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林家村,一个景色宜人的地方,这个村庄除了娶进来的媳妇外,男女老少祖祖辈辈都姓林。

    这里的大人们在树荫下海阔天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草棵里蹦的,东家的公猪下了崽,西家的母猪上了树,真可谓无奇不有,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孩子们在空地上嬉闹玩耍着,有抽陀螺的,打玻璃珠的,滚铁圈的,撞拐子的(这是最具男子气概的膝盖对撞战斗.),踢毽子的,踢皮筋的,跳房子的。

    从小就生活在这片美景中的林晓峰,既有撞拐子的骁勇,也有打玻璃珠的百发百中,更有能掐会算的神机妙算,他经常会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只要蚊子在他眼前飞过,他不但能分辨出该蚊子的公母,还能分辨出该蚊子是否婚配。

    如此天才的林晓峰,出生于一九七四年,属虎,乃狮子座也,长的皮肤,相貌英俊的他,不甘于像祖祖辈辈一样,与这片山村美景相伴到老,他觉得不能埋没自己的天才智商,他知道他的命运注定不平凡,他的人生注定不平坦,他注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林晓峰的祖祖辈辈居住在庞家村,他9岁开始上学,17岁初中毕业,之后,不甘寂寞的他便去了县城打工搞建筑,对于一个17岁的少年来说,搞建筑这活真的不是什么好活,每天吃饭睡觉都挤在漏雨的工棚不说,还经常在马路上干通宵的倒混凝土。

    不过,那段搞建筑的日子,对他的意志来说是最大的考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没有退缩,他骄傲地走过了与钢筋混凝土为伍的365天。

    在这365天的日子里,林晓峰没有因为自己在工友中年纪最小,而干活最少,他在这365天里显示出了他好强而又倔强的个性,在这365天中,他不是个只知干活的机器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他每天都会默默地好奇和注视工友中的唯一一个女性,包工头的meimei燕子。

    燕子是给工友们做饭的,燕子那年16岁,身材小巧,五官清秀,皮肤,秀丽的脸庞里,带着一股坚毅,她虽然身在工棚,却是容色清丽,气质高雅,当真比画儿里摘下来的美人还要好看。

    每天吃饭的时候也就是林晓峰最快乐的时候,也许是同龄人羞涩的原因吧!林晓峰和燕子虽然年纪相仿,但彼此却很少说话,偶尔说几句,林晓峰都会脸红心跳,不知燕子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知他是直觉还是错觉,他总觉得燕子对自己特别的好。

    林晓峰经常在吃饭的时候流鼻血,每次流鼻血燕子都会及时递上纸巾,吃饭时,燕子还会把没有辣椒的菜放在靠他最近的位置,俩人虽然很少搭讪,但燕子的每个细微动作和表情,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楚楚,都是那么的动人。

    林晓峰每天都会憧憬,都会幻想和燕子的美好未来,那个时候他只会对燕子痴痴的看,傻傻的想,他不知道近水楼台怎么得月,也不知道没事找事,没话找话的去接近燕子,更不知道发了工资应该请燕子看电影,给燕子买礼物,他知道的只是每天吃饭时间,每次流鼻血时刻是他最幸福的时分。

    就这样林晓峰和燕子一直彼此关心着,从来没有开口表白过什么,甚至交谈都很少,互相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对方,从对方的一颦一笑中捕捉信息,他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他喜欢这种默契,喜欢这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就在林晓峰沉醉满足于这种幸福的时候,有一天,燕子在一个适合的地点适合的时间(只有林晓峰和燕子在场的时候)主动约了他,见面后,燕子小声说道:“晓峰,我要去读书了,我哥说工地的生活不适合我,他花了2000块钱我让我去读技校,你还小,这里的生活太苦了,我觉得你也应该去读书”。

    燕子这句怯生生的话,对于林晓峰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他不由的激凌凌打了个冷战,他痴呆呆楞磕磕地看着燕子。

    半晌,他才说:“你要去读书了,这是好事,这真的是好事,是啊,我们都还年轻,工地生活真的不适合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真的不适合,其实读书我又何尝不想呢,自从离开校门后我每天做梦都想着去读书,其实以我的家庭条件复读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我父母给我复读的条件是:复读一年必须要保证能考上重点高中”。

