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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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威亚戟就站在卧室门前,房门体贴入微的替他舍出一条缝隙。里面不绝如缕的呻吟穿透整面墙壁,回荡在漆黑里无异于丧曲。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他踢开段霁月的房门,看清了落地窗前的床榻…… 女人身下有一个棕发的男人,他呻吟粘腻得令人恶心。交合处搭着薄被,但这种欲盖弥彰的遮挡毫无意义更适得其反。 “啊嗯嗯……好舒服~”那人的手攀附在段霁月两肩,身体动情的与她律动,像蛇那样慵懒、柔韧又缠绵。纤细的腰身几乎是自己可以用手拧断的程度,只是现在不行了。 “别…别戳那里……噢噢啊啊……” 两人动作变慢,身下的陌生男人达到高潮,脚趾卷曲,身体痉挛,挺起的小腹与女人紧密贴合。 喘息、抚摸、亲吻……液体流出,沾湿了段霁月的床单。她可以展现得比面对自己时更加体贴。 “嗯……还要,再来…” 真是恬不知耻。 阿威亚戟想要现身,却被夺去了刚刚至少一半的勇气。他寸步难行,腺体和生殖腔隐隐作痛。 段霁月明明已经有自己了。却把别的Omega带回家,带到床上zuoai。 在洛兰迪一个Alpha法律上可以拥有多个Omega吗?不对。真蠢啊。洛兰迪本身就是法外之地,这儿的人有多少个伴侣都不稀奇。 “唔……霁月,有人在那儿……” 床上两人不等对方上前就发现了他。 踩在地面赤裸的双脚在流汗,但奇异得是浑身发冷。阿威亚戟忐忑不安,无法从口中拼出半句质问。 他不想自己被看见,不想段霁月跟别人zuoai,不想女人把她的性器塞进其他人的xue里…… “不用管他。”段霁月告诉自己正在cao干的男人,就像是贴心地安抚惊慌失措的小鹿。 “他是你的Omega吗?”那人直白的询问。 段霁月对上门口伫立的男人呆滞的视线,笑容讽刺得扎眼:“谁会想要一个傲慢又目中无人的家伙做自己的Omega?” …… 阿威亚戟从睡梦醒来。落地窗外的光在被降低能见度后也依旧照亮室内。自己的Alpha就躺在身边,只是背对着他,多是不想被正午的光线打搅睡意。 他们昨天都睡得很晚,段霁月简单讲述了自己的前半生,那些足够改写命运的生关死劫被描述得风轻云淡。试想她也不那么愿意回忆,或是不那么想说出口来与人分享,算不上真正的释怀。 阿威亚戟凑过头,挤上她的枕头,鼻息落在她的肌肤。裸露的颈项处有明显的桃花酒味。或许是互相标记的缘故,这股味道不再刺鼻,反而香醇怡人,非常好闻。尽管他不是个爱酒之人。 标记…… 他想到他的梦,梦里段霁月挥之不去的目光堪比她随身携带的军刀。 他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梦就生气吗?怎么可能。 阿威亚戟盯着女人的后背,看她规律呼吸时起伏的身体。然后张开嘴,用力咬在她的腺体上—— “啊!嘶——” 吃疼的段霁月差点在条件反射时摔下床。她还睡意朦胧但显然是生气了,摸着腺体处回头看自己那位神色坦然的Omega。眼前这副表情就好像刚刚咬了自己的不是他。 “干什么?有病吗?”段霁月选择不多追究,重新闭上眼。 “临时标记好像快失效了。” 而女人没有回应,似乎很缺睡眠。他久久盯着留下的牙印,轻浅的血痕布在后颈,是个不太规整的圆。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仍旧异常清醒的躺在女人身边,终于忍不住开口:“刚刚做了梦。” 只可惜段霁月已经熟睡到能听见均匀呼吸的地步。 “梦到你跟别人zuoai。” “或许是你的前任。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 不罢休的人自顾自的表述,此后不再吭声。仔细想想,其实他没有必要把这种小事都悉数告知。 “睡着”的女人一动不动,但声音从背对他的另一边飘来:“我前任是银发。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她玩笑道:“所以zuoai估计不太可能,最多看个夜光手表。” 阿威亚戟意外于她没有睡着,而这大可能是自己的原因。他揭过因为对方的调笑而产生的浅显笑意,紧紧的看着她躺在床上的背影。 昨天晚上,男人听她轻描淡写的讲述自己的平生,然而复杂、悲愤、痛苦、执着……从呼吸中不停歇的流露出来。