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希望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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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榆不在时的卧房罕见的亮起了烛光,那被宝剑撑开的窗子中传出阵阵女子娇笑的声响。 “来,我摸摸看。呵呵呵……不对,这样厚是冬日里盖的,喏,内里还缝着暖绒。这一类的明明都被我收的深,你怎样掏出来的?” 桂魄散着一头银发,她急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发丝,从牙缝中嗤了一声,不耐说道:“到底在哪里啊,不如就这样睡了算了。” 曲玉汝坐在床榻上唇边一直带着柔和的笑意,一对梨涡若隐若现。她手指轻轻摩挲衾被上的暖绒,轻声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相公走后我还未曾换过被褥。” “再说一遍放哪了?我这就找!” 又是一阵欢快的笑音,曲玉汝指挥桂魄去寻。哪里是没换过?那人一走曲玉汝便迫不及待的清理床榻,恨不得将屋子都清除掉那人的踪迹。只是鱼水之欢太过美妙,弄脏了被褥如何安睡? 一阵磕碰声响,曲玉汝笑未收敛似嗔怪又似宠溺,“慢些,轻一点嘛。”桂魄哀嚎,“在房间里就别说东南西北了,且说面对房门左面还是右面?” “好啦好啦,女侠且面对房门左手边靠第二扇窗下面的矮脚柜,里面有一床常备着换洗的。” 听着声音她将面移过去,仿佛如此便能看到桂魄似的。不一会儿那人似阵风似的卷过来,曲玉汝嗅到了她的味道,顺着抬头,问:“找到了?” “还没。” 她又笑,眉眼弯弯,“那你作何过来了?”今日如梦一般,往日不敢奢望的喜悦恐都补偿至今朝了。 脸颊被捧起,女子香气迎面而来随后嘴唇被吸吮住,她启唇果不其然那软舌便探进来,扫动她的唇舌。 曲玉汝含住桂魄的香舌,吞下对方渡来的香津。口中的舌尖卷动勾出了她自己的舌,唇舌相缠,胸腔空出的一块被细密的填满。 吻后桂魄用拇指描绘她的嘴唇,曲玉汝喘息两下,手腕软绵绵的搭在她的肩上,呵气如兰,“怎不找了?偏要就如此睡了?” 言罢她又低笑两声,心知这人不会忍耐那男子的床榻。她将双腿放下提裙欲下,岂料被桂魄抱住腿弯又将她给推回去。 “谁说我不找了?只不过看夫人可口,心中难耐才来品尝一番。” 曲玉汝侧身倚帘栊,娇嗔道:“油嘴滑舌。” 桂魄又逗她一句,“我这嘴舌如何,夫人难道还不知晓?”又逗笑了佳人,桂魄不知为何偏爱看她喜悦,如此,她也喜悦。 人来人往,缘聚缘散。行走江湖的确结识过两三心悦女子,有的谈天说地路至岔口便抱拳分别;有的欲到浓处几夜欢好,缘尽了,也就散了。 桂魄自认多情风流,但她始终未看懂情,不知情滋味。 当下,她已品出一二分来。 终是换好了被褥,桂魄好体力也耐不住繁琐,多是心累。她往曲玉汝的怀里钻,偏爱这对丰乳,似是粘娘的孩童。 双手不安分的揉上去摸到乳尖又捏了捏,曲玉汝无奈又好笑的拍掉那双手,哪知这人撒娇样的哼哼唧唧,无法,任由她摸着。 女侠私下里竟是这般? 心中好笑,同时向往桂魄的那片广阔天地。如若她能参与其中,领略血雨腥风;见识侠肝义胆;拜访江湖高手。 只是想象她便翘起唇角。 她可在群侠云集的所在开一家药铺医馆,常常接纳一些磕磕碰碰的武侠,她听着那些人讲桂魄在江湖上的传说事迹。并且,她还可以笑着对那些侠士说:“她并不可怕,此人可爱极了。” 可能会被质疑,但年头久了江湖中人一定信她。 今夜,曲玉汝唇边带笑与桂魄共赴黑甜乡。 在她熟睡后一只手掌抚在她腰侧的青紫上,桂魄用纯厚的内力为她推开那块淤青。这不是她弄出的爱痕,薛榆也没回来,但到底如何弄的桂魄并未去问。 桂魄懂得情场中的“规矩”,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能多事。