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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天涯若比邻海角亦浓情(看戏杀人/前因/天后真身/逃出/)

    夏末时节,热闹的夜市里高台阁楼挂着无数盏灯笼,照得黑夜如白昼般明亮,筱鱼抬头看着四周,频频点头说:“时隔几百年,听雨眠这个破地方居然一如往昔,可惜,人已不在,物却如往,啧啧啧。”

    听雨眠,树荫之下阴雨绵绵,坐在家中可聆听雨声,可安然入眠。

    此处群山环绕,冬暖夏凉,多处河流小溪连绵不绝,在城镇中还有一处连接入海的湖泊,此地人杰物灵,人才辈出,据说这个地方是帝君飞升前的居所,。

    锵锵锵,热闹的街道,自然有最热闹的节目,一阵奏乐声引起了筱鱼的注意力,筱鱼浮出鱼缸水面,双手把在鱼缸的边缘,露着小脑袋,抬着头说:“喂,只要不离开鱼缸附近,我是可以幻化为人形的,对吧?”

    翼霖微微点头,身子一转,躲在阴暗角落,将筱鱼放出鱼缸,他将鱼缸收回袖兜,筱鱼一甩衣袖,翩然离去,翼霖低着头紧随其后。

    筱鱼走到戏台前,寻了一处最前面最中间的地方坐下,这时一位看起来像个店小二的人笑眯眯的走过来,他说:“这位客官.....这个位置.....”

    他话没说完,筱鱼一摆手,说:“翼霖,给钱。”他话音刚落,店小二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样貌俊美的男子,周围气势压人,店小二颤颤巍巍的接过一包沉甸甸的金子,他刚想说,这有点多,翼霖冷冷的说:“赏你的。”

    店小二立刻高声吆喝一声:“这两位爷,您坐好嘞~~~~~~~~~~~来给两位爷上茶!”

    不出一会,筱鱼的茶桌上,摆了一套精致的茶具,还有精美的点心,那做工不亚于皇家御厨。

    翼霖为筱鱼倒了一杯茶,恭敬的放到筱鱼手边,这时,奏乐声越来越强烈,观看的观众也纷纷吆喝欢呼。

    刚刚已经演过一出戏,这是第二场,一名身穿黄色衣衫的人,低着头跟在一位穿银白秀龙衣裳的面具男人身后,两人走走停停,黄衫人拉住面具男的衣袖,词曲婉转,唱功甚佳,这一段深情让他唱得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那面具男终于不舍,转身拉住黄色人的手,两人一起看向别处,舞台两侧蹦蹦跳跳上来两个可爱男孩子,围着两人跑跑跳跳,黄衫人愁眉不展,歌声再次唱起,又惹哭了台下许多人。

    两个可爱的男孩子,在黄衫人身边,一左一右,不停的拽着他的衣袖,面具男人双手捧着金银珠宝,都无法换得黄衫人的笑容。

    ............

    翼霖摸着下巴说:“这面具的扮相,好像帝君啊.....”

    筱鱼抚摸着茶杯,他说:“呵呵,在帝君的老家,上演的好戏,自然是在演帝君了!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翼霖看着舞台,他低声轻笑一声,他说:“就算是帝君留在人间的血脉后人,这么编排帝君,真的好么......”

    筱鱼放下茶杯,他冷漠的说:“他们可没敢编排帝君!哼.......”

    翼霖惊讶,他说:“这么说,这黄衫人扮演的.......就是帝君的心爱之人,两位皇子的生母?”

    筱鱼的脸色不善,他没有回话,翼霖见筱鱼周身寒气,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戏码。希望接下来的戏份能让筱鱼心情好些。

    筱鱼的手指滑动在茶杯上,一边冷笑一边想,这家伙还真会恶心别人,明明是强取豪夺,却让后人以为是两情相悦,呵呵,孩子............当初那人怎么生的孩子?他能笑的出来才怪。

    筱鱼没有喝茶,而是将手指插在茶碗里,轻轻晃动,带动着茶碗与他的手指一起起舞,就像台上的那两人,深情款款的同时飞舞。

    奏乐,歌舞,手指刮动茶杯的声音,混为一谈,黄衫人如悲如泣的说:“我想见我孩儿一面!”面具帝君说:“好好好~~我依你,依你......”

    这时一位又矮又胖的男人,顶着一张面具,上半面脸是一双笑脸,下半面脸奇丑无比,伸出一双长长的獠牙,和同样很长,猩红的舌头。

    见到这副面具时,筱鱼停下了晃动茶杯的手。

    那个矮男人上半身光着膀子坦胸露乳的只穿了一件马褂,下半身穿了一条粉红的裙子,这样子扮的极丑。

    黄衫人的扮演者,样貌清秀,画了桃粉色的妆容,他此时拉住矮男人的手,缓缓的说:“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矮男人耍了几个滑稽的动作,博得大众一笑后,他又阴阳怪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爱上了这个男人,让我独自一个人在道观里长大,我寂寞得很,扮作女子,惹人怜爱啊.....”

    台下一众人哄笑一堂,有人说荒唐,有人说可耻......

    黄衫人掩面哭泣,他说:“我要如何补偿你才好。”

    矮男人忽然提高嗓子,喊道:“那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啊~!”

    台下一片肃静,奏乐再次响起,音律悲伤惋惜,黄衫人捂着胸口,一步一步走向舞台边缘,水袖一挥就要倒在舞台上,这时,带着帝君面具的扮演者跑上舞台,接住了黄衫人。

    黄衫人,哽咽哭泣,慢慢唱起歌来,最后一个尾音结束,黄衫人甩下袖子,一命呜呼,扮演帝君的人痛哭流涕,这时,台下的人已经有人抹眼泪了。

    也有一些好气的,嚷嚷道:“好好的天儿,怎么演这么让人窝心的戏!”

    奏乐再次响起,黄衫人走下舞台,换了一个面具,这是.........

    筱鱼转头看向翼霖,两人四目相对,眼看那黄衫人重新上台,扮演起‘翼霖仙尊’......

    ..............

