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占据口舌,浓厚的唾液侵入醇香的最后一道防线。人 妻的
小区郊外飞扬跋扈的寒风刮过路面,橘红的街灯在昏暗的夜色中为大地铺上 一道僵冷的血色。狭长的窄巷张开血喷大口,吞噬掉远处簌簌震颤的喧嚣和冥冥 中飘逝于无形的犬吠兽鸣;整座城市在了无生息的荒凉中沦丧、陷落……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华灯起……」 收音机里幽婉妖媚的女声在小区的保安室内响彻满屋。老蔡胡子拉渣的下巴 靠在李莉的粉颈上,一阵刺鼻的劣质香水味传入肺腔。 「小sao蹄子,我就爱闻你们良家妇女身上的香水味儿。」 獐头鼠目的老蔡像王八一样缩了缩短小的脖子,耸耸鼻子对着李莉的香肩上 一阵猛嗅。 「哼,讨厌,没想到你个老不正经的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竟然要人家穿着 这么羞人的衣服和你跳舞……」顺着这句sao味十足的浪语,灯光下的李莉半身赤 裸,胸前水嫩的奶子像一对剥了皮的雪梨,她媚眼闪烁,饱满的脸上泛起羞红的 色泽。 「人家的屄屄都露在外面了,好冷耶……」 正如李莉所说,从锃亮的黑色高跟鞋往上望去,李莉修长的双腿上是直到腰 际的网眼丝袜,两腿之间那引人入胜的地方竟毫无遮掩,黑溜溜的浓厚耻毛从肥 满的丘户上弯曲的伸展出来。 「啵」在乐音撩人中,老蔡朝李莉脸上亲了一口,「sao屄,你说你好好的家 庭主妇不当,还背着你的音乐家老公跑到这里来给老子日,你怎么这么sao!」说 着,老蔡的手从李莉的腰滑到被网眼挤得rou嘟嘟的白屁股上紧紧捏住,身体也往 前将贴住李莉的rutou。 「你个坏蛋,不准这样说人家老公嘛,真是的,搞了他老婆还背后损他,真 是坏!」 李莉双手环搭在老蔡的脖子上,口里喷出的热气吹响老蔡的耳垂,她一边娇 嗔一边随着音乐扭动臀部,老蔡放在上面揉摸的手也变得有节奏的游弋起来。 「放屁!老子就要说,妈的,任你老公在外面是人人称道的音乐家,还不是 不中用,自己的女人都满足不了,跑到爷这里来发sao!」此时的老蔡把两只手都 放在了李莉婀娜摇舞的臀部,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了,他们像两条黏在一起的鳗 鱼那样扭摆,汗液在肌肤相亲下湿滑了彼此的身体。 「坏蛋,要不是人家老公拜托你给老娘洗车,老娘又怎么会邀你入屋喝茶, 又怎么会一来二往的就这样被你给日了!」 李莉和老蔡的下身开始互相摩擦,裸露的耻毛一碰到火热roubang的坚挺形状就 立刻湿润了。 「我的sao宝贝儿,」老蔡下流的讪笑,黄透了的牙齿从嘴巴里露出来,显露 出恶心的形状。「要不是你sao,穿那么短的裙子在我面前晃悠,端茶的时候还故 意把白花花的奶子现出来,老子又怎么敢强抱住你,抠我们音乐家夫人的屄呢, 哈哈……」 两人在暧昧放荡的调情中濒临激情的沸点,身体里流动着的血液变得guntang, 一发不可收拾的涌上脑袋。 「人家就是想要你嘛,抠我的屄屄哦,我的野男人,我的爷们!」 李莉的rutou在老蔡的胸间蹭动不安,双腿分叉,阴户在老蔡的胯间激烈的摩 擦。 「今天干了你三次了还要?你个不要脸的臭sao屄,老子干死你!」 老蔡说着解开裤链,粗壮的jiba像公鸡弯弯扭扭的脖子那样长长的挺立在空 中,「老子不仅要日你,还有把和你一样尊贵高傲的孟惠芸也日上。」 「扑哧」一声,柔柔软软的湿润yinchun溅出的水花落到「鸡脖子」上,李莉微 眯着眼发出一声娇喘。 「老子要她像你一样穿着网眼丝袜,屄里面插着老子的jiba一边还sao浪的和 老子跳舞……」 老蔡放在李莉屁股上的双手一用力,yindao里挺动的jiba纵深一刺。 「啊…!舒服。」李莉仰头,波浪般的卷发朝下垂落,脸上的表情既满足又 兴奋,「你放心,死鬼,惠芸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你胯下的夫人的!」 