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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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他又一次被拉着头发捞起来,睫毛上被jingye糊住了,睁不开眼。 口鼻里全是腥臊的味道。 液体顺着鼻梁往下爬,晏观大口大口的吸气,顾不得它们流进嘴里。 胸腔疼得好像要爆炸了,他在脑子里数着时间。 30、31、32………59、60。 又一分钟过去了,再熬十分钟就上课了。 十分钟很短,有时候发发呆,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当脑袋被按在那个混着jingye和尿液的桶里时,每一秒的走过,都像是费了巨大的力气。 他剧烈的喘息着,哀求道“等…等一会儿。” 等痛感稍稍减弱一点就好。 可是没有人听他在说什么,头又被按下,又有人往桶里补了温热的液体,冲着他的头呲下去。 50、51、52、53…… 九分钟。 门被打开了。 灰尘顺着风跳动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地砖上磕过。 “纪少?” 晏观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拎着他衣领的人脱了手,头又一次浸入到了桶里。 温热或冰冷早已麻木的分不清了,可是他的身侧却敏感的觉察到,好像触到了什么,是软的。 一双手浸到了桶里,捧起了他的头。 晏观费力的睁开眼,看见纪怀止的袖口被浸湿了。 那条分界线太过于显眼,它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正如此时,纪怀止不该出现在晏观的身侧,不该让自己的衣摆贴着他的皮肤。 众人悻悻的穿上了裤子,一人不甘的问“纪少,这是干什么……你也…也不嫌脏?” 纪怀止松开了晏观,让他靠在墙上。 “你在和我说话?” 旁边已经有人在拉住他了,但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必然是忍不得的。 他推开同伴,“当然是和你说话了,纪少要为了一个花妖和我们为敌吗?我父亲可是财政司的。” 旁边有人默默的退后,不想被这个傻子牵连。 纪怀止笑出了声音。 他挽起了袖子,解下了灵扣,抬手虚空抓握了一下。 那人的面色突然惊恐了起来,因为他的喉咙像被什么扼住一样,身子慢慢向上,双腿已经悬空,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喉咙上,使劲的挠着,妄图挣脱那看不见的束缚。 “纪少,郑平被家里宠坏了……你放过他吧。” 纪怀止像没听见一样,直到郑平翻起了白眼,双手也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落了下去,他才随意的松开。 咣当一声,郑平掉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他花了几秒钟恢复意识,眼泪和鼻涕一起往出流,身子止不住的往后缩,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快上课了。”纪怀止淡淡的陈述。 等到那群人离开,纪怀止才回过头。 晏观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视线却一直落在纪怀止的衣袖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晏观说不上来,只是酥麻从心底慢慢向上,激的他手指都在发颤。 “纪怀止……你……” “嘘。”纪怀止把手指放到了他的嘴唇上,掏出帕子把他的脸擦的干干净净。 “回去上课吧,阿晏。” 阿晏…… 一句阿晏,一世沉沦。 后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他虽然不用交学费,但是到底还是要生活的。 被族人驱逐以后,他不能再回家,更不敢回家,熬了三日,终究还是熬不下去了。 他敲开了纪怀止的家门,面对着纪怀止讶异的神情窘迫的低下了头。 “先进来吧。” 纪怀止让开了门,看着他慢慢的屈身跪下。 “阿晏这是做什么。” 晏观跪着,尚未痊愈的膝盖痛的让人发颤,他咬着牙道“我想求您…买下我。” 纪怀止转身到沙发上坐下了,他翘起了一只腿,伸手拉了一下头发。“阿晏,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晏观的心脏疼的抽搐了一下,他的后背慢慢的弓了下去,再抬起来的时候,眼里的湿意已经被生生的逼退了。 “我配不上。” “好吧……”纪怀止只说了两个字。 晏观正要爬起来,就听见他又问道“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被调教好的雏,值30万灵币,已经成年了的值20万,被开过苞的15万,至于二手的……就只有8万了。” “晏观,你想要多少。” 他的手指不断的缩紧,泪珠一滴滴的滚落,终于还是低了头。 “我……大概值10万吧,虽然……虽然已经脏了,但是身子还没长成,可以根据您的喜好…再重塑。” “先起来。” 晏观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晃了几下,他的眸子一片灰暗,里面的光全部都熄灭了。 他好像犯了错。 他不该贪图那份柔软,想要到纪怀止的身边去。 也有别的办法的吧,不过是吃住而已,街边也可以睡,泔水也可以吃。 如果还有谁想要上他,要虐打,要凌辱,那就让他们来好了,反正也死不了。 这样,在人格上,他与纪怀止就还是平等的。 他察觉到自己犯了错,因为在爱慕的人面前将自己待价而沽,好像比想象中还要痛。 可是……如果有人易地而处,就不会和他做同样的选择吗,他的这份软弱,不可原谅吗? “阿晏,你和他们不一样。”他听见纪怀止这样说。 纪怀止站起身,拉开抽屉,掏出了一叠支票。 他将它们塞进晏观的口袋里。“十张,100万,30万买你,剩下的70万,换你的真心实意,愿意吗。” 晏观的大脑在发懵,感激和雀跃不由自主的填充了他的心。 100万…足够母亲和弟弟一生衣食无忧了。 可是他不知道纪怀止要的是怎样的真心实意。 “愿意的话,说谢谢。” “谢……谢谢。” “谢谁?” 晏观偏了偏头,不解的想了一会儿,“谢谢…纪少。” 纪怀止没有表情,他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人过来走一下流程。 将晏观变成他名下花奴的流程。 手印按下,从此他变成了纪怀止的奴隶,除了如果不小心玩死了,要向奴隶局交一笔不少的罚款以外,没有任何事情,是纪怀止不能对他做的。 包括死,其实也只是一种无力的约束罢了。 他好几天没有吃饭,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等奴隶局的人离开以后,正想着怎么样开口,让纪怀止给他拿点儿吃的。 “啪。”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他打的跌倒在了地上。 “谢谁?”纪怀止再次重复刚才的问题。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艰难的调整好身形,“谢谢主人。” 没有犹豫,也没有委屈。 他知道,纪怀止要的是这样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