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触摸

    两人回到边白梣家时已经是八点多了。边白梣的外公外婆似乎格外放心边白梣,几乎从不过问边白梣的事。沈无人很好奇边白梣怎么有那么多的钱,毕竟,他看着边白梣外公外婆的做派实在是想象不出边家的富有,后来又猜测大抵是边白梣的父母给他的钱多吧......这样想来,沈无人有些羡慕边白梣,或许他有一对很爱他的父母。

    大晚上,沈无人躺在床上,透过屋顶一个破掉的洞仰望着星空,繁星璀璨。他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步履缓慢带着沉重,沈无人皱了皱眉头,悄声起了床,躲在众多木柴搭起的木堆后,一双黑亮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木门。

    “咯吱”年迈的木门应声被打开,“咦,没有锁着吗?”一道年迈的男声兀地响起。

    沈无人顿时醒悟过来,是边白梣的外公。老头怎么大半夜跑来柴房?

    “哎哟,明天要做叫花鸡,拿多少木板好呢?”边白梣的外公一边嘀咕着,一边看着那堆木柴木柴,“还有这么多啊......那就好,不用再去砍柴了。”

    沈无人就躲在那堆木柴后面,他心砰砰直跳,倒不是怕被边白梣外公发现,而是害怕被发现以后,他外公把他赶出柴房。

    “外公!外公!”边白梣的声音忽然从远处飘来,接着越来越近,“外公,你在柴房干嘛呀?”边白梣是跑过来的,跑到柴房时,还喘着气。沈无人透过木柴间的缝隙看着气喘吁吁,两颊微红的边白梣,不知怎么的,慌乱的心跳瞬间就稳定下来。

    边白梣慌忙扫视了一眼柴房,没看见沈无人的影子,他来不及细看,走到外公身边,“外公,你怎么还没睡呀?”

    “诶唷,小白啊!老婆子明天想吃叫花鸡啊!我来看看柴房里还有多少木柴。”边白梣外公看见是外孙,笑着回答,想要上前搭着边白梣的肩膀。

    边白梣扯出一个微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外公的触碰,“这样啊!木柴还剩很多啊!”边白梣说着就要拉着外公往外走,顺手带上了柴房的门。

    外公一边顺着边白梣往外走,一边笑着说,“是还剩了很多。太久没来看了,都快忘了自己家还有一个柴房咯!”

    边白梣也笑着回应,“哈哈。”他回头又往柴房看了一眼,发现沈无人站在门边已经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边白梣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藏好。

    沈无人笑了笑,抬手冲边白梣挥了挥手。

    边白梣转过头,继续同外公讲话,同时默默将手背在身后,轻轻地挥了挥手以示回应。

    沈无人目送爷俩进了屋子,还好屋子的摆设变化不大,而且哥哥来得及时,不然那个老爷子或许就瞧出了不对劲。

    沈无人重新躺回床上,他翻了翻身,想起边白梣外公和边白梣的对话,眼前突然一亮,他坐起身,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

    沈无人轻轻地敲了四遍边白梣的房门,“哥哥,是我。”他贴在门上,轻声说道。他和边白梣早就约好了,如果敲四次门,就意味着是彼此。

    边白梣很快过来打开门,他身上只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裤,表情有些惊讶。沈无人还没来得及欣赏边白梣莹白的身子,就被一下拉进了门。

    “叩。”边白梣将门反锁好,转过身疑惑地询问,“怎么上来了?”

    沈无人笑了笑,眼睛都快眯没了,“爷爷不是说明天还要去柴房取柴火吗?我怕不小心和爷爷撞上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边白梣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看了眼沈无人,又看了一眼屋子,“那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吧!”

    沈无人心里忍不住欢呼雀跃,表面却只是淡淡地笑了,“好的,谢谢哥哥。”

    边白梣让沈无人睡在沙发上,自己则睡在了床上。

    夜里,沈无人认真地看着床上那片凸起一动不动,边白梣睡觉很老实,从他上|床到现在,大约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沈无人就见他起初调整了一下睡姿,然后就再也没动过了。

    沈无人小心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踱到边白梣床边,他蹲下身子,将两只手扒在边白梣的床侧,认真地盯着边白梣的脸。

    月光下,边白梣的皮肤光滑而白皙,那双浓密的睫羽在眼上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眼尾上翘明显。那双凉薄的眼被闭上了,边白梣的脸倒显出了一丝平易近人的味儿来。

    沈无人的手痒痒,心也痒痒,他轻声唤了几声“哥哥”,边白梣没有回应。于是乎,沈无人轻轻地抬起手,用细细的手指微微点了点边白梣挺翘微圆的鼻头,凉凉的。沈无人轻轻碰过就赶忙收回了手指,他屏住呼吸等待了一会儿也没看见边白梣有什么反应,他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他以掌轻抚着边白梣的脸颊,感叹手下那细腻的触感,同时又觉得哥哥实在是太瘦了。他看着边白梣淡粉的薄唇,轻轻地点了点,软软的,凉凉的。沈无人想起边白梣白天和自己的对话,“那只有男的和女的可以坐爱吗?男的和男的不可以吗?”“可以。都可以。”

    沈无人的眼睛贪婪地略过边白梣的薄唇,细长的脖颈,凸出的锁骨,以及薄被下被遮盖的果露的肌肤。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抬手去碰边白梣的锁骨,“啪!”沈无人的忽然被边白梣猛地拍开。

    沈无人猛地睁开了双眼,惊悚地看着已然睁开眼睛怒视着自己的边白梣。边白梣眉头紧锁,似是非常不悦。

    “哥,哥哥,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我爸爸要打死我了。”沈无人神色慌张地低下头,慢慢组织着语言,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泣音。他怕极了,怕边白梣发现自己对他的那些龌龊的心思,怕自己的谎言被揭穿,怕边白梣讨厌自己。

    沈无人低着头,两只手出于紧张,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角,甚至于额角都渗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