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胶着地吻了很久,不知是谁先侵略谁,亦不知何年何月,两个不同岁月里走来的人,终于在月色中相逢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的相遇,从今往后,他于他,不过是史书上的古人。

    而他于他,不过是泱泱后世中的一个。

    “我不是白璧无瑕,”两人嘴唇微微分开一点,灼热的气息喷在对方脸上。

    伍庭说:“我从来不是。”

    久时构手一直指着岸边的某个方向,伍庭一次又一次将他手按下来,然而久时构仿佛在和什么较着劲,就算神识到了崩溃之际,也依旧伸着手往岸边探。

    伍庭以为他要逃,神情变得幽暗,亲吻时越发暴躁,像要咬碎他一般。

    “先要……”

    “要什么?”伍庭捧着他的后脑,大力按了回来,不许他的唇离开自己分寸。

    久时构零碎地喃喃,摩擦着伍庭的唇,混乱道:“安……全套……”

    伍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没听说过安全套这种东西,他深深地噙住久时构的唇瓣,不让他再说出一个字来,无论久时构如何挣扎着要上岸取东西,伍庭的力度丝毫不为所动。

    后来久时构大概完全陷入欲海,再顾不得什么安全措施,主动搂住伍庭,舌头破开齿关,迎合上去,在他的唇齿间索取,他抖得越来越厉害,隐约感到被他抱住的人也在微微颤抖。

    久时构本就不着片缕,此时伍庭的衣袍也被他扒了下来,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站在水里,久时构几乎立不住,只能借着伍庭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才不至于滑进水底。

    “在这里,还是回岸上?”伍庭问。

    久时构往岸上瞅了眼,大概也没看清,胡乱道:“都要。”

    “这可是你说的?”

    久时构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现在被药物折磨得意识不全,只想身旁这人快点动作,他的手摸索往自己身下探去,试图给混沌中的部位一些抚慰,然而刚到腰腹,便被人一把从水里捞起来,折在身后。

    久时构:“……”

    下一秒,另一只手握住了它。

    缓缓地,上下撸动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感受从那个部位升起来,被摩擦过的快感给他无比的刺激,他早已灼热guntang得不行,多亏陛下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不远万里前来慰藉,每一次上下都让他兴奋得哆嗦。

    久时构已经发不出声音,所有的神智都像被人摄走了,他忘了自己在哪里,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手掌与性器摩擦产生的快感就像鞭子一下一下敲打神经,他的呼吸随着律动急促起来。

    瀑布落下的巨大水花仿佛有了节奏,给这荒唐的夜添了更加yin乱的曲调。

    “快一点……”久时构向后枕靠在伍庭胸口,身体软绵绵的,脸上涌起潮红。

    可是伍庭却忽然停了动作。

    莫名的空虚席卷了他,久时构抬头望向身后之人,眼里雾气弥漫,“帮我……”

    伍庭按着他的肩头,只说了两个字:“求我。”

    久时构怔了一下,就在伍庭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久时构却扭着脖子又一次吻上了他,唇分开的一刹,他听见久时构说:“对不起……”

    伍庭:“……”

    对不起什么?他为何要说对不起?

    久时构还想说什么 ,但旋即他就被人按住肩膀给拧了回去,他来不及说一个字,下一刻,一个guntang灼热的物事抵在他身后某处,没有太多的前奏,水花往两侧退开,皮rou被一寸寸扩张,伍庭死死掐住他的肩膀,五指几乎要陷入rou里,没有任何章法,只是凭着本能往里侵入。

    久时构呼吸都绷紧了,感受到一股火热往身体里钻,比快感更早到来的是胀痛,他试图逃开,却被伍庭按着肩膀压了回来,性器一下子被送了进去,久时构声音惊得变了调:“啊,慢点——”

    伍庭的呼吸声很重,带着guntang的气息,喷薄在后颈、耳畔,像一头囚困多年的巨兽,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地掠夺着自己的猎物,他不住地往前顶,不停地撞击,腰胯耸动,听着身前人梦呓般的呻吟,他心升起难以言喻的快乐,他继续抽插着,在每一次久时构喊出‘不要’的时候,捅到最深处,

    “我不是白璧。”

    他一遍遍在久时构耳边重复,好像要将这句话烙刻在身前人心里,“自古以来都不是。”

    人在水里没有可以倚仗的受力点,久时构只能反手死死抓住伍庭的手臂,未经人事的那处被勃发的凶器撑得不剩任何褶皱,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部位在体内抽动,情药的作用好像终于被这湿热的交合抚慰了,情欲被抛到无限高,身后的抽插愈发猛烈,瀑布落下犹在耳畔,汹涌四溅,久时构却分不清水声是从哪里传来,那么快那么急,就像被人钉进骨骼径直从神经钻进耳膜一样。

