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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桃子树(2)

    冬日落花的事一出,祁宅自然又请了位高人过来。那高人见了桃树又见了祁桦,叹道:“这也算命里有时终须有了。贵公子那离体的一魂,正在这桃树之上。”

    “既如此,便请高人为我的孩儿收回那一魂罢。”祁夫人求道。

    那高人沉吟良久,祁夫人不禁着急,又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若想要生魂归体,以小仙之能,却只有一法——便是要结果了那桃树。”高人道,“只有那桃树魂飞魄散之时,小仙才能将您那一缕魂魄从中取出,送归与您。”

    “万万不可!”祁桦急道,“为何是这等狠毒的法子……”

    “桦儿。”祁夫人唤住了他,道:“其实这法子……你爹与我早先也知道的。只是这些年来,我们都以为你那前世牵挂之人今生定也是个姑娘,想着将来遇见了便让你娶了她,从此以后两人总在一处,便也算解了你的离魂之症。可……可她竟投做了一棵桃树,难道你这辈子都要足不出户,守着棵桃树过么?”

    祁桦低下头去,心道即便他这辈子投生成人,恐怕也不会是个姑娘,若是如此,倒还不如是棵桃树。嘴上只道:“这一世缘分本是儿子前世强求而来,与那桃树无关,又怎能因此反伤了他性命?若母亲一定要为儿子回魂,儿子即便从此恢复了康健,也必要良心不安,悔恨一世的。”

    祁夫人闻言深深叹气,道:“你身上有这样的机缘,想来我劝也是无用的……唉。”又说了些等祁家老爷做生意回来,便给他建个别院,把那桃子树也移栽过去的话。

    折腾完了这一出,祁桦回了屋里,将那朵落到掌心的桃花放在案边杯旁,坐在榻上出神。他知道自己身上这离魂之症多是前世情缘所致,但也一向不放在心上。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想着即便遇上了前世喜欢的人,难道这一世就一定又能喜欢上么?可如今想起梦里那一张脸,不知为何,祁桦心底生出一个念头来——或许有些事,的确是命中注定的。

    再次梦见那人,却比第一次香艳许多。祁桦梦见自己汗涔涔地自榻上起身,下腹高高耸起、热硬一片,而那男人就坐在床头。想起第一次梦见他后的事,祁桦脸上腾地红了,急忙伸手将被褥往自己身上拽过遮掩。那男人见他如此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么?”

    祁桦闻言便皱起眉来,不知为何又有些气恼,便拿话呛他:“你不是我前世的情人么?我舒不舒服,你却不知道。”

    萧衡焕闻言,脸上神情变换莫名,哑声道:“要我帮帮你?”

    祁桦听了脸色更红,却又禁不住去看他,一颗心跳得几乎就要蹦出腔子来,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道:“你上来罢。”

    萧衡焕听了这话,呼吸便更重了几分,脱靴上榻来跪坐在他身前,又问道:“想我怎么帮你?”

    祁桦呼吸一滞,声音更低,只道:“我……不懂这些。”萧衡焕缓缓笑了,道:“那便替你含一含,好不好?”说罢轻柔地抚上他的手,替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又道:“不喜欢要说。”

    被男人抚上手背的那一刻,祁桦只觉得一股酥麻直窜入体,竟是叫人动弹不得。再一晃神,那人已经俯下身去拨开了他的亵裤,将他腹下热硬含进嘴里。一股难以形容的美妙湿润之感覆上来,祁桦吓得全身一僵,几乎就要向后退去,手掌盖到他头顶推他,急道:“你……”

    萧衡焕察觉到他的拒绝之意,果真也不再动作,抬头问道:“怎么,不舒服?”

    祁桦眼中已经含了些许情泪,摇头道:“舒服,可……”

    男人笑起来,眼神之中尽是宠溺:“从前也是这般给你做的。……再给你做一次,好不好?”

    见祁桦怔怔地点了点头,男人才又俯下身去,从囊袋开始给他舔弄,又将一整根性器含进嘴里,直含到舌根处,来回几下过后,又突破了喉管。那种销魂之感与先前用手自渎简直毫无可比之处,这男人对他身上动情之处了若指掌,又是舔舐又是吮吸,不一会儿便吸得他丢盔弃甲,大股白浊全射在他嘴里。

    从那极致的销魂中醒转过来时,那梦却还未断。男人毫不嫌恶地将他射出的精水尽数吞了,又用口舌替他理净茎身,妥帖地穿好了亵裤。

    祁桦身上仍软着,恍惚中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他前世会那样喜欢这个男人。

    萧衡焕替他收拾完毕,才又坐起身来,抱了他用衣袖给他擦汗,问他还想不想要。祁桦摇摇头,忽而又问:“你要不要……?”

    萧衡焕呼吸又是一滞,却摇了摇头,道:“你舒服了就好。”

    祁桦见他如此,心下觉得奇怪,不禁问道:“从前也是这样么,只你给我……?”