    第一卷:初涉红颜第二章:温柔腼腆美少女

    燕子面露喜色急切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去复读,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难道你担心考不上重点高中”。

    林晓峰无奈的摇摇头:“我不是没自信,也不是担心考不上重点高中,我只是觉得如果有条件的去接受复读,需要保证才能复读的话,我宁愿不读,因为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我向我父母承诺给我复读,我保证能考上重点高中的话,万一没考上怎么办?他们生我养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也不能再亏欠他们”。

    燕子失望地说:“难道你打算就这样在工地生活下去?”。

    林晓峰微微一笑,说道,“在工地做满一年才能拿到全部工资,所以我至少还要在工地上呆三个月,现在你要去读书去了,所以三个月以后我会选择其他的生活方式,恭喜你有机会再去上学,你是幸运的,祝福你学习进步,生活愉快”。

    可以看出,燕子很伤感,此时的她并没有一点喜悦之情,或许她在庆幸自己可以去读书的同时,更多的是在为林晓峰而惋惜,“晓峰,我能理解你,你要多保重,你容易流鼻血,口袋里要记得常备纸巾,你喜欢吃辣的,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吃太辛辣的东西,有空去医院验下血吧!经常这样流鼻血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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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峰听到这里好想在背后抱住燕子,却忍了下来,他担心吓着她。他望着燕子,燕子仍旧没有吐出友情之外的话语,这让他有些失望“嗯,我会的”。

    只见燕子低下头轻轻的说:“我会想你的。”

    尽管燕子的声音很轻,轻的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的见,可林晓峰却听的真真切切,他听了后浑身好像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不由自主的向燕子靠近,燕子急忙避让,他却不肯罢休,他一把将燕子搂了过来,紧紧地抱住。

    燕子,我喜欢你!”林晓峰兴奋的有点语无伦次的呓语着,燕子没有挣脱出来,只好任由他抱着,一种温情在他们之间荡漾。林晓峰托起燕子的下巴,将印了上去,燕子这次没再挣扎,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

    燕子走了,燕子上学去了,林晓峰没有打听燕子去了哪里上学,也没有想过要跟燕子联系,更没想过要去学校看燕子,因为他知道他对燕子的恋注定没有结果,他惟有默默的想念和祝福燕子,但他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就似有钝钝的刀在心上割。

    说也奇怪,自从燕子走后林晓峰再也没有流过鼻血,每天吃饭时间对于他也不再那么期待,燕子离开后的日子,在他觉得天空总是灰的,周围的笑脸都是虚的,心总是飘浮的。

    就这样林晓峰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的在工地上熬过过了100天,领到了在工地一年的薪水3000块。

    林晓峰结束工地生活回到农村,农村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安详,少了城市马路上的喧嚣,少了汽车废气的污染和嘈杂人流的窜动,一切都那么和谐,那么宁静。

    傍晚。不知何时,“呱——”的一声,打破了这宁静的世界。顿时,田间便热闹起来,“呱,呱——”之声不绝于耳。它们时而独唱,时而合唱,时而奏一曲交响乐,蛙声此起彼伏,交相呼应,愈唱愈高亢,飘散在山村的每个角落。

    林晓峰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这些小小歌唱家的杰作,这是原生态的音乐会,由成千上万个音乐家登场表演,它们尽情地歌唱着自己喜欢的乐章,林晓峰陶醉了,他在陶醉中享受着这一切。

    林晓峰在陶醉中思念着燕子,燕子的靓影,燕子的音容笑貌,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甜,他仿佛和燕子在这美妙的音乐中翩翩起舞……这是他有生以来最难忘的夜晚,这是他听过的最美的旋律,这是他心中最精彩和浪漫的音乐舞会。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家无所事事的林晓峰,选择了抽烟喝酒赌博来麻醉自己,想要忘记忘不了的燕子,对于他来说这无疑是抽刀断水水更流。

    林晓峰就这样浑浑愕愕的在家度过了半年,在工地一年的薪水已经所剩无几,他不得不再次背起行囊,带着对燕子的思念去了南方。

    林晓峰不是一个人去的南方,他是和比他小两个月的表弟清风,以及另外两个同乡女孩芳兰和如花去的南方,他们一行四人去了广东惠州,这才引出了一场为了美女兄弟反目成仇的悲剧。

