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伪装者们(谁是影帝?)
假太监攻x假君后受 01 小皇帝最近心不在焉。 连上朝时最喜欢打瞌睡的那个大臣也发现了。 他们恐慌,他们焦虑,万物都到了繁衍的季节,也该给小皇帝找个伴儿了。 但是小皇帝已经有伴儿了。就是朝堂上站在他左侧贴身侍奉的新晋大太监,魏如画。 如画如画,人如其名,是皇宫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一颦一笑,不似女子,却比佳人更貌美,比妃子更端庄,比…比秦淮河上的歌女更胜风姿。 总之,这是一个从气质上就相当复杂的人。但对少年皇帝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他沉迷,又清醒。半夜将如画唤到自己寝宫里,穿着明黄色的睡衣在床上呆坐半天,朕…我…唉… 皇帝怎么能喜欢太监呢? 02 魏如画最近很委屈。 小皇帝情窦初开,看上了他这副俊俏的皮囊,总是夜半三更传唤他,赤裸裸的眼神都快要把他身上扎出洞了。 他却只能故作温柔地挽袖一笑,一个弹蹦儿扣在天子的脑门上,“皇上糊涂了。” 要多油腻有多油腻。 但是小皇帝很吃这一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垂下头颅,半是忧伤半是遗憾,“要是你不是太监就好了。” 魏如画确实不是太监。 确切来讲,他是个假太监,有那个,能那个,还很那个。 具体一点,他才从姘头的温柔乡里爬起来,身上还带着另外一个人的体温,甚至于小皇帝认为他根本不具备的那个东西,湿漉漉的,又热又硬地藏在裆下。 回去天都快亮了,他守着小皇帝睡着,傻孩子梦里还在叫他的名字。 这就是帅哥的苦恼吧。 但他是个专一的帅哥。 03 慈安宫是座冷宫,一路回去,人气越走越少,不见萧条却觉得骨子里的孤冷。 红墙上起了薄薄的一层霜,他伸出手指去摸,指甲刮下一点冰沙来,冬日的第一场雪就要落下了,慈安宫还没人送炭来。 也许往年也没有,但今年有他。 他从没见过慈安宫的主人,听人说是老皇帝当初强夺的一个世家公子,随口就封了君后。 人还没送到,老皇帝就驾崩了。 一主一仆住进了慈安宫,公子的双亲变卖家产想接儿子回去…那年冬天,雪很大很大,双亲没有走到京城,埋在了沿途不知道哪一座异乡的孤坟里。 给他讲这个故事的人,唤作阿念,匀称的个子,不太出众的样貌,但是眼睛很大、很亮。 两人初次相识,他揣着汤婆子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慈安宫,阿念蹲在墙角舀雪,露在外面的双手通红。 “你在这做什么?” “舀雪。” “舀雪做什么?” “井水冻住了,没水喝了。” “哦……” 他已经被那双眼睛吸了魂去。 跟着阿念到了屋里,四面漏风,没有炭火更没有地龙,阿念捧了雪,舍不得用烛火,只能一点点等它在手心里融化。 然后用皴裂的唇,喝一口,留一口。 第二天,他取了炭火来。 当晚,就留了下来。 “疼吗?”他给阿念上药,红肿的地方疼得往里缩。 “你不是太监…吗?”阿念说完自己蒙了头,又羞又愤,“不,你是骗子。” …… 阿念正好跑出屋子,天也才擦亮,他倚在墙边发呕,看来是孩子又闹腾了。 “阿…”念。 “哼…”还回来干嘛。 阿念抹了嘴,撑着腰就进了屋,留他在院子里接到了今年的第一片落雪。 “下雪了,还不快进来。”阿念只开了门缝招手,不愿让冷风也跟着他进去。 阿念真好。 好到他忘了这里是禁宫。 04 他被禁军侍卫按到小皇帝面前的时候,还以为假太监的身份暴露了,只想着怎么护着阿念和即将出世的孩子。 “偷盗地图,是死罪。”小皇帝把侍卫都赶了出去,从怀里摸出几张工笔描摹的图纸来,“朕给你临摹了几张,你要是喜欢,就拿着。” “谢主隆恩。”他偷图是给阿念的,等阿念生产之后,想办法把他们送出去,先从京城到扬州,帮慈安宫的主人找找双亲之墓。 “你得答应朕,再也不去慈安宫侍奉,今天的事,才能算了。” “如画只不过是尽职罢了,皇上若是不喜,以后我就不去了。”反正他也要把阿念送走了,只可怜慈安宫那位。 “他毕竟是我父王的君后…注定要一个人老死在慈安宫。” “不如再调两个人过去侍奉…” “嗯?” “如画是说,他们主仆二人…” “主、仆二人…”小皇帝变了眼神,大门打开,两名侍卫将魏如画押解在地。 “慈安宫从无阿念,而今只住一人,朕问你,主是谁?仆是谁?” 魏如画口中的“仆童”,已经在那年大雪护主而死了,慈安宫主人只有一个,就是昨夜还哭着求他吸奶的阿念。 私通,是两个人的罪。 小皇帝派兵去了慈安宫,只提回一盅尚温的安胎药。 魏如画以“偷窃”之罪被关进地牢,三日后处斩。 “朕不会杀你的,给朕三天想想,放你出来的条件。” 05 当夜便有人劫狱,只七人杀进了皇宫的地牢。 “嗯…!”何君念右手紧按在腹侧,按理说以他的武功,无人能近他身,为何他觉得腹侧被重拳打过一般疼痛。 狱卒和犯人都被迷烟迷晕了,唯一会武功的几个狱卒也都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放倒了。 何君念砸开牢门,扶起昏昏沉沉的魏如画,才把人唤醒,还没等温存片刻,门外的人就催他赶紧带人走。 “我们走吧,出去再说。” “阿念…”魏如画盯了盯何君念的肚子,打定主意出去以后一定要拜师学武。 “嗯哼!嘶——”何君念又痛了起来,这回是整个肚子,一阵钻心的绞痛,疼得他双手都不知该捂哪里。 魏如画见他脸色煞白,心里担心他是动了胎气,却也不敢说,只能反搀着何君念往外走。 小皇帝在外面等他们好些时候了,又是一番恶战。 何君念腹痛更甚,见逃脱不了,只能助了其他人先走。 魏如画自然不肯走,用身体护着阵痛连连的何君念,没人敢动魏如画,交锋就到此为止。 “无论小皇帝一会说什么,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何君念疼得龇牙咧嘴,喘了几息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魏如画大为感动,看了一眼眼神阴翳的小皇帝,决绝道,“我,你,我们一家三口,生死同路。” “魏如画,受朕密托,假扮太监,诱,天地会孽党有功,封…”小皇帝转动着扳指,思忖着多大的官职才能让魏如画弃暗投明,留住性命。 “封…” “额嗯…嗯!啊…啊嗯……” “阿念!不要吓我,阿念!” 魏如画接住呻吟着倒下的人,何君念双膝分开,身下晕出一滩淡红色的血水,蹬动着双腿在他怀里发起力来。 “我不要封赏了…放了他吧!” “不知好歹!把他们关在一起!魏公公几时想好封赏,朕就几时找人给他接生。” 06 “如画…我好痛啊!”何君念知道胎水破了,孩子便是等不及了,但为了魏如画能暂且保得性命,他不得不忍着甬道里的挤痛,抱着坠到腿根的肚子反复忍耐呻吟。 “我不会一个人出去的,我给你接生。”魏如画撩起袖子,在何君念拼命摇头拒绝之下,脱了他的裤子,孩子分明已经露顶了,何君念却忍着不愿意生。 “用力,阿念!”魏如画趁他疼得挺腹,把手放在他发硬的肚子上,往下狠狠地一顺。 “啊!!……不要!”何君念晃动着双腿,尖叫着拒绝胎儿的头继续滑出甬道。 “就快出来了,阿念,求你了,快用力!”魏如画扶着他的膝盖心急如焚。 xue口吞吐着刺啦啦的一小块圆弧,何君念也受不了这种憋胀感,深吸气压着肚子嗯—嗯—了好几声。 “用力,好,阿念…好…” “我在用力…出…嗯!它出不来!”何君念两腿往两边使劲抬得老高,用手把住大腿,完全暴露的xue口却丝毫不见起色。 “阿念,再试一次…又出来一点了…”魏如画让他把脚踩在自己的肩上,要是感觉疼了,立马就蹬着他的肩膀用力。 “好…好…嗯!…来了!来了!嗯——嗯——!” 何君念下意识地推腹,像按压一只饱满充气的气球,“呼…呼…用力…用力…嗯!——啊!——痛!痛!” 何君念突然尖叫,双手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但是腰腹一点也动不得。 魏如画埋头往他xue口看,同时何君念猛得压着肚子坐了起来,“哈啊——!啊啊啊——!” 野兽一般的痛吼声从何君念喉咙里发出来。 “使劲!!!”魏如画托着胎儿顶出来的半个头,羊水喷溅,何君念挺身尖叫,胎儿的头整个喷了出来。 魏如画趁他还在顺着阵痛使力,慢慢把孩子拽了出来。 小皇帝来时,地牢里只有一滩血水和几张地图。 是夜,慈宁宫走水,何君后和魏公公皆“葬身”于火海之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