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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野男人

    应晗已经十分熟悉被带进男厕隔间的必备流程,在男人走后他将眼罩摘下,拿出手机看了时间,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他赶紧走出隔间朝着c201教室小跑过去。

    上楼梯后就能看到开着多媒体的教室后门敞开着,廖司航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宽阔的背肌看起来格外可靠。

    应晗刚把后门关上,廖司航听到动静后转过头来,不动声色地将满是白嫩脚丫沾着jingye的手机屏幕关上。

    平息住一路小跑产生的紊乱呼吸后,羞愧难当的情绪涌上心头,应晗不仅被半路劫走做了坏事,还迟到这么长时间,一跟廖司航对上眼想都没想就赶紧弯腰道歉:“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刚才去了趟办公室,也是刚来。”廖司航对他弯眸微笑,抿着脸颊上两颗酒窝,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温暖。

    应晗抬手整理了一下跑乱了的头发,一双墨黑的眼眸躲闪着廖司航直视的目光。

    面对在意的人,人们总是会下意识地注重自己的形象问题,可他却在整理后有一瞬间的清醒,自己哪还有什么形象。

    刚才一路小跑的动作带出了xue道内剩下的yin水,湿热的液体再次从女xue滑落到yin乱的内裤上,应晗紧紧闭了闭双眼,认命般地坐到廖司航左边的椅子上,从下体传来的黏腻触感分明是在提醒自己早已荡然无存的颜面。

    廖司航见他坐下后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记得之前这门课也有一次小组合作的作业,最后你们宿舍让锦浩去做的演讲,要不你把那个课件发我一份,我们研究一下你再试着讲讲吧?”

    “啊……那我先加你的微信。”认识这么久,两人竟然还没有一个联系方式,应晗无意间瞥到廖司航的锁屏,是三只颜色不同的小猫蹲坐在地上,他加了廖司航的微信后将课件发给他。

    应晗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分析着上次跟舍友一起做的课件,两人一时相顾无言,那种略微尴尬却又暧昧的氛围再次将两人包裹起来。

    应晗察觉到廖司航一直在歪头盯着自己的侧脸看,但他当是廖司航同他一起看课件,就没在意。

    “应晗,”廖司航突然唤了他的名字,应晗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只听廖司航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应晗猛地捂住脖子上的吻痕,眼神里的慌乱不加掩饰地投入进廖司航的视线当中。

    廖司航眨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继续添油加醋道:“我看你脖子上有那个……锦浩跟我说杨学姐跟你表白了,所以你俩是在一起了吗?”

    “没!没……我、我拒绝她了……这个是意外,是、是蚊子咬的,不是那个……”最近正值六月初,确实会有蚊子出现,应晗随口胡诌的理由十分具有信服力。

    廖司航认真点头的模样看来是被他说服了,转而继续询问道:“哦?你说你拒绝她了?”

    应晗莫名觉得这句“哦?”的咬字和语调都十分熟悉,像极了那个疯男人的说话方式,他不禁睁大了双眸,下一秒立刻在心底责怪自己敏感的神经在作祟。

    “嗯……周五早晨我就拒绝她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廖司航说得如此明白具体,生怕他心底还存有一丝疑虑。

    上周五早课之前,应晗就约了杨沁雪在女生宿舍楼下见面,委婉地拒绝了她的告白,杨沁雪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朋友之间的相处才是长久之计,做情人的结果说不定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应晗这下再也没法全身心地投入进课件的知识当中,满脑子都是杨沁雪和廖司航的脸,还有想象中笼罩着一团黑气的疯男人的脸,三个形象像万花筒一样在他脑中不停旋转。

    他有些心虚地瞥了廖司航一眼,发现对方正认真地研究手机上的课件,只有自己在想入非非。

    廖司航见他无心看课件,于是礼貌询问:“有思路了吗?要不现在讲吧。”

    应晗硬着头皮站到讲台,将课件投到大屏幕上开始讲解,身为合作作业的组员一定要有承担责任的意识,他又何尝不想将这次重中之重的任务好好完成,这难得也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但奈何自己口才有限,还容易感到害羞,万一把事情搞砸了,怎么给另外七人交代。

    听着少年认真细致的讲解,廖司航饱含期望的眼神一直坚定地望着应晗,时不时或点头或微笑与他进行无声交流,这样的行为极大地鼓励了应晗的自卑心理,他努力忍着下体的不适,略带磕绊地讲完了上次做的课件,空荡的教室回响起廖司航的掌声。

    他中规中矩地评价道:“很不错,实话实说,你的演讲水平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只要再多加练习,我们的小组作业一定会是满意的答卷。”

    不加修饰的直白夸奖就是对他人最大的鼓励,应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对廖司航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淡淡笑容,廖司航也对他笑着抿起两颗酒窝,他的身上像是自带耀眼的太阳光线一样,能够直接温暖到应晗的内心。

    应晗刚坐回椅子上,廖司航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出门接电话的时候应晗看到他摊在桌上的笔记本,到底是好奇心作祟,他一直记着疯男人是熟识自己的人。

    疑心生暗鬼,应晗偷偷看了眼站在前门打电话的廖司航,凑过去看了一眼笔记本上的字迹。

    与廖司航帅气的外表不同,笔记本上的字写得像是一团小蚂蚁凑在一起打架似的,歪歪扭扭的同时又不失稚气,一看就是小时候没好好练习才写出这样一把烂字。

    应晗有些想笑的同时彻底收起了疑虑,看来找人这件事还是条漫漫长路。

    廖司航回来后发现应晗在看自己的笔记本,镜片后的双眼不自觉地眯了眯,随后不动声色地笑着:“导员找我有点事,今天没法给你指导了,不过能看到你的表现我心里也就有数了,下次见面我会列出你的缺点好好帮你弥补,可以吗?”