    林晓峰19岁那年,他的大表哥清扬,在广东惠州一家台资企业任高管,公司正在招人,于是清扬的弟弟清风,携两个女同学如花和芳兰邀晓峰一同,踏上了开往南方的列车,在列车上清风和如花,芳兰一路谈笑风生。

    林晓峰两眼望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思绪万千,第一次出远门的他,对南方大都市充满了好奇和遐想,对未来满怀憧憬,心里还是念念不忘燕子的他,一直在默默的问:

    燕子,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你过得还好吗,学习学的怎么样了,我真的好想去找你,但又怕影响你的学习,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再见面的你会是什么样子呢,是大姑娘还是老太婆,我们见面的时候不管你是大姑娘还是老太婆,你都会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纯。

    “晓峰怎么一直不说话,来吃个苹果吧。”林晓峰突然被温柔而又腼腆的声音惊醒。他这才收回了思绪,这才仔细打量了下递苹果给自己的芳兰,年仅18岁的芳兰瓜子脸桃红色、肤白腰纤、眉长目细,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令他眼前一亮。

    “嗯,谢谢”,林晓峰有点受宠若惊地连忙接过芳兰手中的苹果。

    第一卷:初涉红颜第三章:口袋没钱名堂多

    “呵呵,晓峰怎么这么客气呀,我们是一起出来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家不分彼此,互相照顾,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活泼开朗的如花半开玩笑地说。

    在一行四个人中如花虽然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但却是个子最高大的一个,她长得是肩宽背厚,膀大腰圆,一张红扑扑的娃娃脸,煞是可爱,她是清扬女朋友的meimei,她今年17岁,身高174CM,体重70多公斤,大家都叫她胖妞。

    清风也说:“晓峰不要拘束,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大家以后就是兄弟姐妹了”,清风比林晓峰小两个月,是一个热情而大大咧咧的小伙子,属于见面熟的性格。

    林晓峰的性格只是在不熟悉的环境,不熟悉的人面前会比较拘谨,他不是个木呐和不善言辞的人,他具有双重性格,他有拘谨安静的一面,也有风趣幽默爽朗的一面,所以在三位同行伙伴的调动下,林晓峰很快就融入了这种愉快的氛围。

    四个年轻人满载梦想一路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在火车上度过了16个小时,火车到了终点站广州站,他们出了广州火车站,在广州汽车站转乘开往惠州的长途汽车。

    刚上长途汽车,汽车在车站周围四处兜圈拉客,林晓峰就觉得恶心,胸闷,想吐,他晕车了,这是他第一次领悟到晕车的感觉,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晕车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林晓峰就这样昏昏沉沉忍受着晕车的煎熬,终于熬到客车进入了惠州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晓峰迷迷瞪瞪的透过窗外,发现前面有个路牌标志显示小金口镇方向(他虽然没有抄地址,但是听清风说过,这次他们所去的目的地就是惠州市小金口镇)。

    于是林晓峰迫不及待的大喊:“司机停车”,还没等汽车停稳,他就提起两箱行李以及一床棉被,就下了车(其中一箱行李和一床棉被是自己的,另外一箱行李是同伴的,他觉得自己是男生理应帮女生多拿一件行李)。

    林晓峰在提起行李下车的同时,叫了声:“清风,小金口镇到了,快下车吧”,于是率先下了车,不知清风是没有听到他的叫声,还是清风觉得不是下车的地点,总之清风和芳兰,如花都没有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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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清风没有下车,但是清风透过车窗有看到林晓峰下了车,有看到他背着三件行李在汽车后面追赶,这个时候的清风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清风当时为什么不叫司机停车,对于林晓峰来说永远是个迷。

    林晓峰朝着汽车的方向追着跑了一段路,看着汽车载着伙伴们绝尘而去的背影,他除了茫然,就是茫茫然,此时的他头脑一片空白,他停下脚步,呆若木鸡的在马路旁蹲下。

    林晓峰傻呆呆的看着来来往往呼啸而过的汽车,顿时生起了无数个念头:怎么办,怎么办,目前只有几十块钱的我应该怎么办呀,如果今天找不到清扬,我就的露宿街头了,如果明天再找不到清扬我就得饥寒交迫了,此时的林晓峰不敢再如果下去了,也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如果了,他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林晓峰终究是林晓峰,他不愧为属虎的林晓峰,他不愧为狮子座的林晓峰,尽管他第一次出远门,尽管他是第一次在异乡,尽管他现在口袋里不足一百块钱,但是他不是木鸡,所以刚才他呆若木鸡,只是呆若片刻而已。

