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竟如此痴迷君王给予的情欲。
从头到尾沈兰舟都觉得不对劲,但他说不上那里不对劲。 好像由始至终他都太相信连玉恒了,可是这个人并没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不对,他忽略了。 闭目沉思,有什么东西要被他抓住,却不得其所。 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连见面都那么匆忙,而且跟他离开的这两名侍女他都没见过,方才伺候他匆忙穿衣的举动十分利落,像是习武之人。 不是连玉恒出了问题就是他身边的人有问题,他不能跟这两个侍女离开! “停车!” 马车继续向前,并没有人听他的。沈兰舟心中一沉,果然有问题。 “停车!”见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沈兰舟决定跳车,其中一名侍女动作比他快一步,力气大得惊人,沈兰舟竟一时无法挣脱,被下了蒙汗药的绢布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吸入药效的沈兰舟瞬间无力的昏迷过去,那一瞬间他想的是,连玉恒是不是有危险。 吸入药量过多会导致头晕目眩以及激烈呕吐感觉。 沈兰舟醒来时就难受得不行,这里阴冷昏暗,还有点潮湿。 他怎么在地牢? 不明所以的回头一看,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只见连玉恒浑身是伤的倒在他身后。 “喂!”沈兰舟想上前,却发现他根本过不去,锁链囚禁着他的四肢与脖颈,而他与连玉恒之间隔着一道栏门。 “醒醒,连玉恒,你怎么样?!”他只能抓着栏门一次次的喊着连玉恒的名字。 “连玉恒,连玉恒!你快醒醒!”他怕连玉恒死了,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咳……”连玉恒被他吵醒过来,茫然了片刻,直到他恢复清明,看见沈兰舟,他崩溃一般朝他喊道,“逃……你快逃!”声音尖锐而嘶哑。 “连玉恒,你不要乱动!你、你又开始流血了,不要乱动!”沈兰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不想让连玉恒死掉,虽然他们也才认识短短几天,却做不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流血而亡。 连玉恒却进不进去他的话,还在奋力挣扎扭动,一直喊着他快逃。 “你快逃,不要被抓到了……快逃。” 见他不听自己的话,沈兰舟急了,连忙大喊,“来人,来人,救命!你不要再动了,连玉恒。” 他爬了好半天才爬到沈兰舟面前,“你为什么不逃……” 沈兰舟快被他气死,他晃了晃锁链,“我这样怎么逃?你不要再动了,对,就这样,冷静一点,我们一起想办法逃走,不要动了。”他只能先安抚他,把人劝冷静下来,再这样动下去,他真的会死。 一边焦急的往外看,他方才喊那么大声,却不见有人来。 “咳咳。”连玉恒靠着栏门,他之前一副贵公子的形象都被毁得一点也不剩,平日里梳的干干净净的的发式变得凌乱,有几缕头发垂落额前,脸色苍白,脸上青紫了几处,因为一个晚上没有打理的关系,下巴冒出许多胡茬,嘴唇干裂到破皮出血。 沈兰舟发现自己这边有水,连忙给他到了一杯,隔着栏门喂他。 “来人,来人!”他又喊了几声。 喝完水的连玉恒恢复了些体力,哑着嗓子说,”别喊了,不会有人救我们,那厮巴不得我们死在这里。“ 那厮?沈兰舟只听见他这样称呼过一个人,反应过来后浑身一凉,呼吸都停了片刻,“是他?” 一边又自欺欺人的想不会的,这都几个月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对他“念念不忘。” 上位者不应该佳丽如云吗?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更甚,不过丢了一个小玩意儿,过段时间就有了可心的小美人,早把旧人忘却,连找的心思都欠奉。 他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等时间再长一点,等那人把他彻彻底底的遗忘,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给自己弄一个户籍,再想办法出人头地…… “这次大约是要跟你死在一块了,不过这次我给你垫底,总好过一个人。” “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你家里人你不要了,大好年华,那么丧干什么。” “咳……”他笑了笑,闭着眼睛道,“我已家破人亡,何来家?唯一的牵挂就是你这么个混世魔王,咳……” 沈兰舟无言,他不知道连玉恒有怎样的过去,无意中给人扎了一刀。 连玉恒对他抱有善意,却因为他才落得一身伤,沈兰舟更做不到让他死在自己面前。 他的伤再不处理的话,定会发炎,若是引起发热,更加糟糕。 他又叫喊了几声,才有人来。 发现他无恙后,又要准备走,沈兰舟盯着他一字一句,“这位官爷,我不为难你,只是他受伤那么重,需要看大夫!只劳烦往外通报一声,帮忙说一声。” 那侍卫大约早已经看管了牢里这些苦情戏码,冷冷道,“没事别叫唤,这事我管不着。” “你不管,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若死了,你这罪责可担待得起?”顾怀尧抓他回来,无论理由是不甘心也好,还是觉得让一个玩物跑了觉得屈辱,至少目前是不想让他死的,否则早就在路上动手了,何必留着他这条命到现在。 好在他赌赢了,那侍卫脸色一变,冷道,“我只替你通报,成不成不管我的事情。” “好,有劳。”