    奏乐变得欢快,矮男人捧着毒药喂给‘翼霖仙尊’随后被子臻仙人搭救,背景布一换,天兵天将来袭,帝君坐镇,矮男人拉着‘翼霖仙尊’的裤架,高喊道:“饶我狗命~~~饶我狗命啊~~”

    筱鱼坐在台下,双手环抱,冷静的看戏,翼霖转头看向筱鱼,上一次看到这种戏码,筱鱼的反应恨不得掀了一条街,而如今............

    台上的矮男人求饶后,戏剧并未谢幕,筱鱼颇有兴趣,当初这大戏,应该是演到他被翼霖击败就结束了,这处戏,奏乐还响着。

    矮男人被‘翼霖仙尊’和‘子臻仙人’的扮演者押在舞台中间,矮男人说:“帝君啊帝君,我可是你心爱之人的儿子.......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一定要饶我一命啊!”

    台下的人有人已经气愤了,向矮男人扔瓜果皮,“臭不要脸的!活生生把人逼死,还为祸苍生,居然还舔着脸,说这种话。”

    被扔了一身瓜果皮的矮男人,不怒反笑,人们越扔他,他越高兴,不停的在舞台上翻跟头。耍着滑稽的样子。

    这时,一名神官打扮的人,一步上前,他说:“帝君~~~~~啊!此人留不得,就算他是天后在人间的儿子,也不能因此而免去他的罪责,他不但在人间为祸苍生,他还生生逼死了天后啊!”

    那名神官怒气冲冲的指着矮男人,说:“这丧尽天良的畜生!竟然将天后逼死,丧尽天良啊!”

    .............

    翼霖猛地转头看向筱鱼,他说:“师尊!!!!这是真的吗?”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筱鱼。

    筱鱼手里拎起茶壶,一步一步走向舞台,翼霖拉住他的手腕,说:“师尊若是气恼,徒弟替你去掀了这戏台。不捞师尊动手。”

    筱鱼翻了一个白眼,他甩开翼霖的手,说:“走开!”

    就算没有法力,至少比凡人要强壮些,甚至可以和凡间的武林高手相提并论。

    筱鱼一步上前,站在舞台上踹了矮男人一脚。被突如其来打断,众人皆一愣,但一看,是位绝色美人,大家也就都宽容了些。

    翼霖连忙掏出一包金子,递给老板,他笑着说:“一点心意。今天在场的所有消费,在下都包了。”

    众人一眼,嚯,原来是个阔老爷,既然人家都请客了,那么让人家的人过过戏瘾也不是什么大事。

    神官的扮演者受到老板的眼神示意,他连忙又唱起戏词,奏乐声再次响起,筱鱼几步走到黄衫人身边,他抬腿就一脚,踹过去,翼霖捂脸,心道,果然最讨厌的还是自己。师尊的气,还未消.......

    随后,筱鱼踩着矮男人,他说:“你是何许人也!”

    矮男人讪讪的笑着回答:“我乃青海仙尊筱鱼也~~~”

    筱鱼伸出一根手指摇晃起来,他说:“不不不,我才是青海仙尊筱鱼!”

    矮男人立刻把手里的面具举过头顶,讪讪的笑道:“是是是,大老爷,您说是谁,就是谁~”

    筱鱼接过面具,歪带在头顶,装模作样的与戏子走起步伐,他一脚踹开矮男人,怒喝了一声:“滚!”

    矮男人笑脸盈盈,翻着跟头,真的滚下台去,他的表演精彩,迎来了一片掌声。

    筱鱼走到神官面前,他说:“你可亲眼看见,我逼死了那人?”

    神官挪动两步,迈着方步,唱起戏词:“是~~~~也~~~~~”

    筱鱼又向前靠近一步,他说:“你可亲眼看见,我以色侍人?”

    神官依然迈着步子,唱起:“确~~~~~真~~~~~”

    筱鱼再次一步走到神官面前,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筱鱼说:“你可亲眼看见,那人爱慕帝君,爱得死去活来?”

    神官没有动,他退无可退,他说:“亲眼所见.........”

    筱鱼手起刀落,说:“死吧。”

    扮演神官的人,还未反应,脖颈间就被划开一道口子,一时间,筱鱼就像一缕幽魂,轻纱飞舞时,人头全落地。

    除了那名扮演翼霖仙尊的黄衫人....

    黄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抖看着筱鱼,筱鱼手里拿着一片碎瓷片,他说:“我告诉你,他根本就不喜欢当什么天后,也不会热泪盈眶的感激,更不会说那些爱着老东西的话!”

    筱鱼蹲在黄衫人面前,他说:“当初,我没逼死他,是他向我求死的。”

    翼霖一步跑上前,抓住筱鱼的脖颈,刚想化作青烟消失,就被一个声音打断,“哪里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在本神官的祭礼日作乱。”

    那人率领着几百名侍卫,走过来,将小小的戏台围成一个圈,看客们一见大事不好,全都纷纷逃走,也有一些好奇心比较重的,站在外围张望。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那戏子扮演的神官,本人...........神官清随。

    清随看见舞台上血流成河,唯有一人,站在血泊之中。

    筱鱼慢慢转过身,笑着扔下手里的瓷片,他说:“哟,我当今天是什么日子,原来是清随神官的祭礼日啊,怪不得怪不得,天兵压血魔的戏码,最后的压轴是神官指判!呵呵.....”

    清随看清楚筱鱼后,吓得后退一步,筱鱼缓缓从舞台上走下来,他说:“怕什么啊,你看我,现在法力尽失,身上还有封印,弱不禁风的一个凡人, 神官大人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啊?”

    筱鱼依靠在舞台边,他说:“是啊,你这个卖主求荣的狗腿子,家乡是不敢待了,跑你狗主子这里生活,可还住得习惯啊?”

    清随镇定了心神,他说:“青海筱鱼,你竟然打伤翼霖仙尊,私逃下凡,还在凡间大开杀戒,我这就禀告天界..........”

    筱鱼向旁边看去,嬉笑着说:“乖徒弟,他说我打伤了你,你还不快过来给本尊解释解释?”