    陛下这样的人,居然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久时构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但意识深处一个模糊的念头浮了出来,他早先为什么会相信陛下是反派?陛下怎么会是反派,他为了自己,甚至不惜和自己在这种荒……

    “唔……”

    久时构被身后人掰过头,紧密地亲吻着。

    两人对此都没有太多经验,只是受与生俱来的欲望驱使着,原来从古至今的人,于此事之道,都别无二致。脱去了鉴别年代的衣服,返璞归真,原来人的欲望都是如此原始,热烈。

    不知多少次狂风暴雨般地抽插后,伍庭变得越来越暴躁,欲望烧红了他的全身,他终于显露出一个亡命之徒的可怖模样,利刃剖入,一刀一刀,残忍嗜血。但说不出为什么,久时构就像尝到了甜味但是无法尽兴一般,他下意识地扭动腰肢去配合,可总觉得一壶烈酒下了肚,偏偏怎么都稀释不掉那股躁劲。

    药劲太猛了,他涂得太多了。

    伍庭似乎感觉到他的不满,突然,久时构身后一空,利器从他体内撤了出去,嫩rou迅速闭合,随着而来却是巨大的空虚,仿佛被抢去冰淇淋的小孩子,他支吾得更加难受,是真的难受,就像陛下之前说的,人尚可忍受怨憎会、爱别离,却承受不了生理的折磨,是致死的。

    “不要走……”他唇边泄露出近乎祈求的声音,“进来……”

    伍庭的眼神霎时掀起滔天巨浪。

    是他求他的。

    是他求他的。

    久时构没等到男人的回音,下一秒他突然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伍庭打弯从水里抱了起来,伍庭在他灼热发红的额头上按下一个重重的吻,对他说:“上岸去做。”

    “好……”

    伍庭将久时构按在草地上,覆上他的背,下身在xue口轻一试探,便再次送了进去。

    被人侵占的快感铺天灭地而来,久时构脑子一片空白,他仰头长长地呼出口气:“啊……”

    伍庭每一次捅入深处,便在他耳边唤一句‘阿久’,然而久时构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汹涌的情欲完全占据了理智,杀死了那个生意场上能说惯道的久总裁,这是第一次他和一个男人走得如此近。

    近到走进了他的身体里。

    比他想象中的体验好多了,他甚至想,如果陛下和他生在同一个年代,刚好陛下也喜欢男生的话,他就算主动追上去示爱,也并非不可以,就算散尽家财,博君一笑,也值了。

    原来烽火戏诸侯不过如此……

    “小殿下……”他胡乱地喊着。

    伍庭听到久时构如此唤他,心里最后一处堤坝骤然溃败,世上还有什么称呼会比‘小殿下’更好听?谁想当这陛下,谁想掺和进这乱世?他只想回到丘黎桃花盛开之时,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殿下,那些陪他耍枪练剑的护卫,昔年死在甘棠树下的故人,还有被他亲手杀死的那第一个人……

    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第一次杀人。

    他自己都快忘了。

    他以为自己要忘了。

    可是他忘不掉。

    因为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是很痛苦的。

    这时,身下的久时构发出一声无意识的闷哼,两人身体通过性器紧密结合,顶端仍顶住体内,但似乎是方才伍庭情绪波动,性器恰好撞上某处,这才使得久时构流露出这样yin靡的呻吟。

    伍庭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久时构被人抱着翻了个身,他迷蒙地见到了伍庭的正脸,凌厉漂亮的轮廓,被欲望烧得通红的眼睛,和平时清冷寡淡的陛下完全不一样,是另一种误尽苍生之美。

    他立刻将自己整片胸膛送上前,紧紧抱住伍庭,性器还在体内抽动,这一次却更加凶狠,伍庭挺身而入,疯狂地撞击上去,情药被体温激发出愈猛烈的药性。

    久时构浑身都是汗,不住发抖,却无比的快活。

    伍庭捅得越来越深,每一次都精准无误地撞击内壁深处最敏感的那个点,一下,一下,每一次碰到,久时构都会像全身触了电似的一抖,而后细细地哆嗦,手紧紧揪着草地,被他扯下许多细碎的叶子来。

    月光缓缓升到最上头,青而白的冷光落在两具暖玉般的躯体上。

    不知过了多久,yin靡的气息还未散去,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伍庭整个人趴在久时构背上,亲吻着他的后颈,一路往下,最终落在他耳边,在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久时构下意识抽了口凉气,此刻他的意识稍有清醒,却虚弱得很。

    “做什么……”他闭着眼睛问,身体还没松开体内那个巨物。

    “我不是白璧无瑕,”这是陛下今晚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但这次他多说了句:“你才是岸芷汀兰。”

    久时构喘息未平,神思支离:“什么……意思?”

    伍庭轻轻摸了摸久时构的脸,似乎有些眷恋,他勾着久时构的下颌,又一次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是今晚迷乱以来最温柔的一个吻,他手掌慢慢覆上久时构的眼睛,“没什么,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