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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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做的喜欢,能有多长久? 在温微生看来,这份心动飘渺得比一缕烟还轻,实在算不得数。 陈常接触的人少,猛然遇见他这个稍微有点人样的,执着点好像也能理解。 先前秦正初的态度给他提了个醒,他既然有那方面的心思,还付诸行动了。那就得对别人负责,留一个小尾巴算怎么回事。 关于如何让陈常不缠着自己这个问题,温微生想得很简单。 他是没有功夫向陈常科普正确的恋爱观、治安法,苦口婆心地告诫他爱自己才是终生浪漫的开始。然后帮人帮到底,领着他去见见世面,告诉他现在比不得从前,大环境是进步且自由的,三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不怕遇不到一个称心的。 粗暴一点,直接问他要钱就行了。 当然,发消息过去的时候不能说要,得说借。金额最好不要太大,得是一笔他能拿的出来,却稍稍rou疼的数目。摆足一个求人的姿态,以便为之后的翻脸做铺垫。 还,是不可能还的。 温微生设想的是他要个五六次之后,陈常就算没有撕破脸,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自在。要是不给了,他言语过分一点,陈常总不至于还贴着他。 没有人会在银钱上大方,涉及到现实一点的部分,估计也差不多了。 陈常中意他,无非是因为他多了一层老师的身份。实际走出社会看看,这根本不算什么,比他有魅力的多了去了。 温微生想了许久措辞,觍着脸发了一长段话过去。 头一次要,需要言语真诚,完整地讲一讲前因后果。他和陈常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工资本来就不高,但是他爸爸这个月为了买彩票把生活费都透支完了,他现钱不够,所以厚颜来问他借一万五周转。 又擅作主张地表示既然咱们的关系都讲开了,也没必要写欠条了,等有钱了自然会还。 陈常先是吓了一跳,温微生惜字如金,完整的一句话都很少说,遑论这一大段,想必形势应该是很严峻的了。而后开始担心他的处境,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又怕自己戳了他的痛处。 思索一番,陈常决定还是不给他添乱了。他很有自知之明,想温微生也未必会和他倾诉,所以要了个卡号直接转了过去。 温微生按了手机,脸不可控地有点热。他这辈子还没有问别人借过钱,结果居然为了这么个荒唐的缘由破例了。 之后陈常时不时地也会旁敲侧击来问几句,诸如‘问题解决了吗?’‘最近生活还可以吧?’‘微信文章:与父母相处的十大法则’,这回温微生倒挺有耐心,不是一昧的无视,两人还能聊上几句。 一周过去,温微生准时准点发信息:电脑摔坏了,工作很受影响。我在网上看了一下,新的要9000。 温微生:好贵。 先是一条到账提醒,然后陈常再来问说:这还挺麻烦的。资料数据能恢复吗? 温微生答:不知道。 陈常:【链接】可以把电脑寄给他们试试。 温微生点开一看,居然是个电脑硬盘维修复原的淘宝链接。他没有再回,只暗自苦恼着下回要找什么理由。 第三次,温微生修炼的不到家,且词穷了,想破脑袋也找不到一个能谈钱的契机。后来看了篇论坛帖子,突然来了灵感。 他和陈常说:“下周我准备和几个朋友在一个人的家里聚一聚,你要来吗?” 陈常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电话彼端的人是温微生,小心地询问道:“我真的能去吗?” “嗯,”温微生道,“但是别人要准备食材啊饮料什么的,所以每个人要先交三千的人头费。” 陈常转了六千过去。 这很好理解,主人家不仅得耗费功夫准备前期工作,结束之后还要负责打扫、整理,实在不算一个轻松活。 临到了出发前一天,温微生又找来说:“带一点礼物去,这你知道吧?” “知道的,”陈常将这次聚会看得十分之重,这么浅显的一点显然不需要温微生来提醒,“我准备带两瓶酒去。” “不行,太简单了。”温微生说:“你去买几只螃蟹,品质高些的,不要太看重价钱。顶多等我有闲钱了贴你点就是了,买太差的连我的脸也一道丢尽了。” 陈常想了想,问:“现在买得到吗?” 温微生:“当然可以。” 陈常找了几处地方,最后也确实买到了。聚会当天,他怀着期待的心情,忐忑地站在小区门口等温微生领他一起进去。 等了二十来分钟,温微生姗姗来迟。 陈常见了他,首先问的一句是:“你看我穿这身合适吗?” 温微生随意地扫了两眼,还成,嘴上却说:“我要说不行你现在回家换?” 陈常道:“我最里面的一件长袖是另外一种风格,要是不行我就把外面的脱了。” 走过郁郁葱葱,树木遮天的小径,刚进去等电梯的时间,陈常忍不住小声夸了一句:“真漂亮。” 大堂两层通高,浅色的地砖与墙面,任何一面落地窗朝外望去,满目苍翠。简约干净的白与香樟树的深绿搭配完美,展示出一种高级的色调。在近中环内能有这样一片区域,属实阔气。 到了楼层,是陆荣来开的门。 温微生打了个招呼,把陈常手里提的一大篮子螃蟹并两支酒递去,道:“都准备好了?” 陆荣不大清楚,“要准备……什么?” 温微生无奈,“发你微信了,你再去看看。” 他们算是最后来的一批,算上陆荣自己,一共有六个人。他这处房子是个三百平左右的大平层,呆他们这些人绰绰有余,不会显得拥挤。 陈常坐着看他们打游戏,期间喝了一杯茶,吃了一只小小的奶油纸杯蛋糕。 