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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rou总裁登门入室,掰开双腿卧室爆jian貌美人父捅喷肥鲍/正式告白

    时夏的心脏怦怦直跳,一时间肾上腺素激增,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朝头顶涌流。

    他努力地试图转动大脑,想要搞明白对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念头究竟又起源自何处,思绪却反而不争气地缓滞下来,如同失灵的机器,只从唇瓣间吐出些答非所问的气泡。

    “突然?”邢渊的嘴角动了动,跟着重复了一遍。小小的气声从他的唇间爆破出来,带着若有似无、回荡在车内的余音。

    刚说出来,时夏就有些后悔了,气息微弱地解释道:“也、也不是突然……我只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什么呢?

    剩下的半截话挤在嗓子眼里,突兀地被身后传来的响亮车鸣声打断。

    嘟嘟——

    车内的气氛骤然消散了大半。

    邢渊回头看了一眼,偏过头来,重新缓缓发动了车辆,朝前滑行了一小截:“好像挡了别人的道,我往前开一点。对了,不是说好要接时凌?你现在看见他了吗?”

    如此轻松地将话题顺便带了过去,好像刚才的他并没有朝时夏抛出那堪比世界未解难题一般的疑问,又仿佛他的确只是随口一问。

    时夏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响,一时间被邢渊弄得七上八下、摸不着头脑,竟搞不清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觉得郁闷。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大脑重新变得放松,脸上guntang的温度也一点点缓降下来。时夏欲盖弥彰地用手背贴了贴自己仍还发着热的一侧面颊,被对方这么一说,也不禁扭过头去,看向街对面的学校大门。

    “也、也对。还没有,我看看……”他凝神远眺,试图从那一蓬蓬五彩缤纷、各自穿行的巨大伞盖下找出时凌的影子,“小凌没带伞,可能还在教学楼里——”

    他说着,摸出了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

    手机界面才刚亮起,耳边却又蓦地传来了邢渊的声音:“你看,那是不是他?”

    “……嗯?”

    在邢渊的指引下,时夏的视线几经辗转,终于在一众穿着相同校服款式、鱼贯而出的学生中看见了时凌的身影:

    对方并非孤身一人,也不像时夏想象中的那样,在冲刷遍整座城市的大雨中被淋成瑟瑟发抖的落汤鸡——相反,他看上去分明被保护得好好的。

    纤细漂亮的美人白得发光,在人群中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而在他的身旁同样引人注目的,则是两位格外高挑,甚至要比时凌还高上大半个头的男高中生。

    “咦,那不是……?”

    时夏微微挑眉,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

    那两个学生分明就是之前送时凌回家的人。

    他们分工明确,将时凌夹在二人的身体空隙中间,其中一人撑伞,另一个人则随手将时凌身上的书包接了过来,拎在自己手里,一气呵成地朝前招手——

    一架车辆缓缓驶到三人前方,停了下来。

    娇气劲儿十足的美人似乎从没觉得哪里有丝毫不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被人一路护送的优等待遇,一等身边的人替他将车门打开,就自个儿像兔子似的飞快钻进车内,甚至还催促着朝外边的两人招了招手。

    两名男高中生凑在车门前方,低下头来窃窃私语,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两三秒后,也收起一直遮在车门入口处的黑伞,纷纷坐进车内。

    车又开走了。

    整个过程不过也才不到半分钟,根本不容时夏再多做什么。副驾驶座上的美人神情怔怔,好似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又半知半解,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转过头来,暂时将先前的思绪冲散,冲着邢渊下意识地疑惑道:“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那两人之前送时凌回家,时夏还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毕竟都是同学,照顾一下受伤的朋友也很正常。

    只是……时凌的脚伤好了已经有好几天了吧?他们怎么还要如此贴身照顾,几乎是形影不离?

    邢渊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点破,只是饶有兴趣地瞧着时夏那张漂亮柔美的脸上不自觉地显露出的迷茫模样——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觉得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时夏的思维依旧简单到和上大学时没有什么不同,呆得令人忍俊不禁。

    “哪里奇怪?”

    “我说不好。”时夏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和对方联络。

    想了想,还是将它收了起来:“只是觉得,小凌是不是和他们走得太近了?我连他什么时候交了这两个朋友都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过。”

    “这个年纪的小孩,有点隐私感也很正常,怎么可能什么都和大人讲。”

    邢渊思索两秒,还是决定不把自己看出来的事情告诉时夏,就让他慢慢去猜好了。

    “难道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没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从来不告诉大人的那种。”

    时夏仍旧云里雾里,没听出邢渊的弦外之音:“我吗?我没有啊……”

    他更茫然了。

    男人轻笑了声,也不知道是不信,还是单纯觉得他傻得可爱。

    邢渊没打算和他解释:“好了。虽然人没接到,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了,他淋不到雨。接下来……是让我送你回家,还是再跟我待一会儿?”

    男人柔声轻语,嗓子压得低了。

    那微微发沙的声音听得时夏心头发痒,心情颇为诡异。对方这幅将先前的话题彻底翻篇的态度让他心情忐忑、浮想联翩,懊恼和不爽的情绪各占一半。

    ……这算什么,吊起了他的胃口之后,却又闭口不谈了。

    或许对方本来就是因为心情不错,才随口一提——

    他刚才就不应该模棱两可地说出“太突然了”这种回答。

    时夏禁不住开始猜测,如果自己当时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对方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一切也都只是假设。想到这里,他略为低落地垂下了头,连带着语调也变得有点闷闷不乐:“我……你还是把我送回家吧,我还要给小凌做晚饭。”

    “好。”这回邢渊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地应了声。

    半路又转过头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他两眼:“怎么了,突然心情不好?”

