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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仕途(虐一波江老二X3、有彩色的蛋蛋)

    “嗳......不是早知道是旁人在算计么,做什么生这样大的气~”

    青娘偎在晋承怀中,抚着胸口给他顺气。

    “哼!”

    “哼什么呀~”

    青娘觉得好笑,“还说拉着妾一同登台唱戏呢~结果呢,假戏真做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

    她故意娇滴滴着说话,每一句都拖了长而迤逦的尾音,引人遐想。

    “啧,做什么妖呢!”

    晋承不领情,板了脸训斥她,“给朕好好说话!”

    “......”

    青娘老大委屈,抱着她揉搓时那般喜欢自己哼哼,这时候不高兴了,就斥责自己不是好好说话!

    哼!

    她翻一个身子,将唇抿得紧紧的,背对了不说话了。

    晋承瞪着眼睛,一时简直匪夷所思,不知是笑是责,心中一半恼怒一半感慨,感慨她如今竟被自己养出了这样大的胆子!

    “你给朕转过来!”

    并没有人理他。

    “朕叫你转过来!!!”

    不理,不动。

    晋承咬咬牙,俯下身去啃那粉粉的小耳垂。

    “朕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嗯......”青娘呻吟一声,抿唇愤愤道:“妾不会好好说话,妾不说......嗳!”

    晋承手指已然钻入裙内,“你再作一个......再作一个!”

    “啊~~~”

    青娘嘤咛着滚在他怀中,攥了他手腕,却止不住他在里面恶质的拨弄。

    身下渐渐泛起黏腻湿滑的水声。

    “哈嗯~陛下......”

    “嗯?朕在这儿呢!”手下狠狠动了一下。

    “啊!不......那里不能、不能掐......哈嗯~”

    “不能?”语声威胁,手指也威胁。

    “呜......轻些、轻些掐哪~~”

    ......

    次日早朝。

    快结束时,突有御史弹劾,说新科进士探花郎江枕流曾在岳阳强抢民女、诱拐人妻、逼良为娼,还打死过苦主,一时引得群臣哗然。

    励帝眯一眯眼,只淡声着刑部查证,探花委官之事暂且延后,就下了朝。

    未等刑部着手调查,有关江探花浮浪不经、品行不端的传闻已在朝野上下传得沸沸扬扬,新科进士无不避之不及,俱以与他同科为耻,常在巷道流连嬉戏的黄口小儿都编了歌谣来唱,引人发笑。

    励帝对此一言不发,只着内卫详细调查了当日弹劾御史的履历,不出所料从中发现了袁望的痕迹。

    “看来朕在琼林苑的处置,给了他们信心!”

    青娘低着头,专心致志描画样子,准备下午绣在锦帕上。

    “嗯?怎么不说话?”伸手抬了她下巴,摩挲着。

    青娘搁下笔,剜了他一眼,“妾可不敢再开口了,哪句说得不对,就惹了陛下不快,到时候又指责妾不好好说话呢~”

    励帝一噎,拧了一把,“你就作吧!”

    青娘扭了身子,嘻嘻地笑,“都这么些日子了,陛下在朝中一句话都不说,心中到底是怎样打算的?”

    “哟,这是打听谁呢?”励帝乜着眼瞧她,“这么放不下,要不要朕召了人来给你看一看?”

    “呸!”

    青娘转身下了罗汉床,招呼汪永备膳,“快,中午多加一道扁食,给咱们陛下备多多的醋来!”

    励帝放声大笑,午膳果真与青娘分吃一碗扁食,去了前头正殿议事。

    枕流被弹劾的那些罪名,如今已差不多查得清楚。

    刑部侍郎翻着记录书册,禀道:“所谓强抢民女,是江探花在云溪县游学时,与一独身女子有情,欲纳为妾侍,遭该女子拒绝,后江探花给她置了一栋宅院与三十亩地,回了书院。”

    励帝一笑,程阁老率先开口:“少年人血气方刚,与妙龄女子谈情在所难免,再说最后双方也算圆满解决,并未酿成祸事,怎的便成了江探花的罪名?”

    “枕流倒比那些翻脸不认人的货色强些,遇见的姑娘也十分有个性!”励帝赞一句,想到已被自己收拢的某人,笑了一笑,道:“后来呢?怎么御史弹劾说死了人?”