    片刻呆若木鸡的林晓峰,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应该怎么做,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先按照路标步行到惠州汽车站,相信清风他们一定会在惠州汽车站等自己。

    林晓峰背着三件行李快速步行了五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惠州汽车站,到了惠州汽车站后他顾不上脚冒泡,嘴冒烟,在汽车站四周找寻伙伴们的踪影,一个多小时他遍寻了车站的每个角落,始终不见清风他们的踪迹。

    林晓峰只好无奈的翻开自己的行李,找到了在县城的大舅单位的电话号码,拿着抄有大舅单位电话号码的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来到路面小店的公用电话,cao着浓重的江西话,问店主打电话到江西多少钱一分钟,店主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表示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他这才醒悟,自己应该讲普通话。

    林晓峰cao着半生不熟普通话问店主:“同志,打电话到江西多少钱一分钟呀?”店主也是带着浓重广东腔说:

    “十快钱三分钟,超过三分钟再按照三块钱一分钟算”,“太贵了”,他无奈的转身去问了其他几家有公用电话的店铺,问的价格都是一样的。

    林晓峰心想: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广东就是广东,比起老家正规多了,人家就连小卖部的价格都是统一定价的。

    哎,没办法,这个时候再贵也得打电话呀,不然就要流落街头了,他想到此牙一咬脚一跺,打定主意给大舅打电话。

    林晓峰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四处打量周围,在确定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把两只皮鞋拖了下来,先从皮鞋里面把垫底取出来,再从两只皮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90块钱。

    林晓峰一看到这9张臭气熏天的钞票,眼睛一下子倍亮,心里一下子敞亮开了,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钱绝对是好东西,正所谓钱若在梦就在,梦若在燕子就在。

    林晓峰从中取出十快钱,揣在口袋里准备给大舅打电话,再按照原来的方法每只鞋子里放进四十块钱。

    因为他觉得钱还是放在脚底下最安全,因为他知道这剩下的八十块钱,不可以有半点闪失,他要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来保护这八十块钱的安全。

    第一卷:初涉红颜第四章:胸脯一拔不怒自威

    林晓峰来到小店的公用电话,给店主先交了10块钱押金,把电话号码给店主,请店主拨通了大舅单位的电话。

    林晓峰拿起电话,迫不及待地说“大舅,我是晓峰,我现在在广东惠州汽车站,我和几个伙伴走失了,我没有表哥清扬他们公司的电话和地址,您帮我去我家跟我爸说下,让我爸去清扬家问下清扬的地址和电话,”林晓峰一听到电话那头大舅的声音,激动而急迫的说。

    林晓峰的大舅名叫本义,在县城煤建公司上班,本义一听到外甥这翻话,焦急的说:“晓峰,你别怕,你在车站好好呆着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去找你爸爸要清扬的电话和地址,你过三个小时打电话过来吧,现在是下午五点,晚上八点钟,你准时打电话过来,我到时给你清扬的地址和电话。”

    “嗯,好的,舅舅辛苦您了,我晚上八点会准时给您打电话,这里长途电话很贵,我先挂了,舅舅再见”,林晓峰在打着电话的同时,眼睛一直的在注视着电话机上的通话记时,一看到通话时间显示到了1分55秒了,所以急促的把电话给挂了。

    林晓峰挂完电话后对店主说:“同志,我打完电话了,总共不到两分钟”,说完这句话等了半天,看店主还没有找钱的意思,他忍不住说:“同志,你不是说十块钱三分钟吗?我给了你十块钱,我打了还不到两分钟,就算两分钟的话,你也应该再找回我3块3毛钱呀”。

    店主很不耐烦的说:“10块钱三分钟,意思是三分钟以内十块钱,所以你就算只打了一分钟也是十块钱的”。

    “噢,明白了,谢谢!”林晓峰非常懊恼而无奈的说着谢谢,可心想这次亏大了,早知这样,就不用这样急着挂电话了,早知这样,就可以和舅舅多说一分钟话了。

    林晓峰的大舅本义,一放下晓峰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骑上自行车往林晓峰家奔,骑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十八弯,以及半个多小时的坑洼田间小路。