    “没什么。”时夏别扭地坐直了身子,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安全带上摩挲,“就是、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邢渊那一直就放在前方导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手机屏幕变黑,浮上来电显示时特有的红绿气泡。

    “稍等,我接一下电话。”

    时夏的目光在短暂接触间看见了“助理”两个字,心领神会地侧过头回避。

    邢渊开动车辆,缓慢转动着面前的方向盘,一直驾驶着车辆跑上主路,同时顺手戴上耳机,拇指在界面上轻轻一碰。

    “什么事?……嗯,我知道了。”

    “好,我等下回公司就看,辛苦你了。”

    男人的话音断断续续。

    邢渊手上平稳,车辆快速驶过青灰地面,随着车行轨迹而沿路甩出白幕一样的水花。

    开车的速度明显变快了,像要赶着去做什么事。

    可能又有急事吧,时夏心中暗想。

    挂了通话后,一路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接下来都有些心不在焉,邢渊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氛围让时夏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再次和邢渊重逢那天,同样也是坐在车内的对话和场景。

    时夏觉得这天的邢渊明显和往常不太一样。

    坦白来讲,他并不十分清楚对方脑袋里的想法,自从相见到现在,他始终都只是傻傻地跟着邢渊的节奏与步调走。

    邢渊提出要做床伴,时夏就稀里糊涂地答应。对方蜻蜓点水般地提了一次想和他更进一步,时夏就被那短短几句话折磨得胡思乱想,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

    加上对方突然对时凌的莫名关注……

    时夏很难不去联想到另一个让他担惊受怕了许久的问题上。

    邢渊是否发现了什么?

    可此时的他也无从去观察和考证。

    毕竟邢渊接了方才那通电话后,心思便已很明显地飞出了车外。

    时夏观察到男人把控着方向盘时,修长的手指总是无意识地在上边富有规律地敲击摩挲——

    光是看着男人脸上向来稳如泰山的冷淡神情,恐怕很难瞧出对方那点不轻易泄露出来的躁动思绪。

    时夏极少看见对方这幅模样,一时间也不禁有些愣神。

    白天与黑夜间的变换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乌云压低天际,远方的上空处有细电翻滚。大雨一直下个没完,直到街边都亮起了路灯。

    等邢渊将时夏送到家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就送到这里了,赶快上去吧。”两人停在小区的单元楼前,邢渊没有再上楼的意思,只是抬头看了看楼上亮着的灯光,冲时夏道,“我明天有空。所以,明天见?”

    “……明天见。”时夏傻乎乎地跟着他一同看了眼自家的窗户,总觉得在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里,邢渊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咽了回去。

    是要说什么呢?

    时夏的心里又在打鼓。

    邢渊是多么好的一个猎手,哪怕心中再有不耐,都能在关键时刻压制下来,瞄准目标,静候时机。只要他想,就能在猎物心态最为薄弱的时候伺机而动,一举击溃。

    时夏隐约生出了些不详的预感。

    他眨了眨眼,最终也只是说道:“是要去公司吗?那你路上小心,别太累了。”

    乖乖的,像苗条纤细、恋家的猫一样,扬起脸来看着男人。

    楼道口顶端的灯光肆无忌惮地倾洒下来,在漂亮男人秀美的脸颊上投上一片暖橙色调,愈发衬出一种珠玉般明润的光泽。

    “嗯。”邢渊从鼻腔间应声。

    对方走了。

    时夏站在原地,远远望着邢渊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背影,目送着对方离开。半晌后,才三两步一回头地走入楼道。

    邢渊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公司。

    这个时候,公司内部早已亮起了灯。

    室内的灯光将大楼外侧玻璃制成的表面映照得灯火辉煌,一路上仍有不少员工朝他打招呼问好。邢渊颔首示意,乘坐着电梯缓缓升上高层。

    助理早就搜罗来了他需要的资料信息,提前送到了邢渊的办公室内。

    他本来想让对方直接将文件开车送到自己的别墅当中,后来转念一想,公司里的事情还没办完,不如在回家之前就先看了。

    邢渊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某些事情的结果,一秒都多等不下去。

    ……虽然在动起疑念到真正实施行动之前,邢渊也有过一段犹豫期。

    如果事实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那样,该怎么办?岂不是闹成了一场笑话,又或者说,反倒衬得他很自以为是 。

    但与此同时,邢渊的心底深处又有一个念头,抑或是直觉在不断诱惑着他,催他去掀开最后一层窗户纸,揭开那个谜底——

    说不定,就会得到他一直以来都在追寻的、最想要的答案。

    男人深深吐息,整理衣襟,在办公桌前坐下。

    桌面上放着几份文件。白纸黑字,摆放整齐。邢渊的视线在它们上边一一扫过,将其拿起来分别翻阅。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只剩男人轻徐呼吸时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手中捏着纸张,邢渊情不自禁地记忆回溯,想起几天前在这个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

    一次偶然间,公司内的女秘书误打误撞地看见了他摊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东西。

    那是一系列从旁侧的隐秘角度所拍摄的、关于时凌的照片。照片中的他位处于学校门口,穿着宽大的校服,似乎才刚放学,在拥挤的人潮中向外走动。

    画面经过特别放大,像素又很清晰,旁人乍一看去,并不会联想到这是偷拍出来的作品。

    时凌那张明艳动人、却又犹带稚气的面孔是如此令人过目不忘,饶是叫一向兢兢业业、极少谈及工作以外之事的秘书都忍不住张口惊叹,不得不羡慕邢渊这从一出生就站在终点线上的外貌基因实在遗传得好。

    “这是邢总的孩子吗?原来已经这么大了,从来没听您说起过。长得真漂亮,还很像您。”

    他们这个新来的总裁不久前才刚收购了整栋公司,据说家大业大,来头不小,平时总见他冷冰冰的,一副不苟言笑的工作狂模样,公司内大多人都以为他还是个单身王老五,没想到孩子都已经上高中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年纪的男人,有个十七八的孩子也是极正常的事。

    邢渊听了神情一动,表情稍显迟疑。

    “像我?”