「啊!」老蔡一把将李莉抱起来,让她双腿勾着自己的腰,强壮有力的jiba 开始像打桩机那样带给堕落的人妻无与伦比的生理刺激…… 「轰」的一声巨响,闪电像一条蜿蜒盘踞的长蛇,在遥远的天际边上划出一 道石破惊涛的长啸。天空陡然被撕裂,曙光挣脱夜的黑网,万丈光明像离弦的箭 矢射向大地,城市的权柄重落太阳的执掌。人们从睡梦中惊醒,新的一天如梦魇 的中鬼怪的狂嗷,将他们硬生生的拉到白昼漫长的时间线里。 「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孟惠芸被急促的电话铃惊醒时,已经是正午了,客厅里的廊灯早已泯灭,取 而代之的是穿透窗栅的炽烈阳光。惠芸憔悴的脸上苍白且毫无血色,轻微浮肿的 眼角旁尽是昨夜的泪痕,显然这位善良的人妻还没有从昨晚的悲伤中走出来。但 很快,她又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的毛毯,「这一定是逾白怕我冷 着了盖上的,看来他不生气了!」 「喂」惠芸怀着与丈夫冰释的喜悦之情,拿起听筒,毛毯从身上滑落,肥厚 的奶子就像她此时焕然一新的心情般兴奋的摇晃了两下。 「你好,请问是李夫人吗?」话筒那边至少是个年轻男人,因为这声音听起 来透亮而富有磁性。 「是,请问你是哪位?」到这里,惠芸已能确认这是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了。 「哦,我是你的粉丝。」很平静的一句话。 「哦,什么……对不起,我没听明白您在说什么,能重复一遍吗?」惠芸怀 疑自己是不是还未清醒,连忙问道。 「好的,我重申一遍,我是夫人你的粉丝,就是夫人的崇拜者啊!」比之前 还要平静的声调,就好像任何人都应该对这段话感到吃惊一样。 「什么!」惠芸对这个无聊的陌生人用如此平静的口吻来讲述这样一段奇怪 又变态的话而感到愤怒。 「呵呵,夫人不要生气,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夫人交个朋友!」一如既往 的平静,那么自然,简直不像是陌生人在电话里应该出现的腔调。 「你打错了吧……我想你一定是打错了,挂了……」挂掉电话的惠芸摇摇头, 她不想弄清楚打来这通电话的陌生人是何居心,也不想探寻这个人是如何知道家 中座机的号码的。现在的惠芸只想在丈夫回来时看到满满一桌他最爱吃的菜,然 后好好的和他谈一谈,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声又响了,无奈的翻起白眼,拿开搭在大腿上的毛毯,不耐烦的叠起雪 白的双腿,再次拿起听筒…… 「有病吧你,你再打过来我报警你信不信!」 「阿……阿姨,是我……小牛……」 「……啊……小牛?对不起,我刚才……」 「没关系,我知道你恨我,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给你的家庭造成了无法 弥补的矛盾,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和你丈夫能和好如初!」 「你……小牛……阿姨不怪你,你还小,控制不住自己,你放心吧,这件事 情阿姨不会告诉学校的。」惠芸打心底不怪小牛,从听到小牛在电话那头哽咽的 声音时,她就告诉自己,张小牛不过只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少男,自己喝多了又穿 得那么暴露,他一时犯傻并不是不可饶恕的,只是没想到张小牛竟然一头把李逾 白给撞倒了。至此,她又想到了丈夫,昨天一定把他气疯了…… 「阿姨!呜呜呜呜……」张小牛在电话里的泣不成声打断了孟惠芸的思绪, 「阿姨你真好,但我不是为了求你不要告发我,其实……我只是怕你因为这件事 被李叔叔骂,被李叔叔欺负……我喜欢你,不想让你受欺负!」