虽然室内恒温恒氧,但来时寒风凛冽,很有冬天的氛围。众人关系好,因此没怎么商量,便一致决定下午在网上定食材,傍晚吃火锅。 陈常没有提议权,温微生…… 温微生嫌他们吵,自己一个人跑书房整理资料去了。 - 陈常侧坐在客厅的小凳上,阳台遮挡了部分视野,视线内只余一片纯白的天空。 他眯着眼看了许久,日升日落仿佛在他眼前重现。 之后温微生抽空叫了陈常去阳台说话,道:“我仔细地想了一下。” 陈常看他,不明所以,“嗯?” “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就是,”温微生顿了顿,说,“我们关系确定了之后,我就不得不养着你了。既然如此,我当然有资格去选一个更好的。” 陈常小声反驳,“我不用你养。” “一个意思。” 想这些邪魔歪道的话,倒比他平常上课更耗神。温微生说:“同样一件东西,要旧的,别人接手过的,肯定是不如一个崭新的好。你觉得呢?” 陈常大致懂他意思,有些别扭,“不能这么说。” 温微生很有他一番道理,“虽然不知道你在我之前属于‘新’还是‘旧’,但我觉得你不是最优选择。不过你也知道我最近经济上有点困难,要是你每个月能补贴我一点,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谈下去的。” 陈常微垂眼睑,闷闷道:“就你一个,没别人。” 听到陆荣喊他,温微生终止对话。刚出去,对上一双懵逼的漂亮眼睛。 他没脸见人,匆匆走了。到了厨房,陆荣看着一池子个大肥美的螃蟹,神色复杂,“真的要吃这个?” “嗯,你蒸五个。” “你怎么不弄?”陆荣不大想碰。 不过除了他,还能指望谁呢。 陆荣是不怎么进厨房的,平生最大本领仅限煎牛排。温微生比他更极端,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了一种非人的境界。 他们几个人的小群中流传过一个猜测,说这人是不是不会开火。 这属实是谣言,温微生独自在外求学时,什么没做过。他的拿手菜有白水煮面、酱油拌面、炒青菜、燕麦红薯挞等等。 成绩斐然,味道令人作呕。 切姜片,放上紫苏,葱段,大火一刻多钟就能出锅了。正好这会儿火锅外卖同城市超市的食材一道送来了,众人忙招呼陈常落座。 除他们外,桌上坐了两位相貌明艳,性格直爽的美女jiejie,还有一个戴无框眼镜,相貌清秀的年轻人,据说是搞创作,做编曲的。 陈常孤独惯了,不大习惯这样的场合,行为举止难免有些拘谨。 陆荣的朋友总是换,温微生又不参与进来,因此他和陈常半斤八两,都不大熟悉。 不过无所谓,陆荣把蒸螃蟹的锅端来,温微生挨个分了,到陈常时刚好没了。 “陆荣说他想带两个回去给他爸妈,所以只有五个了,”于是他问陈常,“你不吃没关系吧?” 陈常摇摇头,温声说:“没事。” 陆荣:……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 趁着众人下菜弄调料的功夫,温微生悄悄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只蟹放到陆荣碗里,“你喜欢就多吃点。” 这玩意儿凉了之后可腥,他才不碰。 这个事件灵感来源于一篇家长里短的吐槽贴,博主说自己和老公一起去公婆家吃饭,小姑子,哥嫂坐了一桌。她去时买了一箱螃蟹,结果上桌挨个儿分的时候却没有她的份。别人都有,到她就自动略过,老公家里人视若无睹,一句客套话都不说。于是吃顿饭,吃了满肚子的委屈。 这篇帖子下面的意见众说纷坛,有说不就一只螃蟹,确实没有那也没办法啊,这种时候就不要计较了,回自个儿家吃十个也没人管你;也有人凡事问责老公先,说他这丈夫当得不称职,反驳者则不以为然,自己不说还怪人老公不够察颜悦色。没一会儿底下就吵作一团,没眼看了。 温微生浏览完也代入思考了一下,最终得出结论:不愿意。他可以主动说不要,但旁人不能替他做决定。 以己度人,他不能接受的事情,没道理陈常能够忍受。 温微生突然又看不懂他了。 座位上那黑长卷姑娘终于看不下去,没什么顾忌地冷哼了一声。 她旁边的年轻人帮她把杯子里的饮料倒满,打圆场悄悄说:“小美别闹。” 这昵称虽大众,却写实,本意也是讲她漂亮。 从方才到现在,她看温微生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理由温微生自个儿也门清,无非就是在阳台那番‘新旧论’被听见了,其内容大概没有任何一个现代人会苟同。 她确实是不屑一顾的,且有一种‘就这?’的破灭感。 虽然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那传说中的‘温老师’,但在陆荣口中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据说是有这么一号人,校园男神,天才学霸,成绩与人品皆顶尖。因为他的存在,教风严谨的校园会在白色情人节那天变成日本恋爱剧画风,某个人桌肚里的巧克力多得会溢出来。 ——只有少女漫才敢这么写。 好容易今天能有机会一睹真容,人来了偷摸瞧瞧,那气质与言行,确实不辜负陆荣的感叹。他有一种能将别人与他泾渭分明地区分开来的能力,很能吸引旁人的眼光。 没怎么欣赏够,他身边又站了个人,男的,有点像时下流行的又野又凶的小狼狗,高且帅。而且看着很年轻,小美想了想,这算什么,年下? 没蹦跶多久,令人窒息的言论从隔壁传来…… 果然真人CP磕不得,分分钟翻车。 空气有些凝住。 陈常一愣,替他解释说:“螃蟹太寒了,我胃不好,一直是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