    前面居然还加了一个“很”字。

    虽然知道大多数人在当面评论对方的孩子时,基本都会用上这种不会出错的措辞,对方很有可能也只是想说些漂亮话,邢渊还是顿了一顿,语气变得奇异。

    他不露声色地将其中一张照片捏在手中,垂眸端详。

    理直气壮、又极其自然,仿佛那上边的人真的就是他的儿子,邢渊顺着秘书的话,让人看不出表情地问:“哪里像?还从来没听人这么说过。”

    或许是当局者迷,邢渊初次见到时凌的长相时,确实察觉到了些许熟悉的异样感觉,但他全将那种感觉归结于一种对于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的微妙嫉妒——

    毕竟无论怎么看,时凌的长相明显是随了时夏。再加上前提印象先入为主,邢渊还真看不出对方和自己有什么相似之处。

    秘书哪里知道邢渊那些心思,只是疑惑地答:“要说哪里像,还真的很难形容,就是一种感觉。乍一看五官好像是都不同,但仔细瞧瞧,就觉得大体的骨相和眉宇间的一些表情、神态都很像您——不过话说回来,光是看孩子的脸就能想象出邢总太太的样子,她一定很美……”

    剩下的话,邢渊没再用心听。

    像吗?

    他将照片举高,抬过自己的头顶,以仰视的角度去观察那张照片上的时凌。

    心中名为疑虑的种子忍不住开始生根发芽,逐渐变得茁壮而不容忽视。

    当然,他不仅只是因为听了秘书说过的这番话才起疑心的。

    如果非要仔细分辨、追根溯源,一切怀疑的起因应该都出自于他对时夏的了解,以及每次牵扯到和时凌有关的话题时,对方都会微不可查地显出些许紧张和无措。

    起初,邢渊并不能理解时夏的那种莫名慌张究竟来自何处。

    但是现在——

    偌大空旷的办公室内一片静谧。邢渊放下手中的文件,给时夏拨去了一通电话。

    “是我。”

    “明天可以去你家见面吗?”

    “……时夏,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

    男人的嗓音偏沉,带有低低的磁性。嗓音间微哑的质感在通话时加倍放大,伴随着沙沙的电流声一并传到手机这头。

    一阵晚间的风吹来,正站在阳台上的时夏禁不住缩了缩他单薄的肩膀。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隔着一扇玻璃的屋内,时凌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看电视,并没有注意到他在做些什么。

    时夏却还是有些心虚,徒劳地用手捂了捂手机底部,小声地答:“我、我家吗?也不是不行……好,那我明天就在家里等你。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要不要我准备一下吃的?唔,好的。”

    他低着头,白皙漂亮的手指下意识地在面前的阳台栏杆上绕圈转动,一边漫无目的地向外眺望,感受着四周满布潮气的夜色。

    “等会儿我把具体地址发给你,来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什么?哦……那,你也晚安。”时夏的声音很软。

    通话结束了。

    时夏没有急着立刻回屋,而是将手机放在一边,兀自抱着双臂,吹了一会儿外边的冷风,等到脸上的温热渐渐散去,确认自己不会再被看出任何异样,这才重新回到客厅。

    当夜,时夏竟又有些失眠。

    上一次如此辗转反侧,依旧要追溯到那回再次遇到邢渊的时候。

    邢渊,邢渊,邢渊。

    如同一向平静无风的湖面骤然被人投入一枚锋利的石子,时夏长年累月的生活再次荡起了波澜。只是那动静并没有短暂地消失,而是飞快地形成了一圈圈扩散开来的巨大涟漪,一层推着一层,逐渐填满了他的整个心房。

    有没有想过要和对方在一起。

    躺在床上时,他再一次回想起这个问题。时夏依然觉得,自己很难讲清。

    如果说邢渊这位天之骄子顺风顺水的一生都是在按照某种既定路线行走,那么时夏的人生道路无疑只是条在对方行经的轨迹上与之共行过两三个站点的交错线。

    短暂地交汇过后,又迅速地分开。

    时间太过短暂,在注定驶向相反方向的两条轨道上,时夏似乎很难产生出“我一定要和这个人有些什么结果”的想法。

    大学时期的他迟钝地情窦初开,懵懵懂懂地喜欢上了邢渊,对方却已经有了女友。时夏努力而笨拙地尝试着朝邢渊靠近,很多时候,却也只敢站在一旁看着对方,和那人说上几句话。

    光是这样简单的举动,就几乎已经消耗光了时夏的所有勇气。

    ……除了那次破天荒的、极其大胆的荒谬行为。

    他的心中充满了卑鄙的羞愧。直至很多年后,时夏仍然能回想起那个夜晚,在令人醉醺醺的酒精引导,与失恋一般的情绪压抑下,初次品尝性爱的感觉就像一颗酸涩过后许久才回甘的果子。

    唇齿触碰,汁水四溅。

    再次与邢渊相遇之后,时夏也依然极少升起过这种念头。

    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不敢更为准确。时夏早已尝够了自食苦果的滋味,对他来讲,相比起去希冀一些能让他感到幸福雀跃的东西,时夏更倾向于事先预防失望的滋生。

    ——如果邢渊只是想和他维持rou体关系,为什么要说那样会让他误解的话?

    对方倘若有一瞬也是真心的,又为什么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一页?

    时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转动身体,尝试了无数个入睡姿势,才在凌晨三点多慢慢陷入梦乡,失去意识。

    第二天一早,他没能准时起床。

    因为熬夜而过于困怠的时夏整个人缩在软绵绵的被窝里,难得地赖床。甚至等到时凌背上书包出门上学,他也只是隔着门,哑着嗓音说了句“记得带伞”,脑袋一偏,就又睡了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脚步声逐渐远去,时凌一路小跑时所发出的动静在一记“砰!”的关门声后彻底隔绝在外,家中重新陷入宁静。

    床上的时夏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摸索着抓起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才不到七点……

    他手一松,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传来了有人按动门铃的声响。

    “叮咚——”

    “嗯?”时夏眉头一动,依旧阖着双眸,困惑地颤了两下薄薄的眼睑,似乎仍对身下柔软的床面很是不舍。

    他将脸从枕头中抬了起来,晕乎乎地撑起了上半身,软着嗓子小声嘟囔:“是谁啊……”

    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的话。

    时夏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两秒后,心中猛然一道灵光闪过,倏地睁大了双眸。

    该不会……

    他踩上鞋子,飞快地跑出卧室。

    时夏一口气奔到大门口前,停下来深呼吸了两次才站直身体,抓了抓脑袋上翘着的发丝,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大门。

    门外果然露出了邢渊的脸。

    “早。”男人低下头来,仔细地打量着时夏那张不施粉黛也剔透漂亮的脸,“还没睡醒?”

