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他们便做了夫妻/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楚辞生“嫁”进紫禁城也有些时日了,宫里的规矩是日日要到皇后那晨昏定省,之前没有皇后再还好说,现在有了楚辞生,他便也不得不一早被朝月扶起来做样子。 不过好在一群小jiejie都生得明丽多情,哪怕楚辞生对他们女郎之间的亲密话题插不上话,但看着一众水灵灵的姑娘们打趣斗嘴,难免跟着莞尔一笑。 凤栖宫中暗香浮动,暖意袅袅,明明外面是数九寒冬,整个殿堂却因为这抹卸下冷漠,稍显病弱的笑容暖起来。 莺莺燕燕依旧在下方逗趣,然而每个人心中都生出点心不在焉来。她们大多心思已然放在了那青丝垂在胸前,面若冷玉,弱柳扶风的皇后娘娘身上。 皇后娘娘就那般静静含着浅笑看着你,便能让人下意识收声,不敢惊扰,怕毁了这一室安宁。 还是极得皇后眼的钰嫔掩唇轻笑:“这几日看上去,娘娘身子可好得多了呢。” 楚辞生眉眼弯弯:“许是周围人在冬日越伺候得仔细罢,因而不像往年那般难过。” 钰嫔翘着嘴角,眼里明亮动人。自那日帝王当众折辱以后,凤栖宫再不允人随意进出,其余便也罢了,唯独君王怀中素白纤细的人影以及胸口斑驳血梅彰显着这殿中兵荒马乱是为何。 好在…她终究是无事,依然端坐在凤座上,一如往昔,眉眼含着淡淡爱怜。 她们哪怕名号再是尊贵又如何?出生豪族世家,又是妃妾又是美嫔,放外面多少官员正头娘子都比不上,然而她们于皇后娘娘来说,终究是小妾罢了。但高台上那位病弱纤细的美人待她们却如同本该环绕于膝下,受着万千宠爱的未出阁女郎一般。 以前在闺阁中做小姐时,闲来宴时也曾听过各家中阴私,说哪家夫人竟对婢妾极为亲近,大家表面上都赞那夫人是个贤妇,有大家之风,但私底下谁不是敲着自家女郎的额尖,故事听听便罢了,可千万别学那位正头娘子无谓的善心。 果不其然,后来啊,贤良的夫人早早去了,妾室扶正,留下一对先夫人的孩子,被教养的唯唯诺诺,哪是原配正室嫡子该有的模样。 她们浸染于深宅大院,如若不是嫁入皇室为妃,都是堂堂正正做当家主母养着的。不知日后会嫁与何人时,都被教导着做正妇,能贤良但不可无谓的善良,哪怕入了宫里,都存了一二分争争那与女子来说至高尊位的心思。 不过如今这野望却逐渐淡下去,女郎们目光闪烁,她们曾不屑于那位最终死的不明不白的贤妇,然而眼见皇后娘娘如此纤弱良善,那些对莫须有善良的讥讽全然不翼而飞,只想着常伴于娘娘身侧,让那双眼睛…一直、一直看着自己才好。 钰嫔是个极其娇美的女郎,端是站在人面前便如春暖花开的明艳,她满脸掩不住的玉容羞态,又奉上自己亲手制成的香囊。楚辞生收下了,更是当场取下自己原本佩戴的香囊换下,温柔道:“谢谢,我很喜欢。” 仅此一句话,便让美人红了面颊,如白雪堆霞,美眸中满目流转的情谊。 楚辞生没有想太多,因为他是“女子”,纵小姑娘表现得再是欲语还休得紧,也不可能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毕竟这个世界可是正常的bg发展,估计只是对长辈的孺慕。 “真是个害羞的小jiejie。”楚辞生对脑子里的系统球感叹道。 系统不想理会这个呆子。 呵,还原本bg发展呢——自己都把皇帝睡了,cao进zigong,用jingye把人命运之子肚子都射大了,还有脸提这两字? 而且什么都信,沈夺玉说不会怀孕就真的信了,还傻傻的以为人姑娘只是孺慕? 拥有某种上帝视角的系统球不太想搭理他。 但是好在尚存点良心,【你不要和她离太近。】 楚辞生眨巴眼睛:“为什么?小jiejie说话好听又没有坏心眼,超喜欢!” 漂亮小jiejie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只想让皇后娘娘身上都沾满她的留下的味道,被胁迫着与她做更过分羞耻的事情罢了。 系统球还是善良的放过了楚辞生的三观,只是轻描淡写道。 【因为命运之子会炸。】 “???” 的确是炸了。 那日过后他们两人关系莫名变得有点奇怪,沈夺玉越发放肆的暴露出自己的脾气和幼稚来,总是莫名其妙的自顾自又生气了。 凤栖宫这边小宴散了,沈夺玉那边朝会正好结束。彼时朝月正替楚辞生换下必要示人的女装襦裙,在自己宫殿内他知道里里外外都是皇帝的人,也便穿上了男子的衣裳,好歹有片刻喘息。 朝月的手指留在了钰嫔送的香囊上,“公子,这香囊婢子是收好还是?” 楚辞生挺爱这幽远不显甜腻的味道的,于是便说:“继续戴着便是。” 