    本义一到大姐家,就大喊“jiejie,姐夫,不得了了,晓峰在广东走丢了。”本义的大姐,林晓峰的mama一听到这话,脑袋嗡的一声,头发昏,眼发花,声泪俱下的说:“老弟,你说什么,晓峰在广东走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会这样呀”。

    本义气喘唏嘘说:“今天晓峰从广东打电话给我,说他在中途路上和清风他们走散了,他现在在惠州汽车站,他手上没有清扬的电话和地址,所以打电话给我,让我来问你们清扬的联系电话和地址,我们约好了,今晚八点钟他给我打电话,我再把清扬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告诉他,所以你们赶快把清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我在晚上八点前赶回单位,等他的电话”。

    林晓峰的爸爸听到这里也慌了手脚,颤抖的说:“好,我马上去找清扬的爸爸要联系方式”

    半个小时后林晓峰的爸爸把清扬的联系方式给了本义,本义赶回单位等晓峰电话。

    本义离开庞家村后,全村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村民们交头结耳,窃窃私语,此正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晓峰在广东失踪,晓峰被人贩子拐卖了,晓峰流落街头乞讨等等,各式各样版本,像瘟疫一样快速传播在周边的村落,年长者叹息者有之,年轻者调侃者有之,村妇同情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可谓尽显人间百态。

    在惠州汽车站晓峰凝望着惠州的高楼大厦,思绪万千,儿行千里母担忧,爸爸mama知道我走失的消息后,一定会很担心我的,mama身体不好,希望不要因为这事而影响了身体,燕子你现在还好吗?希望你不会知道我走失的消息,度时如年的晓峰苦等到晚上八点,拨通了大舅的电话,抄下了清扬的地址和电话,接着打电话到清扬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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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急的清扬接到他的电话后,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跟我讲普通话,清风他们早就到了,你怎么会和他们走失呀,这么晚了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你叫个摩托车坐过来,车费需要60块钱左右”。

    自尊心极强的林晓峰听到表哥这翻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的说:“嗯,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马上叫个摩托车过来”。

    林晓峰在问了多个摩的价格后,坐上了一个要价最低70块的摩的,精明而疲惫的他坐在摩的的后面,还不时的对摩的司机搞攻心战:

    “同志,我是刚从老家出来的,去我表哥那里打工,我现在口袋里没钱了(林晓峰的口袋里确实没有钱,因为剩下的70块钱他藏在鞋子里的鞋垫下面,),你帮我找到我表哥后,我表哥会把车费钱给你的,我表哥在惠州当了三年兵,现在在一家大型公司做保安队长,他在惠州有很多战友,他是当特种兵的”。

    林晓峰在没来广东之前,就听清风说过这样一句话:广东最乱的地方是惠州,惠州最乱的地方是小金口镇,这次我们去的地方就是小金口镇,虽然小金口镇很乱,但是我哥清扬在惠州当了三年特种兵,他在那里有很多战友,所以我们过去不会被人欺负,只有人会被我们欺负。

    所以林晓峰说这些的目的是,告诉摩的司机自己没有钱,你不把我带到目的地你就拿不到钱,另外请不要有打我主意的念头,不然后果很严重。

    摩的司机信誓旦旦的说:“我也是外地人,我知道出门不容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你表哥,没找到我不要你的钱,我不会卖你猪仔的”。

    林晓峰听了摩的这么诚恳的话,心里非常感动,也终于放下了心,摩的司机果然守信用,经过一个小时到了小金口镇后,摩的司机在多次打电话给清扬以及问路人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清扬所在的宗晖食品有限公司。

    林晓峰远远看到清扬那高大的背影矗立在厂门口,清扬身高1米85,长的是剑眉虎目,宽脑门,国字脸,一拔不怒而自威,一看就知道是部队里出来的。

    第一卷:初涉红颜第五章:阉了后再进厂

    坐在摩的上的林晓峰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连忙拍了下摩的司机的肩膀大声道:“前面那个人就是我表哥,太感谢你了”.