    清随顺着筱鱼的目光看去,他震惊的说:“翼霖仙尊.....你....你.....你.....”他的舌头打结,后面的副官扶住他,连忙帮腔说:“一定是翼霖仙尊抓住了青海魔头,大人,我们快向帝君禀告吧。”

    嗖嗖嗖几名随从化作青烟消失,老百姓纷纷欢呼,清随神官显灵了!!大家奔走相告,都忙着跑来看神仙。

    清随一挥衣袖,将众人移到他的宫殿,筱鱼满不在乎的四处晃荡,天界的消息传的很快,一道极光落下,是尧泽二皇子,他急匆匆的跑到筱鱼面前,一步上前,拉起筱鱼的手腕说:“可有人为难你?”

    筱鱼没说话,抽回手,尧泽二次上前,他说:“你不要怕,跟我来。”也不等筱鱼回应,就被他拉到别处去。

    尧泽将筱鱼扶到座椅上,又亲自为他斟茶,筱鱼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他说:“听雨眠的茶也不过如此。与筱雨国的离香差得远了。”

    尧泽从衣袖里又拿出一包茶,打开纸包,重新为筱鱼煮茶,他说:“就知道哥哥你喜欢离香,我这里正好有一包。”

    离香,曾经是那人最爱的茶,茶叶在开水中翩翩起舞,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同样的茶香,品茶的人却不是曾经的那人。

    筱鱼轻轻的抿了一口,摇头说:“可惜了,陈茶的味道不好,不如新鲜采摘的离香。”

    尧泽坐在筱鱼身边,他说:“你若想喝新鲜的,我带你去茶园,在那边天之离的山崖上,种着成千上万的离香,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筱鱼轻笑一声,他说:“不去不去,天之离早就不是筱雨国土地,就算种得出离香,也不会是筱雨国的离香。”

    尧泽拉住筱鱼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腕,他说:“哥哥,还是在记恨啊。”

    筱鱼说:“我有什么可记恨的?俱德帝是我自己选的,子璇是我亲自扶上皇位的,筱雨国是我亲自灭的,我没什么可恨的,反而快活的很。”

    尧泽紧紧握住筱鱼的手腕,他说:“哥哥,几百年了,前尘往事,帝国更替,早就与我们无关了。”

    筱鱼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他说:“既然往事如烟,随风飘逝,那你也别叫我哥哥,我受不起。”

    尧泽紧跟着站起身,他说:“哥哥,我与大哥几次等青海拜访,你都将我们拒之门外,如果不是这次,做弟弟的恐怕很难见哥哥一面。”

    筱鱼说:“我们有什么可见的?除非你们提头来见,我倒是会有点兴致。”

    尧泽低着头,略有些委屈的说:“当年,你第一次踏入听雨眠时,我们是真的很开心。”

    ..............

    筱鱼想到,那年他才十四岁,差一点死在忘芜山,那天对他来说记忆犹新,终身难忘,母妃和富商一走了之后,忘芜山上的道姑便打起他的主意,那女鬼亲自带了客人闯入他的房间,他险些被强jian,比起被强jian,他更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

    他从小母妃便提耳告之,你虽是男儿身,却要扮作女子掩人耳目,若要让人发现,你必死无疑。

    从小便日日担惊受怕,不敢见人,那几年还好,母妃离开后,忘芜山的人一直将他当做做粗活的丫头,没有打他的主意,因为身份低微,只能夜里偷偷去河里洗澡,也无人注意。

    直到他再长大些,脸蛋越发艳丽时,忘芜山上那些人,才想起他。

    在他被一群油头肥耳的男人按在地上时,那小道姑捂嘴轻笑,她欺负他习惯了,她喜欢看他被逼到绝境后,无力翻身的绝望模样。

    当筱鱼的衣衫被撤开,一双肥腻的大手摸上他的胸膛时,还啧啧不满的说:“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脸蛋儿,这胸啊,真不够看头的。”

    另一个人说:“小妮子还小,我们帮帮她,不就可以了,保证这如玉凝脂,变得高峰耸立。”

    几双手捏揉着他的胸部,还真想把它门捏大,筱鱼红着眼睛不停的喊叫,却招来几个耳光,扇得头晕眼花,直到有人撕开他的裙子,他更加惊恐,就在他绝望时,大门被打开,一个道姑装扮的婆子,一脸惊恐的跑进来,笑着打发了那些恩客。

    将他拉起来,拍掉他身上的灰,扔给他一套衣衫,说:“有大人要见你,快收拾好了,赶紧出来。”

    筱鱼装扮完后,婆子一脸笑意的说:“筱鱼啊,刚刚你师姐是在和你脑子玩,你知道吗?”

    筱鱼点点头,婆子又说:“做人呢,要知恩图报,我们忘芜山待你不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记住了没有!”

    筱鱼木呐的点点头,婆子又拽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还要他师姐过来,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婆子拍拍筱鱼的脑袋,她说:“筱鱼啊,做人呢,要大度,可别什么事都记在心里,刚刚你师姐也和你道歉了,这事,就算了啊,以后别再提了,知道吗?”

    最后一声厉喝,吓得筱鱼一哆嗦。

    筱鱼随着仆人千万听雨眠,见到了两个阳光的大男孩,这两人见到他,都非常开心,围着他叫“jiejie.....”

    ........

    筱鱼说:“我可没什么心情和你在这叙旧,你若不抓我回青海,就快点滚吧。”

    尧泽说:“当初你第一次来听雨眠,我和大哥都非常开心,甚至为你准备了别院,还有很多丫鬟婆子,你不知道,当我们看见你时,我们有多欣喜。”

    筱鱼冷冷的看着他,他说:“你能不能别和我废话了?到底抓不抓我回青海?”

    尧泽急迫的说:“哥哥,我们一直希望你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啊,当初在天庭审判时,父君也想让你留在天上,是你非要执意回到青海,你人在青海,我们都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我和大哥去看望你,你却闭门不见,我们......”

    筱鱼转身,几步向外,大喊一声:“翼霖!!!你给我滚过来!”

