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已经跟着口令开始在筱夕胸前做起扩胸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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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夕停了车,问:「接下来呢?」 「听上瘾了吧,当时我听到这里也是迷住了,心想老头这下可得倒霉了!」 「老头那么有本事,选谁都选不着他,我问的是老头的坟到了,接下来我们 应该往哪走?」 「先不急,以上的故事我认为有些疑点,你先帮我分析一下。」 名侦探筱夕煞有介事地问道:「那我先确定一下,你有见过那十个人中的其 他人么?」 「没有……那十个人除了老头个个思维超前、聪明绝顶,按当时的标准,都 是不折不扣的」极右分子「,所以就算他们熬过了57年,那十年里他们也不好 熬,所以两个自杀了,七个失踪了。」 「所谓的失踪也就是死了的意思么?」 「差不多,总之,这些都是大背景,可是我总在想,十个像他们那样的人, 56年红太阳号召大家」鸣放「的时候,肯定或多或少都说过右派言论,可是为 什么那十个人只倒霉了一个呢……」 筱夕没好气地叹了一声:「你究竟是多想让那个老头倒霉啊……」 「反正都一样,老头还不是在5年的时候栽了,而且之后帽子一直没拿。 不过现在看来这也算幸事,不然那十年里老头的性子……所以我常会有种很荒谬 的想法:那些人如果当时都被下放到了农村,说不定最后结局反而会更好……」 「事情都发生啦,再想也没用,你还有什么别的疑点么……」 看到筱夕单手撑着下巴,恍如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直芋也配合地摸了摸脸, 深沉道:「可老头的故事到那就只剩二十个字了——结果他们选了老蒋,老子不 干,冲上去和厅长干了一架!」 筱夕被雷的不行,下巴直接跌到方向盘上,重重按响了车喇叭。 「嘟——你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啊!白痴都知道那二十个字后面还藏着两万字 吧?!结果你现在才起疑?」 「但是那二十个字老太婆帮着圆上了,可惜画风也陡然一转,成了少女漫画 ……」 筱夕再次按下了喇叭:「嘟——出发!后面的事你现在不许说,我已经被这 个故事迷住了……等我们到了老宅再说!现在往哪开?」 「开进左边那条小路,见到赣江之后一路沿江走。」 车一开动,层林掩映下的坟丘显出全貌,筱夕忽然尖叫起来:「啊!!!老 头的坟!!!」 直芋还以为老头真被自己的窝囊大伯给气得爬出来了,往出一瞧,原来那天 烧的染发剂冷却下落后将那座青灰色的坟丘漂染成了黑灰色,杀马特贵族气息十 足。 「大惊小怪,老头最讨厌白发,我总觉得之前阿太和太婆的坟惨白白的秃头 样子他会不喜欢,坚持要用黑色大理石重新修一个,长辈们都说我胡闹,可是小 哥哥我聪明绝顶,略施小计,就把老头的秃头治好了!而且我挑的染发剂生态环 保,最多三个月就能自然降解,谁都发现不了。」 「李家人呢?他们没跟你长辈说?」 「李家人?两年里我这样烧了五六次,除了瘸子伯,李家就没一个发现的。 至于瘸子伯嘛……自己人啦~」 虽然觉得直芋是在胡闹,可是对于那对从来不忘「情义」二字的爷孙来说, 有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却非做不可。