张小牛哭啼啼的 讲了一通,从他质朴的声音中透露出内心真诚的歉疚和后悔。 「傻孩子,叔叔不会欺负阿姨的,就是你啊……你不该打李叔叔的知道吗? 你放心,李叔叔和爱护阿姨的,等他回来阿姨和他好好谈谈,不要哭了好吗? 「 孟惠芸自己也有孩子,张小牛在她眼中更是个农村来的可怜孩子。是孩子就 都会犯错的,她相信张小牛这样成绩优异的孩子在自己的宽容下一定会改过自新 的。 这个时候的惠芸,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脸上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阿姨,是我不好……我不该打叔叔的……谢谢你不怪我,为了表达我的诚 意,我想请阿姨和叔叔吃个饭,向叔叔郑重道歉!」 「哈哈,」拿着话筒的惠芸听了张小牛的话后笑得前翻后仰,连胸前圆滚滚 的奶子都从睡裙的领口震了一个出来。「傻瓜,不用了啦,叔叔……」 「咚咚……咚咚咚……」 就在惠芸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却响了,「得了,小牛你放心 吧,阿姨没事的,叔叔也会原谅你的,现在阿姨家里来人了,待会我给你打过去 好吗?」 「嗯,好的!」 门铃声持续不断,惠芸挂上电话后便趿着拖鞋急匆匆的跑去开门,以至于忘 了自己只穿了短及大腿根部的透明睡裙。 「夫人……」老蔡矮小精悍的身形赫然于门前,他惊讶的发现孟惠芸只穿了 件刚刚包住屁股的睡衣,更甚的是,睡裙竟然是透明的,胸前那圆鼓鼓的大奶子 挺拔饱满,连rutou都隐隐欲现。他突然感到喉头发紧,咽了咽口水,眼睛直直的 盯着惠芸。 「怎么是你?」惠芸一看到老蔡这个样子立马就后悔了,她这才意识到原来 自己是穿着睡裙出来的,自己性感成熟的身体当下在老蔡充满yin欲的目光中一览 无余。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老蔡痴痴的站在那儿,那个样子就像是要把自己 吃掉一样,惠芸的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子,「砰」 ,惠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关上门,「老……蔡,你等我换衣服!」说完一 个箭步冲向卧室去了。 「啊……夫人,你换什么衣服啊,刚才穿得不就很美吗!」回过神来的老蔡 想着成熟人妻甩着奶子羞答答狼狈而逃的样子,裤裆里的jiba瞬间直了起来,隔 着门大嗓门的调笑着。 回到房间里的惠芸迅速脱下睡裙,拉开衣柜,用手点了一遍挂在衣架上的衣 服,挑了套纯白的运动套装,「已经来不及穿胸罩了,哎呀,算了!」门外的老 蔡继续调笑般的呼唤着,惠芸此时的心里小鹿乱撞,索性放弃戴胸罩,把拉链顺 着运动衣的衣领拉到下巴上就又朝门口走了过去。 「嘿嘿,美丽的夫人啊,你真可爱呀,羞答答的样子迷死人啦!」穿上运动 服的孟惠芸出现在老蔡眼前,即使全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那肥墩墩的成熟大屁 股以及从胸前凸起的肥硕奶子的形状还是那么明显。 「你别老不正经的,你来干什么?」听着老蔡的调笑,惠芸娇羞嗔怒之余差 点没笑出声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刚才自己一系列的行为时多么的滑稽。 「我亲爱的夫人,你的老蔡特地为你送来这份寄给你的包裹!」 老蔡滑稽的屈身一躬,双手把正方形小小的包裹举过头顶。 「得了得了,点到为止啊你!呵呵……」老蔡把孟惠芸逗得咯咯直笑。 抬起头的老蔡看到惠芸笑靥如花,洁白的贝齿从檀口中露出来,不禁看得痴 了。 「你……行啦,别看了嘛!」惠芸看到老蔡痴迷的看着自己,脸也「攸」的 一下红了,尴尬中她一把抢过包裹,又是「砰」的一声,房门再次关上。 