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白莲攻的后宫聚集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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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深夜,凌晨十二点半。 酒吧后街。 青年弯起唇,听着电话。 “哦……”他低声说:“你是要打听这些事啊。” “这些能给多少钱?能卖个好价不?”他倚着墙讲话,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 电话那边的人还在跟他谈着事情,顺便警告他,让他收了钱就别多嘴。 “得了得了,我懂规矩,钱一到账,我立刻当没有这事……好,我给你打个九折,见面谈。”青年挂了电话后,摩挲了半天手机,然后打出了另一个电话。 他屏息半晌,才等到那人接了电话。 “……这些人比想象中的慢啊,”他轻佻地说:“现在才来找我。” “……小主人的声音透过电话也好听。”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青年就像被教训了一样,气焰一下子被压了下来,低下头看着地面。 他应道:“……嗯。” 他又听了一会,最后踌躇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之后再见?” 那边挂了电话。 他恋恋不舍地拿耳朵蹭着手机,觉得所有暴戾、愤怒、阴郁的情绪都因为这个电话冲散了。 “阿明……”他喃喃道。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小江?你打完电话了么?来帮忙招待客人了,店里好忙。”旁边身穿制服的青年正挥手叫他。 他露出一个笑容,说:“哎,来了来了。”便起身跟了过去。 这个酒吧里的服务员小叶走了之后,客人们都对他念念不忘。 虽然新来的小江很帅,偶尔笑起来带点痞气,冷酷的样子也非常迷人,但还是没有小叶看起来让人想亲近。 酒吧的客人今天也很想念叶服务员。 刚到店的客人还在问:“店长,我有段时间没来了,那个小哥呢,很爱笑的那个,怎么没见着了?” 祁越正在吧台调着酒,他的手修长有力,调酒的动作一如既往地沉稳。 男人听到客人的话,抬眼看了看他,答道:“走了。” 客人追问道:“走了?去哪了?” 男人不紧不慢地说:“他不打工了。人家是高材生,自然是回去认真上学了。” 客人闻言,觉得有些遗憾,嘟囔着说:“高材生嘛,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他砸了砸嘴巴,说:“那小哥笑起来还怪好看的,每次看到心情就能好不少……真是可惜了。” 男人应了声,说:“嗯,您的酒。” 他把调好的鸡尾酒放到吧台上,客人喝了一口又一口,点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得烂醉。 祁越偶尔会抬眼查看一下客人的情态。这位客人倒是安静得很,自顾自喝着酒,逐渐就趴着不动了。 “……”这样的客人在酒吧里十分常见。 打烊的时候,服务员把他推醒了,于是客人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 到点了,服务员们打扫完之后都换下了制服,回去睡觉了,只有新来的小江还一直帮他收拾酒架。 祁越看了他一眼,说:“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先回去吧。” 江继辉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 祁越没有再理会他。 沉默了一会,小江突然开口问道:“店长,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青年倚着门,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没有。”男人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 “我听说,”青年低头笑:“我顶替的那个服务员,人缘挺好,大家都挺喜欢的?” “他之前就离职了,而你是后面才来的。”祁越摆酒的动作都没有停顿,径直问道:“你究竟想问什么?” 江继辉问:“我就是好奇而已,想问问,之前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呢?” 提到那个人,他的尾音就越来越轻,就像海底的泡沫向海面上浮,越飘越脆弱。 男人只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冷淡道:“这不关你的事。已经下班了,你回去吧。” 江继辉笑了一下,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嘴了,那我走了啊。” 出门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捏紧了门的把手,却又轻轻地松开了。 凌晨四点。外面的天还很黑,街上有些冷,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吐出一口白气。 …… 那时候,他蹲在暗地里,看了不少天叶明和这店长你侬我侬的模样。 而在叶明离开之后的第三天,他鬼使神差地进了这家店,应了招聘。 反正他这种人,待在哪里都一样,待在他呆过的地方,或许还能更加舒服一些。 每次换上身上的侍者制服,他就情不自禁地想:……他是不是也穿过呢。 看到那个身上沾满他气息的男人,他偶尔也会陷入沉思。 ……他是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吗。 自从他们决裂之后,曾经站在身边、抬手就能拉到手的人,如今变得越来越遥远。 他只想像过去一样,让他待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祝女士对他的态度好得离谱。隔三差五都会打个电话来关心他,在温言软语对他说话的同时,还会让人送很多吃的过来……那些东西看上去并不是很贵,都不太好拒绝。 为此,叶明陷入了甜蜜的烦恼。 陆礼也有些疑惑,他对与恋人有关的事一向十分敏感,直接打了电话给母亲问道:“您对他是不是过于关心了?” 祝女士笑了笑,说:“这不是见小叶这么乖,招人疼吗?你就从来没这么乖过。” 陆礼冷淡道:“……嗯。希望母亲真是这么想的。” 祝女士缓声说:“你放下心吧,之前都答应过你了……你母亲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年轻出手。如果你们不合适的话,用不着我来阻拦,你们自己也会分开的。” 她的声音里蕴含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笃定,让陆礼轻皱了眉。 一天下午,男朋友在公司忙碌,屋里只有叶明一个人。 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提示,就接起了电话:“伯母?下午好啊。” 青年漫不经心地去厨房拿了点吃的,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男朋友的母亲聊着天。 突然,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件事,于是青年停下了吃东西的嘴,问道:“嗯?您说……让我去您家里作客……?” 他似乎非常惊讶,尾音都轻微上扬。 祝女士肯定了他的说法。 叶明迟疑道:“现在吗?” 电话对面的长辈正温柔地劝说着他,而青年向来不太能拒绝长辈,态度都变得软绵绵的。 他沉默了一会,便熬不住了,连忙答应道:“嗯……那也好。我知道了,我来的。” 祝女士说要安排人来接他,便挂了电话。 青年思考了一会,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慢慢剥开,摘了一瓣放进嘴里。 然后愉悦地勾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