筱夕不禁感叹万千:直芋这几天来开 始重新认识自己的爷爷,自己在这几天又何尝不是在重新认识直芋?说「重新认 识」其实并不妥当,应该说是:加深了自己心中对于他的信赖。 车向前开,传说中堪比人间仙境的「荆家老宅」越来越近,筱夕相信在那里 他们能找到一个欢乐结局。 ====== 贡水婉转,章江浩瀚;滔滔汇九曲之渊,熠熠挥三春之练。 说赣江是贡水绝对抬举,但春天的江水还是值得一看,那是一条在很轻声流 淌着的庞然大物。虽然这几年水量降得厉害,可是9年内地大涝的时候唯有湖 城幸免,你就知道……这水有多深。 老宅就在赣江的一条无名支流边上,静水流深,那条水声很小的无名支流却 在分出无数沟渠后没有变细一丝。 茂林修竹,清流湍激,映带山阴。 直芋带着筱夕下车,爬了段山路,老宅就坐落在山腰平地上。 「诶……和十年前一比真是不能看了……」 山水之间,绿竹环绕,一间很有古意的老木屋,周围篱笆围了很大一圈荒废 的菜圃,平添岁月之感。 时间宛如逆转,筱夕开启cosplay模式:「死老头子,进去给我把故 事说完咯!」 屋里的陈设虽齐,却很恶俗,显然是李婶的手笔,只有那个大通铺因为和木 屋连为一体没法搬走,所以看起来还算合眼。 「本来还想吹吹老头的木匠本事,可如今也只剩下这床啦……」 筱夕十分自然地躺了上去,然后张开了双腿,甜声道:「行啊老头,那就来 展示一下你的床上本领吧!」 直芋性趣缺缺,勉强坐上了床,然后虚空打了两拳:「哼!哈!展示完毕, 谢谢大家!」 「喂!你这是在丢你爷爷的脸啊!」 「你能不能别在zuoai的时候总想着那老头?」 「人家是为了助兴嘛……你也可以做的时候想着你奶奶嘛……」 直芋好想就此躺在床上一睡不起:「困死了……看我打功夫和听我讲故事只 能选一样。然后我就睡觉!」 「那……我要听故事……」 性和爱,女人果然会选后者,直芋阴谋得逞地一笑:「老头那个战五渣被一 拳打进了医院,然后认识了老太婆,结果5年的时候两人被说是乱搞破鞋,扔 到山里劳动改造。故事讲完,睡觉!」 发觉被骗的筱夕猛然攥住直芋的小弟,熟练地taonong起来:「老头子……我现 在帮你口,你把这个故事说多久,我就帮你口多久,射了继续哦~」 直芋再一次大头望着小头:什么射了继续?你肯定不会把我搞射的,最后故 事和功夫还不都是你的,我又不傻! 可惜这一次直芋的腰带没抓紧,先一步被筱夕扒了下来,然后那张全是蜜糖 的小嘴便吻了上去。为表诚意,直芋慷慨吟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痛!诶呀!痛痛痛……别咬,姑奶奶,我说,我说……」 ====== 知道当时那种折磨人的投票大家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吗? 缺席。既然连这种选举都不来,那大家肯定目标一致,选他没商量,可谓皆 大欢喜。 所以当时有句笑话,右派一般膀胱不好,因为选右派就是比憋尿,一般投票 的时候谁先憋不住去上了厕所,回来就会发现自己全票当选。 (啊呀呀呀!痛痛痛痛!我保证再也不说废话了!) 总之投票那天蒋老头媳妇临产,他自己也是昏了头,非要待在医院,却不知 道这样会让自己的妻儿遭上大醉。 情义千斤重,姓蒋的对老头有知遇之恩,所以老头坚决要改天投票,头头不 让,坚持要今天选出来,两人于是吵了起来。结果头头唾沫星子溅到了老头脸上, 面儿是老头的逆鳞,他也光棍,一口痰直接吐了回去。 红太阳教导我们说,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老头没想到这个头头是军伍出身,于是一拳被揍进了医院。 