他一身白衣,长发落肩,青丝如墨倾泻,哪怕那日过后身体的确有了好转,但依旧眉心微蹙,难掩病色,“这是换药了?” 久病成医,日日喝着同一种药,何日改了方子尝尝便能知晓。 朝月答道:“公子那日昏迷过去,陛下请了王爷来看的,王爷的方子果真有效,公子如今身体都好了许多呢。” 作为楚辞生贴心的人,哪怕用蛊之事确为隐秘,但那两位没有刻意瞒着她,因而朝月心中也有数,但不会对着自家公子明言罢了。 蛊是种进去了,若是公子知晓一无关之人替他承受着怎么样折磨,以她家公子的性情估计是再不愿意养蛊,清清静静自去了,还懒得连累了旁人。 楚辞生没有再问,只是微蹙着眉头,将变得更加难以入口的药汁饮了下去,那新药却着实辛辣呛人,楚辞生哺一入口咽下,就呛得他咳嗽起来,眼里蒙着层水花,泪珠挂在浓密长睫上,欲坠未坠,看上去可怜极了。 朝月见他咳得难受,连忙放下刚准备给他束上的香囊,扶着楚辞生的后背顺气轻抚。 “当了那么多年的病秧子,连喝个药都不会?”沈夺玉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见他连咳嗽都有气无力的,不由得心里烦躁起来,又不能明说只能暗自怀疑沈雪晏的药到底有没有用。 楚辞生倒没有理会他的恶声恶语,自那一日见到了帝王的双性之体,倒真的生出几分对于女郎的爱怜来,他一向对女孩们很宽和纵容。 “不太习惯换了方子罢了,陛下刚下朝,可用了朝食?” 其实楚辞生就是随口一问,因为这几日沈夺玉都习惯上朝前垫两口肚子,等散了朝直接来凤栖宫与他一同用膳,因而小厨房早便备好了两人份的食物。 沈夺玉欣然应允,然后见到了因为他咳的厉害,朝月没来得及提他挂上的香囊。 帝王眸色暗沉了下去,试探性的淡声道:“看上去像女子精心绣的,朝月,这是你的东西忘了收走?” 楚辞生倒没有察觉他语言里的微妙,好脾气的解释:“方才钰嫔给的,我见是人一片心意,这香囊味道也的确芬芳清远,便留了下来。正准备挂上呢。” “钰嫔?”沈夺玉不自觉的抬高了声音,“你还要把这玩意挂在身上?” 他看那枚香囊似乎如什么眼中钉,rou中刺般,将之让自己身后的首领太监收走,还恨恨威胁道:“她不知道,你自己可心里清楚,你可是男子,收下了这是私相授受yin乱后宫的大罪!” 楚辞生看他这副模样,不解:“之前郑美人绣的图你也赞过她心思灵巧至极,为何钰嫔的东西你就这般在意?” “她很好看?”沈夺玉阴恻恻的问。 楚辞生很诚实的回答道:“钰嫔的姿容在一众宫妃里着实算得上出众的。” 沈夺玉眯着眼睛,眼皮下的泪痣妖冶危险,他发出冷嗤:“再好看那也不是你的,那是朕的妃嫔,就算朕摆在后宫里不碰,你也不能动她们一根手指头。” ——不准碰她们!要碰也只能碰朕! 沈夺玉在心里恶狠狠的说。 她们该有的朕都有,一天只知道看女人!朕不比他们好看?还有三个洞可以给你干! 楚辞生只是单纯的觉得小jiejie又甜又可爱,见着她们心情都会好了三分,只是且不说身份之顾,自己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又能痴想些什么? “我没有与女子共度的想法。”楚辞生淡笑,“若真如此,家里早给我娶妻了。” “你还想娶妻!”这是完全愤怒且不讲理的皇帝,娶妻二字完全触怒到了帝王敏感纤细的神经,“你就是我的妻!” 沈夺玉就真的超级烦,钰嫔钰嫔钰嫔,他既庆幸那时父皇将礼部尚书的女儿指给了自己为侍妾,又恨极了现在那女人如今竟然在皇宫里,阴魂不散痴缠于楚辞生身边。 若是其他嫔妃也就罢了,他好歹也是君王,可没那么多精力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日日拈酸吃醋。 然而钰嫔不一样,那时候选秀父皇见她姿容娇俏,家世清贵,便心生喜爱,指给了自己挚爱所出但性格阴鸷的孩子,想要这样活色生香的美人将阴沉沉的孩子带得活泼一点。 那时候的钰嫔身上,是有婚约的。 虽然并未有过正经婚书为契,她家中都以为年龄偏小的女郎肯定在这次选秀中是个浑水摸鱼的,便早早的同楚家夫妇定下了口头约契,就等日后女孩落选归家,就以三书六聘为礼,聘为楚家长子之妻。 半是冲喜,半是的确家世身份都合适。 钰嫔是原配所出嫡女,先夫人去世后,继室虽未曾苛责这个孩子,但就这么不冷不热的处着,想着将人嫁去楚家,虽然夫君可能早亡,但楚辞生的家世人物无一不是顶尖,不算亏待,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段好姻缘。 