    男人这天身上居然不是他惯常穿的西装革履,而是一身休闲款式的日常装扮,最外边披了一件长款的薄米色风衣,愈发透出一种俊美的斯文。

    邢渊的身材比例极好,像是能在杂志上看到的时装模特,双腿修长,挺拔笔直,即使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也能给旁人带来不小的压迫感。

    时夏看得有些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早、早上好。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看你穿成这样……今天不需要工作吗?”

    “嗯。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我把一些小项目也推到后边处理了。怎么——”

    男人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明知故问:“不欢迎我现在过来?还是我打扰你休息了?”

    昨天通话的时候,邢渊也只是说自己会早些过来——却没想到居然真是这么的早。

    时夏本来是想,等时凌走后,自己还可以继续睡个懒觉,再去趟超市买点东西,这样如果邢渊到时候要留下来吃饭,也有新鲜食材可做。

    可是……

    “也不是……”时夏白皙的面颊上难掩惊异,同时又有些委屈与埋怨,“不是让你来之前说一声吗?我还什么都没准备。”

    而且对方来得这样突然,导致他甚至没来得及收拾一下自己。时夏在家中向来怎么舒服怎么穿,此刻身上套着的是一件已经洗到越发宽松的肥旧T恤,脸也没来得及洗。

    时夏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尤其是在有好感的男人面前。

    “总之,你先进来吧。”他重重地一咬下唇,表情略为懊恼,“水和水杯都在厨房里,你想喝就自己拿。我先去洗漱一下……”

    说完,他将门敞开一些,让出了身后的空间,旋即将自由活动权利完全交给对方,自己则一溜烟地钻进浴室中,没了影子。

    宛若受惊的鹿。

    邢渊笑了一下,反手合上身后的门。

    二十分钟后,时夏的身影才重新在客厅内冒了头。

    这会儿的他俨然已“焕然一新”,不仅将自己本就白嫩的面孔清洗得几近反光,还换了身看上去更新,也不显得太过刻意的干净睡衣,凑到邢渊身前。

    “我洗好了。”雪白的美人身遭泛着淡淡香气,闻起来香软可口,令人无比食指大动。

    “那个……你吃早饭了没有?没有的话,等会儿的早餐我就多做一些。”

    他自己也都还没吃早饭。如果不是邢渊来得这样早,他可能还会再睡两三个小时,干脆直接偷懒到午饭时间再吃算了。

    邢渊耸肩:“好啊。”

    对方的突然出现驱赶跑了时夏的困意,也让他逐渐苏醒过来的躯体感到些许饥饿。

    好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也都还什么种类都有——见邢渊没有异议,时夏便又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一路走进厨房,开始检查冰箱里的存货。

    美人走路时的小腿一晃、一晃,前后摆动,像两节嫩生生,却也十分纤细的粉藕。

    没错,粉色的。时夏的肌肤白中透粉,是那种极淡的偏暖色调,两条从短裤下边裸露出来的长腿修长漂亮,线条优美,连带着下方的脚踝也细得令人发指,仿佛能被男人轻松握在掌中。

    不仅如此,这人害羞起来时,连耳朵尖儿也是粉的。

    只不过那粉明显要更秾艳暧昧,顺着双性人小巧的耳廓一直向下延伸,拓展到他原本洁白无比的脖颈表面。

    “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令人难以忽视的热气与力道,时夏脸上一红,忽地被邢渊从后方带入怀中。

    男人吐气悠闲,比时夏高上许多,必须要稍微弯腰、俯下身来,才能将下巴轻搭在他的肩上,做出十分亲昵的搂抱姿势。

    两只同样热度guntang的手掌也借此攀上了时夏腰间,微微掀开表面的一层围裙,隔着薄薄的衣物抚摸双性人柔嫩温软的腹部。

    对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

    “你,你怎么来了……”时夏倏然一抖,直觉自己的耳垂正被男人用唇瓣轻轻触碰并吮吻,手上切着配菜的动作也不禁因此停顿,小幅度地战栗在男人肆无忌惮的爱抚与揉弄下。

    “过来看你做饭。”邢渊也答得十分理智气壮,“在做什么?”

    “在做……夹心吐司。不知道你平常爱吃什么,但只要小凌早上在家,我们都是吃这个的。”时夏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了对方一眼,声音软绵绵的,“如果有什么不吃的东西,你要告诉我。”

    “我没什么不能吃的。”邢渊只道,“这些都是什么?”

    他问得如此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哄着时夏,想逗他说话玩儿。

    时夏却依旧很认真地一一回应:“这些……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个是蛋液,火腿,一点之前腌好的鸡腿rou,还有生菜……”

    顿了一下,时夏试图说服对方:“你待在这里,我做不好。早餐很快就弄完了,你先出去。”

    邢渊却说:“我可以帮你打下手。”

    “做这么简单的东西,哪还需要打下手。”时夏顶着一张粉扑扑的脸瞧他,好像无可奈何。

    对方好似无赖。

    “那——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时夏更委屈了:“我怎么可能当你不存在……”

    明明只要这个男人存在于自己的身旁,他就完全做不到忽视对方。

    有邢渊在这里看着自己,还对他动手动脚,时夏哪里能够不分心?

