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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喝茶。”

    “师尊,吃糕。”

    “师尊...”

    我将舔狗的角色扮演的淋漓尽致,可鹤修奚也确是修炼了千年断了红尘念头的修仙者,丝毫不为之所动的拒绝了我的一切讨好。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只是我为了接近鹤修奚让他放松警惕的手段。鄢濯将我推动剧情的**带走了,我总要想个法子从别的方面入手。我借着爱慕师尊之名靠近他,将各种动了手脚的吃食呈给他,旁人看来我只是一个将满腔热烈的感情扑在无情无欲的师尊上的可怜小徒弟罢了。

    今天也是厚脸皮的舔着师尊的一天。

    鹤修奚身穿一身谪仙的白衣端坐在主位上,也不知道魂魄神游到了哪的紧阖双眼。我也不敢发出动静的就站在身侧等待着适当的时机,见到了茶水杯空了便主动的续上,茶水凉了便重新温热。

    主位上的男人此时终于微抬浅阖的眼睑,他瞟向我一眼道:“入此仙门,应当断了爱恨嗔痴,不论何种都是让人徒增烦恼的情绪,你可知?”

    “我知道我知道。”我露出沉痛的反思的嘴脸,可手上动作丝毫不耽误的呈上吃食,“师尊你尝尝这个...”

    只听一声轻叹,不知是愠怒还是无奈,唯有可见的是师尊微不可见的摇头。

    我转了转眼珠,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师尊,既然你说入了仙门应断爱恨痴嗔。那师尊入仙门前是怎样的人,也曾为了爱恨幽怨过吗?”

    直觉告诉我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也说不定。

    那双骨节漂亮的手指在端起茶杯的时候微微一怔,茶水荡出层层涟漪。眉眼下敛,薄唇饮下一口苦茶半响后幽幽道:“不过是日复一日枯燥的修炼罢了。”

    只是如此吗,我暗叹此事定不是像师尊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枯燥乏味的修炼,毕竟按照我看过那么多部的资历来说,师尊这种身份的人,在成为师尊前一定经历过什么有着重大转折的事情。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被鄢濯攻也确实是另外一个重大转折了。

    我低垂下眉眼将心思藏于心底打算好好调查一番,说不定能挖出什么推动剧情的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

    说来鄢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不过也好,在我没有想到办法将鹤修奚迷晕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我看向背在身后手上的酒壶,在我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灌酒比较实在,不求能把师尊灌醉,能把他灌的酒后吐真言也行啊!

    可当我踩着月光的尾巴摸进师尊的房间的时候,可诧异的发现房间内根本没有鹤修奚的身影。

    “奇怪了,去哪了?”我摸不着头脑的搔了搔后脑勺。

    ...

    “师尊!可算找到你了!”

    剑冢内,只见我找了大半天的人此时正盘腿坐于修炼台上闭目神游。大半夜的不在房间睡觉,跑来剑冢修炼,别到时候又走火入魔让我救啊!我愤愤的在内心怒骂道。

    皮肤细腻到眼皮上的血管清晰可见,鹤修奚睁开双眼闻声看向我,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恍惚的失神,随即垂眼淡声道:“你来此处作甚。”

    “我找师尊...”我想了想瞎诌的道:“找师尊谈谈心,你看今晚的月亮这么圆,不由得让我起了思乡之情,也不知道家里的父母亲过的可还好。”

    说着说着我欲泣泫然的哽咽了声音,表演的生动形象那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鹤修奚那好看的眉心微蹙,“你幼失怙恃,何来的思乡之情?”

    “...”

    艹,都怪原着里的‘我’死的太早,根本没有剧情交代我的身世啊!

    “师尊你听我狡辩,啊不是,解释!”我说:“其实是弟子对师尊的爱慕之情满到溢出藏不住,特意前来找师尊纾解我的困惑郁结!”