沈兰舟松了口气。 但他还是有些天真了,那侍卫一直没有再来。 他一直等到牢房仅留的窗口来判断时辰。 就是个乌龟也该到了。 很明显那个侍卫只是诓骗他,又或者他人言轻微,无人理会。 整整两个时辰都没有人来,连玉恒已经不说话了,他紧紧的闭着眼冷得瑟瑟发抖,呢喃着沈兰舟听不懂的话。 他吐出一口气,竟当真要撞栏门! 不豁出去,怎有生路。 他要赌一把! “砰!”一声响,沈兰舟下了狠心,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好在最后收着力,否则他这一下不死也得死。 只是晕乎乎的,他瘫软了身体,晕倒在地。 晕倒之前,他好像看到有人来了。 他欲哭无泪的想,来得那么慢,我是白撞了吗。 再次醒来,是痛醒的。 有人恶劣的摁压他的伤口,“疼疼疼……沈兰舟“啪”地一声打开那只压迫他伤口的手,心想那个缺大德的这么对待伤患。 缺大德的看着他捂着伤口在铺满稻草的草堆里翻来覆去,冷笑一声。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沈兰舟连疼痛都不在乎,抬头看了一眼。 “陛下。” 高高在上的君王冷着一张脸,十分刻薄道,“沈兰舟,为了一个连玉恒,胆敢撞柱,现在才来喊疼,撞之前怎么不觉得疼?”他似有怨气,又好似愤怒,“怎么没把你撞死,还叫朕省心些。” 沈兰舟顾不上他的嘲讽,看了一眼对面,连玉恒已经不在了。 君王冷道,“不必看了,他已经死了。” 沈兰舟心神一震,死了?不可能! 他愣了好一会才失控的抓住顾怀尧的袖子,不可置信,不甘心道,“怎么就死了!他明明还有救的,你为什么不叫人救他,为什么!” 脑袋上本来就破了个洞,一时情绪举动,牵扯到了神经,让他痛苦得扭曲了面目,“他与你什么仇怨,你要害他性命,你为君者,便是这般冷酷无情么!” “蝼蚁之死,与朕何干。” 沈兰舟那一瞬间喘不上气来。 蝼蚁? 因为是蝼蚁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因为是蝼蚁就活该去死? 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掌握生杀大权的至尊皇帝。 他不过卑微的娈宠,怎么敢要求皇帝帮他救人。 错了。 错了。 他呆涩的呢喃出声,皇帝勾起他的下颚,“错在何处?” “错在……错在我不自量力。” 此时却有人来报,“陛下,那人命保住了,只是需要养一段时间。” “下去!” 沈兰舟眼里什起希望,迫不及待的问,“是连玉恒吗?是他还活着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君王故意卖着关子,不肯直接告诉他。 沈兰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帝王嗤笑一声,捏着他的下颚,逼迫他对视,“这可不是你对朕该有的态度,出去几个月,性子又野了?” 沈兰舟不喜欢被这样捏着下颚说话,有种屈辱感,就好像他又变回了之前委身于人的卑微模样。 连玉恒还在他手上,不适合惹怒他。 沈兰舟只好憋屈的忍着。 “说话!” “……求陛下,放了他罢。”连玉恒受他拖累,能救则救。 皇帝没有答应他这个恳求,只是盯着他道,“你可有想起什么,或者他告诉了你什么。” 沈兰舟喉头微动,“没有。” “嗯?” “没有想起什么,他也没有告诉我什么,只说我忘了就忘了,重新活过。” “哼……重新活过。”他捏着沈兰舟下颚的手逐渐下移,捏住他的脖颈,拇指嗯在他的喉结处,“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手逐渐用力,沈兰舟喘不上气来。 他艰难道,“不知道。” 但他确实不记得。 这句话拯救了他,大量的空气涌入,让他得以生机。 他大口吸取着新鲜的空气,下一刻被强行摁着后脑,唇舌霸道的入侵口腔,凶狠到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毫无温情可言,只有掠夺和占有。 渡过的津液来不及咽下去,顺着嘴角流出,躲闪的舌头被吸允到发麻,他因为呼吸苦难而左右摇摆着头颅,想要分开,却被用力的固定头颅,被吻得更深。 “哈……唔……”舌头被勾缠着不放,沈兰舟拼尽全力,刚拉开距离,交缠的唇舌刚刚分开又被咬着,他吃痛的呻吟一声,只是片刻的功夫又被勾进君王的口中吸允搅动。 蛮横霸道得不给任何喘息的空间,沈兰舟快要窒息了才被放开。 分开的那一瞬间拉出长长的银丝,中途断开。 光是承受那个吻就花了很多力气,沈兰舟被君王抱着,他低下头,细碎的吻落在脖颈和耳骨。 他耳朵敏感,君王在他耳边的低喘就像推情药,让他下腹一紧,有了感觉。 充满磁性的喘息在耳骨里穿梭,敏感处被气息这样冲击,顿时更软,腿都开始打颤。 他抱着君王的腰,发现自己兴奋得磕了药一样硬得很快。 他的身体竟如此痴迷君王给予的情欲。 不甘心的同时,还有些难堪。 他没忘记这里是牢房,让他在这里做,他还接受不了,但他若是拒绝,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好歹以前也睡过很多次,他也知道皇帝都有那些敏感点。 皇帝都腰很细,手感极好,劲廋有力,还有薄薄的腹肌。 他暧昧的揉捏着君王的腰,一边昂头接受君王的挑逗,衣领已经散开,喉骨被舔咬着,刺激又撩人。 但是下一秒他被咬了一口。 男人的喉结是能随便咬的吗? 沈兰舟报复心极强,掐了一把皇帝都腰。 顾怀尧闷哼一声,身子有些发软,沈兰舟趁机反击,拉着他滚在稻草上,本想咬他喉结一口,想了想不妥当,只好咬在他的锁骨处。 两个人不甘示弱的反击,滚在一处,动作逐渐变得强硬又粗暴。 压制与被压制的征服欲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