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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接下来几天鲁戈布回主帐的时间少了,大多时间在另一个大帐跟他的下属们议事。

    徐观南没人打扰,囫囵的落了个清净。

    这天侍女照常在北荒卫兵的监视下给徐观南送食物和梳洗的水。

    把东西放好之后就自觉背过身去,等他用完收拾出去,徐观南没么精神,味同嚼蜡的吃了两口,突然间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的背一僵,没有回答他。

    “我是大烨人,你不用怕……”他语气正常的将这一事实叙述出来。

    一道细弱蚊鸣的声音,“我知道,你是徐将军,守护邵城的主将,我的家就在那。”

    这下轮到徐观南楞了,听到她这句话,回想这么多日……他觉得指尖发虚脸色发白。

    一种油然而生的痛心、无措,甚至于绝望,比他被俘受辱还要绝望,那是一种神知道自己被推下神坛的感觉。

    “邵城……”那是他守护的地方,他曾是那里的守护神,令敌人闻风丧胆,令城民敬佩爱戴。

    “邵城在将军消失后,没多久就撑不下去了,一些人快要疯了,去开城投降,城门一开,那些北荒人就踏着铁骑jian杀掳掠”

    “男人孩子都被坑杀,女人们……”侍女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背过的脸上眼泪止不住的下流。

    徐观南的手不住颤抖,很快带着全身都在颤抖,连手都握不住了,眼球充血的汇着泪,胃里在翻腾,喘息着干呕了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太奇怪了,他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太奇怪了。

    遥想当年他的君主召见他,予他兵权,授他官位,告诉他。

    “观南啊,邵城是北方重地,是朕的疆土,你去帮朕守好他。”

    那时他那么年轻,满朝文武都不相信,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承这份重任,觉得他不过仗着父兄的功勋罢了。

    而他穿着新打的戎装,正是少年得意之时,承接圣旨,在大殿上宣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身后保卫的疆土绝不失一寸。

    那清朗自信的声音,好似是在昨日所说,至今言犹在耳……

    可发这誓言的人,现在却被锁链在仇人的营帐中,连死都要瞻前顾后。

    侍女擦擦泪,惊觉自己失言,收拾东西冒犯的看了看徐观南,他们曾经的守护神。

    可这也不过是个年轻的男人血rou之躯,眼中也在流露出那么悲伤欲绝的表情。被北荒之人禁锢,她昔日在城墙之下看到的坚毅张扬,被痛苦替代。

    ——

    晚上,鲁戈布回来,盯着徐观南许久,今日却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这个北荒的莽汉子难得的在纠结什么。

    不过,没能改变的是,他纠结了一半还是把徐观南拉到自己身上云激烈的雨了一番,看着自己的yinjing在徐观南身下一进一出,撑开甬道,本来微小的yinchun,这些日子好像也变得肥大了一点,充血鼓胀的包在rou茎两边。

    鲁戈布拿出一个小巧的金环,上面坠着一个小铃铛,一看就是北荒风格的装饰,随着一阵刺痛,金环带尖的一头戳穿了徐观南的yinchun,然后合上环扣。

    每每顶弄或身体稍有活动都会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身体被这样留下痕迹,是耻辱的象征,在北荒也象征他成为一个男人的所有物。

    不过这次徐观南没有挣扎没有怒骂,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阵颠簸,他的脸上连表情都没有,像是绝望之极后摧毁一切的虚无。

    鲁戈布觉得他是快被自己征服了,越做越起劲,宽厚的膀子把徐观南搂在怀里亲吻,徐观南之前总是不喜欢他这么做的,要不然就是咬他,要不然就是厌恶的避过头去。

    他想着或许过不久徐观南就会适应,他那充分品尝过男人滋味的身体已经食髓知味了,他会越来越离不开自己,忘了自己是一个将军,脑中只有和他每天没日没夜的翻覆欢好,他确信,毕竟这具如小泉细流的身体是这么说的。