    说罢我拿出藏在身后的酒壶,然后自顾自的在鹤修奚面前盘腿坐下,浑然不顾他那几乎将身周空气冻结的冷脸。

    “为师对...男女情爱之事...了解不深。”他撇过头躲开我置于他面前的酒杯。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男女情爱之事了解不深是因为你只顾着去了解男男情爱之事了。

    “师尊你这里欠我的,拿什么还!”说罢我痛饮一杯清酒,还不忘猛捶一下自己的胸膛,“咳咳...”

    “...入了仙门无用的妄想还是断了的好。”

    “我知道我知道!这都下班了,师尊你就别再念叨我了。”

    “...”

    我喝的上了头的比起平时来大了几分胆子的欲与他勾肩搭背,师尊却灵活的闪过了我的怀抱,留我扑空的倒在地上。

    于是我就就这趴在地上的姿势开始撒泼,在我悲痛欲绝爱恨交加潸然泪下的说辞下,鹤修奚被逼无奈,只得接过我递过的酒杯轻抿一口。在抿下第一口酒后的没一会,我就见师尊细软的睫毛轻颤,扑扇两下,一抹绯红从眼下蔓延到耳根,那张冰山冷然的脸上露出破绽的泛起绯红,在冷冽的月光衬托下照的他不沾染凡尘半分,却又因为醉酒的不可抗力而变得触手可及。

    我看的着了迷的眨巴着眼,怪不得古早中都抢着上赶着要让师尊当受,平时谪仙清冷剑刃拂雪的师尊角色此时看起来脆弱至极,他因为不胜酒力而别扭的紧抿薄唇的模样让我差点失了心智。

    “师、师尊。”我咽了咽口水唤他,说实话,我没想到鹤修奚的酒量会差到如此,毕竟在我下了那么多药而结局未果后,只是一杯清酒竟让这个无上仙者如此柔弱可欺。

    “唔...”他晃了晃头声音不着调的轻应我,那墨色如柳丝的乌发随之甩动,发丝贴在下颚上,将他的肤色映的更加白皙。

    嘿,成了!我一拍大腿凑近师尊的身边,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那么显得心急的推敲一番后慢慢勾着他的话。

    “师尊,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看了我半响后道:“灵根浑浊,基础太差,要想有所成就还需数百年。”

    “...”真是根木头,我这样想后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在情爱这方面,师尊你觉得我怎么样。”

    “...”师尊哑声了半响没有应我。等到他再次张口前我像是有心灵感应般抢先了他的声音道:“入此仙门应断爱恨痴嗔是吧?师尊你念的我耳朵都起茧了。”说罢我还真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

    于是他又是一阵默声。

    意识到鹤修奚可能真的是根木头,我近乎不抱希望的问:“师尊在入仙门前也是个普通人吧,那师尊有没有经历过什么重要的难忘的事情呢?”

    最好是关于卿卿我我情情爱爱的事情!我这样想着。

    以为他又会以沉默来回答我时,没过一会,幽缓低哑的声音掺杂上几分酒意,“...有。”

    心脏突然一个咯噔,我瞪大眼抓向他骨节纤细的手腕,迫不及待的道:“真的有吗师尊!快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事情。”

    鹤修奚敛眉垂眼看向我抓向他的手腕的手,眼神仿佛要将它灼穿个洞般,而我浑然不知。

    夹杂着清酒的芬香萦绕在我的鼻间,“凡人的时间太过漫长乏味,具体是哪年的事情记不清了。那年正值国事蜩螗,纷争不断人人自危,更有甚者以‘rou’换rou...”

    只是这么寥寥几句叫我心惊rou颤,可他的语气平淡轻缓,仿佛说的是置身事外的故事话。

    “远去的马蹄声传进巷子,有一浑身泥泞的孩童蜷着身子不敢让人发现的窝在满是灰埃的角落,他是被逃亡的父母丢下的弃儿。许久没有进食的孩童意识开始恍惚,不知道是饿得还是困得。藏身的巷子外忽而传来脚步声,或许是离开的人回来了,可他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他在等待着死亡降临在自己身上。巷子外的脚步声在眼前停了下来,孩童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站着一个穿着怪异服装的女孩...”