    萧衡焕低头看他,手臂一伸,把他拉进怀里,低声道:“从前待你不好,让你吃了许多苦,这一世便是来还你的。”

    祁桦张了张口,还想问些什么,意识却变得昏昏沉沉的。片刻后再睁开眼来,人已醒了。他伸手摸了摸枕侧,摸到一片寒凉,禁不住皱了皱眉,暗骂了自己一声:好不容易又梦见一次,竟是什么正经话都没说。又想起他在梦里给自己做的事,脸上禁不住烧了一片,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一颗心砰砰跳了许久方才平复下来。

    那个男人是他前世的情人。祁桦又想了一遍那人的脸。是他宁可分出一缕魂去,也要再见上一面的情人。

    这以后又梦见了几次。说来也怪,在那梦里,若他与那男人相对而坐,什么也不说,那便什么事都没有;若是说些寻常家事,倒也无妨;只是一旦他问起前世之事,问他姓甚名谁,那梦便立即就断了,简直屡试不爽。如此折腾了几回,祁桦仿佛明白过来:这轮回转世之事只怕多有不可泄露的天机,他一介凡人,自然是触碰不得。

    既然窥探不得,那他也不再想着寻根问底,只一夜梦中,对那男人道:“认识你这么久,总得有个称呼。”那男人听后便道:“从前你曾叫我焕儿。”

    这话一出,祁桦便不禁笑了,心想这人生得这样魁梧,却被叫得跟个孩子似的。笑罢,心底又生出些欢喜,想着既能用这样的名字称呼,那前世彼此必然还是情投意合的,至于那句“从前待你不好”的话,他也并不多思。

    少年人yuhuo旺盛,到了梦里更是无所顾忌,自从开了个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三回里总有两回要做。他起初还想要遮掩一些,不肯太过放下矜持,后来见那男人伺候起他来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便也由着性子使唤他。只是次数多了,心里不免过意不去,又问道:“真的不用我给你……?”又大着胆子去摸他下面,正摸到他外袍之下那硬挺粗壮的一根,竟是比他自己的大上许多,当即怔住,半晌才问:“……寻常男子,都是如你这般么?”又想着若是这样大的一根,恐怕是极难含进嘴里的,又生出些退缩之意来。

    萧衡焕看他这般模样,不禁笑起来,伸手把他手指握在掌心,道:“怎么会,如你这般,就可称一声雄伟了。”

    祁桦脸色红了红,轻声道:“那,用手帮你一回?”

    萧衡焕喉头一紧,声音亦哑了三分,道:“若不喜欢,就别勉强。”

    祁桦摇了摇头,道:“想看你射。”

    萧衡焕脑中之弦全然崩落,伸出手臂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吻上了他的唇。他在心底低低呼唤了萧衡烨的名字,心想:原来你与人情投意合之时,就是这般模样。

    那与萧衡烨一般无二的手伸进他亵裤之中,捉住他胯下热硬抚弄起来。他这一世青涩至极,技巧极为生疏,却带着一股子想要让他快活的冲劲,撩拨得他呼吸全乱,心跳如鼓,喉头更是干涩喑哑,禁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他正taonong着的手,一边与他唇舌交缠着亲吻,一边十指相扣地抚弄,过了一刻,也泄出身来。萧衡焕前世被入了千古恨,即便射精也是只痛不快,如今在他手下第一次射出来,却是绝顶的畅美甘甜,叫人回味良久。待把人抱在怀里平复了呼吸,又觉得自己这一回仿佛不是来偿还前世孽债,反倒像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不禁笑了一声,却又把手臂揽得更紧。

    祁桦听到他笑,抬起眼皮来看他一眼,问道:“在想什么?”萧衡焕神色餍足,低笑道:“自然是想你。”祁桦却垂下眼去,出神似的道:“前世的我么?可我什么都不记得。”萧衡焕呼吸一滞,哑声道:“你知道么?从前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若你能把从前的事全忘了,与我重新来过……那该有多么好。”

    祁桦听了怔住,又看他脸上痛楚半点不假,心中不禁生出许多猜测,道:“我们前世就那么苦么?”又想了想,点头道:“也是,若不是有着天大的遗憾,我大约也不会用出那样激烈的法子,分出一缕魂来留在你身上,非要再与你续上一世情缘。”

    “分出一缕魂?”萧衡焕怔了怔,“那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祁桦睁大了眼,“我生来便有离魂之症,家中请了仙人来看,仙人说我为了这一世还能寻到你,前世临死之前,将一缕魂魄挂在了你身上。”

    一时之间,萧衡焕双目圆睁,脸上神色复杂至极,连双唇都颤抖起来,半晌才问:“那一缕魂魄……怎么还你?”

    “还不了。”祁桦自然不会将那狠毒的还魂之法说出来,只随意敷衍过去,又道:“还以为你草木通灵呢,原来什么都不知道。”

    萧衡焕苦笑一声,道:“我不过是棵果子树罢了。”又问:“那你这离魂之症……”

    “只消与你离得近些,倒也无妨。”祁桦道,“如今别院已在建了,父亲说等开了春,便将你从后院移栽过去,我也与你一同搬去。”

    “是我随你一同搬去。”萧衡焕伸手替他捋了捋一头乌发,柔情里压抑着些许颤栗,道:“这一世……我一定陪你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