    翼霖忽然出现在筱鱼面前,跪在地上,恭敬的说:“师尊。”

    尧泽一甩衣袖,不再说话,筱鱼冷笑一声,说:“翼霖,刚刚我和殿下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翼霖回:“弟子不敢偷听师尊与殿下的谈话,一直在百米之外静候。”

    筱鱼点点头说了一句:“很好。”转身看向尧泽,他说:“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尧泽一时语塞,他张着嘴,半天吭不出一句,因为他不能在人前承认筱鱼,筱鱼说:“怕什么?你不敢说,可清随他可是将所有事都编排在戏文里,哦,忘了,你没看到那处戏,此事也算是老头子的丑闻,可惜啊,清随这家伙,竟然在祭礼日,大事宣扬我这个魔头的身份。”

    尧泽一听,怒斥道:“将清随带上来!”

    清随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他本以为只不过一出戏而已,凡人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就算算账也算不到他的头上。正当他汗如雨下时,筱鱼拍拍尧泽的肩膀,他说:“要不怎么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此话一语双关,清随和尧泽被他说的脸色一青一白,当初清随也是筱雨国的皇室近身侍卫,可惜最后却变成了尧泽一家的人。

    筱鱼走过他身边说:“翼霖,我们走。”

    翼霖看看尧泽,见他没有发话,也不敢动,筱鱼双手叠加插在袖兜里,他说:“你不走,就给我把法术解开,我自己回青海。”

    尧泽说:“翼霖,你对筱鱼做了什么?”

    筱鱼指着翼霖的袖子说:“他啊,将我囚禁在一个小鱼缸里,拿我当鱼养。”

    尧泽怒吼一声:“混账!”

    在尧泽刚想发难时,子臻连忙跑进来,他急忙走到筱鱼身边说:“师尊.....”

    筱鱼见到子臻,那是非常开心,他笑着走到子臻身边,拉起他的手说:“子臻,你终于找到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的。”

    子臻羞涩的低下头,他说:“师尊.....见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尧泽不满的哼了一声,对子臻说:“若不是看着青海仙尊的面子上,我一定不饶你,连看个人都看不好。”

    子臻微微低下头,筱鱼将子臻挡在身后,说:“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训斥?”

    尧泽看了看子臻,又看了看筱鱼,哀叹一声,不再做声。

    子臻看见还跪着的翼霖,他说:“翼霖师弟,我们也寻到了师尊,不如我们先回青海吧。”

    翼霖微微皱眉,他说:“子臻师兄.......我想......”子臻示意他继续说,翼霖说:“我想,让师尊诚恳的去道歉,为他从前做过的事,伤害过的人,道歉,希望他们能原谅师尊。”

    子臻高兴的说:“这是好事啊,如果那些人原谅了师尊.......”他希翼的看着筱鱼,筱鱼不想驳了子臻的意愿,可是,让他道歉?想都别想,谁也不行,子臻也不行。

    筱鱼不回答,尧泽却来了兴致,他说:“这样很好啊!筱鱼......只要你诚心悔改,我相信父君一定会原谅你,将你从青海释放的。”

    筱鱼怒吼道:“我凭什么要他原谅?他算老几!”

    子臻从未见过筱鱼发这么大的火,一直以来,子臻都无法捉摸筱鱼,筱鱼教他恪守己任,教他心怀天下,教他善良渡人,可是筱鱼自己,却为祸天下。

    筱鱼教他不可被情绪所控制,而现在筱鱼自己,却难以抑制气愤,甚至到丧失理智的去霍乱苍生。

    子臻拉住筱鱼的衣袖说:“师尊息怒......好好好,我们不道歉,我们回青海好不好?”

    清随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他愤恨的说:“就算他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他!青海筱鱼,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别以为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了事!不可能,你这辈子就该被压在青海永不翻身!!”

    筱鱼噗呲一声笑了,他说:“哟,清随你很生气啊!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小心气大伤身啊。”

    清随站起身怒指筱鱼,说:“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败类,偷人孩童,残忍杀害,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筱鱼说:“你说对了,我也没想与你这人渣道歉,哦,不是人渣,而是狗杂种!养你不如养条狗,狗还知道不能咬主子,你呢?呵呵呵呵呵.........”

    清随抽剑而起,他说:“若不是帝君仁慈,怎么会留你这祸害在世间,若不是骄阳帝心软,怎么会让你苟且偷生祸害天下!”

    筱鱼呸了一声,转身走到子臻身后,对他说:“给我杀了他!”

    子臻震惊,他说:“师尊息怒,师尊,我不能......”

    筱鱼怒吼道:“给我杀了他,我命令你,杀了他!我要你亲手杀了他!”

    清随喊道:“败类!子臻仙人一生光明磊落,你竟然想让他手染血污,子臻仙人,你千万别被他蛊惑。”

    子臻还在犹豫,筱鱼抱住子臻,在他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子臻疼得差点站不住脚,“子臻师兄!”翼霖脸色惨白的喊道。

    子臻的脖颈上还有鲜血涌出,许多进入了筱鱼的口中,“不好,这魔头在吸食子臻仙人的法力!”清随持剑冲向筱鱼,想解救子臻。

    筱鱼吸了一大口,见子臻无力的靠在自己怀里,他的舌尖舔过子臻的脖颈,将伤口复原,这抢来的法力,用起来有限度,只能速战速决。

    清随怒吼一声:“你这个魔头,连最维护你的子臻仙人都不放过,就该天诛地灭!”

    筱鱼抢过子臻手里的佩剑,一剑刺入清随的胸膛,将他定在地上,一脚踩在清随的身上,他笑得诡异猖狂,他说:“我不但偷了你的儿子,我还偷你的孙子,你孙子的孙子,你全家的子孙,不但你全家的孩子,我还偷你们的女人,将她们送到窑子里,千人cao万人睡,开不开心啊,高不高兴啊哈哈哈哈哈,哦对了,你们的家的孩子啊,现在都找回来了吗?有几个听说很惨啊,被大卸八块扔在街上乞讨,要我说啊,那种人,都废成那样了,干脆一刀杀了算了,哦哦哦,我还忘了,你哥哥清凌呢?你找到他了吗?不如在你死之前,我告诉你他在哪啊?需不需要,需不需啊?呵呵呵呵,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呢,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

    清随的脖颈被筱鱼砍得血rou模糊,他一张嘴,许多鲜血便涌出口中,筱鱼一剑砍断了他的头,提着他的脑袋,笑着说:“筱雨国皇室近身侍卫清随,卖主求荣,配合歹人里应外合,将他掳出皇室,让他被欺辱时,有没有想过,你也会遭报应?嗯?你也知道,道歉没有用。”

    说完将清随的头摔在地上,筱鱼:“啧啧啧,你看看你的新主子,你的头都被我拧下来了,他怎么不出来救你啊,你不说是,他很正义嘛,救难民与水火,是人间的光芒,哈哈哈哈哈!!!”

