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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成功的见到了项夫人,项夫人是一个很有气势的女人,她妆容大气,衣裳端庄,眉眼间贵气逼人,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夫人。

    我低首行礼,手心又开始冒冷汗,告诉自己要冷静,“项夫人贵安,小女……”

    “不必说了,你是思水的女儿……跟她长的很像,思水近日过的可好?”她显然不想听我的客套话,单刀直入主题,一双狭长双眸威严的扫视着我。

    我能从她冷硬的语气里品尝出关心的意味,我松了口气,这意味着项夫人与我娘关系很好。

    “我娘……前日去世了,她叫我来投奔您……”我看出她是个性子很急的女人,我也不敢多说弯话免得惹她厌烦,于是直话直说,我有些紧张的看向她,

    “去世了……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世了!我早说过徐桑德是个畜牲,她非不听!不信!跟我断绝关系这么多年,死了倒是知道让女儿来找我了!”项夫人怒急,一双狭长双眼隐约冒出火光。

    即使她说话并不动听,但我知道她是关心我娘。

    原来,除了我还是有人关心我娘的……

    我既开心又难过,如果早些出来找项夫人……会不会……会不会她会帮助娘亲?

    “徐桑德那个畜牲!”她又怒骂了那个男人一声,然后皱着眉头看我身上破旧沾满灰尘的衣裙,裙摆还染了些许鲜血。

    我有些许窘迫,忍不住缩了缩,想把自己缩小些。

    她闭了闭眼,扬声道,“德桑!出去请大夫!”

    我听她喊的名字有些愣神,她这是……给下人取徐桑德的反名?

    我虽然惊讶于项夫人的泼辣大胆,但心里只感到暗爽。

    徐桑德,虽然是我的生父,可我从没见过他,我也知道我和娘亲过的那样差都是他纵容那对母子才会如此。

    我恨他!

    “你叫什么名字?我与你娘有十多年未见了……如今再也见不到了……以前还说过我和她孩子结娃娃亲呢,她倒好,成亲后直接消失不见。诺言也没……”

    她陷入回忆,忽然睁开眼看着我,细细端详着我,转而一笑,“你可有定亲?”

    我猜到她想说什么了,虽我并未见过项夫人的儿子,但项夫人如此,她儿子也定不会差,更重要的是,项家是名门望族,比起徐家不知强了多少倍,若是能嫁进项家……

    但无论我心中如何想,“小女换清芍,家母已给小女定了亲。”

    项夫人皱着眉,可惜似的叹了口气。

    悲伤的情绪说来就来,我举起衣袖擦了擦泪水,“是城西的王屠夫家……”

    王屠夫这人虽然不是个多有权势的人,可在这城里谁不知道他?当街暴力打死了两任妻子的狠毒男人,谁见了不得缩缩脖子。

    项夫人听此,怒摔茶杯,语气森然,“可以,很好,徐家竟有如此贤良的当家主母!”

    我低垂着头不做声,我知道,我那破烂要命的亲事可以摆脱了。

    “夫人!大夫来了!”门口传来一声。

    一个满头银发山羊胡的老年大夫背着木箱进来,“拜见项夫人,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项夫人心中怒火还在燃烧,冷着脸冲我一指,“给她看看。”

    老大夫给我看了一下伤口,开了个药方,叮嘱我一些饮食忌讳后就退下了。

    老大夫一走,项夫人就起身,“跟我走,我倒要看看徐家这个主母是个什么模样!”

    我低着头跟着她,心中有一丝激动,若是早知如此,我早该早早爬出狗洞来找项夫人了……若是早些,或许娘亲就不会死了……

    我看着项夫人气势汹汹的背影,心中一个想法愈发坚定。

    一定要嫁进项府。

    不仅因为项夫人的原因,更有一原因,若是嫁给别人,最终结果依然是被徐家那母女俩揉圆搓扁!只有项府能保住我,也能让我报仇!

    到了马车前,我有些踌躇,这马车华丽高大,干净又漂亮,而我身上脏兮兮,怎么看也跟这马车不大相配。

    “上来,你是思水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干女儿,不要多想。”

    我抿了抿唇不再犹豫,提起裙摆上前,进入了浮着暗香的华贵马车。

    我屏住呼吸,缩小自身,怕弄脏了这里面洁白的毛垫,项夫人尤在怒火中,她紧闭着双眼端坐在中央,手中捏着的茶杯摇摇欲坠。

    不知颠簸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她一把掀开车帘,甚至不用人扶,直接一下子跳了下去。

    可见她是真的气坏了……

    我急忙忙跟上她的步伐,第一次从大门走进徐家,徐家的侍卫听到是项夫人,一路跑着进去通知,片刻一阵风似的出来请项夫人进去。

    我嗤笑一声,沾了项夫人的光,跟着进去。

    “项夫人,您怎么来……这丫头怎么在这??”胡洁刚堆着笑的脸一见我就笑不出来了。

    “你就是徐家的主母?!怎么一股子红尘气?”项夫人一见她就冷笑一声,话里一点面子不给她。

    我心中暗笑,这徐家主母在嫁进徐家之前就是怡春楼里的女子,知道的人虽不少,但也没人在她面前说出来。

    “这次呢我也不是来做客的,就是来你家提亲的。”项夫人掩唇一笑,只是那笑容带着冷意。

    胡洁僵笑着脸,一双狐狸眼冒着火光,她哪里猜不出是我去搬救兵了,这次项夫人来提亲也肯定不会是她的亲女儿。

    “项夫人是看中哪个女儿?”胡洁再气在项家面前还是不敢发作。

    项家在这城里,与何家两家并大,其他家族再如何也只能沦为二流。

    “不愧是楼子里出来的货色,说话都一股风sao味,我可不是来你家挑女儿的,我家的小子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跟清芍正为般配……”

    “呵呵!项夫人说笑了!清芍已经定婚了,我特意找了算命先生给她算的好姻缘!”胡洁咬牙切齿的笑,面上的假笑都快要被项夫人直接难听的冷语打碎。

    “那个王屠夫家?这是好姻缘?我给你点脸就赶紧顺着台阶下!别给脸不要脸!”项夫人冷喝一声。

    胡洁笑容彻底消失,她冷哼一声,“项夫人真是贵人忙得很!连别人家的姻缘都要插手,清芍八字硬,除了王屠夫没人压得住!”

    气氛弩张剑拔,火光四射,我毫不怀疑若是丢去贵妇人的脸面,她们绝对会马上打起来。

    “刚好我儿子八字硬,就得清芍来压压!我倒想知道,这城里的人知道徐家主母非要把原配之女嫁给一届屠夫是何居心叵测?到时候大家饭后舆论就该从你的身世转到你这阴脏的心狠辣的手!”项夫人横眉冷对,语气冷然。

    胡洁咬牙,气的喘着粗气,“好啊……好,项夫人这是不经女方家里同意要强抢民女了?”

    “话给你带到了,到了日子就好好准备婚礼。清芍,我们走。”项夫人斜了胡洁一眼,不欲与她多说,潇洒转身离去。

    “你……你……你!”胡洁气的颤抖,牙齿都要气的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