然后……老头就在医院认识他的「死老太婆」。好好的热血画风瞬间转型成 了少女漫画,虽然老太婆是喝太湖水长大的,可老头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整座 鄱阳湖。 (喂,别停啊,这样我会把后面的故事忘掉的啊!) 老头年轻时候一表人才,又身居高位,对付起女人还满嘴火车,是那种可以 用马克思主义把女人说高潮的祸害。所以老头进医院的时候是一个人,出来的时 候变成了三个人。 没错,老北瓜就是那个时候生的,所以你看,安全措施是多么的重要,当年 大天朝可是号称「一个妓女都没有」,性观念保守,未婚先孕法理不容,于是三 人以「乱搞破鞋」罪被扔到乡下。 什么?你问我这有什么浪漫的?我cao,你想过没有,如果老头不说,谁会知 道孩子是谁的? 说得再难听点,当初天朝并不是没有妓女,而是「没有jian夫」!因为男人除 非是被抓到了现行,一般把女人肚子玩大之后都逃了。尤其是越有权势的人推得 越干净! 可是当时老头带着一大一小一起出了院,然后横笑一声:「狗日的,大的小 的我都要保!」 可惜老头从来帅不过三秒,所以谁他也没保住,光把自己搭进去了。 情义千斤重,老头先是为了义进了医院,后来为了情进了山里。 老头从来爱俏,但是为了肥田,那些年他从茅房偷了几百斤粪;老头清高, 不爱财,可自打知道了赣江两岸竹子与木头有差价,大冬天的他在江里游了无数 个来回,用一张竹票换了一山毛竹;老头最好面子,可是为了情义,特大饥荒的 那三年,他为了口粮,对着多少自己向来不齿的人下跪磕头? 一个省厅高官,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变成了农夫木匠,你说,这样的故事是 不是只有少女漫画里才有? (读者们请将以上情节脑补为同字数的koujiao画面……) ====== 筱夕的koujiao技术很好,每次在直芋快要射出来的时候,都会及时停住,然后 等小头蔫了再好好安抚。故而直芋不上不下地说完故事,一段少林功夫已在脑中 演练百遍。 「死老头子,我爱你!」 直芋说话,嘴酸的却是筱夕,等故事终于说完,她便恶意地大吼一声向直芋 拥吻上去,让他尝尝自己的「羊奶味」。 忘了天下功夫唯快不破,直芋还没摆开架势就被人制住,只好一边尝着自己 的奶味,一边扮演着自己爷爷的替代品。好在筱夕师出名门,一套观音剑法使得 行云流水,披散的剑穗随风飞舞,剑波如云令人目不暇接,让直芋大饱眼福。 「叫我死老太婆,不然我就不动了!」 观音剑法拥有惑乱人心的功效,直芋渐渐接受了自己是那个老头的「设定」: 「喂!死老太婆!当年我为了你掏粪冬泳,现在你还不给我动作利索点!」 「呜呜……」 「喂!身子动起来了,嘴上却在装哭,这算什么啊?当年我为你里到处下跪 磕头,你喊点好听的行不行啊?!」 「啊!死老头子你好棒!jiba比毛竹还粗……唔,你看看人家的水流的比外 面的赣江都多……」 「死老头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床上的表现是我所有男朋友里最差的,可是 每次都能让我忍不住叫成个荡妇……嗯,我要做你一个人的荡妇!这辈子你为我 受了多少苦,我就要让你在床上有多么爽!」 「啊,我不行了……可是真的好想你能永远都在我里面上上下下的,每一天, 每一小时,每一分钟……哦哦,还有每一秒!!」 