    清随的人头大喊道:“皇帝昏庸无道,他看不见北边干旱南边水涝,看不见万民的痛苦,赈灾粮食迟迟不肯发到难民身边,他遭遇什么都是他应得的!帝君仁慈,飞升前也是万民敬仰的大侠!是他救了难民,是他救我一家老小。”

    筱鱼蹲下,他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派人送粮食?你当他是神仙?送粮队伍早早出发,在半路上遇见劫匪,送粮官几死几伤....呵呵呵....就是你口中的好大侠,劫了官粮,又冒充好人去救人!救你一家老小?嗯?你对他感恩戴德,凭什么拿别人当贺礼啊!”

    清随震惊不已,他喃喃的说:“你骗我.....你这个魔头骗我.......”

    尧泽摇着头说:“筱鱼,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的.....那些粮食.....那些是父君.....”

    筱鱼站起身,说:“劫富济贫嘛,劫谁的富济谁的贫........”他走到清随的人头后面,他一脚踩在上面说:“再说说你口中那个仁慈的骄阳帝.......谋权篡位,陷害手足,让他的爱妃深陷忘芜山,他不知道忘芜山是个什么地方?道观,为先帝祈福?省省吧!那就是个暗娼窑子,里面没有一个修道者,都是些什么人啊。”

    筱鱼一脚将清随的脑袋踩得稀巴烂,一滩血污烂rou下,眼球被踩爆,一张像嘴的rou块蠕动着,“太子之位本来就该是骄阳帝的....是...是.....敬阳帝的母后,买通方士,欺骗老君主.....说什么,敬仰帝的儿子是一位德才兼备受人敬仰的圣人.......老君主才听信谎言,立他为太子,传位给他,骗子!!你们全是骗子,青海筱鱼,你哪里有一星半点儿的圣人模样!!!骄阳帝德才兼备,样样都比敬仰帝优秀,凭什么帝位要让一个无能的敬阳帝坐!!!!”

    筱鱼蹲下身子,用手将一团烂泥堆成一个小包,他说:“是啊是啊,你们喜欢的骄阳帝,最后怎么样了?吃喝玩乐,也没有将朝政天下整理的多好,你想说,那时候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了?那是敬阳帝的功劳!他被你们囚困在听雨眠,不但要忍受欺辱,还要日夜不停的替你们的好皇帝批改奏折.....你们还真是将他压榨得一滴血都流不出!”

    筱鱼将rou泥又踩了几脚,他说:“你说的对,我是一点都不像个圣贤,不过做圣贤有什么好的?像敬阳帝那样,一辈子追求圣贤之道....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劫匪毁他粮车,夺他盛名,囚困他身,强迫他.......生.......孩......子.....”

    说完看向尧泽,眼神里充满了恶毒,筱鱼说:“怎么啦,一句话都不敢和我说了?刚才还哥哥,哥哥叫的亲热......现在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没看见我把你家的狗,脑袋都踩成rou泥了,你怎么还不向你家的老东西求救啊!”

    尧泽被筱鱼逼迫的向后退去,他被筱鱼身上的煞气压得喘不过气,他有种感觉,下一个,筱鱼就会杀他....

    翼霖上前一步,拉住筱鱼,将他搂在怀里,说:“师尊.....师尊,你冷静点.......不要......”

    子臻也回过神,刚刚他太虚弱,只能躺在地上,看着筱鱼施虐,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筱鱼面前说:“师尊,往事已矣,何必执着,就算他们对不起那个什么,敬阳帝,但那也是好几百年之前的事了,不要再将仇恨延绵下去了,师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啊,你不是从小教导我要心怀仁慈吗?”

    子臻捧着筱鱼的脸说:“师尊,你还记得吗?我小的时候,嫉妒死翼霖了,总是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都先给他,而我只有无数的礼教和规矩,那时候我恨死他了,是你告诉我,做人不该心怀恨意,不该对他人产生恶念,他人之幸,与我无关,是你教我如何对抗心魔,如何除去自身的糟粕....长大之后,我才明白师尊的良苦用心......可是师尊啊.....我也希望你一直都是那个好师尊,我一直希望,你对我和对师弟都一样的,只不过让我们各自修行.....其实你对我们,都是一样的。”

    筱鱼深呼吸一口气,他缓缓的说:“修行?呵呵.....翼霖只配酷刑,他没有修行....如果不是你心善......如果不是你去成全他,他早就死了.......”

    翼霖低下头,眼圈微红,子臻说:“师尊,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当我发现那碗毒药时,我心里窃喜过,我知道,翼霖天资卓越,我是真的嫉妒他,明明我这么刻苦,却不得他脑筋一转得到的悟性高,但看着他喝下毒药,我做不到......他之幸事,与我何干.....我怎么能因为嫉妒他,就想让他死......那样的人,不是我想要成为的模样.....我救他,何尝不是在救自己,从那件事之后,我才真正悟出大道的精髓,我感谢他.....师尊.....”

    翼霖哽咽的说:“师兄..........”

    子臻跪在rou泥前,低着头说:“清随神官,我替我师尊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他!我会好好看守他,不再让他出来为祸世间...对不起....”说完就要给清随磕头,清随说:“你懂什么,你只不过是他养的狗,你向着他说话,我原谅他,那他刚刚践踏我时,你怎么不出来阻拦!”

    翼霖说:“我师兄刚刚被师尊饮血夺法,他自身难保,哪有力气出来阻拦!你这人,当真不知好歹!”

    清随喊道:“那你呢!!你也被饮血夺法了吗?”

    翼霖别过头,说:“我爱他.....”

    “什么?”众人一惊,翼霖还要说什么时候,筱鱼立刻跑到他面前大喊道:“闭嘴!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翼霖默声,筱鱼脱下外套,将rou泥包在里面,他拍着rou泥说:“你不是想见你哥哥嘛,我带你去见他!”

