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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肋 远江湖终究遗恨骨 分忠义且贪一时欢

    刘昭这一觉睡到接近晌午,身上乏力得很,下了床也觉得骨头缝发酸。风衍亲自进来伺候着,把他披散的长发束好,把温在炉火上的清粥小菜端上来。

    刘昭知道他什么意思,却懒得理会,慢慢喝完了粥。漱了口倚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风衍,“行了,你去吧。”

    “主子?”

    “别在我这儿做样子了。钟先生要去陈国都城,你不是惦记着么。”刘昭眼皮也没掀,“我这儿不缺你一个近身伺候的,要是鹤归允了,你就跟去吧。”

    “主子,属下不去。”风衍闹了个面红耳赤,老老实实跪在底下,低头道,“如今主子身边带出来的人,就剩下属下和阿卓,阿卓年轻,属下不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刘昭懒洋洋的,眼睛不知道望着哪里,神色淡淡的,“鹤归管着我呢,我能有什么事。”

    风衍只是跪着不说话。

    刘昭也沉默下来。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门口有了动静,钟砚之拿着什么东西进来,一看见这光景,低了头便退出去。一会儿,陈松披着甲进来。

    “这是怎么了?”陈松凌晨便出去,饭也才吃了一半,一头雾水,望着风衍对刘昭道,“他怎么了?”

    刘昭垂着眼笑,“没什么,向你讨个职缺。钟砚之明日去陈都,叫风衍给他做个护卫,一道去吧。”

    “他若是有错处惹了你,你罚他便是了,怎么这样讲话。”陈松瞥了一眼门外,钟砚之轻手轻脚地进来把跪在地上的风衍拉走了。他擦擦汗,叹道,“风氏兄弟忠心耿耿,阿昭,你要打发他走,寻个由头即可。你这样……倒像是他为了砚之要置你这个主子不顾了。”

    “不是。”刘昭终于动了动,抬手揉揉额角,无奈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样敏感。我是觉得钟砚之独自回去只怕不安全,他身上伤势未愈,风衍跟着正好。就随口一说,他就吓得像是我撵走他,然后偷偷自戕似的。”

    陈松就着刘昭的杯子喝了几口,摇头笑道,“阿昭,你看,你的侍卫都看出你不对劲,不敢离开分毫。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后面待着。”

    “鹤归,你将来是为人君者,息怒当不形于色,怎么对我总是这样冲动。”刘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你都对我指天指地地发了誓了,我难道还能辜负你,为了一点虚名非要去死吗。你不是说你父皇有意渗透你的同盟,让钟砚之去吗?钟先生伤势未愈,我叫风衍跟着去也没什么。”

    陈松本还有事情没了结,只得不舍地摸了摸刘昭的手,“那就好。你也别总是待在床上,我又不是软禁你,要什么东西唤人直接去买。”

    刘昭含笑应了,却并不往心里去。他自忖身份尴尬,并不在营中走动,又深知军中物资有限,哪里还会要什么。待目送陈松出去,刘昭有重新歪在榻上,唤道,“风卓。”

    风卓闪身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没什么。洛向安在京外的渠道递到你手里了吗?”

    “是。”风卓想起刘昭之前曾说过不想再听京中的情报,摸不透主子的想法,只得一五一十道,“主子命洛公子不要再送消息出来,洛公子便索性断了例报,送了信物过来,叫我自行联络梁京以外的线头。”

    刘昭仍是懒懒的,半卷的床帏把淡薄的影子扫在他的侧脸。他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他在梁京当可自保,但也不可再轻举妄动。你慢慢接过来吧,不必大小事都报给我,我问你的时候,你知道就好。”

    “是。”风卓低头应了。多了担子,他心里却略微松快,觉得刘昭肯听信报,总是比之前一潭死水好些。

    梁,还是陈?殿下他,做出选择了吗?

    “行了,退下吧。”刘昭摆摆手,了然地看着风卓,“你们别想那么多,只需要做事便是。也无需可以瞒着鹤归,不要自作主张。”

    风卓领命而去,刘昭放下床帏,却不再睡,仰面躺在床上静静地出神。

    那厢,钟砚之放开风衍的手,无奈道:“你们殿下这几天不痛快,你跪在那儿给他添什么堵?”

    风衍却完全没有释然,往墙上一靠,抹了把脸,“主子心里难受,却不吭声。我怕他支开我们,不爱惜自己。”

    “不会。”钟砚之转进自己的地方,自顾自地收拾东西,“齐王殿下外柔内刚,那次……他只是骄傲,不愿意受人挟制。倒是你,倒像是从上次刺杀的事里头出不来,有了心结吧。”

    风衍不做声。即使在京城里,他也常常是一副洒落姿态,自以为风流的主儿。从救出刘昭至今,他却觉得沉沉郁郁透不过气。

    “行了,主子的事情你说的也不算。”钟砚之摸了摸他的肩膀,好笑道,“我去几日便回,你护着两位主子。穆尚真有蛊帮可供差遣,别让这些诡异手段伤到主子们。”

    风衍抬起眼,目光细细地描摹过钟砚之俊美的脸庞,点点头。

    “你且放心,陈都的事情我最了解,公子在那的势力完全可以保我安全。”钟砚之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收拾,正要把几瓶伤药装进去,忽觉腰上的手臂一紧,接着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热腾腾地从后面顶住了他。

    “现在还是大白天!”钟砚之不敢动,微微侧过头去看他,却被湿软的唇舌衔住了耳后那一小块敏感的皮rou,细细一磨,便痒得抽气,“唔!你别!”