永动机显然是不科学的,筱夕在直芋身上忘我地表演完整套观音剑法,却发 现困倦已极的直芋早在吼完那两句之后就睡着了——大约自己刚才的那些yin浪动 情的呻吟只是他的一场春梦吧…… ====== 穷极无聊,筱夕决定四处逛逛。 老宅的后门挂着横竖两个竹牌,上联写着「情义千斤重」,少了下联,横批 是「渔父冢」。 直芋说过,自家家训是「情义千斤重,其他全是屁」。大约是奶奶觉得后一 句有辱门风,所以特地给摘了吧……想到当年这家人的门联上居然带个「屁」字, 筱夕不禁笑出了声。 后院一字排着水缸、鸡舍、土灶,尽头有一条小路穿入竹林。因为听多了直 芋爷爷的故事,筱夕尤为喜欢竹子,只觉得成年毛竹气味清新,新长的少竹笋憨 态可掬。如此小行了十几分钟,眼前忽然一片空阔——小半山的竹子居然被采伐 一空了! 又是李家人的手笔……待会还是别让直芋知道为妙,不然肯定会闹得没法收 拾……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到木屋筱夕也困了,便紧紧搂住自己的「死老头子」 酣然睡去,醒来时却闻见了竹笋的香味:锅都没有直芋怎么做的菜? 走进后院,才发现直芋原来在土灶上烤着笋尖。 「哇,老公你好厉害!」 直芋听到筱夕没喊自己「死老头子」脸上居然有几分失落。筱夕冷笑:男人 果然都是贱东西。只是美食当前,她只好忍下鄙夷,满脸是萌:「这是什么东东, 可不可以吃啊?」 「这样的做法我也是第一次,山里的竹笋不多,你现在不多吃点以后就被别 人吃完啦……」 见李家做的好事果然还是被直芋发现了,筱夕慷慨劝道:「老公,那你就化 悲愤为力量再多去挖一点吧!」 「没啦,笋是惊蛰时候的东西,现在挖有点晚了,山里剩下的能吃的只有这 么多。来,吃饱了咱们去找李家算帐!」 直芋的手上全是口子——原来这里没有工具,这些竹笋都是他用石头砸下来 的。筱夕接过那佐着鲜血的笋尖默默咬下,又咸又涩。 2014- 11- 109:46 1查看资料发短消息引用回覆向版主反映 这个帖子回覆顶部yutou555高级会员Rank:4 ID13792精华0积分50帖子60权限50注册2012--20状态离线 ====== 夕阳落在江水里很画面感,一个喝醉了的中年胖子在大院里唱更有 画面感。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 ……嘿!筱夕、北瓜,你看看大伯这身段怎么样?」 「大伯,你这唱的是哪出呢?」 「思凡呀!以前你跟着老头可没少看!村里明天要演社戏,让我给点一个, 必须思凡啊!我倒要看看,哪个小旦的身段能有我好?」 直芋气急反笑,转头问李婶:「可喜可贺,村里这又是出了什么喜事?」 「大外甥你还不知道啊?婶子抱上孙子啦!狗子明天带孩子回来摆满月酒, 他能有今天都是托了大外甥的福气,明个的戏你可得多点几出!」 「来段吧,这出戏我听我家老头说比香艳,打小就不让 我看呢!」 「大外甥说笑话呢!那戏就两老头从头唱到尾,哪里香艳了?」 「不可能吧?……兴许是两老头说了一场的荤段子呢?」 「外甥这是在考婶娘吧!你别说,婶儿还真会唱两句!」李婶有模有样地亮 了个相:「情义千斤重,一诺沉……」 「沉」字的唯一还拖着,直芋就冷笑道:「原来婶娘还真听过啊,啧啧,那 老头当年把老宅子交给婶娘你还真是没托付错人!」 李婶的身段还摆着,声音却小了小来:「外甥,大外甥,咱们屋里说……」 「哈哈!俺媳妇在旁边看着呢,婶娘上次把我偷偷拉走被她见着,几天没理 俺哩!」 「大外甥哟,狗子那没出息的生了娃,奶粉钱都不够,你说老宅的山上那么 多宝贝,放着也是可惜……」 「有理有理!娃娃明个来喊我声干爹,以后他上学、婆娘、房子车子俺都给 包圆了!」 