    说完飞身消失在众人眼前。“追!”尧泽大喊一句,翼霖扶着子臻也追赶而去。

    ..........

    听雨眠.....听绵绵细雨,品尝离香之味,拥爱人入眠,何等肆意快活。

    一处连接着大海的湖泊底,一名男子被锁在海石上,他四肢溃烂,大肚偏偏,许多鱼虾啃食着他的肌肤,还有一群海底生物顺着他的xiaoxue,进进处处,好像把他的身体当成了食物和居所。

    rou泥见到后,惊叫一声:“哥——————————————!!!”

    筱鱼游到男人身边,放开rou泥,那团rou泥飘到男人身边,喊道:“哥......清凌!哥!!清凌!!”

    筱鱼笑着说:“诶呀,都变成这副模样了,还不如死了算了,不如你帮帮你哥哥?给他一个痛快如何?”

    清随怒吼道:“畜生!你当谁都和你一样,逼死自亲?”

    筱鱼说:“这几百年来,你当神官,他当烂泥,还真是不公平呢,不如你们换换?”

    此话一说,清随恐惧的说不出一句话,他随后喊道:“你干脆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筱鱼说:“你是神啊,不死之身啊,我怎么杀你?”

    天空之中,天雷滚滚,一道极光劈开湖面,筱鱼和清随还有清凌,全部暴露在阳光下,帝君坐在云层之上,浑厚的声音响起,“青海筱鱼......”

    筱鱼被一股力量拉上云端,许多天兵涌到湖底,将清随清凌救出。

    子臻和翼霖跪在地上,筱鱼嘲讽的看着帝君,他说:“尧皓轩......别来无恙啊。”

    神官怒斥:“大胆!”

    筱鱼嘴角弯弯,他说:“尧皓轩,今天你干脆把我灭了,老子累了,不想再跟你玩了.....”

    帝君说:“筱鱼......本君对你诸多忍让,可你死性不改,太让本君失望了。”

    筱鱼喊道:“去你妈的,你他妈的算老几,在这教训我?”

    帝君说:“诶!!!押回去。”

    子臻连忙俯首作揖,说:“帝君息怒,请再给小仙一次机会,这次小仙一定好好看守师尊,一定不会再让他出来。”

    帝君冷哼一声,说:“子臻,你太让我失望了,本君不会再重用你,你回到你的青海独守一方吧!”

    筱鱼歪着头说:“子臻,修行不必拘泥天上,你在青海也一样,回去吧,记得远离天上这些人,他们啊,没有一个好东西。”

    子臻连忙磕头,说尽好话,恳求帝君网开一面,帝君没有理会,率领随从返回九天之上。

    ............

    九天之上,琼楼玉宇,筱鱼被塞进一所宫殿,这宫殿刻画雕彩,居香涂壁,室内锦幔珠帘,穷极绔丽。

    筱鱼赤脚走在水晶铺开的地砖上,抬头看着大厅中间挂着一幅画像,那是敬阳帝的画像,金丝镶边,天蚕做箔,画中人,栩栩如生。

    筱鱼伸手摸着画像,心里一惊,这是.......这画.......

    手指能够伸入,画面形成一圈波澜,指尖摸到那人的脸颊,是敬阳帝的尸身!!!

    帝君缓缓走来,他说:“筱鱼......你看看他,如果他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该如何痛心疾首。”

    筱鱼双手伸入画中,不停的摸着尸体的脸颊,他说:“我他妈的,现在就非常痛心......他死了,你都不放过他,你他妈的才丧心病狂......”

    帝君站在筱鱼身后,说:“只要你将他的魂魄还给我.......让我与他团聚......我定不为难你。”

    筱鱼冷笑道:“不为难我?呵呵....省了吧,在这里没有外人,你想干什么直说,我不会怕你的,你那些肮脏的手段,尽管来,我若吐出一个字,就让九天外的天雷劈死我。”

    帝君捋了捋胡须,温和的笑道:“筱鱼,你把我想的太坏了,你是他的儿子,我视如己出,不但如此,我更想宠爱你,如果那日犯错的是尧毅或者是尧泽.....我一定严惩不贷,甚至会将他们灰飞烟灭,但对你,我不会.....”

    帝君想摸筱鱼的头发,被筱鱼侧身躲开,帝君说:“我一直想....等他醒来,我们一家团聚,再不会让你孤苦无依流落在外。你应该懂我这个老人的心意吧。”

    筱鱼再次回到画像前,他摸着画像里的人,他说:“你就不怕我毁了这具尸骨?”

    帝君笑笑说:“你没有那个本事。”

    筱鱼说:“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帝君说:“这么说,我们还可以继续谈?如果我将这具尸体交给你处置,你是不是会将他的魂魄去向告知我?”

    筱鱼说:“告诉你做什么?让你再残害他一次?”

    帝君说:“我对他一往情深,怎么会残害他?当初是我不对,可是后来....我可有一丝一毫对他不好?”

    筱鱼说:“你要他的魂魄做什么,你不过是爱上他的皮相,尸体都留给你了,你可以尽情的对他好。”

    帝君不悦,说:“我爱他,岂止皮相,我对他的情意天地可鉴!”

    筱鱼说:“是嘛,那您老慢慢去找吧,您这么爱他的灵魂,肯定会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他的,还用得着来问我嘛。”

    帝君说:“好吧,你今日不说,我们改日再谈,终有一日,你会告诉我的。”

    帝君转身离去,筱鱼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尧皓轩!你关我到天荒地老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

    天界的深夜,筱鱼卷缩在地上,后xue里溢出水花,他艰难的爬到角落里,翼霖喂给他的媚药开始发作,他难忍的发出一声呻吟声,肠rou开始蠕动,带动着体内的石头,渐渐滑落,又被震动的肠rou拥挤回原来的位置。

    “啊.....嗯......啊.......”筱鱼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要用自己的手来解决吗?他看向画像,不可以的,不可以在他面前这么失态。

    他眼中流出泪水,双腿紧紧的夹住,不想那根玉茎越来越烫,双腿摩擦几下,压抑的吐出一声:“嗯~~~~~哈......啊.......”白浊星星点点散落在外。

    不行的,还不够.....