    刑部侍郎应诺,接着说:“是乡邻间有人不忿,污蔑女子做了私娼,一些闲帮成日上门搅扰,宗族也嫌弃丢人,不作理会,那女子防不胜防,受辱后一根绳子吊死在了祠堂中。”

    “呃......”荀侍郎翻过手中册子,补充道:“这已是江探花离去半年之后的事了。”

    励帝点一点头,示意继续。

    荀侍郎便将其他两件一一阐明,原来“诱拐人妻”中的“人妻”是个寡妇,“逼良为娼”里的“良家女”本便是娼门里脱籍从良的。一通说下来,枕流风流是真风流,倒也没有真的犯下罪行。

    当然咯,这也是袁望派人搜罗的几件事不是真的,而真的他没本事搜罗到而已。

    说到最后,唯一能跟枕流扯上实打实关系的,是湘阴乡的一对姐妹花。

    “jiejie定了亲,婚前不知怎么识得了江探花,两人便有些牵扯不清,到婚后洞了房,夫家发现......呃,”荀侍郎十分尴尬,略过了,“就闹腾着要退婚,还扯了族人去找江探花、呃......‘说理’。”

    “彼时江探花正与人赛龙舟,横刺里冲出一条船,全翻在水里,大家全都乱糟糟一团。等救起人来,发现那夫家一个堂弟,不小心在水里淹死了。”

    擦一擦汗,荀侍郎不由感叹枕流从前生活的丰富多彩,“因是意外,江探花赔了些银子,事也便了了。那jiejie后来被迫在婆家家庙里落发出家,娘家作为补偿,又将meimei嫁了过来......”

    “谁知......”荀侍郎闭眼,“谁知洞房之后,meimei也......”

    励帝放声大笑,程阁老便是再偏袒枕流,此刻也不禁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袁望观励帝面色,感觉十分不妙,只此刻殿内只有程阁老、余阁老和自己在,不能借别人的口说话,不由心下焦灼。

    “那夫家也不休妻,只一味磋磨这两姐妹,”荀侍郎续道:“听说去年另娶了一房,还生了儿子。”

    励帝摇摇头,“欺软怕硬,恃强凌弱,没出息的男人总逃不脱这两处特性!”

    “你去,”微抬了手示意,“着人前去岳阳,命令那夫家休妻,好生安排将那对姐妹送回家去!”

    皱皱眉,转念又道:“看那娘家行事做派,也不像愿为女儿出头的模样,倒要着人监督一二。”

    余琦为人泥古不化,最是一板一眼,又不惯女子性情狂荡,听到此处沉声道:“陛下,既已出家,不若将二人都送去当地尼姑庵修行,也可算是改过从新了!”

    励帝蹙眉,“改过从新?朕并不觉那姐妹有什么过错,何来改过从新?”

    余琦又要开口,励帝十分不耐,打断了道:“你不提枕流风流成性,不提丈夫欺软怕硬,一开口便指责女子,余稚归,你是不是觉得人人都应向你学习,逼着再醮的女儿去死才是正统,是规矩!”

    说到最后,已然怒形于色。

    余琦忙跪下请罪,口称不敢。袁望明白励帝这是在为之前官绅一体纳粮的政策推行受阻发难,此刻乐得当好人,三言两语消了火气,与陛下说起此事。

    议了一时,余琦先退了下去。程阁老见话题已歪得看不见,不得不清清嗓子重提枕流,“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江探花年少,风流一些也算不得什么,如今事情说清了,不若就按旧例,委任他为行人司行人。”

    励帝沉吟片刻,摇头道:“他倒是浪子回头了,人家姑娘却生生赔上终身,程卿所言,太过轻巧!”

    一旁袁望喜出望外,连连赞同,口颂陛下圣明。

    励帝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罢了,行人司行人不必再提,便让他去翰林院抄书吧,也算学以致用了。”

    程阁老大惊,与荀侍郎对视一眼,敛下心绪忙低头应了。

    原来,本朝太祖皇帝时,便擢前三甲入翰林,任七品修撰、编修之职。因翰林职责所在,亲近皇帝,起草诏旨,更兼修史、着作、图书之事,便于从大局处着眼朝政,较之旁人更易升迁。

    多年下来,官场上便有了“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偶有反例,但多为常态。

    至文宗时,更连续三科将探花直接任命为行人司行人,虽职品稍低,但行走御前,随侍帝王,掌传旨、册封之事,可谓天家使者,若无意外,未来仕途可说是平步青云。

    如今励帝这样一说,虽也依旧例让枕流入了翰林院,但只有那侍诏之职闲时颇多,常听令抄书,便连从九品的典簿都不如,压根就不入流!

    更别提,他如今在皇帝心中留下的印象,日后升迁,可说丝毫无望了。

    出了殿,程阁老焦急而去,袁首辅背了手,悠悠前行。

    荀侍郎握着书册,叹了口气:终此一生,这江探花也便只是一个探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