李婶不禁一喜,可想到自家孙子才满月,大外甥这是想要秋后算帐啊!横竖 都要撕破脸皮,李婶索性抢了个先:「李家人本来就有理!咱家就是从渔父山上 挖点拿点,明年还会新长的嘛!说到底当年山头还是李家给荆家的,咱家人没把 房子给你拆了就算是给老头面儿!」 「失敬失敬,原来李婶不仅会唱戏,而且还这么会说理,想必是有好好读过 咱国家的国法吧!那我倒要问问,两千年来渔父冢方圆百里荆家都是大姓,李家 不过是荆家的分家,就算解放后荆家人迁走了,可国法里说过:一切土地收为国 有。李婶啊,要是三十年前你敢说那话,现在狗子娃娃就没奶儿咯……」 「那你家的山上每年长那么宝贝平白烂了,整个村里谁不红眼,这么多年要 不是咱家拦着,渔父山早荒了!」 「李家婶这是在怪我站着茅坑不拉屎咯?那我还就不拉!天下道理说不过谁 挖坑,谁拉屎!」 两人的争论引来了乡民围观,虽是同乡,可李婶平日里霸道,从来不把别家 放眼里,所以大家也没人声援。直芋准备借势,便走到一个老婶前面问道:「阿 母啊,您老人家一看就是吃过见过的,您说要是有人偷了您家一只母猪,找回来 的时候发现母猪生了个仔,您说这猪仔归谁?」 董永在人群里吼了声:「母猪!」村人立刻把他拖回了家里,怕惊着女客。 老人家嘴不利索,所以说了好几遍:「归俺家,归俺家……」 直芋竖着大拇指:「老人家是明白人!您肯定长命百岁,多福多禄!乡亲们 啊,咱国家法律里规定了那个猪仔叫」孽息「,不仅要归老婶,偷猪仔的还要多 赔钱哩。」 直芋亮出了一沓票子:「乡亲们,俺爷俺爹都是和诸位喝一江水长大的,所 以俺这里有个好差事要送给大家。李家婆娘不厚道,每年拿着钱却把俺爷爷的山 剃了个秃瓢,这里要是有谁能让山里竹子长出来,俺这是订金,以后还会每年送 来!」 乡亲们鼓噪不休,洪子却因为下午拿了李婶不少好处抹不开面:「北瓜,过 了!过了!荆李两家是世交……」 直芋恨铁不成钢,把钱往人群里一扔:「乡亲们,我大伯说这事得他拍板才 算,这些钱就当酒钱,今晚上他醉在哪家了,活就归谁!」 乡民们一哄而上,财神爷瞬间就被绑走了,李婶幽幽道:「那山,咱是借, 不是偷……」 「不告而取是为偷。李婶你别难过,我给狗子找得营生不错,要他还我点利 息倒还得起……」 说罢便搂起筱夕:「走,媳妇,晚上山路开不了车,咱去看看老北瓜醉哪屋 了,晚上你陪着那家闺女,我得看着点老北瓜!」 ====== 洪子浪荡一生,酒量却很差,刚到第一家,他已是半光不光,还在当着一群 老娘们的面脱裤子。 乡民们调笑声不绝:「哟,本家叔,你这血本下的,看在财神爷今个要在你 这儿过夜没跑啦!」 直芋冲上去拎住他的裤带:「老北瓜,你再出洋相老头就真要从坟里爬出来 啦!」 洪伯满身酒气、双眼无神,委屈道:「我得把老头的衣服给脱了……我不能 吐脏了他的衣服……」 直芋鼻子一酸,松开手:「你还记得自己是老头儿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李 婶把山砍荒了你不管,明天她就敢把老头的坟炸了造田!」 洪伯头一低,一副很想喊直芋「二爹」的样子:「老北瓜,那明天的戏咱能 听上吗?」 「听,我把剧组包下来给你唱一天的!」 洪子笑着睡着了,鼾声就像在唱,直芋招呼走了人群, 和本家叔坐下来喝了会土酒,觉得这老汉不错,就不知道婆娘怎么样。瘸子伯却 一脸阴霾地走了进来。 「李家婆娘发了疯,现在说是要去炸坟,刚走!」 直芋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正要往外跑,瘸子伯又说:「她把你的车胎给扎了。」 