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冰面之下(哥哥的异常与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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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丘杉去了另外一个公寓居住,可言之词还是如临大敌,他那时时刻刻警戒着的样子实在有趣,而向丞破天荒没有说让他伤心的话,甚至都没有警告他不要去招惹丘杉。 可言之词还是对丘杉去向丞公司工作的事情耿耿于怀,犹豫了一两天,他拿出了林洛初给他的名片,直接打电话过去问说,是否还有多余的实习位置可以让他去。 林洛初接到他的电话还有些诧异,语气里满是笑意,“想通了?” 言之词有些脸红,但也听出了对方愿意给他提供位置的意思,于是拿出百分百的诚意道,“我是真的想认真学习的,我保证会努力。”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曾经娇矜放纵的言家小少爷终于开始有了一个勉勉强强的正经工作,他高兴得要命,吃午饭的时候腿一直兴奋地抖啊抖,向丞瞥眼看着他那没穿袜子不断动着的纤细脚踝,心里想着言之词真像个小动物,唯一的区别是小动物高兴摇尾巴,他偏偏喜欢抖腿。 言之词并没有将自己高兴的原因告诉向丞,向丞也当做没看见似的没有开口询问。然而这件事情对言之词来说是大事,瞒着向丞是想以后给他一个惊喜,可却不妨碍他迫不及待想分享给自己哥哥的激动心情。 握着手机偷偷躲着给哥哥打电话,言之词压着嗓音里的雀跃欢喜,却还是像只小松鼠似的叽叽喳喳嚷嚷叫道,“哥!哥你今天有空吗?我们出去吃顿饭好不好?” 极其凑巧的是,当他给言攸之打电话过去时,对方也正驱车往他所住的地方来,于是约定了在十几分钟后门口见。 言之词满足地挂断电话,转头就看到向丞站在他身后,“你哥要过来?”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神色平静淡漠,却还是让言之词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嗯,我约了哥哥出去吃饭。” “嗯,”向丞的眸子一垂,盯着他赤裸的双足,“去穿袜子,以后不准光着脚到处跑。” 言之词被他说得尴尬,是个莹润的脚趾都微微蜷缩起来,“嗯,我知道了 ……” 言攸之很快就到了。 他泊车在小区的门口,又徒步走进来接言之词,而向丞也没有躲着他,那个男人一脸平静地站在弟弟身边,目光再没有之前的疯狂,就这么苍白地注视着他。 “哥……”言之词亲昵地凑过去,让言攸之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小词,你瘦了一圈。” 然而还没等言之词说什么,一旁站着的向丞却突然上前一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犹豫,“言攸之,你怎么了?” 被向丞这么一说,言之词才注意到哥哥疲惫虚弱的脸庞,他心中尖锐一痛,忍不住捏紧了言攸之的手,“哥哥,你不舒服吗?” 言攸之抿着唇,顿了好几秒才露出一个笑容,摸摸他的头发低声道,“没事,我们走吧。” 他全程,都没有给向丞任何一个眼神。 这让言之词都不敢回头看男人的神情,生怕看到向丞心碎情伤的样子。 找了一家言之词最喜欢的餐厅坐下,言攸之为他点了餐,温柔地笑了笑,“你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哥哥,我找到一个实习工作了!”言之词眼睛亮亮的,一眨不眨盯着言攸之,他的语气轻快雀跃,“我会努力工作,以后也会替你分担,这样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言攸之愣了愣,接着欣慰地笑道,“小词终于长大了,我很高兴。” 可当他看到弟弟将那张银行卡推过来时,他却完全怔住,接着缓慢地摇摇头,“小词,你没必要这样。” “我以前不懂事,但我现在会努力养活自己的,”言之词道,“哥哥,我不会再乱花钱了,所以这张卡也用不到。” 言攸之沉默了几秒,却依然没有将卡收回来,他淡淡道,“你现在还寄人篱下,我也是。钱是需要攒,但我不希望你被向丞养着,这钱是给你自己急需的时候用。等我想办法能贷款买个小公寓,你就搬过来,和我住在一起。” 惜字如金的哥哥突然说这么多,还是非常严肃的话题,这让言之词有些不安,他局促地动了动,低声问,“哥哥,你和李承淮,发生什么了吗?” 言攸之僵了僵,脸色也越发苍白了下去,他的眼神有些茫然,思索了几秒后动了动嘴唇,却依然没有说出什么。 哥哥明显是有心事。 言之词心疼地看着他,低声安抚道,“哥哥,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有所顾忌。” 他是真的长大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已经懂事,虽然有些晚,但也不算太迟……更何况,他对言攸之心中有愧,此刻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还给他的哥哥,只希望他能够像曾经一样自信高傲。 言攸之听到他说的话后微不可察地颤了颤,那双沾染了太多情绪的眸子一闭,他叹息道,“我昨天发现,李承淮有严重的洁癖。” “洁癖?”言之词喃喃重复,一脸的迷惑,“这只是习惯吧,有什么问题吗?” 言攸之沉默了下来,之后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全程再没有提过李承淮半个字。 用餐结束,言攸之开车送他回去,一路上言之词表现得十分不自然,后来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低声问,“哥哥,李承淮很喜欢你,我希望你和他好好的,你也喜欢他不是吗?” 言攸之直视着前方认真地开着车,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笑,“你放心。” 语罢,他又微微侧目,“你和向丞呢?” 言之词红了脸,但很快那抹酡红又很快散去,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最后又道,“哥,你别讨厌他……向丞不是坏人。” 这一次,言攸之没说话了。 他只送言之词到小区门口,眼看着向丞走过来接自己的弟弟,言攸之一句话不说,直接调转车头就扬长而去。 言之词和向丞两人都盯着他的车尾,好半晌才对视了一眼,言之词有些紧张,“丞哥,你怎么出来接我了?” 向丞没答,牵着他的手就往家里走。 一路上两个人都十分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天色暗了下来,在这里绿化堪称完美的小区里,夜晚还能在小路上听到清虫低鸣,等快要到家了向丞才顿了顿脚步,低头问他,“言攸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次言之词没有再心生嫉妒,连他自己都因为哥哥的异常而有些惆怅,他拧起眉心,“哥哥确实有些奇怪。” “你和他谈了什么?” 不善于掩饰的言之词想起哥哥说的话,犹豫了几秒还是告诉了向丞,“哥哥说,李承淮有严重的洁癖,可我不懂他为什么不高兴。” 向丞闻言也静了静,可不知怎么的,他握着言之词手掌的力道渐渐加重,竟然将他捏得眼尾都沁出泪水来。 “呜……轻点……”忍不住吃痛地叫出声,向丞才恍若初醒地松开他,“抱歉……” “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向丞神色凝重地垂眸,好一会才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还能有什么,你哥虽然看上去很强大,但经历过那种事,他多多少少有阴影。李承淮有洁癖只是导火线,其实是他自己过不去这道坎。” 言之词脸色一白,竟也再说不出一句话。 而那天晚上,向丞没有和他一起睡。言之词看着他去了主卧休息,而那门缝里露出的灯光不断地在提醒他,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