「夫人,老朽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要能天天看到你笑!」 老蔡激动的声音从门外传入耳中,惠芸无奈的摇摇头,不过想到自己33岁了 还拥有如此引以为豪的魔鬼身材和让无数老少都为之疯狂的漂亮脸蛋,不知是福 是祸。 很快,是福是祸随着包裹被打开的刹那而揭晓——一张张裸体的相片映入眼 帘,并且全是女人的隐私部位,而相片上的女人,不是自己又是谁? 「咚」,装满自己yin照的包裹掉落在地,「我从来没拍过这些照片呀!」惠 芸眼前突然变得一团黑,她快要晕厥和窒息了,「即使是和老公zuoai也从未拍过 这些照片呀,怎么会?」她摇摇欲坠,不得不颤颤巍巍的一屁股倒在沙发上。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又响了,不知道为什么,孟惠芸的第六感 告诉她这将是个不同寻常的电话。 「喂……」惠芸强忍精神上的沉痛打击,拿起听筒。 「还是李夫人吗?」(这个声音?)须臾的犹疑之后,孟惠芸马上明白这就 是之前那个陌生人的声音。 「是我,你是谁?」孟惠芸的心里涌现出一万个不敢细想的念头,她的声音 也变得警觉起来。 「哦,我早就说过了,我是夫人你的粉丝啊!嘿嘿……」话筒那边的声音已 经有些调笑的意味了。 「你……你变态吧!你快说你打来电话有何目的!」孟惠芸按捺不住出离的 怒火,拿着电话的她紧紧盯着地板上散落着的照片,她心里在对自己说:「千万 不要和这些该死的照片有关……」 「夫人应该收到包裹了吧,呵呵,相片,也都看过了吧?」电话里的这句话 彻底击垮了孟惠芸的心里防线,她感到一阵恶心,胃酸险些从喉咙里喷出来,脑 袋里那团黑沉沉的云霭再次笼罩着她。 「你!你什么意思啊……呜呜呜……」惠芸忍不住恸哭。 「夫人不要哭,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想和夫人交个朋友,哪知夫人之前竟 然把鄙人的电话给挂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啊,嘿嘿!」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王八蛋,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照片都是ps过的吧,因 为我从来没拍过!」 「这个……夫人拍过没拍过我当然不知道,就算夫人拍过,我想,也不会那 么好心给在下看到吧,哈哈哈……」话筒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两声咳嗽, 「但我要告诉夫人你的是,这些照片绝对不是ps的,至于怎么来的我现在也不会 告诉你,如果夫人不相信的话,等我把这些照片发到你丈夫公司的邮箱去之后, 是真是假就将立马见效!」像是忍不住的兴奋,话筒那边有发出一串狞笑,「但 是如果这样,那你丈夫公司里的那些下属们可就对夫人的身体了如指掌啊,呵呵, 聪明的夫人,你难道希望这样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惠芸用手紧紧抓绕头发,拿着听筒的胳膊肘顶在大 腿上,这句话的语调已经是哀求般的绝望了。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和夫人交个朋友!」 「我要怎么做?」惠芸咬着牙让自己镇定。 「请夫人即刻前往小区郊外的那个烂尾楼,你应该知道的,五层楼的那个, 旁边有一家糕点超市,在那里,你会再次接到我的电话……嘟嘟……嘟嘟……」 惠芸的手瘫软在两侧,发着嘟嘟声的听筒从茶几上摔落,她绝望的闭上眼, 在她即将睁开眼睛之前,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呢…… 第六章 银质鞋跟在太阳的曝晒下锃亮刺眼,顺着白皙脚踝的跟腱往上,鹅绒色的腿 肚表皮,渗出一颗圆滚滚含混了角质层与体液的汗珠,它看起来晶莹剔透却踉踉 跄跄,并伴着女人双脚富有节奏的前后挪动而滑落坠地。 