钰嫔自小聪慧,知道自己可能会嫁给素未平生的楚辞生后,并没有什么欣喜或者怨言,反正在哪儿过日子不一样? 然后她却被皇帝心血来潮指给了沈夺玉。 一开始,她心里并没有太多难过。 毕竟陷入皇家当中,向来是条通天血路。她可甘于做冲喜之妻,平平淡淡清闲度过一生,但如今前路艰险,她也可拼此一搏试试泼天富贵。 这是稍微对那缠绵病榻的楚家长公子有些许愧疚罢了,虽然在这件事里,并未有人做错什么,只能怪命运轻轻拨动,给所有人开了一个小玩笑。 楚辞生无心娶妻,他知自己身体状况,又何必拖累人家小姑娘?然而向来对长子温吞宽纵的楚母却在他病榻前泣不成声,逼着人同意娶妻。 那时,是楚家父母才准确知道,自己的孩子,久病无医。 应而才将全部希望压在了命数冲喜上,那是为人父母绝望中最后一搏。 得知小姑娘最终被皇帝指去了皇子府,楚辞生反倒温和的安慰父母,此乃命数,不必太过执念于此。 因而这桩婚事,不了了之。 那时候两家口头约定其实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毕竟是豪门世家中正常联姻结亲,又不是什么鬼祟之事,因而许多人心知肚明,反倒是小姑娘最后入了皇子府,一路又进了紫禁城为宫妃,结局有些许戏剧性。 原本沈夺玉并不关心这些千丝万缕的事,他连钰嫔是谁都不曾放在心上,更何况挂在她身上一桩还未曾真约定的婚事? 然而等真对楚辞生上了心以后,以沈夺玉的控制欲便忍不住将人平生查了透彻,他很满意楚辞生周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糟污男女,却被鸦卫案册上一句随口提及的当年往事扎到了心肺。 自认为不是多么心眼小的帝王,见着楚辞生在宫里对钰嫔的关心温柔,如何看如何火大,倒是真的在朕后宫里郎情妾意起来!莫不是当时未做成夫妻,如今在后宫里见了面,又心里念上了!? 明明清楚楚辞生这人对于女郎一直是个温和性子,连着对自己这副畸形的男女同体都饱含爱怜温柔,这是源自君子之风仪并非出自于什么下流心思,但沈夺玉就忍不住生气怨愤。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们就当真三书六聘做了夫妻了! 呵,楚辞生是不重欲,自己求欢三次他能冷冷的拒绝两次,但瞧着对钰嫔那亲密作态,若是真的放着身边做妻子日日相处,软玉温香红床暖帐,这个呆子又怎会不动心? 他不会是像在自己床上时,虽然情至深处已依然沉湎于色欲,但大多数都是冷静寡情的模样。 面对八抬大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回家的娇美小妻子,当真会是举案齐眉得紧呢… 单单是这般想象,就足以让沈夺玉嫉妒得发疯。 帝王眉眼阴沉晦涩,挥退了所有人,然后自顾自分开腿跨坐到皇后腿上。 楚辞生惊愕,没想到聊得好好的,他又发情了,因而没来得及推开他。 沈夺玉用饱满的臀rou摩擦着男人沉睡的性器,姿态yin荡而妖媚,软弹肥嫩的屁股勾引着沉甸甸的性器将之贯穿,捣出淋漓粘腻的汁水来。 “我想要了。”沈夺玉道,他环上楚辞生的颈子,想要去吻他下颚。 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让那根jibacao进自己的身体,抵在zigong里射出浓精才能抚慰心中不安和妒忌。 “陛下,我以后不会和你做这样的事情了。”楚辞生冷淡的拒绝了他,然后眉眼生出点鲜活的甜蜜梦幻来,“我有喜欢的人了。” 帝王面颊飞霞褪去,满含情谊的春情片片溃散,他面色阴沉似水,嗓音沙哑狠厉:“你说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这种夫妻之间的事…我们还是不能做了…”楚辞生看出了他的暴怒阴沉,但是还是轻声道。 没有遇见喜欢的人时,沉溺情爱也不无不可… 但遇见了他,便想着为他守身如玉起来。 楚辞生穿了身白衣,虽然本朝并不忌讳白色,他在家中依然很少着白,毕竟父母见不得这哭丧般的颜色。 然而…昨日见到的那人…白衣胜皎月。 楚辞生想,他是一见钟情了。 梁国质子,南宫净。一想想这个名字,就甜蜜得紧… “唔!” 然而下一刻他便被抱起来,整个人被面无表情的沈夺玉掼在内室床榻上——帝王覆身上去。 “做不做由不得你,楚辞生,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 帝王嗓音绝望又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