「那也比跑去快!」 本家叔说:「俺们家有车!翠儿!给福贵上磨口!」 「叔,咱得快些!」 「嘿,不就是李家的破电动三轮么?俺家的福贵倒着走都比他家车快!」 筱夕不放心直芋:「叔,那再加个人哩?」 直芋连忙扯住她手:「筱夕,你别胡闹!」 本家叔实诚:「俺家福贵是属龙的,载着女客能飞哩!」 翠儿拉着驴车哼哧哼哧来到门口,筱夕甩开直芋的手,先一步跳了上去: 「你今天做的事,过了。」 补刀瘸闷声道:「瘸子有一说一,你今天的确过了。」 ====== 过犹不及,老太婆知道这事交给洪子做更好,却没料到直芋会一点面子都不 给自己大伯,把事情做到这么绝。 上驴车的时候,直芋第一次在关于那老头的事上听劝,也是第一承认自己错 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反思没用,还是祈祷本家叔的福贵真的会飞比较实在。 「吁……」 赶到老头坟前的时候,那里正亮着火光,没听本家叔在那里解释今天的航班 为啥晚点,直芋是真的想飞到坟前。筱夕死活拉住他:「你先别去,让我先去, 我就说一句!」 直芋拖着筱夕硬迈了两步,终于不忍道:「我就站在你身后五米,你要是被 炸飞了我就抱着你去喂鱼!」 筱夕跑到坟前的时候,李婶还在琢磨着雷管放哪才能把老头的王八盖子给炸 开,筱夕假装气喘不上来,一直在扶着树:「呼呼……赶上了,赶上了!……诶 哟,让我缓缓,喘不上气了……」 李婶连忙把雷管藏到身后:「闺女,出了啥事哩?把你惊成这样?」 「婶娘诶,您可就差点坏了大事咯!你这边前脚刚走,狗子哥就带着娃娃赶 回来哩!乡亲们起哄着让娃娃喊北瓜干爹。你……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娃娃叫了?!?!」 「娃娃真地喊了哩!您有福气,抱了个天才孙子!虽然娃娃的音没发正,可 真是两个字哩!」 李婶手里雷管啪嗒掉地上,听声差点没把筱夕吓死:「闺女,闺女,你捏捏 我,看看婶娘是不是在做梦?」 筱夕爽快扇了李婶一个大嘴巴子:「婶娘,都是真的哩!现在李家其他人和 北瓜一起被乡亲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得走不开,还是瘸子叔来跟俺报的信,俺可算 是赶上了……」 「菩萨显灵!菩萨显灵!」李婶连一地雷管都忘了捡就奔着电动三轮呼啸而 去,自家「天才儿童」的干爹就躲在路旁都没发觉。 「筱夕,刚才见雷管掉地上差点没把我吓死……」 筱夕钻进直芋怀里:「刚才你要跑上去跟李婶拼命,那才真叫吓人……」 「筱夕,以后家里大事都你做主!」 「切……少来,以后家里事无大小都你管,我只管你的事!」 直芋点头:「喳,老佛爷!」 山下的福贵看不惯直芋这副贱样儿,引吭高歌了一声:「昂噫……」 直芋牵着筱夕走下山包,本家叔打趣:「女娃子厉害,俺家福贵刚说它对你 算是服了气了,以后再拉别的女客都不飞了!」 「本家叔,这边我来看着,你带着筱夕飞回去,可别让李家人再闹出什么事 来……」 「小事!俺和福贵就守在李家门口,那恶婆娘要是再敢出家门,俺福贵就尥 蹶子把她踹回去!」 看出来了这一大家子谁的地位最高,直芋赶忙连拍「驴屁」:「成!福贵是 俺们荆家的救星!过了今晚,俺爷爷的坟头和山头就交给福贵看着了,俺以后要 是见着俺媳妇这样的好驴就立马往村里带!」 「昂噫!昂噫!」一番话说进了福贵的心坎,估计它等会真能飞起来。 「本家叔叔,我晕机,您一个人飞回去就成,我在这里陪着北瓜……」 「成!俺看住李家婆娘了就让老伴来接你两!」 「让福贵早点歇着吧!