    已经射过的玉茎,依然guntang无比,筱鱼不停的拿头撞击地面,希望自己清醒一些,一双大手将他拥在怀里,亲昵着他的耳根说:“鱼儿,我来了.......”

    筱鱼被翼霖抱起,xiaoxue被roubang填满的满足感,让他扬起脖子轻哼一声,随着身体的摇晃,渐渐恢复神智的筱鱼,撇过头看向翼霖,他微微蹙眉,说:“不要.....不要在这里.....”

    翼霖的舌尖舔过筱鱼的嘴蠢,两人的舌尖嬉戏在一起,离开时,舌尖拉出一条银丝,筱鱼气喘吁吁的说:“带我走,带那画像一起......啊.....嗯.....走.....啊.....”

    翼霖抽出自己的rou刃,让筱鱼体内的石头自行滑动,由最深处,滑落在xue口,再猛地冲进肠道深处“啊~~~~~~~~~”筱鱼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翼霖将他重新塞回鱼缸。

    起身将那卷画卷卷好,收入袖子里,在宫殿里,放置了一个替身人偶,又将赝品画卷挂在殿内。

    筱鱼卷缩在鱼缸里,督促道:“还不快走!”

    .............

    黄沙落日下,一间草房李,筱鱼跨坐在翼霖身上,听着胸膛,仰着脖子呻吟,身下的xiaoxue被一次次挤开,吞吐着翼霖的rou刃。

    “啊.....啊......快点....啊......呜呜....啊.....啊......啊.....”筱鱼伸手抓住翼霖的脖子,任凭翼霖在他的胸前啃咬,将小rutou咬在齿间,轻轻一扯,“呜~~~~~~~~啊.........快点,快啊........嗯....啊.......啊......”翼霖的双手不停的捏揉着筱鱼的腰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翼霖大幅度的抽插,让筱鱼不断攀上高峰,持续不下的高潮后,一股股白浊全部喷在翼霖的腹部上,得到满足的筱鱼,无力的挂在翼霖身上,翼霖说:“师尊,既然可以饮血夺法,为什么从为加害过我.......”

    筱鱼冷笑道:“哼,你?我嫌你的血脏.....呜......你....啊.....”翼霖报复性的又狠狠顶了几下,直让筱鱼全身颤栗,打颤的双腿,不自觉的想要合并,但翼霖横在他的双腿间,一只手握住他的玉茎,上下串动,嘴唇堵住筱鱼的嘴,下身拼命的撞击那销魂的xiaoxue。

    “呜...呜....呜.....嗯.......嗯嗯嗯嗯.....嗯——————————————!!”

    直到筱鱼再次射出,才松开他的嘴唇,被全部控制的感觉,让筱鱼有些抽离神智,翼霖看向身边的画卷说:“鱼儿,你想怎么处理这画卷?”

    筱鱼说:“烧了.......灰都不准留。”

    翼霖说:“鱼儿,我们去天涯海角吧,去一个九重天都管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筱鱼怒视着他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啊.....啊......呜呜呜...啊......停下....啊.....不行的...啊....不......我...啊.......”

    xiaoxue被rou刃狠狠的贯穿,让他星言片语都无法说出,再他不断颤抖后,一点也射不出来的情况下,他又高潮了一次,这一次,他身心疲惫,觉得自己好像被掏空了,再也坚持不住,身子软软的躺在翼霖的怀里。

    ........

    “翼霖!!!翼霖师弟?”

    屋外有人轻轻呼唤,翼霖将筱鱼包好,放入鱼缸之内,又拿出另一个替身木偶放在床上。

    翼霖打开门,笑着说:“子臻师兄!!!快进来。”

    子臻做贼心虚的跑进屋子,他说:“可找到师尊了?”

    翼霖指着床上的偶人说:“找到了,多亏了子臻师兄,呵呵,没想到子臻师兄人缘这么好,多亏了他们,我才顺利的找到关押师尊的地方。”

    子臻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他说:“这就好,这就好....我们快带师尊逃吧,青海是回不去了,这样,你先带师尊去天涯海角,等我把青海的事处理好了,我再去寻你们。”

    翼霖握住子臻的手说:“有劳师兄了!”

    子臻说:“你我一同长大,情如手足,怎么总是和我客气,对了,师尊他?”

    翼霖说:“师尊无事,过几日便会醒来。”

    子臻说:“这样也好,你先带他逃吧,我这就回去收拾。师尊到了新地方一定不习惯,我得将他喜欢的那些花花草草一并带走。”说完他便想走。

    翼霖说:“哦对了,师兄.....且慢。”

    子臻站住脚,他回头说:“还有什么事?”

    翼霖拿过画卷,交给子臻,他说:“这画卷是师尊要我偷出来的,嗯......他好像非常讨厌这画卷,要我烧成灰,渣都不准剩,可是我们逃亡期间,随意焚烧天宫之物,我怕会被帝君发现,不如师兄你寻个地方,将它销毁吧。”

    子臻接过画卷,他说:“也好,小事一桩,带师尊逃最重要,我回青海后,就将它销毁!放心吧,快点师尊走吧,晚了,我怕会被帝君发现。”

    翼霖扛起木偶人,揣着小鱼缸,准备离开时,筱鱼昏昏沉沉的醒来,他看见子臻手里拿着画卷,好像要出门,他伸出手,无力的喊道:“不行......子臻.....你不能碰那个画卷.....啊....”

    可惜他的声音太薄弱,翼霖没有听见,子臻也没听见。

    “子臻.....那画卷.........”

    “你不能碰.......”

    .....................

    筱鱼在天宫私逃,神殿画卷一同被偷,帝君大怒,责罚众仙,大殿下尧毅跪在下面,他说:“父君!儿臣愿领兵千万,前去青海缉拿魔头筱鱼!并将母后画像夺回。”

    ..............

    青海神殿处,子臻收拾好行囊,将筱鱼喜爱之物全部整理好,背着包裹逃出神殿,在海边,他看见一团白云急匆匆的飘向青海,白云上是大殿下尧毅。

    子臻压低幕篱,低头行走,却被尧毅阻拦,子臻连忙跪下,说:“小仙参见殿下。”

    尧毅冷哼一声,他说:“废物!若不是筱鱼看重你这个徒弟,就你这副德行,父君根本不会招你上天庭,连个人都看不住!”