接着,灰尘与碎石密布的燥热大地,像是受到浑浊汗珠粘稠而诱人的味道蛊 惑,陡然升起一道白茫茫的水蒸汽弥漫四野;至此,小区边缘城乡结合部的远郊 地带,使人难以忍受的酷热气流四处蔓延。这种温度的骤变,也让行走间的孟惠 芸感到体内袭来一阵踹不过气的guntangsao动。 孟惠芸举着一把杏色阳伞,雪白的双腿踩在碎石中一瘸一拐,热裤紧裹的肥 臀也不情愿的扭摆,再加上棉质背心里两团巨乳韵律十足的抖动,使风沙中趔趄 摇晃的她宛如蹩脚踢踏的独舞者。而无论是她的内心还是身体,也早就被这暴热 的天气和破损的土地弄得疲惫不堪了。 她需要休息,一杯水或者一块湿巾;喉咙里像被点了一支烟,剧烈的灼烧着 苦楚与疼痛。但遗憾的是,由于出行的匆忙,她连自己最心爱的驼色皮包都忘了 带,那里面可装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呢。只好继续艰难的迈着如铅的步履,瞪大水 汪汪的眼珠徒然张望,可是面对苍莽如荒原的周遭,她又备受打击,整个人像瘫 软的水泥巴,一下子陷进了无望的黑暗地沟。 破旧而斑驳可憎的铁皮平房,久经日晒再无整修的凋败墙面,零散剥落的漆 皮,像扒光后无颜的惨白人脸。烈阳下高高竖起的梧桐枯枝,立着一只浑黑的秃 鼻乌鸦,只见它叼着块腐rou在那儿饶有兴味的啄食,还不时发出「咚咚咚咚」的 沉闷重拍。形单影只的熟艳人妻,眼瞅着水汽蒸腾下氤氲莫测的目眩景象,感到 神经末梢的细胞纤维正在无从抗拒的步步萎靡,极速消亡。 (我要死了么……) 孟惠芸跪了下去,白里透红的膝盖骨贴在灰蒙蒙垢渍狼藉的碎石地上,娇嫩 净白的小腿立马被染得土黄。 (怎么会这样,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了,那些照片是从哪儿来的,是谁拍的 ……) 从后高高盘起的棕褐色发髻中,一根松动的发丝垂至鬓角,在汗液的浸润下 牢牢的黏附在脸畔。 (是小牛吗……他,他不会……那么坏吧……,难道是李天天……) 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眼白辛苦积攒的泪洪顷刻喷涌而泄,染红了透着 酸楚与悔恨的幽幽双瞳。 (小牛没有机会的,只有李天天了……可是……他为什么……他可是我儿子 啊……) 泪珠结成混浊的巨大圆珠,重重的滴打在地,激起尘埃缓缓飞溅;这位人妻 似乎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推测,可是心智却如刀绞般在可怕的揣度中激烈挣扎。 (不能,我不能再想下去了,一定是这该死的鬼地方,弄得我心神不宁,绝 不会是天天……) 可是,不是李天天,那又是谁呢…… 就在我们的女主人公举棋不定的当下,从她跪地时肩带不经意滑落的须臾, 离她沉甸甸的两团乳球所自然构成的狭长乳沟约莫500 米的地方,在一座烂尾楼 的第五层,炽烈的阳光穿透马尾松稀疏的枝叶,洒落成荫。 「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平朴却带有质感的低沉声线回荡在空旷旷的楼层,他穿着一件白背心,反衬 出结实筋rou的黝黑肤色。在阳台外树荫的掩映下,另一个和他一般高的少年迎面 走来。 「我真没想到会是你……」 少年侧着脸,浅薄微光印出他的肤白稚嫩;当然,还有牙关紧咬的愤慨。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男人定睛看着少年,嘴角玩味的完成一道弧 线,「但如果留心,每个你想不到的小事联系起来,就是大事……」这句话掷地 有声,少年听后脸起愁云,阴晴不定。 「这是我妈裸照的全部底片。」 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少年是李天天了。 