    邢渊终于不再逗他了:“那你先忙。”

    男人又凑过来,在他白嫩的脖颈上亲了一下,语气含混:“辛苦了。”

    “……嗯。”时夏低低地应声。

    对方总算离开了厨房。

    时夏松了口气。

    没有了邢渊这个干扰项,时夏动作得更快。所谓熟能生巧——加上吐司这种能往里面添加无数种配料的东西本就极其简单易做,不出多时,他便也大功告成,将切好的吐司块端了出去。

    吃完早餐后,时夏将用过的餐具堆在洗手池里。走出厨房时,正巧瞧见邢渊那高大的身躯伫立在客厅内的储物柜前,对着一张放置在相框里的父子合影静静端详着的模样。

    他的心下莫名一紧,快步走上前去。

    “在、在看什么?”

    即使已然开始紧张,却还要尽量做出自然的样子。时夏笑了笑,双手却悄悄背到身后,颇为不安的绞动起来。

    “在看你和小凌的这张合照,很像你。”

    邢渊回头,语气平稳,用闲聊一般的语气问:“这时候他多少岁了?”

    “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吧。”

    青春期的少年生长发育得最快,只用一两年的时间,就能比先前窜高大半个头。

    时夏用余光打量着邢渊面上的表情:“怎么了?”

    邢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不对劲。

    这两天以来,那股始终锲而不舍地盘旋在时夏心头的疑虑一直在逐渐加重。

    他有一种预感,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注定会是错误的开始。哪怕之后再三试图隐瞒,都终究会有被戳破的那一天,无一例外,不同的只有时间长短——

    而现在,那预感已经骤然升高到了顶峰。

    “从见到时凌起,我就一直在想。”邢渊开口了。

    他讲得很慢,一个字接着一个字,说得非常清晰。而时夏知道,对方每次展露出尤为冷静的神情,以这种方式谈吐说话的时候,都一定能将他杀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

    “——他的父亲究竟是谁?”

    声音低沉却又冷冽。

    那一刹那,蓦然如同有道电流直击时夏的脑海。他的心脏重重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间蹦出,同时却也喉咙一哽,险些发不出声响。

    “什、什么是谁……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说了,你又根本不认识对方。”

    时夏嗓音讷讷,几乎不敢和对方对视。

    邢渊一定知道些什么了。他心想:否则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男人向来聪明,但凡让他发现一点不对的苗头,恐怕都能寻根究底,将时夏的所有秘密给翻个底朝天。

    然而时夏还在顶着心理压力负隅顽抗,希望对方也许只是单纯起了怀疑,想要试探他一把。

    毕竟那是他一生中最大、也保守最久的秘密。

    谁会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漏洞百出,尽是谎言的骗子,同时又是个趁人之危、与其春风一度的卑劣者?

    倘若真的亲口承认,时凌就是他当年背着对方生下来的、同样拥有男人一半骨血的孩子,邢渊又该怎么看待他?

    时夏不敢冒险,也不能承担这个风险。

    邢渊对他的回答未置可否,继续道:“你知道吗?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时凌告诉我,他从小就没有见过他的另一位父亲。我还看了你家里的相册——里面一张,不,哪怕是一个边角,都不曾出现过你那位‘丈夫’的身影。”

    究竟是为什么——

    那天回去之后,邢渊不止一次地思考过。

    他做过不少猜想,包括也许时夏的确和他先前的丈夫情感不睦,以至于两人婚姻失败,才导致时夏后来只能一个人抚养时凌长大;更甚至不乐观地猜测,他也有可能是被男人骗了,莫名其妙地搞大了肚子:

    如果是那样,那么他继续调查深究下去,反而会造成对时夏的伤害。

    邢渊所做的第一个决定,是让手下的人去调查时夏的婚姻状况。

    未婚。

    那么部分情况便可以被否定,只是剩下的其他猜测仍旧有待证明。

    现在,似乎又一部分推测也要被时夏自己给否决掉了。

    “你们果然——”时夏抿了抿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干涩的嘴唇。

    这两个人果然背着他说了不少的话,而邢渊在那短短一次的造访中所了解到的信息,也绝对要比男人自己口中所透露得更多。而时凌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一点当中的细节也不曾向他透露。

    ……真是太倒霉了。从头到尾,他居然还会抱有侥幸心理,认为事情的发展都还勉强算掌控在他的可视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时夏的呼吸频率情不自禁地加快些许。

    他绞尽脑汁道:“……那又怎么样?我、我和他很早就分开了,时凌只由我一个人带,照片里当然……当然不会出现别人的影子。你好奇怪,都是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了,又忽然提起来…… ”

    他微垂着眼眸,说话时,两边狭长眼裂尾端的睫毛颤颤闪烁,如抖动着的鸟儿尾羽,浓长纤密。

    这样一幅令人看了就要心生怜爱的模样,倘若不是邢渊来之前早已提前准备、定下决心,并做好一番调查,恐怕也会被其表现现象所迷惑,就此落入时夏的圈套,不再追究往事。

    说完这话的时夏也确实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或漏洞。

    邢渊听着他的回答,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线,忽然转变了话题:“我刚才称呼那个男人为你的‘丈夫 ’,你没有否认或是解释。这么说,你确实和他结过婚,你确认吗?”

    “什……”

    时夏的脑子快要转不过弯来,短短几秒之内,甚至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又突地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看似与当下的争论点毫不相关的话。

    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你查过我?”

    一到关键时刻,他的思考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邢渊平静道 :“是的,这一点我承认。时夏,你没有婚姻登记档案,也没有和谁结过婚,这一点,你对我撒谎了——为什么?”

