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

    这次谢尔曼做的有些过火,雷本来就很虚弱,差点真的被cao死在床上了。

    床板上,胸口只剩下微弱的起伏还能证明雷活着,谢尔曼看着雷身上凄惨的痕迹,眉头都没皱一下,决定打开光脑,叫哈德罗过来把雷处理下,别让他死了。

    但刚刚设置了静音的光脑,点开后竟然弹出了几十个待处理消息,然而还没等他点开消息,哈德罗的通讯请求直接弹了出来。

    谢尔曼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点开了通话。

    “什么事这么着急?”

    “太、太好了!您终于接通了……”

    谢尔曼从没遇见过能让哈德罗语气如此慌乱的情况,强行压下心底的烦躁,语气有些冷硬地让对方快点说明白。

    “殿下……比尔德少将出事了……”

    通讯正在接通的同时,光脑继续弹出一些标红的消息等待他的处理,谢尔曼发觉这件事应该不简单。

    “他、他好像出轨了……”

    “什么?”谢尔曼第一反应是这个消息有些过于荒谬,太假了。

    “谁造的谣?想死吗?”

    哈德罗那边又传出一些乱糟糟的声音,谢尔曼听到他的脚步声,好像走到了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继续说道:“应该是被下套了,现在有只雄虫来到军部闹,还提到了您,言辞十分不敬,雄虫保护协会也派了虫过来想要扣下比尔德少将……”

    谢尔曼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低哑地像结了冰:“米尔·塞缇斯贼心不死啊。”

    “对,是您的那个弟弟……等等、比尔德在干什么?殿下!您快来处理!比尔德要对那只雄虫动手了!再冲动下去后果就严重了……”

    谢尔曼不再继续理会哈德罗那边的声响,任谁都能感觉出,他现在冷静的声音下究竟藏着多大的怒火:“你给我过来处理下雷·奥布莱恩,别让他死了,把具体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

    谢尔曼说完就关掉了光脑,不再理会其他消息。

    谢尔曼冷笑一声。

    米尔·塞缇斯。

    谢尔曼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

    我倒是要看看你最后能玩出什么花样。

    ……

    等谢尔曼赶到军部,本来称得上喧嚣的环境瞬间静得落根针都听得见,军雌们低着头不敢抬头注视明显正处于低气压的谢尔曼,心底十分忐忑。

    谢尔曼走路像带着风,一眨眼就走出很远,于是很快,谢尔曼就来到了军部最喧闹的地方。

    雄虫保护协会的雄虫呵斥揪着米尔领子的比尔德,周围几个胆大的军雌拉住比尔德怕他真的一拳把米尔打坏了,而米尔还嘴犟着说些什么话惹得比尔德气得满脸涨红。

    结果任在场的谁都没想到,比尔德挣脱部下的的手,抽出别在部下腰带上的枪,在军雌的拼命阻碍下,比尔德对着米尔开了一枪。

    枪并没有正中米尔的心脏,但打中了他的肩膀,场面变得前所未有的混乱。

    “都给我停下,这个样子难不难看?”

    声音不大,却比任何命令都有用,比尔德看过来,瞳孔紧缩,手臂垂了下来了,枪掉落在了地上,被其他军雌踢走。

    没等比尔德去解释什么,米尔便不会看气氛的嚷嚷起来。

    “比尔德·莱斯利!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一切都是为了所有雌虫的利益!你怎能助纣为虐!”

    谢尔曼没对米尔对他主雌说这些话的做法有什么表示,也不去看试图把比尔德扭着胳膊压下去的雄虫保护协会的成员,他只是同样把挂在腰带的枪掏了出来,周围突然sao动起来,但很快就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因为谢尔曼轻松的将手枪上了膛,对准了米尔·塞缇斯。

    “您……您这是……?”

    雄虫保护协会派来的虫,其中就有上次碰面的威廉,他谨慎的发声询问谢尔曼的意图,声音干涩。

    “你们的这些把戏,我真的看腻了,我不理会,你们倒是愈加放肆了啊。”

    在场心里有鬼的几个虫心中一凉,威廉摸了摸头上流下的冷汗,心中惊疑不定,听这谢尔曼的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还只是针对米尔最近的所作所为?

    “把米尔·塞缇斯和在场的雄虫保护协会的虫压下去,等待后续处置。”

    场面又sao动了起来,米尔质疑谢尔曼有什么权利不问事情经过就要随意处置他,而雄虫保护协会的虫明显比冲动米尔更理智。

    威廉竟然直视谢尔曼的眼睛开口:“我们雄虫保护协会的成员一直都是为了保护雄虫利益行动的,我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您的主雌疑似行为不端,我们要处置他,况且,他刚刚竟然意图杀死米尔阁下。”

    比尔德直接甩开他身边的虫急步走向谢尔曼,直直跪下,声音透露出明显的怒气:“雄主,我一直以外都品行端正,我以命发誓,我绝未做过任何不忠的行为,我若是对不起雄主,我愿以死谢罪!”

    “米尔·塞缇斯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在抹黑您的名声,如今又对一只身为您雌虫的我说出这种辱我清白辱您名声的话,实在罪该万死,但贱雌希望能亲自手刃这只胡言乱语的雄虫,因为无论贱雌是否无辜,如今已经成为您的污点了,请雄主给我这个机会吧,让贱雌杀了他,最后以死谢罪……”

    “对不起……一直以来,除了战场杀敌、贱雌从来都没做过任何能拿得出手的事……我……从来都知道我不配做您的主雌……对不起……”

    “废物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谢尔曼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威廉和比尔德的话,又继续看向米尔·塞缇斯:“事情前后我比你更清楚,所以,我谢尔曼·塞缇斯要杀一只贵族雄虫,威廉,告诉我,我会有什么罪名。”

    “这……”

    威廉震惊地看向谢尔曼,语气激烈了起来:“您、您怎么能大庭广众下杀掉一只贵族雄虫?您!您眼中还有王法了吗!”