画面中火焰升腾在她父亲的尸骸,灼穿了皮rou,烧化了骨髓…… 回顾这些的夜里,段霁月在五彩斑斓的霓虹光中凝视自己的眼睛,没有Alpha看Omega时该有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故人? 然回忆中的自己被形容成目中无人的权贵,睥睨冥顽不灵的女人。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 ——谁会想要一个傲慢又目中无人的家伙做自己的Omega? “你讨厌我吗?”他突如其来的问道。 沉默过后,躺在身侧的人低笑两声:“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可爱,就不讨厌。” …… 貅久违的打扫二楼的书房,门难得敞开通风。 阿威亚戟在提到是否能进去后很快得到允许的答复,毕竟这里不是什么特别的密室,整栋房都普通得毫无新意。 “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貅这样说完后继续它的工作。 看得出这间书房很少被用到。摆放的纸质书因为当今价格高昂,消耗资源、容易老化难以久存等多重原因不再流行,以至于书架上摆放的书籍两只手都能数清。 安装在一侧的电子书柜和播放设备也有着才刚刚被貅清洁过的痕迹。 屋子的女主人表面看来似乎不算是喜欢读书的类型,书房被搁置也在所难免。 阿威亚戟看着书柜上唯有七八本书的封侧。两本从未开封的摄影集比较像是他人的赠物,其余更多是和游记…… 他让貅替自己随机抽出后者中的一本,夹在其中的稿纸滑了出来。一张对折的草稿纸。 上面的字迹很随意,笔走龙蛇的架势异常适合段霁月的风格。 他在纸上所能看见的部分多是书籍里的摘抄,很难想象对方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这是什么?”貅率先表示了好奇。 它铺平折叠的纸张,扫描内容的速度比rou眼要迅速很多。 “如果是她的私物,还是不要随便碰。”男人站在旁边提醒。 随后貅重新叠起它,放回书柜。 “真不好意思,我想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它说,“只是一些摘抄。” 印象中段霁月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恐怕看白纸黑字的合同要比书本多上数倍……他想象不到对方会坐下来安静的看书甚至写随笔这种兴趣。 “或许是段曾经为了融入豪门名流时干的。”貅无意间为他答疑。 “现在呢?” “看看上面落的灰,显然早就没这么做了。” ……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回到家的夜里,段霁月坐在沙发上喝柠檬水,电视里正播放一些无人观赏的连续剧。她的Omega刚刚问她兰克的家庭是不是豪门。 是的。欧洛斯家族不仅是豪门,还是洛兰迪少有的书香门第。当下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落魄贵族,不然也不会仰仗黑恶势力,跟她这种人缔结关系。 过去蒂娜带她与兰克初遇,也不全是为了替段霁月寻一个感情寄托的恋爱伴侣。况且最开始,兰克还挺怕她的。 “不,只是听说你曾经为了跟他打成一片刻意做了功课。” 幸好貅不在这里,不然就该听到自己的话被男人重组成了别的意思,用来隔应这里的女主人。 “貅跟你说的?真是管不住嘴的家伙。”段霁月嘴角抽了抽,“不过与其说是跟兰克,不如说是所有名流,更多是生意往来。” “也是生意往来?” “……我发现你还挺吃味儿的。”但不否认,兰克曾经一度是她的白月光。那个漂亮明朗又学富五车的男Omega,让段霁月很长一段时间想要洗掉浑身的血污,把自己洗得知书达礼些。 阿威亚戟不做辩解。他偏过头不与她对视:“你身上好像有薄荷糖的味道。今天跟他见面了?” 摆弄光脑的女人停下手,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她仔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开始怀疑对方的是不是装了个狗鼻子:“……我不记得他有散发过信息素啊?” “那就是见面了。”停顿了一会儿,男人补充,“其实是骗你的,你身上没有味道。” “?你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