    时夏没有说话。

    邢渊也并没有因此停顿,反而越发思路流畅,仿佛并不期待此时的时夏会给他任何回答。

    “不仅如此,我还查过,你曾经实习过的那家公司给了你正式的offer,一毕业就能立刻上岗,但你没有去。我有理由推测并相信,你当时是因为突然怀孕,才决定辞掉本来已经拿到手的工作。”

    “除此之外,你还飞快地离开了A市——”

    “离开A市,回到自己更为熟悉的家乡养育孩子,也说得通。但据我得知,你的老家除了一些极少见面走动的亲戚,已经没有别的亲人,连房子都早就卖了。你不得不选择了另一个自己先前并未造访过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这或许意味着,A市有一个你不想见到,又甚至是要逃避的人。”

    邢渊一条接一条地分析。每一句话,都在将时夏剩下所能想到的辩解理由与退路一一堵死,不再给他留任何喘息空间。

    ……尽管这可能有些残忍。

    空间并不宽敞的客厅内部,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对。

    在时夏如琥珀般清澈的眼瞳中,邢渊看见了自己亘久不变的影子。

    男人几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

    “我昨天说过,时凌今年十七岁,年纪真的不小了。时夏,十七年前,我们才刚刚毕业。按时间推算,几乎是一毕业,你就怀孕了。”

    邢渊之前并不明白,时夏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对他隐瞒。

    他自认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也不会因为时凌是时夏和另一个人生的儿子就冷落他。如果时夏只是为了这种原因而对他遮遮掩掩,根本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最起初,他的思维也并没有发散到另一个层面上,从未想过时凌会是自己的亲生骨rou。

    毕竟当时和时夏zuoai时,严格来讲,他是被迷晕过去的。

    就算邢渊的脑海里其实有着这么一段隐约而又朦胧的记忆存在,他也只会把那些凌乱破碎的片段当成是一场春梦。

    更遑论时隔无数年后突然重逢,时夏的身份早已是个有着高中生儿子的单身父亲,一般人大抵也只会猜想对方这些年里早就组成了自己的家庭——

    谁会联想到自己身上呢?

    可后来邢渊思来想去,只能有一个解释:

    那段春梦是真实发生并存在过的。

    否则“梦”中的他与时夏zuoai的场景不该是邢渊本人从不欢迎外人踏入的私人住处,而他也很难解释,为什么那天一同参加毕业聚餐的朋友明明说过,将自己送回家中的人就是时夏,对方却又无缘无故在第二天早上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从此了无音讯。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久,都一直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你明明那么喜欢我——”

    邢渊停顿半秒,动了动唇角,露出一阵不大的、自嘲似的笑意:“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显得我很自恋。但是时夏,我一度真的非常想知道,你明明那么喜欢我,那么想方设法地跟我说话,装作和我偶然遇见。在那短短的一两个月里,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你彻底忘记了我,爱上别人?”

    他说到这里,时夏已经忍不住地开始发抖。不是恐惧,亦不是单纯的喜悦,而是一种宛若陡然随着云霄飞车重重坠下、再冲上顶端,循环往复之后完全无法自制的生理战栗。

    原来对方什么都知道。

    大片的潮水涌上他的面颊,时夏甚至一时忘记了怎么去呼吸,将自己憋得面庞通红。

    他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当中,有如一个猛子扎入了水里,从那以后,所有来自外界的物体,对他来说都像隔着一层液体般的朦胧雾气。

    但同一时间,从邢渊的口中所倾倒出来的话语又是那样清晰,根本不受任何阻挡,一个字、一个字地钻入了他的耳膜。

    于是他只能傻傻地看着男人的眼睛,听着对方的声音。

    “你……”时夏的眼圈红了。

    他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是大脑或者嗓子里的哪一个率先出了故障,只从喉咙间挤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就立马彻底报废。

    “昨天你问我,是不是太突然了。回去之后,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男人的语速略快, “突然吗?就算中间没有再见面,我们也已经认识了至少十七年了。”

    “几乎重逢后的每次见面,我们都会zuoai。每次zuoai,我都会亲吻你。每次亲吻你的时候,你难道一秒都没有想过,我有可能爱上你?难道你真的觉得,我每次执意要送你,是因为我的家教所培养出的礼貌,又或者是因为真的顺路?”

    “……”

    “时夏,无论是去你家,还是从另一个校区走到这个校区的图书馆,都一点也不顺路。”

    说到最后,邢渊的声音放轻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每走一步,时夏就会跟着怯怯地往后退一点点,然而三两步后,还是被邢渊轻松地追了上来,将他揽在怀里。

    男人低下头,灼热的鼻息轻柔铺洒在他娇嫩的唇边与下巴尖上。逐渐拉近的距离间,他们呼吸相闻。

    “为什么不承认,你从以前到现在,都一直在意我——”

    “时夏,我再问你一次。”

    “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许久的沉默。

    “……嗯。”在难以自制的哽咽里,时夏无法发声。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纤细的双臂用力抱住了男人的脖颈,主动将身体贴了上去。稍一眨眼,眼尾一圈就比刚才更红一些,下一秒,便从眼眶中滚出晶莹的泪来。

    “一直……没忘记你。”他终于张口,带着黏腻沙哑、湿漉漉的哭腔抑或是水音,断断续续地,间或夹着一些羞耻的呜咽与抽气声,回答着邢渊方才的话。

    “从来都……没有过。”

    邢渊已经拥有了最好的答案。

    他低下头,含住了时夏刚刚滚过泪滴的湿润嘴唇。

    ……

    从客厅开始,两人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情热的火苗一发不可收拾,逐渐从相互触碰并贴近的肌肤蔓延到了全身。

    时夏甚至搞不清周遭的气氛是怎样突然转换、变得暧昧的,等他迷迷瞪瞪地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唇舌早已经和另外一对无比柔软的唇瓣打得火热。

    湿热有力的舌尖破开他的双唇,撬开齿关,一直朝着深处搅动抽缠。

    口腔内的浅粉黏膜尽被男人气势汹汹地舔扫一遍,时夏软滑的嫩舌就像曳尾的小鱼一般卷在其中,直让对方吸吮得舌根酸软,不断流涎。

    “嗯!唔……啊——”此刻的男人有如蓄势待发的野兽,攻势凶猛地专心掠夺着时夏的每一次呼吸空间。

    他本就要哭不哭,鼻腔内还微微堵塞着,这下更是叫邢渊亲吻得吸气困难、找不着北,精致面颊上的红云不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为聚集且秾艳。

