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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白青岫今日说要去镇子上采购过年用的东西,却到了黄昏也未回来。

    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啊,转眼又是一年,贺卿在院子里看夕阳西下,青墨色的天空逐渐亮起了星子与月。

    那时回来之后,他便总喜欢这样坐着,安静又祥和,远离纷扰,也不需要虚伪地与人为善。

    直到江引和白青岫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让贺卿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江引身上许是挂着大包小包的各样年货,而白青岫带着一身酒气有些站不住似的由江引搀扶着。

    贺卿忍不住皱了皱眉,殿下号称千杯不醉,这是喝了多少才能变成这样?

    白青岫在看到贺卿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脚步虚浮地朝贺卿走了过去倒在了人的怀里,贺卿无奈地看了江引一眼。

    江引将东西都搁进了屋子这才出门半跪在了二人面前:“主子,我们进屋吧?”

    “不要,我要贺卿。”白青岫似乎是决定赖着贺卿不打算动了。

    江引脸上浮现一抹为难的神色,贺卿又复开口:“无妨,我带他进去。”

    “可是……”江引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贺卿的腿。

    “一条腿而已,你忘了我是谁?”贺卿语调温柔而不失威严。

    是再见时少有的语气,让江引震颤了一瞬,是啊,眼前这人可是九千岁啊。

    “你先走罢,我带他进去。”贺卿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觉得辰月怎么样?”

    “他很好。”江引愣怔了一瞬,不知督公怎么问到了这个话题上。

    “嗯。”贺卿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他,一双手抱着白青岫有几分温柔,培养一个暗卫已是费时费力,他们不像寻常的宫女侍卫,到了年纪便能出嫁或是娶妻,他们在这个世上没有身份,甚至于没有一个恰当的姓名。

    就好像是没有感情只为主子而活的杀手。

    可贺卿在培养辰月他们的时候,并没有打算抹杀这一切,如今他们都自由了,除了辰月,还听着自己当年的命令,替自己守着殿下。

    或许是自己对他不起,暗卫娶妻便只能是拖累,他们如今这样,也挺好的,侍奉一个主子,彼此就是在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人,谁也不会成为谁的拖累。

    若论武功,或许江引要次一些,年纪也要大一些。

    只是殿下或许还没发现他们之间的事吧,或许真的如他们所说,林询的智慧才是常人应该有的,官至丞相已经能做的很好,而自己太过聪明,看得透但也想得多。

    “督主。”江引在离开之前叫了一声贺卿,“主子他,比他以为的,要更在意您。”

    贺卿没有回答他,只微微点了点头,低头看向白青岫的目光,是这段时日来难以得见的柔情,白青岫脸颊微红眼带着几分湿润看着贺卿,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他,更激起了贺卿的几分凌虐欲:“殿下,我们回房。”

    贺卿搀着人起了身将人抱起一步步回了屋子,他们从漆黑的夜里,一步步地走向了那光与影的交界处。

    贺卿的步履不算好看,甚至有几分狼狈,若是知道贺卿以前是何等模样的话,或许还会惋惜。

    屋内摇曳着烛光,也暖着炭,各色各样的年货堆积在桌子上地上,是温暖如春的一个去处,将寒冷的冬天隔绝在屋墙之外。

    贺卿将人搁在了床上过去关了门,一转头便又发现白青岫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贺卿哭笑不得:“是该说你醉了好,还是没醉?”

    “贺卿。”白青岫一副伸手索要拥抱的姿态,贺卿没有回抱住他,眼泪便从他那双蓝眸里簌簌地往下落。

    贺卿几乎一瞬间就乱了神,他见过各种模样的殿下,唯独这样的,他的心一瞬间便软了下来,哪怕前路是什么刀山火海也无所谓了。

    “好好的,哭什么呢?”贺卿朝前走了几步抱住了他。

    “贺卿,对不起。”白青岫将这几个字说的十分委屈,“朕是皇帝,前几日朕都这样了,都这样了,你却这样对我。

    你说你这辈子只宠我的,你就不作数了。

    你不要我了,在这里逍遥快活,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群牛鬼蛇神……”

    “不会不作数的。”贺卿算是知道殿下是为什么喝了这样多了。

    前几日,

    自己将殿下压倒在了床上对人说:“殿下现下比我厉害许多,若是不喜欢,随时可以走。”