    ——

    第二天,天没亮,鲁戈布就在帐中穿戴衣物,这次他换了正式出站的盔甲,提起了长柄的狼牙棒,徐观南之前与这兵器交过手,知道这武器重量非常,几乎没几个人能直直硬接。

    走的时候,鲁戈布给徐观南留了套衣服,大烨国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比起北荒苍凉粗狂的风格,大烨的文雅风华更适合水灵的徐观南。

    他只看过一身戎装战甲的徐观南,剩下的都是他不穿衣服的样子,等回来就能看他穿上了。

    不知何时,不知多久,门外传来了士兵嘈杂的声音,北荒士兵脚步声凌乱,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营帐的帘子被偷偷拉起一角,一双怯怯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账内,看到只有徐观南,又转头朝后瞧,一下子蹿了进来。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有点结巴“徐将…将军…大烨的军队打过来了,这几天已经到了汇坊,大概不久就能收回封地,北荒那边派来了个皇子监军,说要拿你去羞辱威胁大烨的主将。”

    徐观南握着侍女的手让她镇静一点,说的清楚一点,自己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大烨那边派来的主将是谁?”

    “听……听说是一个叫徐贞的将军,”

    大哥!是他大哥!

    “将军,这些北荒人现在很乱,那个关着你的北荒首领要走,他们的皇子不让撤,两边……”

    侍女只是个胸无点墨的小丫头,胸中有限的词汇实在很难形容这些人的局势关系,她只能看出来两边很乱,大概要不好了,趁着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对峙上,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想要逃走。

    现在逃走没有人能够顾得上,可是她都要走的时候,想到了徐观南,那个悲惨的将军,不知道将来要面对怎样的命运。

    这个时候,自己只要顺便……顺便去提醒去喊他一声也许他能和自己一起离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将军快点跟我走吧,大烨的军队也打来了,只要咱们逃到大烨军队那里就安全了。”

    “我……”徐观南垂眸,他不能回去,已经回不去了。

    侍女以为他是因为锁在身上的锁链苦恼,从头上摘下细细的发簪,一阵捣鼓,结果还真打开。

    她从前在邵城其实就是个小叫花子打扮的像个毛小子,一身穿的又破又旧,为了生存榜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技艺,有时候也会仰慕那些贵人,尤其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大英雄。

    只是徐观南这样的人,就算是曾经在哪里与自己擦肩而过见过面,可能都不会记得了。

    正当侍女邀功似的拿起解开的锁链给徐观南看,一炳长枪从后面直直贯穿了她的胸膛。

    她的表情还没来的及变,那灵巧的笑还挂在脸上,就一点点凝固下来,低头看着胸前的枪尖。

    长枪被背后的人抽了回去,只留侍女胸前一个捂不住的血窟窿。

    徐观南单手接住直直要往前倒下的侍女。

    侍女的身后是两个北荒士兵,面目可憎,看来是要叫更多的人过来。

    徐观南一脚踢起链子,甩了出去,勒住两人的脖子,又用巧力夺下他们手中长枪,掷在一旁。

    “将军……”,下手干脆利落夺了两人性命,他垂头看怀里的侍女,她的脸上已经显现出将死之人的色泽。

    “害怕吗?”

    侍女摇摇头,她知道自己快死了,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吗,力气与活力一点点从身上流逝,“不怕,只是好冷。”

    徐观南暂时将她平缓的放在狐毯上,他离不开了,也不会留下可以给人侮辱的把柄,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他长身玉立,双手合拢置前,郑重的向着南方恭恭敬敬叩跪了三下,那里有他的国家,他的君主,他的亲人……

    然后他打翻了烛台,帐子里本来就是布料木头比较多,沾上一点火星,就如燎原之火,回去抱起了小侍女,取暖一样搂在怀里。

    “不冷了。”

    两个人在这起火的营帐里相依偎互相取暖,火蝶纷飞,卷着一浪一浪的热潮。

    当北荒士兵注意到火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回了,为了防止这大火一路连绵烧到别处,所有人只能赶快搬走要紧的东西,并取水去浇。

    待到这才大火烧完的时候,那个帐子里的一切已经付之一炬,残灰混合,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只有一枚小小的北荒金铃扣,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