「咔嚓」阴影中的男人点着一支烟,烟雾在昏黑中借着火光显露飘渺的婀娜 仪态。 「其实我对这件事特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一个儿子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 母亲吗?」或明或暗的火光染亮了男人厚厚的双唇,一道浓厚的白烟从黑洞般的 口腔翻滚而出。 「你……」李天天攥紧双拳,身体绷得紧紧,眉宇向下皱成愤怒的「V 」型。 「我要早知道是你,就……」他欲言又止,目光锋利如剑,咄咄逼人。 「呵呵,怎么,后悔了?」男人随意将右脚挪至暗影外围,崭露出黑色皮鞋 簇新油亮的泽光。「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你妈的屄和奶子,甚至是屁眼,我们都 看了不下百遍,而且……」男人抬手挽袖,露出手腕上的金表,「再过几分钟, 你妈就会像网中之鱼,在劫难逃了,哈哈……」男人语毕,发出传遍整栋楼层的 狞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悔恨的泪花从李天天的眼中夺眶而出,滑向 脸的两侧,从嘴角缝流入舌尖,浓郁的苦涩令他反胃。 「这句话应该反问你,如果没有你的配合,我想,这事儿也不会如此便捷。」 男人继续吐着烟圈,漫不经心的说道。 「砰」的一声,李天天轰然跪在了地上,「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妈吧… …「 泣不成声的李天天,放弃尊严的跪倒,以及悲痛至极的呜咽,从暗无天日的 烂尾楼传出,震得马尾松细嫩的绿叶「哧哧」摇曳。 「哈哈哈哈……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你就等着你爸变成瓮中的绿毛鳖吧!」 伴着男人放肆的长笑,从他的背后的阴影中显现出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此时此刻的孟惠芸,离之前恐吓电话里提到的烂尾楼相距不过百米,在她视 线的前端,是一条逼仄的小径,而在这条小径的两边,是地沟污秽堆积潺潺流露 的恶臭黑水,意想不到的是,在黑水的周围,竟然还开着一簇簇奇艳火红的花朵。 那把阳伞,跪地时倒落后沾满黄泥与尘埃的杏色阳伞,被孟惠芸收起来拿在 了手中;毕竟,天色渐晚,阳伞就失去了格挡毒辣阳光的作用。在几十分钟前, 就在她万念俱灰无力坚持的当口,眼前竟适时的出现了一只手,而在那只手中, 也同样适时的拿着一瓶满载的矿泉水瓶。 「阿姨,喝口水吧!」 一个碎花裙小女孩,估摸七八岁的模样,启嘴扬笑时露出门牙掉落的空洞痕 迹。 孟惠芸欣慰的抬眼看过去,光线因为视角和泪液的关系显得黯淡模糊,但她 还是能依稀看清那女孩的轮廓,是个瓜子脸,嘴唇红润润的。 「谢……啊呀!」 孟惠芸拍掉膝盖和腿上的泥灰站立起来,这时候充足的阳光越过低矮的平房 照射过来;也就在她看清女孩容貌的同时却吓得一声惨叫——那女孩只有半张脸。 「不谢,不谢,我刚刚买了一瓶矿泉水,途中路过,看到阿姨倒地痛哭的样 子,想来阿姨一定是因为口渴了才哭的,现在妞妞给你送来水水了,阿姨不要再 哭了!」 如果只看女孩的半边脸,那她定是个美人胚子,柔光顺滑的脸蛋没有一丝瑕 疵,像玉一般清澈淳朴。但是如果整张脸一起看,那就不得不让人心惊rou跳了, 因为事实上,女孩根本就没有整张脸,只有一半;另一半边不是被大火烤坏了就 是被人拿针扎过,而且下手的人必当狼心狗肺,要不然这半边损坏的脸就不会这 么可怖。 孟惠芸惊呆了,机械般顺手接过水瓶,看着女孩血rou坏死呈现出焦黑松垮的 褶皮耷拉,还有漏出齿缝的半张破嘴,以及成了个窟窿的幽黑眼眶。「谢……谢 谢小meimei!」 孟惠芸吓得直喘气,胸脯跟着气息上下起伏,两颗乳球就像两只襁褓里受惊 了的白兔宝宝般猛烈的打着哆嗦。 