    出乎意料的是,白青岫并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脸上却是染上了一抹绯色,在贺卿吻上白青岫的时候,白青岫回吻住了他。

    在贺卿要解下白青岫的衣带的时候,白青岫回抱住了他,几乎是一瞬间,贺卿愣住了,他没想到殿下会这样做。

    这样意味明显的求欢姿态,他如今是皇帝,想要什么没有,何以这样做,再明显不过。

    他放下那自尊心向自己求欢,贺卿却停住了,他坐直了身子说道:“殿下,我饿了。”

    白青岫的表情或许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收敛了情绪,略带几分尴尬地坐起身理了理衣衫:“好,我去弄。”

    殿下是介意的吧,明明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却被拒绝了,可是啊,自己满足不了他,贺卿的心中无限躁郁,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指甲微微嵌进了rou里面上却不显。

    这里不过是一间小破屋而已,什么也没有,自己啊,不是正常男人,只能借助一些旁的东西才能满足他,他也想强势地进入殿下的身体占有标记,可是他做不到。

    “贺卿,贺卿……”白青岫死死地抱住他,声音呜咽只不停地唤着他的姓名,“你骗我,你现在都不想碰我。”

    怎么会呢?我已经肖想你无数个日日夜夜了。

    “殿下,我们去床上。”贺卿舔舐了一下白青岫的耳廓,语调暧昧地对人说道。

    醉酒了的殿下很乖,或者说现在的殿下一直就很乖。

    殿下的肌肤白而细腻,不像自己的,身形骨骼却很宽大,极具诱惑力的一具身体,若是在长安街上,也是会被掷果盈车的公子。

    面貌明艳,却实实在在是男子的模样,一双蓝眸总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殿下,看着我,我喜欢您此刻的表情。”贺卿将人侧过去的头给板正,迫使人看着自己。

    殿下此刻赤身裸体的就在自己身下,脸上的红晕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此刻弄得,一双眼睛既无辜又欲,怎么看怎么欠干。

    白青岫似乎是想抱他,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贺卿总是这样,每次都穿着衣服,但也只敢在心里介意,他怕他的贺卿又跑了。

    他认识贺卿许久了,如今才知晓,贺卿怕黑,贺卿其实是喜甜的,贺卿看似举世无双,实则也会自卑,或许是他那一副残破不堪满是疤痕的身体让他总是穿着衣衫做这些事,也或许是他本身的凌虐欲,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会让他更有感觉。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白青岫觉得,他从未这样情动过,比以往用过的那些情药还要来的猛烈些。

    贺卿将人从头到尾都亲吻舔舐了一遍,一双手总是富有技巧地在他敏感的部位作乱。

    直到将人玩得rutou和性器都挺立坚硬了起来,白青岫呼吸急促偶尔发出一声呻吟,在这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贺卿饶有兴味地停住了动作就这样趴在人的身上看着他。

    白青岫一脸担忧地盯着贺卿看,只说:“贺卿只用手指也能弄哭我的。”

    贺卿忍俊不禁,终究是舍不得了,他放低了音调对人耳语道:“白青岫,你想不想要我?”

    几乎是一瞬间,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白青岫蹙着眉问他:“可以吗?”

    “可以。”贺卿回答。

    和以往的横冲直撞不同,今夜的白青岫似乎格外照顾贺卿的感觉,明明已经难受得不行了。

    他将贺卿的衣衫都剥落了下来,光是看到这幅身体便又皱了眉红了眼,太过瘦削,比记忆中的要瘦上许多,疤痕也多了。

    蜡烛燃了,烛泪落在了烛台上,许是太久未剪灯芯,相较于之前,光芒暗了不少。

    陈旧的木床发出窸窣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惹人羞恼。

    白青岫从人的耳垂舔到腰侧,腰腹处的伤疤舔了又舔最后印上了一个吻。

    他在人的脖颈处打上了属于自己嫣红的痕迹,一只手抚弄着人的乳首,一只手从人的腿侧抚摸到会阴最终咬了咬贺卿的下巴问他:“有感觉吗?”

    殿下的执着让人动容,贺卿拉过人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有感觉的,这里跳的很快。”

    还有,身体很热。

    殿下弯了弯眼,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等到白青岫的指节探进贺卿的身体里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你用了什么?”