    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艳色仿佛真如某种流动着的液体,顺着他纤细雪白的脖颈向下蔓延,深深滴落到比锁骨还要更低的位置。

    时夏接连哼吟,叫得比发情的猫更软更轻,声音显闷,如同一块被男人烫滑了的蜜,彻底软在了对方怀中,努力配合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只有偶尔被邢渊放开唇齿、得以呼吸新鲜空气时,才会在急促而有短暂的大口吸气声中气喘吁吁地红着脸埋怨:“快、快呼吸不过来了……别在这里做,沙发太小了,进房间……”

    或许是才刚和对方将一部分话说开的缘故,时夏讲话时的神情依然有些说不出的羞赧与害臊,以至于有时还不太敢直视邢渊。

    他眼睫扑闪,就如颤颤的蝴蝶翅翼,尾端竟还挂着一颗无色剔透的半圆泪滴,将周遭的数根乌黑睫毛都压得沉甸甸地低垂下去。

    再一闭眼,就顺着他光洁的脸颊表面蓦然滑落下去。

    男人有力的手臂托在时夏圆滚滚臀瓣下方骤然发力,在短短两秒之内将那纤瘦漂亮的双性人毫不费力地举抱起来——

    依偎在他胸膛间的时夏却是着实吓了一跳,在知晓男人的意图后愈发抱紧了对方的脖子,压低了自己湿漉漉的嗓音,为对方一路指引。

    “我的房间在那边……啊!小、小心点……”

    腾空着被男人整个抱起的感觉是如此飘飘悠悠,时夏的视线一再升空,还从来没有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过地面。

    他纤细笔直的小腿在空中怯怯地小幅晃动,必须要努力勾着脚尖,才能不让足上的棉质拖鞋掉落下来,发出一些滑稽的噪音。

    “是这里?”邢渊用鞋尖踢开一扇虚掩的门。

    “唔……是。”时夏转过头来,看了熟悉的卧室一眼。下一秒,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身体骤然失重,紧接着飞快下坠:

    “哈啊!——”

    时夏的后背下陷到一片极软的被褥当中,犹如摔进了一片海绵。

    邢渊将他抛上了床。很快,自己也跟着压将而下,双膝半跪,直冲向床面上此刻正双眼迷蒙、春情怯意的美人胴体。

    男人花了两秒的时间,反手脱去上衣,露出了自己锻炼得当、线条精干的健美身躯。再接着,转过来抓住时夏下半身上的短款睡裤,将其从双性人的胯间无比熟练地松卸下来。

    “嗯……”时夏浅哼一声,被邢渊钳住的足腕有些心痒难耐地在男人的掌心间轻微乱蹬。

    ……暴露出来的私处乃至大腿根都凉飕飕的,这让他很难不去做些小动作。

    邢渊在情事上早已熟练到炉火纯青,根本不给他再去觉得羞耻的功夫,不出片刻,便将眼底白嫩美人剥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仿佛某种被人撕去表面果皮后方才显露出来的饱满果rou。

    晶莹多汁,丰润剔透,随便一掐就会漏水,渗出一汪湿漉漉的甜液来。

    而他柔韧性极强的下身也叫邢渊不容置疑地抓住大腿、两边掰开,一路推着前伸,直到两边白嫩泛粉的膝盖都触上了时夏自个儿的肩膀——

    双性人大腿后侧浑圆的软rou因此绷得发紧,任其为所欲为,颤颤地在男人的摆弄挑逗下弯曲折叠,摆出各种形状。

    “唔——好、好了吧?快进来……”时夏早就忍不住了。

    腿间的软粉rou花sao嫩娇脆,形状精致,显出如玉一般浅色无瑕的光泽与质感,乍然一瞧,总会让人以为那是某种只有技艺极其高超的雕刻家才能创造出来的艺术品:

    鲍xue两边的大小yinchun无不对称完美,rou户上方的yin核更是小巧可爱,宛若一颗浆果。

    每到时夏情动不能自已的时候,便浑然难耐地抽颤抖动,兀自胀得滚圆,一叫男人用他那释放出来的阳物顶端逗弄般地顶蹭一下,就控制不住地瑟缩起来。

    时夏整个人都仿佛中电似的通身一颤,高高地腾空扬起自己细瘦苗条的诱人腰肢,兼并从唇间吐出黏腻软烂的几声惊叫:“呃啊、啊!好烫!……”

    尽管还有很多话还没有和邢渊说开,但时夏觉得,当时当下,没有什么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来得更为必要、并且势不可挡了。

    一切尘埃落定、绝处逢生后的释然与轻松加速了情欲的催化,时夏再等不及,只想好好地与邢渊rou体交融,再去思考剩下的事。

    毕竟,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完美的呢?

    即使已经品尝过很多次,但当邢渊那早已将他cao熟透了的粗长性器在短短一瞬间蓦然捣入xue道中时,时夏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太大了,慢一点——唔、哈!一点点、cao进来了……”

    男人滚圆硕大的紫红guitou宛如某种异常坚硬的rou杵或是巨楔,甫一顶送进双性人潮湿yin热、销魂到了极致的狭窄甬道,就再也没有退出去的可能。

    ——它几近像是捕兽用的器具,牢牢将时夏如只母猫一般深狠地钉在原地,白软的肚皮朝天,根本无法动弹。

    貌美娇yin的雌兽却好像仍不知道自己究竟落入到了怎样危险的处境,竟还乖乖地扭动身躯,自个儿轻喘着掐住胸前嫩生生的艳红乳尖,眼神迷离地自我抚慰,直到那rutou彻底变得胀硬充血、自他圆鼓鼓的乳晕中翘立而出。

    他颇为难耐地用手肘勾住男人的脖颈后端,指示着对方深低下头,牢牢地压在自己身上。

    同一时刻,又主动向上挺了挺雪臀,迎接男人那肥硕rou具的挺cao及进入。

    “……唔啊!好……好深,太满了……”