    米尔也急了起来:“按照法律,该死的应该是你这种渣滓!蛀虫!你今天杀了我!以后将会有千千万万的虫反抗你的暴行!”

    谢尔曼将枪塞到比尔德手中,继续说着:

    “你们啊究竟沉迷在什么幻想中啊,我,谢尔曼·塞缇斯,就是王法,无论是在这里以塞缇斯家主的身份,杀掉一只对我主雌动手动脚侮辱我名声的家族废物,还是作为一位亲王,杀一只我看不顺眼的雄虫,都合情合理。”

    “军部的军雌都这么拖沓吗?我的命令都不听?把这些虫都给我压下去,定罪之后,都给我死刑——”

    几只军雌正要上去把闹事的雄虫保护协会的虫和受伤的米尔压走

    ,米尔却大声高呼,带着一股子同归于尽的疯狂,对着谢尔曼喊着:“比尔德少将他怀孕了!你个……唔……我……”

    军雌见势不妙赶紧捂住米尔的嘴,止住他之后要说的话。

    谢尔曼无所谓的哦了一声,余光甚至都没转向比尔德,结果米尔不知怎么挣开捂住他嘴的手,继续喊着:“比尔德,无论孩子是谁的——我都不在乎——!”

    比尔德拿起被塞到他手里的枪,就要转身对准米尔的脑袋,在扣下扳机的下一刻,又有虫赶过来,让比尔德不得不停下开枪的动作。

    “真是一场好戏啊——”

    一只雄虫慢慢地走来,双手拍着传出清脆的鼓掌声。

    谢尔曼眯起眼睛,神色晦涩不明。

    “三弟,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一只长得和谢尔曼有七成像的雄虫走到谢尔曼身前,他,就是和谢尔曼有着同一个父亲的兄弟——爱德华·塞缇斯亲王。

    爱德华不顾战场气氛的诡异,哥俩好似的搭上了谢尔曼的肩膀,语气轻浮:“三弟,想二哥了吗?”

    谢尔曼把搭上自己肩膀的手扫下去,然而爱德华根本不介意谢尔曼把嫌恶表露的满满的动作,开始火上浇油:“你就是王法,那身为皇帝的大哥又算什么呢?”

    “三弟啊,虽然……啊,这么多虫不能说的太清楚啊——总之,还是要对大哥有点敬畏啊,起码他才是虫星的皇帝,如今在军部就要处死这么多的雄虫,甚至让自家的雌虫射杀这只咱们家族旁系的雄虫,三弟,果然啊,权利真是让虫迷失变得傲慢啊……”

    然后,爱德华又把矛头转向了比尔德:“你都怀孕了,还要说要杀掉雄虫,就不怕连累你肚子里的孩子吗?还是说——你怕最后检测出孩子不是我三弟的,不如图个贞烈的名声和jian夫同归于尽?”

    “我根本不知道怀没怀孕!您最好注意言辞!侮辱我雄主是会付出代价的!”

    “唉?别激动别激动。”爱德华赶紧摆了摆手表现出无辜的样子,然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对着谢尔曼说他的想法:“天呐,他都不知道自己怀孕,那只雄虫竟然知道了,那岂不是……然后他算着日子?不然一只雄虫怎么能知道呢!三弟!这件事你二哥一定会给你做主,怎能让你的主雌、被随随便便一只雄虫勾搭上呢?”

    比尔德也顾不上阶级的不对等,冲着爱德华吼着:“我和那只雄虫没有任何关系!我说我不知道怀孕是因为做了检查但根本没有出结果!你这居心叵测的混蛋!”

    “嘶——脾气挺暴躁的啊,所以说啊,当初二哥就应该给你把把关,不能因为没多少雌虫配不上自己就随便挑了个,看吧,年纪小就是不懂事,还对着我吼,三弟啊,看来你管教不严啊……”

    谢尔曼将又要靠到自己身上的爱德华推走,继续声音冷硬的让僵持在原地的军雌把那些虫带走。

    “啊……有权真好啊……谁得罪了自己就能随意处置……”

    “够了。”谢尔曼打断了爱德华的阴阳怪气,眼神冷淡地撇了他一眼:“整个虫星的生育部门、包括检测胎儿性别这块我记得都归你管吧。”

    爱德华眨了眨眼睛,不为所动。

    “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吗?那个家伙知道这只军雌怀孕了不是你给他的数据吗,怎么,看个热闹还来给你的队友落井下石?近几年虫族雄性新生儿比例下降这件事,难道这里也有风水问题,你一接手雄性新生儿就被晦气死了?”

    谢尔曼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一下子撂下脸的二哥,拽起比尔德,示意他跟上自己。

    “我自己会去处置比尔德·莱斯利的,虽然他没做过任何不忠于我的事,但他会被妥善处理,他会受到严重的处罚,所以,大家都散了吧。”

    谢尔曼说完就准备起身往回走,而爱德华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挡了一下谢尔曼。

    谢尔曼轻笑一声,俯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毫不客气地嘲笑他:“我明牌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啊——你一定不信,那你猜我知道了多少?”

    “二哥,从现在开始、努力活下去吧……我给过你们机会了……呵,权利的味道是如此美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