    鹤修奚说到这边噤声了,留有余味的话尾叫我越听越觉得有迹可循,总感觉这个故事在哪听过,我不由得接上了他的话茬道:“那个女孩伸出手递给了孩童一个包子...?”

    干涩的声音如从山谷幽幽传来,将剩下的故事诉说完毕。

    “孩童因此活了下来,可等他回过头来,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

    猝不及防的一个踉跄叫我差点没稳住身体,我诧异的看向已经反过来反握住我手腕的师鹤修奚,手腕传来的力量叫我皱了眉头的想要喊疼。

    “你如何得知这故事的。”鹤修奚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般嘶哑呕呛,与平时那个冷然淡漠的师尊全然不同,此时的他压下眉头眯起眼,眼神中充斥着我看不懂的情愫,那双冷冽如冰雪的眸此时融化成guntang的炙热,灼的我慌了神的想要逃跑。

    “我、我猜的。”

    鹤修奚那双眸子暗的可怕,他死死的盯着我,“如何猜的那么具体?!”

    “其实...其实是...是师尊上次走火入魔的时候,不经意间的呓语...”

    “不可能。”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喙,那双眸死死的盯着我要将我看穿般。

    那要我怎么说?!说这是我小时候做的梦?!

    说其实我小时候就穿越过来过一次?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没有根据。

    “你到底是谁?!”他压抑着快要控制不住情绪的声音嘶哑了声音逼问我。

    腕心传来的桎梏越来越紧,叫我疼痛难忍的龇牙咧嘴。

    “师...师尊?!”

    只见鹤修奚那双冷冽的眸一瞬变得混沌,他的身躯摇摇晃晃两下,随后控制不住身体的阖眼倾倒在了修炼台上。

    “师尊?!”我被吓到的伸手探了他的鼻息,呼吸虽然沉重浑浊,好在绵长不断,只是醉倒了...

    长舒一口气我放下心来,看着鹤修奚那如月色玉白的脸颊,眼下已经醉酒泛着绯红的模样实属让人垂涎。

    一时间我的内心五味杂陈,可此时已经容不得我想那么多,之前试了那么多办法都没得逞的师尊此时醉倒在我面前。

    将他的身体平稳放置在修炼台上,我捏了个诀飞身溜出了仙门。

    ...

    可等到来到之前照顾鄢濯的那个山洞的时候才发现,山洞里早就没有了鄢濯的身影了。我回过神来的一拍脑袋,若是按照原着的剧情,他应该已经去往妖魔界修炼了才对。

    懊恼的搔了搔头,此时才觉得生活在古代也有诸多不便,比如留个联系方式日后好相见之类的,这鄢濯走了那凭我这点小小功力无论如何是找不到的。

    那这主角攻受已经少了一个我要推动后续剧情发展啊?!

    正当我将山洞里里外外都寻了个遍无果打算无功而返的时候,忽地脚跟被绊,我的身体后倾的跌倒,只不过没有砸在预料之中尖锐的石子上,反而跌倒在一个胸膛紧实的怀抱中,随后我被拖往暗的足以吞噬掉一切黑暗的山洞内。我瞪大眼反应过来可能要被撕票,于是连忙张开嘴想要大声呼救,可紧接着的唇瓣还未来得及张开就又被一只大手捂住。

    “唔唔!”我只能从喉咙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不要叫,不然上了你!”身后传来恶狠狠的声音,虽然嘶哑可我却听出了声音的主人。

    “鄢濯?!”他怎么这么喜欢搞偷袭!