    子臻连连称是,尧毅看着他大包小裹的样子,他说:“你这是要去哪?”

    子臻擦着汗说:“小仙办事不利,深感愧疚,所以,想下凡再历练历练.....小仙自知能力不足,丢了仙尊的颜面,无颜见仙尊,所以......”

    尧毅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听说你差点被筱鱼饮血而亡,你想逃命,我理解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让人心烦!滚滚滚!”

    子臻如获大赦,连忙跑开,身后的尧毅率领重兵前往青海神殿。

    ................

    子臻逃了十万多里路,才停下脚步,他在一处极阴之地,慢慢打开画卷,心想,就在这烧了吧,这里万鬼横行,障气盖天,就算画卷发出灵光,一时半刻也不会被天庭发现。

    想到这里,子臻展开画卷,当他看见画卷里的人时,惊呼道:“此间居然还有如此绝色美人....”不过仔细打量,这美人怎么这么像........师尊筱鱼?

    子臻将美人从画卷里捞出来,仔细观看美人的容颜,不不不,筱鱼只与他有七八分相似,比如眉眼相似,鼻子和嘴唇却不一样。

    子臻感叹道:“抱歉抱歉,我奉命将你烧毁,见谅见谅,在下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等我回去后,一定为你诵经祈祷,让你往生极乐,脱离苦海。”

    不过他一想,这美人只是一具尸体,根本没有灵魂,可能是天神的玩物,只因为皮相美丽,而被封入画中,供人观赏的吧。

    子臻又说:“可能您的魂魄早就投胎转世,这样,我为他祈福,愿他富贵长寿......得罪了!”

    子臻将画中美人的尸体点燃,随着星星火光,尸体犹如纸张,一点点变成灰烬,子臻想到,翼霖说,要渣都不剩。

    他又拿出一瓶仙液,倒在上面,顿时萤火飞天,满天的黄绿色星斑落在子臻身上。

    子臻连忙拍掉,却不小心,拍掉了自己身上的皮肤。吓得子臻慌忙起身,见那尸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些光斑却一点一点的落在自己身上。

    子臻捂着脸,慌忙逃开,他的脸皮就像一层绵薄,一点一点的脱离,子臻吓坏了,他想这神物好危险。

    也许会蚕食掉自己,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筱鱼和翼霖,他就悲泣由心,他哭着哭着,发现身上的皮肤脱落的更加多,有的还连带着头发。

    子臻窝在角落里,呜呜的哭着,他用灵气化为白鹤,叼着包裹,向天涯海角飞去,子臻蜷缩在山脚下,他埋头痛哭,他想也许一会,自己就会变成白骨,再也无法侍奉师尊了。不过师弟会照顾好师尊的。

    .......

    一夜过去,子臻停止哭泣,他发现他并没有死,他展开双手,看见如玉般雕琢的手指发愣,这是怎么回事?他摸了摸脸颊,完好无损,一时间非常迷茫。

    他走到河边,低头一看.......

    “啊——————————————————!!!!”

    怎么会这样?这哪里还是自己,这不就是画着美人的脸吗?

    子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发现不是被俯身,也没有被改造或者是被外在的改变。这副样子,好像天生就是属于他的....

    子臻将头发梳好,心理慌张的想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霎时间,他有些体力不支,摇摇晃晃,神志不清,“不行,不能在这里晕倒....我....我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子臻飞出极阴之地,却被天空数道光芒围困住,九天上层层叠叠的云彩上,站满了人,帝君飞身来到他身边,将他拥入怀中,悲切的说:“阳儿...........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子臻连忙推开帝君,他说:“我...我......不是.......我....”

    帝君向下看去,怜惜的摸着他的脸颊说:“阳儿,别怕.....就算你是极阴之地里的孤魂野鬼,也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这几百年,苦了你了.......青海筱鱼那个混蛋!”帝君咬牙切齿的怒骂道,“我不会放过他的,他竟然把你压在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

    子臻慌忙喊道:“我不是天后!!!”

    帝君一愣,子臻眼前一黑,周围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模糊,他摇摇晃晃的栽倒在云彩上,嘴里喃喃的说:“别伤我师尊........别伤害筱鱼.......”

    一大片记忆犹如潮水般袭来。

    .................

    阳光下的大地,泛着圣洁的光芒,皇宫内,老皇帝说:“我大儿子骄阳,聪慧过人,能力非凡,只可惜不是皇后所生,但我们筱雨国,立贤,不立嫡.......”

    一名方士跪在地上,他说:“启禀陛下,我观星象,太子之位应属敬阳皇子......”

    老皇帝说:“为何?”

    方士说:“因为,敬阳皇子的儿子,将会成为一代圣贤.....能令筱雨国,繁荣昌盛。”

    ................

    后宫内,敬阳皇子跪在皇后面前,他说:“母后用金银雇佣方士欺骗父皇,这种太子之位,不要也罢!”

    皇后一拍桌子,说:“荒谬!本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天下就该属于你,哪里轮到那个野种?他母妃不过是当初给我洗脚的婢女,爱慕虚荣,背叛主子爬上龙床,本宫受了他十多年的气,好不容易盼到你长大,你竟然说不要皇位.....你......滚!滚到忘芜山上去!滚去你的道观,你若不想继承皇位,你干脆就出家吧!也免得本宫见你生气。”

    .................

    忘芜山上,青山绿水间,年轻的皇子和随从在河边遇见了一位身受重伤的侠客。

    匆匆一瞥便是终身,侠客被皇子和仆人接到忘芜山上的道观里,皇子悉心照料着侠客,待侠客伤愈时,侠客感激的说:“不知恩人姓名....来日必将恩报。”

    皇子展开折扇,遮住自己的容颜,他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莫记,莫记。”

    侠客说,南北天灾连连,他因得罪当地官府而被追杀,这次再入虎口,只为抢夺粮食,分给灾民。侠客心怀天下,慈悲之心感动皇子。

    两人一别,再无想见。

    皇子次日回到宫中,跪拜皇后,继承太子之位,他想,一介草民都可以做到救人与水火,那他身在皇宫,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