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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垂着头,手心微微出汗,偌大的屋子居然没有人,可能是房子太大了,现下只余摆放的家具,显得没有一丝人气。

    齐楠四周环顾一圈,他的眼中没什么感情,拉着我的手慢慢松开。

    我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说:“我不过是带你来吃一顿便饭罢了,你别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

    此时我不仅紧张,还莫名有些生气,他都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放在平常人家里,我是要被打出家门的。

    我努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不满,低声和他说:“我不该来这里的。”

    他笑了笑,指着旁边的沙发:“你去那边坐着,我上去一趟。”

    我闭了闭眼睛,也没有选择,坐在了沙发上,也不敢靠着,只敢直直的坐在那里。

    我又在心里叹道,这算是什么事情。

    齐楠款款的进了边角处的电梯,他走后没多久,刚才在外面见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和一个推着餐车的女人过来。

    女人表情淡漠,把车上的茶点放下就走了,倒是中年男人站在我身边,我感觉的到他在看我,我更是紧张,背脊挺的笔直。

    他说:“先生,喝茶。”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没了齐楠,他不像刚才那般讪讪的,看我的目光冰冷,像是蛇信子舔过我的脸。

    我正不知喝还是不喝,楼上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不止一声,有几声,陶瓷或者玻璃碎了,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我和中年男人一同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可除去朱红色的扶手,便什么都看不到。

    中年男人叹了声气,我愣了一下,只觉得事情不大好。

    跑还是不跑?

    我屁股微抬,有了想离开这块地方的冲动。

    可我在心中权衡了半天,最后一闭眼,将屁股坐实了。

    死就死吧,不是还有齐楠陪着我。

    我索性放开了,没了刚才的拘谨,大马金刀的坐着,端起桌上的茶盏大灌了一口,还吃了一口茶叶子。

    喝罢又捻了一块糕点塞嘴里,碎末掉了一地,中年男人的眼色渐变,他一摔袖子转身离去,好似负气了。

    他往电梯那边走,应该是要去看看上面是什么情况,他还没走到,电梯便开了,齐楠捂着额头,迈着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脸上糊着血,洇湿了雪白的衬衫袖口。

    我手中的糕点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张着嘴,连咀嚼都忘掉了。

    他与中年男人视线短暂的交汇了一下,中年男人眼中惶恐,可齐楠与他擦身而过向我走来,我囫囵擦了擦手,抹在了西装上,跑过去扶着他。

    “没……没事吧……”

    虽然我说话的时候还在喷糕点沫子,但我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他。

    齐楠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吓人,定定的看着我。

    他满眼的决绝,目光狠厉,却又在下一秒搭下眉毛,声音很弱的和我说:“文西,我头疼。”

    我说不出来心中是什么滋味,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的紧紧的。

    我自觉的反扣住他:“要……要走吗?”

    他抹了抹额头的血:“不,留下,我们留下,吃饭。”

    我急了,不就是一顿饭吗,头都破了,还吃个屁。

    他却拉着我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用纸巾擦血,另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

    我愣愣的坐着,看着他刚毅的侧脸,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我和齐楠像极了一对不被父母认同的苦命鸳鸯。

    好大一出苦情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