    “白天怎么了,你若是忙,我哪会缠你。”风衍扶着他的肩膀把人转过来,低下头和钟砚之靠在一块儿,“那砚之现在有事?”

    钟砚之叹了口气,攀上他,“没有。”

    热烈的吻急风骤雨般落下。

    “砚之……”风衍做的很直白,手掌贴着钟砚之的肋侧,一直抚摸到腰胯,滑进腹股沟,拨弄柔软的囊袋,“舍不得你走。”

    钟砚之仰着头吻他,身体快速地被欲望浸透了,拉着风衍跌跌撞撞往床上去,带着点笑,“谁?谁舍不得我走?”

    风衍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手指忽然滑到会阴,指腹一颤,钟砚之忽然狠狠打了个激灵。

    “你!啊!”钟砚之强忍着压下一声尖叫,皮肤微不可察地刺痛了一下,紧接着强烈的酥麻在会阴和鼠蹊炸开。他倒在床上,腿根颤栗,难耐道,“你对我用蛊?”

    “没毒的,让你试试滋味。”风衍的声音低磁沙哑,手指不知做了什么动作,钟砚之大声呻吟,摆着腰在床上挣扎,“临走了,给你一次爽个够本。”

    “粗俗……你!呜!风衍……”

    太刺激了,爽到让人忍受不了。细密的酥麻从入蛊处蔓延至yinjing根部,死过去一般快活,钟砚之忍不住抓住自己的阳物撸动,每弄一次就舒服得低叫一声。风衍也不阻止他,用舌尖慢慢描摹他的侧颈和前胸,又沾了油膏去探他的后xue。

    欲望裹挟着钟砚之,使他迫不及待地张开腿,吞着风衍的手指。他本是容易渴求的身子,被这样刺激着只觉得不足,理性却逼着他忍下欢愉配合风衍的探索。

    这样的扩张对风衍来说也是煎熬。钟砚之半挂着衣衫的身体煽情地在床上扭动,双腿反复踢蹬,催促似的蹭着他的腰。风衍的目光落在钟砚之受过伤的腿上,饱含欲望的眼神微微一凝,双指不轻不重地滑过阳心脆弱的xuerou。

    “呜……”钟砚之支持不住,前头冒出一点清液来,快感过于强烈,他不敢再碰,只是下意识地握着自己的前面,喘息着,“进来吧……可以了。”

    风衍没有立刻满足他。深入后xue的手指碾在阳心上来来回回地弄了一会儿,把失神的钟砚之折磨得不由自主地弹动起来,才碰了碰钟砚之的囊袋,“你身后那处腺体的另外一边就在你这孽根的底下,刚刚那小东西就是从会阴内部伺候你那精室,是不是快活得不行了?”

    “你……啊!”钟砚之被他托着春囊亵玩,阳心又被来回揉弄,小腹以下早就全酥了,双手发了狠地扯住风衍的衣裳,“你再吊着我……啊啊啊!我、我要怀疑是不是你不行了……”

    风衍轻轻一笑,钟砚之忽然尖叫着扭动起来,腰肢绷成一张良弓,又在不可抗拒的欲望侵蚀下颓然瘫软。

    蛊虫尽职尽责地刺激着腺体,而后xue内的手指也快速地抖动按揉,阳心被前后夹击,难过得死去活来,眼前都是大块大块的光斑。他根本无法忍耐,浑身痉挛地喷射出来。

    风衍在他最狂乱的时候一挺到底,用饱满的guitou代替了那两根作乱的手指,无情地压在那块脆弱的软rou上。钟砚之已经叫哑了嗓子,崩溃地扭着腰迎合,光滑的小腿内侧不断试图去夹风衍的腰。

    “别这么激动,这才刚开始。”风衍轻轻扶着钟砚之射过的roubang安抚,避开过于敏感的guitou和沟壑,一点点帮他射尽了,才亲了亲钟砚之湿漉漉的眼睛,“你啊,回去那么久没有我帮你,可要怎么办呢。”

    “风、风衍……”钟砚之哽咽着,乏力地抬了抬腰,“你快给我,唔!我好难受……想要,想要……呃!我受不了了……”

    “刚射过,怎么会这么想要?该不会是骗我吧。”风衍摸了摸他汗湿的腰肋,钟砚之打着激灵呜咽,不知道是要躲避还是迎合。风衍叹道,“到时候给你配两瓶药,实在难受就服了压制欲望吧,这样怎么行。”