「阿姨,您喝吧,那我走了,拜拜!」 孟惠芸回过神来,女孩已然匆匆离去,眼际里也只剩下女孩离去的背影,以 及心神短暂的波荡。 拧开瓶盖,清凉的矿泉水顺着喉咙直奔心肺,滋润并带至全身无与伦比的甘 甜。孟惠芸一口喝了个干净,这才继续上路…… 现在,阳伞的尖端直刺碎石地裂开的泥巴里,丰满肥熟的人妻此刻就像一名 战士,一名即将迎来挑战的勇士。沾满泥土的凉鞋是她的战靴,雪白的双腿此时 看来也多了几分沧桑的惨色,热裤里湿热躁动的肥硕大屁股,则更是坚贞不屈的 圆翘翘的挺着,还有那骄傲耸动的乳球,竟也透着不可小觑的韧劲。 她目光如炬,心中充满执着与笃定的花火。一路上,她早已想好了对策,不 管如何,自己都可以面对,危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了直面恐惧的无畏之心。 只见她抬起纤纤一只玉手,解开盘的高高发髻,使长发凌乱散落在肩端,调 整呼吸,让身心平静,然后朝着黑森森的烂尾楼,前进…… 于此同时,李逾白正打着领带,西装笔挺的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此时夕阳 西下,沉浸在余晖下波光粼粼的镜片中,映出自己俊逸潇洒的仪表。他回想着这 几天家中发生的风波,不禁垂头一叹。就算妻子和张小牛的那一幕并不如自己所 想象的那样龌龊,但到底一个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若连自己妻子的性欲都无 法满足,那也算不得大丈夫,算不上彻底的成功。 循着马克杯边沿缓缓划着轮廓的苍老手背,流露出毛茸茸的金色光泽,整座 城市从白昼繁重的庸碌中获得解脱,绛红色浑厚的霞光破云而出,暗夜临近前遒 劲的最后一轮暖阳泽被遍野,无数幸或不幸的人们回到菜香饭熟的桌前,等候天 空中落日褪尽前最后一缕血色残阳的沦丧。 当阴霾的嫩芽从城市的边缘崭露头角,在上帝闭眼宁神的片刻,俗世间压抑 成疾的嗜血本性迫不及待的推倒人伦理性的牌坊,獠牙一经厚颜无耻的彰显,属 于人与鬼的饕餮盛宴至此开始。 李逾白想着想着,几年前的一段往事翩翩浮现…… 「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您大人有大量,我还有个女儿要抚养啊!」 火光四溅,跪在地上的男人衣领开口处,龙眼纹身栩栩如生,赫然闪亮着可 怖的神采。面前站立着的另一个男人,笔直的裤腿被他牢牢抓扯。跪地男人的另 一只手,淌满汗液的粗壮手臂,指向另一边。 「你这种人,生出来的不是女儿,是母狗,跟你一样下贱,将来也只会为害 人世!」 顺着跪地男人的指端,节节高升的屋内温度让汗液浸湿了指甲缝里的黑色污 垢,应声滴落,沉重又无奈的节拍之下,一个女孩的恸哭渐渐盖过火焰撕裂木头 的声音。 「叔叔,求求你了,放过我爸爸吧,他是好人,不要杀他!」 四肢被牢牢绑住的花格裙女孩,哭丧的脸流着悲伤的泪水,拼命挣扎又声嘶 力竭,粘液模糊了视线的双瞳,射出绝望和渴求的惨痛之光。 站立着的男人受到女孩目光的震慑,被黑皮手套包裹的拇指放下又按上扳机, 陷入短暂的天人交战。 「动手吧,别犹豫了,逾白。」 洞开的门边,黑影笼罩下冷酷的沙哑人声传至耳边。 「砰……」 跪地男人双脚被绑,向前倒去,动作连贯且静默无声,中枪的额头在离地板 大约5cm 的当口悬停下来。随着被绑女孩理所当然的一声凄厉惨嚎,房门被重重 的关上,跪地男人额头上的弹孔也在震动下流淌出新鲜的血液…… 回忆——是留给当事者舔舐秘密的阴暗角落,因为有些回忆往往是见不得人 的。 天真的黑了,李逾白看着桌角水晶烟缸中满满的烟蒂,正正身子,拿起皮椅 上的外套,收拾好心情,转身,回家。 小区东郊的烂尾楼内。 「到家了吗?」 阴暗潮湿的烂尾楼内,伴着夜晚而来的除了昏黑,便是冷得刮骨的寒风。气 候如此,阴影中的男人系上拉链,旁边若干人依次从光滑冰凉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