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三 溜狗

    草地一片的绿,因为入春了盛放的花草,难免长得有些高。

    若不是赤足而行,也不会被过长的草撩到。只是地上的人被迫以四肢爬行的人,近乎无法不弓起身来减少身体被绳子拉动磨擦引起下体的刺激。

    手掌的位置被戴上了全包裹的皮质臂套和手套,手指完全的张不开,除了直接撕裂,也别妄想可以自己解开。同样子是皮质的腿套把小腿贴紧大腿,把束缚着的裹得连站也站不起来。

    身后还有条会震动的尾部,是放在什么地方也不用多说。

    还有容纪不知从哪找来的链子,简单的连到颈上之前给戴上松松的项圈。

    毕傲风苦笑,自己真的少看了自家小猫调人的能力和自己跟他说让他调教的魅力。算是自作自受,给的诱惑太大了。

    被小猫这般对待已经大约一个多小时,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反抗能力。只是他对着自家小宠物是一向的纵容,然后就是后来下意识的在自制。

    他也知道要不是这样,他现在应该在发抖吧。要不是这样,他在自家小猫把那"尾巴"放进自己的身体时就已经挣扎开束缚。

    他的身后那个部份是他最不想要容纪看见的地方。他知道容纪并不是笨﹐一看就会知道自己被多少人上过﹐一看就会知道自己是一件多么肮脏的物件。

    但他不敢挣扎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从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有。他八岁就知道,天下间最没价值的东西就是尊严。

    他早就明白,自己的身体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小老虎想玩自己还有什么拒绝的剩地。在明里自己根本就是容纪的所有物。在私﹐自己欠小老虎的﹐就算他想要把自己身体一部份割下来他也不会拒绝。

    因为他清楚从一开始,除了这只现在不怎听话的小猫,他压根儿什么也没有。人生?尊严?道德?人权?都没有﹐连身体也不属于自己。

    所以他是真的愄惧和害怕﹐他失去的事和物已经太多了。

    他连流露这种情感也怕﹐从来不展视于人前的一面。人前﹐他必须要强大﹐必须把自己所有不安都深深锁起。看似随意不羁﹐却深藏多少不为人知的悲痛。

    容纪想要的不过是一场调教,自己还能给的东西。毕傲风又不是对此有太大的执着,而且自己从他手上拿走的也不少。

    容纪其实可以拒绝帮助自己,可以真正的把自己当奴隶的使用,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还是一句一句的叫着主人。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想为容纪做点什么,昨天自己无法入睡时,把调教工具准备好,其实自己已经默许了对方这样做。

    所以他没有反抗,就算被算得现在这难耐的模样,他也竟然已经原谅了他。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接受了这一切﹐也打消了要教训自家小猫的念头。

    他的自卑,从来都是藏得深深。

    感到身体被牵着的拉了几下,忍着身体上的难耐自是任由自家小猫玩弄,也没有抗拒的爬行。这种事对他的体能没有问题,但情欲边缘的方面的调教,他却是近乎没有受方的经验。他清楚,身体已经屈服了。

    容纪走得很快,毕傲风根本跟不上去。才走了两步就近乎跌倒的伏在地上,也就是立刻的爬起。

    “主人不走了?”这儿只有他们俩,那一声主人似是一句讽刺。忍不住回应一般的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说明知故问。他身体只要一动全身都被牵动,而说话也会牵动太多了。

    他没回答,其实也怕自己开口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他现在根本不在状态。容纪微微的笑了,是那属于S的独有笑容,有着把人征服的自信和傲视。但这时对毕傲风来说﹐却是无比的低贱和嘲讽。

    毕傲风尽力忍耐﹐没回应他那低贱自己的笑。收起了平日隐隐的傲气,尽是带着无奈的顺从。

    一开始的时候,容纪是生气,是妒忌。他不知道,也没有能够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了。他也知道自己近乎失控,也知道这样做根本不对。和强迫毕傲风这样是多么的危险,但对方愈是顺从,他愈是觉得有问题。

    他不知道毕傲风这辈子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容易就低头。

    容纪其实知道,毕傲风已经没有在抗绝让自己调教,什至在配合自己。在他身上上束具的时候,一般人不可能这般配合的任由自己揉捻。只是他看得出来,他以前受过的,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容纪看不出毕傲风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劲才没有在上尾巴的时候挣脱自己,但是那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和微微发抖的身体却细细诉说着眼前这个平日强大的男人到底被人强暴过多少遍。

    他更是不会明白,毕傲风的内心是多么的恐惧。他不想再一次无所有,不想再次失去所有。

    说想要自由,倒不如说他更是想要爱一个人的权利。

    他不想失去爱一个人的资格。

    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这样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