮阮好,有时却有点不耐烦,像是惧怕着什么又是愧疚着什么。

    婚礼当天两人静默无语,反而早早睡去。中间长长的一条间隙搁在他们之间。

    我有点开心,但我不敢让这欣喜浮出水面,我静静的看着,看着他俩从如胶似漆到相敬如宾,从心有灵犀到形同陌路。

    先生最终出了轨,新人和曾经的我有一点点像,笑起来眉目清浅,嘴唇微微抿着,脸颊边的梨涡甜甜的,先生时常看着他露出怀恋的神情。

    阮阮还是和我不同的,他发现先生出轨后大吵大闹,讨要着一个说法,这无非把先生越推越远。最终,阮阮发现这并没有用,消停了,也可能是想开了,他想和先生离婚,先生不可能同意,同意了就等同于把他之前的深情放在地上踩,往他脸上打。

    还是没能离婚,阮阮也被搬进了我曾住过的小楼,阴暗昏沉。

    新人上位,老人退场。

    阮阮身体一天不比一天好,他像为爱而生的优美百合,没有爱的滋润,他终将枯萎。

    新人是对方公司派来的间谍,我看着新人在先生面前唯唯诺诺,笑的青涩甜美,转身就把公司机密透露给对方公司。

    先生也一天比一天忙,忙着工作,忙着整理公司漏洞,忙着各种各样。忙不过来就终日酗酒。

    我看着这一场闹剧,先生渐渐憔悴,西装也遮不住的疲惫。

    最终还是回天无力,先生破产了,跳楼自杀,躺在血泊里的先生仿佛看到了在他身前的我,嘴里喃喃着:对不起,清清……对不起。涌出的血沫让我害怕,我想离开,转身逃跑的时候发现竟然成功了。

    对面公司的总裁拥有了先生的别墅,以及我的几个孩子。我想念他们,我想去看看他们,但是先生一次也没去过,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在哪,照顾他们的人会来向先生汇报。

    我漂了过去,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我的孩子哭。

    我有点疑惑,他似乎哭完了,抱着我的孩子递给照顾他们的奶妈,他侧头的一瞬间,我发现他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这些年我的记忆很差,神经极度衰弱。

    像是隔着一层雾,我看着他,想不起来,我去看了孩子,孩子们睡的很香甜,最大的alpha男孩已经八岁了,那对omage双胞胎也已经三岁了。我想摸摸他们的头发,却穿了过去,我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