    钟砚之融化了一般地软在他怀里,底下还在无休无止地酸麻,yin性全被勾起来了,打着摆子求饶,“把你的蛊虫收回去,风衍……求求你,我受不了这个。”

    风衍本来想让他连续不间断地被推上两三次高潮,让蛊虫沿着他最渴欲的地方把他刺激到彻底崩溃,可是想起钟砚之明日要赶路,又舍不得折腾他。

    钟砚之失态地拧着腰乱挣,正是被刻骨的欢愉折磨到不堪忍受的时候,忽然皮rou里头那种极度的酸软消失了,然后风衍大幅度地律动起来。

    “啊啊啊!慢、慢一点!呃!”钟砚之被撑开、填满,然后毫不保留地冲撞,微微的痛楚伴随着强烈的刺激在体腔内炸开,刚刚射过的东西居然很快就硬得发疼。

    风衍被热情地绞着缠着,用力一次次压在猎物的弱点上挞伐,挤出甘甜的汁液。这时候的钟砚之敏感得可怕,只是最低幅度的爱抚都能刺激得他哭喘着闪躲,唤着风衍的名字语无伦次地求饶。

    “砚之……”风衍最后一次用力地侵入进去,在钟砚之虚软的呜咽中达到了巅峰。外头天色还早,他们静静地抱一会儿,没有说话。

    现在还不是旖旎的时候。

    “好了。”钟砚之动了动,微微躺直了些,“去弄点水我洗洗,你说的那什么药,帮我装进去。”

    风衍坐起来,似乎想默默他的头发,有发觉自己两手都是黏腻,只得作罢。

    “主子们的事,他们自有成算,你不要自己忧虑太过。”钟砚之闭着眼睛低声道,“王爷上次受伤,不是你的错,这样的事情,防不胜防的。”

    可若不是我迎击刺客的时候太过担心砚之,以至于追了出去,也不至于在主子受制时来不及回援。

    我是侍卫,心里却有了主子以外的杂念。

    风衍并不想和钟砚之说太多刘昭的事情。他只是随意披了衣服出去抬了水,回来两人擦洗。

    “我知道。”风衍最后说,“你放心吧,早些回来。”

    陈松骑上战马,眉眼中温润之色褪去,凤眼冷厉地挑起,“陈榆回信了吗?”

    “回了。”墨声手上擦着刀,眉毛上带着点血,放下擦拭着的刀,赶过来给陈松牵马,“正如公子所料,之前给砚之哥说媒的并不是贵妃娘娘,五皇子也不知道袭营的事。营里搜出了一个探子,虽然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梁人,却从他身上找到了咱们陛下的信物。”

    “只这样也不能断定。”陈松点头道,“你去盯斥候的消息吧,梁人龟缩在康城,倒不是胆怯。姓于的是穆尚真带出来的实战将军,他想得恐怕是收缩兵力,以逸待劳。前面只怕是有场硬仗要打。”

    墨声紧绷着嘴角点点头。他没幻想能借着快攻一口气打到梁京。梁国新帝是行伍中摸爬滚打起来的征西将军,若不是陈军趁虚而入,哪有那么容易深入大梁腹地。

    少年将军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跟在自己公子身后打马而行。

    梁京以南,东侧温暖的海边。

    小城的春来得早,院落深处已然一片新绿。园中的石板已经被洗刷干净,房门开了,一个半大少年掀帘子出来。

    “爷,今日怎么这么早?”管事的大丫鬟迎上来。年轻的主人不喜奴婢入内伺候,平日也只让守夜的婢女在隔出来的值房里待着,只有管事裴先生可以随意出入。

    “嗯。”刘温点点头,裴永已经从外头进来,风尘仆仆地行了个大礼,恭敬道,“爷,有信儿了。”

    刘温目光一扫,婢女便垂着头退出院子去,心里暗想,爷年纪不大,周身的气派真是威严,不愧是望族之后。

    刘温进了书房,小声说,“是风侍卫吗?”

    “风卓让人留了暗号,他已经安全逃离了围捕,我们的身份也没有暴露。”裴永带小皇帝出来,几经辗转到了这东海小城,发现刘昭准备的身份、房产面面俱到,连家丁的来历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二人不费力便以大家族分家的身份安顿了下来。

    刘温沉默片刻,眼圈微微发红,“母……母亲殉国,叔叔生死不知,现如今陈国大军压境,新帝自顾不暇。我这个……反倒苟活于世。”他安抚地拍了拍裴永的肩膀,“罢了,我若只顾伤怀,岂不是辜负了叔叔一番苦心。”

    “爷有何打算?”裴永心里一阵翻腾,却依旧压下情绪,“如今北方战乱,我们在这东海反而偏安一隅,若是您……”

    “我没什么打算。”刘温平和一笑,负手而立,“我只是一个有些闲财的小民,从此只要安度这一生吧。”

    裴永这才抬起头,凝视着刘温的背影,“裴永谨遵圣谕,愿永伴陛下左右。”

    刘温转过身,把地上跪着的青年扶起来,眸中淡淡的忧郁被不符合年龄的平静取代。

    “没有陛下了,你起来吧,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