明早上我和北瓜自己走回去!」直芋不可思议地看着 筱夕,默念「阿弥陀佛」,心想又是个不眠之夜…… ====== 「老公,你冷吗?」 筱夕坐在老头、直芋阿太、太婆的坟前问了直芋一个无解难题。 说冷?那我们一起运动取暖吧! 说不冷?老公,我好冷,你抱抱我! 幸好直芋在筱夕手中扑腾多年,总能抓着她的痒处:「报告检察官,本人关 于老头一案又有新的发现!」 「我劝对方代理人你说话负责一点哦,你要是敢乱说一句话我就脱一件衣服~」 两人都喜欢玩一款GBA游戏叫做,并同时爱上了里面的皮鞭 女,以前玩制服的时候直芋没少被筱夕拿皮带抽过,可惜现在嘴上虽然无比地想 跑一溜火车把对方律师剥光,可是三老看着,直芋只好抓紧裤带,原则至上。 「你应该看到了老宅后门的那两个竹牌了吧?……喂!!你脱衣服干嘛?! 这可是重要线索啊!」 「你最好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你说一句,我脱一件,我脱完自己的,就脱你 的!」 「我怀疑咱荆家的祖训下一句不是」其他都是屁「,而是一诺沉……」 筱夕解着纽扣的手停下:「一诺沉江底!拜托,你不会真的没看过 吧?」 「其实今天我和李婶说的头两句话是真的,老头从小就不让我看那戏,说全 是狗屁。」 「那这样就说得通了,我中午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家把」屁「字写进门联, 而且那句话和」渔父冢「也没有一毛钱关系嘛……」 「如果真是这样,我猜老头当年应该是答应了别人一件什么事,可是这件事 他没做到……」 「而且只要知道老头是什么时候把下联摘了,就能大约猜测出……那个诺言 是什么!」 「我爹打小就在老宅住,他肯定知道!」 三个皮匠赛诸葛,两个人精造苹果。当年的事情在二人三言两语间竟有了头 绪。 直芋拨通电话,一阵寒暄,没敢告诉老爹自己和筱夕正在老头坟前过夜,只 是不露痕迹地问了声咱家的家训是不是变过? 「兔崽子你还敢说?咱家家训就一句话,老头七十大寿那天你硬给加了一句, 搞得全场老头都跟着你满口放屁!」 「老爹你别生气……别生气……」二儿子亲手cao办的老头寿典一直被他视为 自己一生最大的污点,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想给直芋打电话让他来门口负荆 请罪:「老爹,你好好想想,会不会在咱家家训后边还跟着一句」一诺沉江底 「?」 「兔崽子戏文看多了吧?……诶,等等,好像……」直芋老爹在那头沉默半 响:「好像后面是有一句话,可是具体是什么我忘了……打头是个一字……好像 就是那个!对,就是那个一诺沉江底!对的,对的,那时候老头还把那句话写成 门联挂在老宅后门,我小时候得过一场伤寒,等我病好了,就发现那个下联没有 了……」 伤寒?…… 「大伯?!?!」 「什么?」筱夕不可思议地望着直芋,他匆忙找个借口挂了老爹的电话向筱 夕解释:「农村里有种说法,得了伤寒的人不能吃豆子,要是喝了豆浆那就是神 仙也难救。在我老爹那场伤寒病里,大伯搞来了一碗豆浆喂给了老爹。伤寒的人 吃啥拉啥,老头发现二儿子的病情突然恶化,拉出来的屎水里又带着黄豆皮,瞬 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是神仙也难救么?咱爸最后是被谁给救了?」 「那个人现在就在你身后哦~」 「啊!」筱夕吓得尖叫着跳了起来,却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