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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试探他好几次后我得出结论,他虽然没明说,但确实是想靠卖丸子娶我。

    我哑口无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我暗示几次都无果下,我才知道他心不是一般的粗。

    “公子,娶妻不止是要银钱,更要父母的同意……”说到这份上够明显了吧。

    他终于回过神,挠了挠头,“……可是我跟家里闹掰了。”

    我怎么不知道他跟家里闹掰了?他这是单方面的跟家里闹掰?

    然后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解下,他终于决定择日回家跟父母和好。

    我舒了一口气。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每日都跟着他穿梭在街道,这样的生活平淡又充实,如果我心中无恨的话,这样的生活我还蛮向往。

    但一男一女生活在一起除了流言蜚语以外,不方便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说,我来葵水了。

    我有些紧张,女子来葵水在男子看来是肮脏不详的,我不大想让他知道,只好随口扯了个借口去买了月事带,买好后小心的包着布捧在怀里,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没想到我买好后见他脸色不好,我有些担忧,莫非是被他看出来了?可他平时呆头呆脑的不想这么敏锐的人。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一路跟他回到家,他脸色依然不好,我小声喊了他一句,他莫名其妙问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抓紧怀中的月事带,他问的太直接,我有些不好意思,谁知道这点小羞涩成了默认。

    我以为我们要互通心意了。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注意点,小心吃亏。”他说这话说的很是吃味,我懵了一下。

    随即我反应过来,“不是这样的,公子你就,很好。”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见他眼神瞬间变了,我抓紧月事带,腿有些发软,这一刻他好像不是他了,明明长相没有变化,我也还是那个我,却觉得自己此刻变成了他的猎物,脆弱的脖颈轻轻一咬就会毙命。

    我有些慌张了,这样的他看起来好可怕。

    我预感会发生什么我不想发生的事,果不其然我被他逮着了,嘴巴被啃了,好痛。

    他似铁般的身躯紧紧的贴着我,他身上的那种味道更浓烈了,我要晕了,我看他用痴醉的眼神看着我,我心砰砰跳,这一刻的紧张甚至超越了当初拿命跳河。

    他蹭着我的脖颈,说了许多令我面红耳赤的话,我说不出心里是震惊多还是害羞多,我脸越发烫,我推开他急忙往外跑。

    再不跑葵水就要下来了。

    等我垫好月事带,踌躇不安,想到他可怕的样子我越发不敢进那个小小屋子,总感觉会发生什么。

    但我无法离开他,我已经孤注一掷了,我把什么都放在他身上赌了。

    想到这我还是鼓起勇气进去,我那微薄的勇气刚冒出,就被他撕个粉碎,我快要被他吃掉了。

    我只能说万幸葵水这时候来了,他摸了一手血,但同时我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觉得恶心?我看着他黑着脸走了,我心乱如麻,不会要因为这一出给掰了吧?

    女子葵水视为不详,是肮脏邪恶的代表,他一定是生气了,都怪我刚刚没早点说,我担忧过度酿成大错……

    正当我蹙眉思索接下来怎么办时,却见他端了杯水进来。

    他给我端了杯红糖水。

    我紧紧的拽紧杯子,guntang的红糖水我只觉得温暖,鼻子有一点酸酸的。

    项瑜,你以前是这样对何晓曦的吗?

    我强忍心中翻涌的情绪,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我转头看向他,“……公子会跟我何时成亲?我还不知道公子的名讳和家人,公子也不愿意说……”

    我知道他把之前所有的事都忘记了,但到这步了该揭露身份了吧。

    他躲躲闪闪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喝了一口红糖水,嗯,很甜。

    “很好玩吗?项公子,是不是捉弄我特别有意思呀,我知道你喜欢何晓曦,你喜欢她喜欢了五年了,你说的第一次喜欢人,其实就是逗我玩的对吧。”我说这个话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带了点隐秘的意思,他喜欢何晓曦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要抓着不放?我是在害怕什么吗?

    他抿唇不语,眼神却好像想说什么,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没解释。

    “谢谢项公子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走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和何小姐的。”我说完准备离去。

    他一把抱住我,“你知道项瑜喜欢何晓曦,你还准备嫁给他,为什么现在不愿意嫁给我?我知道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我也知道我没什么资格说这个话,但是我真的不能错过你,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对,他说的对,为什么现在我想逃离?我不知道,但之前无论项瑜做了什么事,哪怕是逃婚这种大事,我也只是难过了一瞬,怎么也没有想走的念头,可现在却生出了想走的念头,哪怕只是一瞬。

    如果不是他说,可能我自己都没意识到。

    为什么,我不知道,但他这么一说我反而冷静下来,刚刚准备走我也存了赌的成分,他现在是最喜欢我的时候,他不会让我走。

    我正准备与他再周旋几句,却不料他居然哭了。

    哭了。

    哭了?

    这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拿着帕子给他擦眼泪,“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号啕大哭,“只是未到伤心处,我老婆要走了我不能哭吗?老婆呜呜……老婆,老婆,没有你我怎么活啊呜呜,要我做什么才原谅我呜呜……”

    我从没见过男人哭,还是这么大反应的哭,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原谅他了,其实项瑜,你不用做什么,我从来没怪过你,心思不正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我。

    但我刚说完他就耍流氓,我红着脸想,心思不正的人或许不止我!

    为什么可以伤心完马上无缝衔接的耍流氓,刚刚是哭给我看的吗?还是说男人都是这样的?

    我猝不及防的想起项夫人说的那句话,‘男人都色’。

    好像挺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