    他冷笑两声,吐出的话语冰冷刺骨,“你还记得我啊。”

    语气不似那次在门派内相见的时候雀跃欢喜,此时更掺杂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与愤怒。

    “我当然记得你。”我不明白只是一段时间时间未见,鄢濯对我的态度怎么愈发诡谲了。

    鄢濯就站在黑暗中,不只是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读懂自己的内心。

    他不敢给眼前女孩看到自己那混在黑暗中近乎扭曲的阴鸷,无法眼神的苦涩与愤怒刚开始像小溪填满了他心口的缝隙,可随着小溪的蓄积崩堤,它变成了洪涝,侵蚀着每一处干涸,将他吞没。他就这样静静站在女孩身后,只是桎梏着她的双臂宣告了他不让她逃的霸权。

    “鄢濯?”我皱着眉不解的喊着他。

    在这夜晚静谧的山洞内,他的呼吸声清楚有序的传入我的耳膜,只是本来有序的呼吸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炙热悠长且沉重起来,似有醉酒之兆,只是我很清楚,鄢濯并没有喝醉。

    我晃动着被钳住的肩膀与手臂,试图摆脱这酸涩的感觉,可一个踉跄,我被拽回了鄢濯的怀中,他紧紧的锢住我的腰身与他的腰腹相撞,灼热且带着侵略的气息从身后袭来,guntang至极,叫我无法逃离。

    “你觉得这次...”他俯下身来,柔软的唇瓣摩挲过我的脖颈,随后是锁骨,每到一处总叫我如电流窜过般起了千层鸡皮疙瘩,“我还会让你跑吗?”

    鄢濯的话说的如此绝对,到让我困惑起来。

    “鄢濯,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事?”他呵呵冷笑两声,伸出带着温热的湿/舌/舔/舐过肌肤,一字一句道:“我竟不知你与鹤修奚是串通好的。我只知你说的倾慕是我假的,想再见到我也是假的。”

    完球,鄢濯怎么看出来我说喜欢他这件事的骗他的了?!之前我可能会觉得自己说的话信服力度不够而编各种瞎话辞东补西补。可是那段时间鄢濯的所作所为明显就是信了我的话了的呀!

    “鄢濯...”我咽了咽口水,“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我喜不喜欢你这件事你得问我,我说不喜欢了那才真的是不喜欢了...”

    “一边说着想要见我,一边施下结界防着我。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鄢濯的声音很轻很淡,已经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施下结界?说来我刚刚溜出门派的时候确是感觉到一股微妙的异样,不过我的实力太弱,只能察觉到异样却无法探其个究竟。

    “鄢濯...你听我说,那结界不是我下的。”我没有那个实力啊大哥!我何德何能施下能笼罩住整个门派的结界啊!

    “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也不知道鄢濯将我的话听进去几分,他已浑然丢了那愤懑,只是淡淡的重新阐述了一遍说过的话。

    月亮悄悄的挪了挪屁股,谁也没发现。

    静谧阴暗的山洞内洒下一缕月光,我的眼帘下钻入一抹血色,借着那抹月光我发现了,鄢濯的十指都已血rou模糊,指尖上还残留着未洗净的泥沙,目光所及触目惊心叫人不寒而栗。

    倒吸一口凉气,我捂着嘴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鄢濯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敢问...

    不,或许我知道...

    鄢濯来找过我,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当时的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用凡胎rou身去掘土,想要打破结界...

    只是为了...见到我...?

    “我问你...”鄢濯眼眸淡漠,浓墨在他的眼底晕染不开。他迈开腿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可我却不敢靠近的连连后退,“你喜欢我吗?”

    “我...我喜...”

    后面半句话我如失声般再也说不出口,若是从前我该是毫无顾虑的就能说出口的,只是动动嘴的事情而已,只要将他哄骗的开心就可以了。

    为什么此刻说不出来了!!!说啊!我在内心逼迫着自己,可声音就像是消失了般截在了喉咙口。

    我见鄢濯伸出了手,那几乎能看见白骨嶙峋的指节。

    蓦地我发觉眼眶酸涩,不敢探究其中感情,我踮起脚在他诧异惊慌的眸中飞身离去。

    鄢濯扑了个空,手指的疼痛却比不过心像被剜掉的痛感。

    如针扎,如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