    邢渊伏下身子,好似即将展开进食的公兽。就着身躯下压的动作,男人双腿间带着淡淡膻腥气的冲天巨炮也跟着毫不客气地一下猛插进了大半。

    二人耳边俱只听“噗嗤”一声。

    双性人身下的嫩鲍倏然绽开两边rou乎乎的粉润屄唇,有如来自神秘生物的进食口器,用力将男人胯下勃起雄壮到了顶点的猩红roubang囫囵纳入腹中。

    它得意洋洋,又心满意足,不住蠕动起了内里深处层层叠叠、连绵起伏的yinrou媚褶,想要将那庞然巨物占为己有,彻底打上独属于自己的记号和烙印。

    “咕啾、咕啾……”

    那是丰沛旺盛的逼水在美人yin粉的rou蚌xue缝中深深搅动时所发出的糜浪声响。

    来自sao鲍xue腔间的吸扯力太过强悍,快要摧毁掉邢渊脑海中最后一丝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宛若指尖轻抚过砂纸所发出的粗粝声响,也像是耐心马上就要告罄的野兽,即将开始自己正式的捕猎行动。

    “啪!——”

    这尤为响亮的扇打rou声就像一道清脆的号角,最后小半截留在体外的肥硕柱身也在无比大力的袭击下悍然前挺,一口气深深埋cao进双性人嫩逼间的潮湿yin泉当中。

    邢渊果决干脆地直捣黄龙,又凶又狠地撞上了双性人甬道深处那他早造访过不止一次的肥熟宫口,发出沉闷的叩rou声响。

    再然后,径直开始了没有止境的奋力冲撞,悍然律动。

    “嗯……啊啊啊!一下子……就到底了,呜!等、等一下,为什么一上来就……好快!——”

    床上的娼货猛地发出一长串带着浓郁春情的放浪呻吟。

    陡然在yinxue花径间爆发开来的剧烈快感是那样令人猝不及防、难以招架,即使是自以为早就习惯了邢渊的鞭挞频率的时夏都忍不住失声浪叫,惊急yin喘,一时间只觉自己仿佛被人高高抛上了云端,紧接着又从数万米的高空处惊险跌落,颠簸起伏。

    随着性事开展、进入正题,时夏身体当中的情欲也早就满满当当地涨到顶端,要从他身上的每一处毛孔中流溢出来。

    xue间的神经末梢密集分布,只被轻轻触碰就会荡漾开格外强烈的炸裂情潮。更何况邢渊抽插的速度越提越快,像是拥有消耗不完的体力与精神——

    男人身前的这根紫红jiba尺寸异常巨大,雄壮伟岸,简直足有小孩儿的手臂粗细与长度:

    他的rou器实在太过凶悍坚硬,简直是一只烧红了的狰狞铁棍,那笔挺粗长直的柱身无论朝着那个方向随意一顶,都能激发出来自身下人的一串百灵鸟般悦耳的急喘与yin语。

    拥有着这样一根仿佛是老天赏饭吃的凶器rou刃,邢渊甚至不需要掌握多少性爱中的技巧,就能全凭雄性生物体内那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侵占本能,将身下的双性荡妇彻底地征服占有。

    ……身下这口正被男人激烈侵犯着的圆鼓小逼中诞生出了无尽的酥爽快感,有如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扑面摔打来的高耸浪潮,将时夏从头到脚地包裹倾覆。

    紫红丑陋的rou茎深度埋cao在美人yin熟惑人、宛若黑洞的多汁软鲍当中进进出出,粗鲁至极地鞭挞jianyin,狂乱抽送。

    迅疾耸动间径直连成任何人都无法看清的深色幻影,将那娇滴滴、又娇浪异常的双性美人cao得白嫩的身子前后飞晃。

    时夏整只弹翘柔韧的saorou屁股更是叫男人宛若电动马达的结实胯部与大腿扇打得不堪承受地啪啪作响,臀波摇晃,就像两团跃动在空气中的耀眼雪团,受力最深的臀瓣尖儿上禁不住地撞出一整片圆鼓鼓的肿胀潮红。

    邢渊在性爱交媾中堪比机器,似乎永远都不会觉得疲惫与倦怠。

    即使到了这个年纪,他的体型依旧锻炼得精瘦得当,两条暴露出来的大腿肌rou线条饱满流畅,随着他一下、一下向前耸动深挺的打桩姿势而一同颇富频率地鼓颤跳动,跃起青筋。

    他将时夏jiancao侍弄得神魂颠倒、欲仙欲死,完完全全地缴械投降,不仅用自己白花花、嫩生生的一对雪润大腿愈发夹紧了男人健硕的腹背腰身,更要反过来痴缠地邀请并催促对方再快、再重一些:

    “呃啊啊……呵唔!越、越来越舒服了……还要……啊啊!继续用力cao这里——好爽……”

    未过多时,不出两三百下抽插打桩,娇软柔美的母猫就整个拜倒在他天赋异禀的凶悍攻势之下,无比信任又依恋地对着他水汪汪、软蔫蔫地叫起了春。

    仿佛这馋嘴的yin兽满脑子里只有男人胯下的这根粗鄙rou具,即使一整天不吃别的东西,也能被那东西喂得心满意足、餮足腹饱。

    时夏爽得浑身直抖,直觉邢渊的每一下重重冲撞都完全不曾懈力或是偷懒,每一记抽插都能精猛地一下捅到rouxue肥径的最深深处,干得他头皮发麻、胴体酥软,差点灵魂出窍。

    腿根处畸形精美的yin鲍女xue赫然如同被男人的奋力抽打与性欲浇灌培育得极好的湿濡rou花,扑簌簌地在情爱释放下抖擞苞唇,噗啾、噗啾地畅快喷溅出一泡泡甜腻动人的花蜜。

    “哈啊啊啊、啊!……”

    满室都是旖旎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