    摩的来到清扬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清扬快步上前,帮他把行李拿下来,然后问摩的司机多少钱,摩的司机说70块,清扬二话不说掏出一长50块的人民币递给司机,司机颇感意外的说:“还差20块钱”。

    清扬眼珠子一瞪:“从惠州到这里本来就是50块”,司机无奈的说:“可这是晚上呀,而且一路上我都自己掏钱打了好几个电话”。

    “好了,你到底要不要,你是不是50块钱也不想要了”,清扬怒行于色的对司机吼道。

    这时的林晓峰在旁边看到此情此景,虽然不是很认可表哥的做法,但是也不敢言语,只能愧疚的望着,摩的司机无奈而失望的转身骑上摩托,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此时的林晓峰心里很不是滋味,良心很不安,他觉得自己不该骗摩的司机,说自己没有钱,他觉得自己不只是亏欠了,摩的司机的20块钱,他觉得自己欺骗和伤害了,摩的司机那颗善良而乐于助人的心。

    如果老天再给林晓峰一次坐摩的机会,他一定会在中途把钱给摩的司机,老天后来不是给了他一次坐摩的的机会,而是给了他无数次坐摩的机会。

    每次老天给他坐摩的机会时,他都会在中途把车资递给摩的司机,每次递钱给摩的司机时,他都会想起在惠州第一次坐摩的那一幕,每次想起那一幕他都会产生由衷的愧意。

    清扬提着行李把他领进了公司员工宿舍,还没进宿舍门,他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清风那爽朗的笑声,林晓峰刚踏进宿舍门,清风就说:“晓峰,你傻了吧,怎么在中途就下车,你可把我们给急死了,我们在惠州汽车站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一直没等到你所以就先回来了”。

    林晓峰一声苦笑:“我晕车实在难受所以先下了车,真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芳兰和如花也连忙过来嘘寒问暖,担心和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清扬这时也微笑的说:没事就好,你们来这里我就要为你们负责,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我回家都没法交代,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你们坐了那么久的车也够累的了,如花、芳兰,你们都回自己的宿舍早点休息吧,晓峰你和清风就住在这个房间,你洗个澡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清扬离开时关上宿舍门也回自己的宿舍去了,清扬属于公司高管,他住的是公司的独立单间。

    林晓峰简单的收拾了下床铺,洗漱完毕泡了一包方便面、躺在床上这才感到浑身酸痛,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也不能动,脚底起了好多水泡,他太疲惫了,他太需要休息了,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他像个小孩一样睡的很香,很沉,林晓峰做梦也想不到与表弟清风即将因美女上演反目成仇的闹剧。

    清扬所在的宗晖食品有限公司是由五个台湾人合伙投资的股份制公司,公司主要生产半成品的蔬菜果汁(大白菜,红萝卜,生姜,洋葱等蔬菜作为原料浓缩成蔬菜果汁),产品出口到日本后再加工成成品果汁。

    这家公司在惠州刚刚建厂,还没有正式投产,机器设备也是刚刚从日本进口的,清扬在这家公司深受重用,因为那些台商知道要想在这个环境投资办厂,清扬这样的人才就必不可少。

    清扬是在公司刚建厂房期间就来了的,他在公司身兼多职,既是保安队长也是厂长助理,目前在公司的所有保安都是清扬的江西籍战友。

    目前公司员工有一部分是清扬以及其战友的亲戚朋友,还有一部分是广西桂林的,这些广西桂林的员工来头也不小,是公司陈董事长在大陆的远房亲戚,所以目前公司虽然只有20几个人,但却形成了两股势力,一股是以清扬为首的江西派,另一股是以邓寿生(担任课长,仅次于厂长的职务)领导的广西派.

    两股势力明争暗斗,双方为了不让对方抓住把柄都比较自律,这就是台商的高明之处,因为这样既可以相互制约和监督,又可以避免一方独大,而难以控制。

    公司在没有正式投产前,公司员工们每天上班只是搞搞车间卫生,清洗机器设备等杂务。

    这一天清扬领来了一个20岁左右的小伙子给大家介绍:“他是我们部队连长的弟弟,他叫鄢俊闯,也是江西人,他以后也是我们的同事,大家以后要互相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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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一听清扬的介绍,竟然捂着嘴笑了起来:“哈哈,阉进厂,阉了后再进厂呀!”