只是看她可怜才给她揉揉的。 嗯,对。只是看她可怜而已。 桂魄已许久没睡的这样香甜,夜中也无令她恐惧厌烦的噩梦。她将功劳归于身旁的女子,手掌抚过细嫩的腰身将她揽入怀中。 温香暖玉揽个满怀,怀中响起慵懒的嘤咛。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两人相拥着躺了许久,终是时辰不早了曲玉汝不舍的起身。桂魄叹口气依旧闭着眼,“你再躺一会儿?” 摸来衣衫往身上套,“不了,估摸不早了。”心知不妥但曲玉汝不舍撵她。说来也是大胆,她竟然敢让通jian的情妇在主房过夜。 桂魄又叹气一个翻身坐起来,拉过她往床榻里面塞,自己披上衣服下了地,“说罢,盥漱的都放哪了?我给你拿来。” 那人去了又回。 由着桂魄为她洗面自己又洁齿,虽然心里有些甜滋滋的但还有一点点不悦,她软着嗓子声音很低,对桂魄说:“不就是看不见?又不是甚么都做不了,熟悉的事我惯会做的。” 桂魄看她一眼没说话,挽起银发为自己清洗。没得到回应曲玉汝有些局促,到底是被小看了啊。 也确实,同她相比恐大多人都是那样弱小。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清爽微凉的脸贴在她的脸上,问:“一个人在这闷头乱想甚么呢?”这人还笑起来,分开她的腿手掌在腿心重重的揉了揉。 “呀!嗯~别……” 桂魄吻了下她俞渐guntang的脸蛋,“还不是怕你累?我那物不小,夫人辛苦。” 曲玉汝舍不得推用手拍打她两下,“登徒子!yin贼!惹人厌,走开!” 桂魄不宜久留她又不是甘愿躲在卧房的性子,为了不惹人眼目她只能躲在暗处看着曲玉汝自己开张,挂上幌子。 这趟街有一处荒宅,位置颇佳造的也漂亮,可因这宅子出过好几桩命案,谁接手谁就出事,因此荒废了无人问津。 桂魄正好就在这座宅子的房顶看着街面上那家医馆,药铺幌子随着风轻轻摇动,窈窕身姿勾着鬓发弯腰清理门口。 桂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心想,这人看不见多是用手摸,可那双手并不粗糙反而软嫩无比,为何?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带着薄茧的双手,心想,若是有什么良方日后定要讨来些。 日后…… 我们还能相聚几次? 女人收拾妥当撑着盲杖进了门,许是今日因她而起晚了,女人在柜台上用餐。简单的白粥里面躺着一颗剥了皮的煮鸡蛋。 坐下之后她揉了揉腰侧,那处被甄文梦拉着磕碰的地方竟然不发痛了。 恢复的倒是快。 这时有来客进来念着方子,曲玉汝放下碗筷净了手起身去抓药。人散去,碗里的粥快凉透了,曲玉汝喝了一小口觉得无味,咀嚼剩下的半颗鸡蛋。 桂魄眼看着隔壁铺子的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扭进了门,这人她识得,昨日窥探时正好见到曲玉汝抓她的手,二人看起来甚是亲密。心里的醋缸突然冒起了泡。 “天爷啊!天爷啊!你听说了没?城外出人命了!三条人命,听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被歹人给抹了脖子!” 曲玉汝到底是普通女子,骤然听闻的确吓到了。身子缩在椅子里,问:“到底因何事遭难啊?”甄文梦喊的嗓子发干,正巧看到那碗稀粥,问:“这个你还喝吗?” 曲玉汝摇头,甄文梦端起来就喝个精光。 桂魄冷哼一声跳下屋顶,抱着剑消失在这附近。 甄文梦用帕子擦着嘴,而后说道:“这我也不知晓,只听官差说不是一般人做的,应该是位江湖高手。” 曲玉汝晃神,不过她本就盲眼甄文梦没看出来。她又说:“说起来江湖中人嫌少有被官府通缉的,近来风言风语最多的就是那女侠……啊不是,女贼桂魄了,也不知她到底得罪了谁人,竟然被官府看的这样紧。你猜猜看,不管这次是谁杀的人,官府会不会把罪名扣到抓不到的桂魄身上?” 抹布被扯的软烂,曲玉汝艰难的开口:“希望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