    “你要不要尝尝看?”白青岫的指节还在不停地开拓着,“贺卿的里面好热,好软。”

    贺卿看到床边的一个蜂蜜罐,只翻了个白眼,好了,不用问了。

    “是这里吧。”白青岫的手指很快地探到了那个地方,让贺卿不自觉地低吟了一声。

    那个点殿下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以前的自己没有多少感觉,大部分男人说到底还是要靠前面爽,少了前面的器官,说到底单靠后面,这样强烈的感觉却是第一次。

    这是被开发出来了吗?贺卿心道。

    等到开拓得差不多了,

    白青岫让人的双腿缠在了自己的腰上这才扶着阳物顶弄了进去。

    “呃唔。”贺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白青岫俯身吻了吻贺卿的唇瓣才开始律动抽插着:“贺卿,我很喜欢你刚刚的声音。”

    “你要是能弄哭我,声音更好听。”贺卿回答他。

    “好。”白青岫开始了他的埋头苦干,几乎每一下都顶弄到了贺卿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

    “唔,不要了。”

    漫天星子闪烁,月也藏进了云里。

    等到第二日的日落黄昏,贺卿才算是睡醒,这几年来太累了,第一次睡得这样好。

    虽然这样好的睡眠是用一夜无眠换来的,

    昨晚的白青岫似乎精力格外的旺盛,本来只是很平常的姿势,后来渐渐地就把双腿挂在人的肩头了,然后就跪趴着……

    亏人还能记得去弄了一浴桶的热水替自己清理,虽然那桶热水最后也变成了刺骨的凉。

    贺卿刚准备起身白青岫似乎是听到了声响从屋外跑了过来又将人摁了回去:“再休息一会。”

    “再休息一会就天黑了。”贺卿张口才知晓自己的声音哑成了什么样子,本身就不好的嗓子更是坏了个彻底。

    “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

    要不你罚我吧。”白青岫一脸歉疚的模样像是忘记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一早醒来看着怀里人身上遍布yin靡的痕迹的时候,是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夹杂着几分愧疚的,他怕昨夜的事是自己强迫了人的,因此一直有几分惴惴不安直至现在,看到贺卿的表情才算是安定了几分,或许昨晚是你情我愿?

    “罚你作甚么?”贺卿揉了揉额角,坐在床上挪了挪位置,只觉得从大腿到腰部都酸软无比,果然是残废太久了,不太行了。

    “你找什么?”贺卿看他四处张望的眼神又问他。

    “蜂蜜呢?给你泡了润润嗓子。”白青岫一脸无辜样。

    “不用找了。”贺卿脸黑了几分,看人疑惑的眼神又回答他,“被你吃了。”

    那么一罐蜂蜜真是糟践,用在那里不说,最后把自己身上都浇了个透,舔来啃去的末了还说:“贺卿真甜。”

    那是自己甜吗?那是蜂蜜甜。

    “这么多?”白青岫怀疑的语调被贺卿堵了回去。

    “不然呢?”贺卿反问他,“你喝醉了能把我弄成这样,一罐蜂蜜算什么?”

    白青岫被堵得哑口无言,他觉得贺卿是生气了,但他有没有哄人的经验,略带尴尬地说出了一句:“我去做饭,睡了这样久,你一定饿了。”

    睡这样久饿不饿不清楚,但做这样久一定会饿,贺卿无奈,他拉过正要起身的白青岫,或许是力道用得大了些,直接拽进了怀里:“殿下,我同你回去,但我有个条件。”

    “我答应你。”白青岫下意识地环抱住了贺卿回答他。

    “听了再回答也不迟。”贺卿神情严肃,他告诉他:将虎符和玉玺都交给自己。

    “好,我答应你。”

    “你就不怕我怕做什么?”

    “你做什么?”白青岫忍不住笑了,一只手戳了戳贺卿的心口,“你这里,有百姓,有天下,你想做什么?

    你只是不信我。

    我有的东西太多了,你怕假以时日权衡利弊之下,我会舍弃你。”

    贺卿怔了怔,白青岫说得很对,确实是这个原因,君王权臣最会看透人心,偏偏两个最会玩弄人心的人凑在了一块。

    从最开始的利用到猜忌再到如今,他们走过的太多了,隔了这样多还能走到如今不过是因为那份喜欢。

    是啊,殿下有的东西太多了,贺卿才不确定,若是他们只是乡野村夫,便在这里过完一生也罢,可他是皇帝,他拥有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想拥有的东西。

    “没关系啊,凤印也可以给你,以后前朝后宫,督主说了算。”白青岫软声细语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