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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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来了？！”江羲马上跑了过去，问道。 江辰撸了一把江羲的脑袋，给他递过一个保温杯：“喏，温的，鸡汤，边走边喝。” 江羲嘿嘿笑了两声，拿起保温杯，打开凑进去闻了闻：“好香！” “香就好，把书包给我吧。”说着，就要帮江羲拿书包。 “不用啦！”江羲一个闪身躲过，“哥，快走吧，我可以自己拿书包的，我都这么大人了。” “是啊，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让我省省心。” 江羲并肩走在江辰边上，“哥，我不喜欢他。” “……嗯，我知道。”江辰顿了顿，很快想起，江羲说的，是江瑾。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问，但你不要希望我跟他能够和平相处。” “嗯，你好好的，就好了。”江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再说吧，他应该是只会呆到高考完。” “真的！？”江羲惊喜地转头看向江辰。 “嗯。”江辰笑着点了点头，就算进了自己的户口本又怎样？别人家的孩子，哪里及得上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弟弟。 “快喝吧你，真是的。”江辰又笑骂了一句。 “烫，哥。”江羲吐了吐舌头。 “烫你个头，出锅晾了半小时，才给你装上的。” “嘿嘿。” 江羲笑了两声，状似闲聊道：“哥，你希望我考什么大学啊。” “我啊，我就希望你好好的，考什么学校哥不在乎。” “真的吗？” “嗯。” “那如果我考家里的a大呢？你看啊，离家近，又是个985。”江羲慢慢地试探道。 “可以啊，在家挺好的，我也不用担心你，但是，你的分数可以上更好的学校，你甘心留在这座城市吗？”江辰看着他，眼里满是认真。 “……哥。”江羲的喉咙有些发干，明明才喝了汤，温的，却有点烫嘴，“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好吗？” 江辰叹了口气：“你终究是要长大的，现在你说这些，只是因为你还小。” “我没有！” “小羲。”江辰摸了摸江羲的头，停下脚步：“哥只是希望你能够更好。” “你就知道说这些！刚刚还说随便我考什么学校，只要我开心，现在又说想要我好，哥，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江羲打掉江辰的手，快步走了。 “小羲！” 江辰在后面追着，江羲走的不快，可他此刻却不敢上前，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哥。” 江羲突然停下来脚步，从后面赶过来的江辰免不住被撞了一下。 江羲转身抱过江辰，脑袋抵在江辰的颈窝，“哥，我不想离开你。” “傻啊你。”江辰笑骂了一句，“哥就在这里，只要你想见，哥永远在这里。” “不，哥，你不明白。”江羲喃喃了一句，却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松开江辰，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牵着江辰，慢慢地走着。 家与学校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的样子。 当年父母房子买的早，不像现在，学区房炒的起飞，江辰也是在这里读的高中。 平时很好，他可以多睡会。可此刻，他却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 他该怎么去跟江辰说呢？ 一旦真的说出来了，江辰还会如现在这般说出这些话吗？ “哥……”江羲低语了一句，如果可以，他想叫他的名字。 不是哥，是江辰。 “小羲，你到底怎么了，这阵子你一直闷闷不乐。”江辰再次停下了脚步，右手拉住江羲，强迫他也停了下来，双手搭在江羲肩上。 “听着，江羲，你是一个男子汉，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郁结于心，但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你，影响到你的高考。” “江瑾，他……我知道，他让你感官不好，但是，从你自己的角度出发好吗，你可以试着不要在意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呢，小羲，你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好吗？他最多就和我们呆一个月。” 江羲低着头，昏暗的灯光下，江辰看不清江羲的脸色，只是内心感慨着…… 他都这么高了，比他都高出半截头了…… “我没有。” 良久，当江辰得不到回答，打算拉着江羲回家的时候，江羲说话了。 “我没有。”江羲抬起头，眼睛直视着江辰，“我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江瑾身上，我不喜欢他，我恨不得天天见不到他。” “可是……你都说了，他是你儿子。” “你知道吗？那天他摔了，你给他擦药，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 “我很不好，我没有立场去阻止你们，我不能阻止你对他的关心。” 江羲说完，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今天他病了，我送他去的医务室。” “我不是关心他，我只是怕，怕你担心他。你，明明担心我一个人……就够了。” 江羲看着江辰，江辰的眼神满是愕然，他将这些说完，内心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可更多的，他因此，不得不正视江辰的回答。 “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辰不语，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他说他仅仅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心江瑾？可他都是自己儿子了，再怎么地漫不经心，在江羲看来，都很刺眼。 而他此刻，却没有什么心思关心江瑾，他更多地是担心江羲。 他以为他长大了。 可现在看来，并没有。 江辰认为，这是孩子气的表现，是不成熟的表现。 父母走的早，他已经在尽全力地照顾江羲了，可他，却无论如何，给不了江羲，像父母那样的安全感。 “小羲。”江辰斟酌着措辞，“我对他，就出于平常心的关心，因为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他最近有事，我得照顾一下他。” 江羲嗤笑一声，“哥，你还是不明白。” 江羲没有再说，他也不想再说，只是拉着江辰，慢慢走回了家。 江辰大概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弟弟，对他，会是那般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