    林晓峰,如花、芳兰听了也是哄堂大笑,清扬也强忍住笑骂道:“不要拿人家的名字开玩笑”

    清扬骂完清风后转身面带歉意的说:“小鄢,不好意思,他是我弟弟叫清风,他不懂事乱开玩笑,希望不要介意,这个是我表弟晓峰,这个是如花,这个是芳兰”。

    鄢俊闯在清扬介绍过程中不住的点头微笑,清扬逐个介绍完毕后对小鄢说:“他们都比你小,都是第一次从老家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以后你要多教教他们”。

    小鄢不好意思的说:“清扬太客气了,咱兄弟谁跟谁呀,以后大家都是自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清风看清扬对小鄢这么客气,也面带歉意的过来握着鄢俊闯的手:“小鄢,对不起,刚才太冒昧了,请不要见怪。”

    小鄢俊闯满脸堆笑的说:“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年轻人,开开玩笑没什么的。”

    第一卷:初涉红颜第六章:脸色铁青两眼呆滞

    一个礼拜后公司请来了几位日本技师给员工讲解机器设备的使用,公司安排了新来的部分男员工向日本技师学习机器设备的使用,保养,维修等基本知识。

    清风和晓峰被安排去学习包装机器的使用、保养,维修,鄢俊闯被安排去学习浓缩机器的使用,保养,维修。

    针对本次技术人员学习的问题,清扬特地把小鄢,清风,晓峰三人叫到一起讨论,清扬非常严肃的对大家说:“这次公司安排了13个广西人,3个江西人去学习生产技术."

    这样不对称的人事安排对我们江西人来说很不公平,没有办法,这都是厂长亲自安排的,所以我们江西人要想在公司有一席之地,你们三个人就必须好好学习技术,只要你们每个人技术过硬,在公司领导前就有话语权,广西人就拿我们没有办法。”

    清扬接着说:“清风,晓峰,你们两个都是学习包装机械设备的,公司里面也只有安排你们两个学习包装技术,所以你们两个的学习尤其重要,你们学习的时候一定要做笔记,趁日本的技师还在的时候,有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多问,你们两个私底下也要多多交流学习经验”。

    “还有一点要特别注意,就是你们所学的包装技术千万不要轻易去教给别人,更不要教给广西人,只有这样,包装这一块才能非你们莫属。”

    清风和晓峰连连点头称是。

    一个月的学习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日本技师也回日本去了。

    公司很快招聘了200多名普通员工进厂,同时公司在源源不断的从全国各地蔬菜生产基地购进生产所需的蔬菜原料,每天运送大白菜,生姜,红萝卜,洋葱的卡车排着队送到仓库,准备正式生产。

    公司马上就要开始正式投产了,林晓峰更加紧张了,因为他知道正式生产不可以出半点差错,所以在生产前一定要巩固所学的包装知识,熟悉包装设备的功能与特性。

    林晓峰每天都要到包装车间研究和消化所学技术,对包装机器的每个零部件都是细心观察,仔细了解其在整个设备中所起到的作用,对包装机器每天用水冲洗一遍后用干布擦干,每次中天做这些的时候,清风都是要么插着个腰指手画脚,要么就是调侃他不像技术员反倒像个清洁工。

    林晓峰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自嘲的说:“没办法,生就这个劳碌命呀,不过人活着就是折腾,不折腾的话,我还不习惯呢。”

    “嗯,我看你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清风深有同感的点着头。

    正当林晓峰沉浸在公司即将正式投产的喜悦中的时候,正当他为即将的正式生产紧张和期待的时候,清扬找到他,表情严肃,充满无奈地说:“晓峰,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刚才厂长跟我说包装部只保留一个技术员,厂长说清风留在包装部,你去粉碎车间搬运”。

    清扬这句话虽然声调不高,可林晓峰闻听此言浑身颤抖,脸色铁青,两眼呆滞,此正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呀,我林晓峰就属于无福之人呀。

    林晓峰强打精神微微的点了点头:“嗯”。

    清扬满脸歉意的说:“晓峰,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很用心的在学习包装技术,因为现在公司刚开始运作,人事岗位安排方面厂长在尽量精简,公司还在继续招人,你先暂时去做一段时间搬运工吧,有机会我会争取把你调到轻松点的部门”

    “嗯,没关系,我来这里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为难,更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影响你的正常工作,其实搬运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的,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力气,你能给我一个来这里打工的机会,我就非常满足了,在室内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比在工地日晒雨淋强,所以我一定会做好搬运工这个工作的”林晓峰强颜欢笑地说。

    清扬拍了拍晓峰的肩膀:“不要跟我说添麻烦,你说这些就太见外了,我怕麻烦的话就不会让你过来的,你是我表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