    “可以可以,下次再见吧。”

    应晗与廖司航道别后,连饭都没来得及买,赶紧回宿舍洗了个干净澡,换上干燥内裤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清爽起来,只是身体肌rou酸痛,女xue也一直不太舒服,弄得他心里也跟着别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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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前,任锦皓带着另外三个舍友风风火火地去cao场完成体育考试前的跑步任务,傍晚的cao场非常热闹,中间草坪有人在踢足球,跑道上许多前来锻炼身体的人,还有音乐社在cao场的一角进行临时演出,廖司航和杨沁雪也在其中。

    应晗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硬是撑着一口气跑完了三圈,当他把四个手机交给任锦皓的时候,本来透着健康粉色的脸颊已经像片纸一样苍白。

    肖睿铭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道:“你没事吧?我看你一整天都蔫蔫儿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应晗坐在台阶上沉默着摇了摇头,实在是没有力气回话,肖睿铭将还在坐着喘气的他一把拉了起来,严肃道:“刚跑完先别坐下,咱们慢慢走走。”

    肖睿铭和孟远在cao场第二道走着,应晗在后面正以灵魂出窍的状态慢慢挪着两条软腿跟着,草坪中间的足球场上突然传来几声惊呼,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物体“嘭”的一声狠狠砸向他的脑袋。

    “卧槽,应晗!”肖睿铭赶紧转身查看情况,孟远指着不远处跑来的几个身穿足球服的人,应晗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周围瞬间围上来好几个七嘴八舌的人,他的头像是要炸开一样由内向外散发出剧痛,疼得他眼泪都不自觉流了下来,cao场上这一角瞬间像蜂窝一样围满了人。

    廖司航唱歌唱到一半,突然扔下话筒像把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留下音乐社的人纷纷摸不着头脑。

    那边肖睿铭和孟远都不敢扶应晗,像两个傻子一样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廖司航慌慌张张地一把拨开人群挤进中央,应晗正用手撑着塑胶跑道缓缓支撑起上身来。

    “同学,实在是对不住啊,我们当时以为你能躲开的……”

    “是啊是啊,太抱歉了,要不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什么叫你以为能躲开啊?你那球直直地就踢过来了,我舍友的脑袋差点没让你给炫下来。”肖睿铭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想起身和他们争论,周围嗡嗡的议论声让应晗更加头疼,他眩晕着视线拉住了肖睿铭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惹事。

    肖睿铭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小心扶着应晗站了起来,应晗这才看清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廖司航凑近后忽然道:“要不还是我送他去医务室吧,你们宿舍还有跑步没完成。”

    廖司航还没经过另外三人的同意,就想试图把应晗从肖睿铭怀里抢过来,他的手刚接触到应晗的手腕,应晗却像触电一样猛地将手腕收了回去,低头小声道:“不用麻烦廖班长了,我有我舍友。”

    有时不经意间的动作往往更伤人,廖司航咬紧后槽牙,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骨关节的皮肤因为用力而泛起病态的白色,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猛然间腾起的妒火。

    那边任锦皓也冲了过来,赶紧招呼着:“小肖你送小应去医务室看看吧,孟远留下来跟我跑。”

    肖睿铭扶应晗去了医务室,应晗躺在床上用冰块敷着伤处,感慨自己最近真是时运不济,本来平淡如水的生活打从上了大学以后就没消停过,不是遇上流氓就是碰上这种倒霉事。

    都说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噻牙缝,接下来的一周不会也是这样的情况吧?

    身旁肖睿铭打游戏的声音清晰传来,应晗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忽然看到廖司航提着一碗粥出现在门口,他赶紧想要坐起身迎接他,却被廖司航按着肩膀躺了回去。

    “那个……刚才是真的不好意思麻烦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应晗难得主动打开话匣子,他刚才就在想,自己是不是拒绝地有些过于无情,但当时他的情况也不是很危险,大张旗鼓地动用两人送自己去医务室未免有些夸张。

    但廖司航只是摇头笑了笑,将粥放到床边的小桌上:“没关系,舍友总比隔壁班班长靠谱得多,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是担心你们宿舍的跑步计数可能要泡汤了。”

    然而肖睿铭还厚颜无耻地坐在医务室里,美其名曰是担心应晗万一身体不适,要及时送他去医院。

    应晗无力地望着天花板,自己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毁了宿舍一个傍晚的心血,他不自觉叹了一口长气。

    廖司航就是来送个粥,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肖睿铭一直等到他休息好了才陪他一起走。

    而他的这一周确实如预料的那般,非常倒霉,不是忘了带课本,就是在食堂被人洒了菜汤,再要不就是好好用着的东西突然坏掉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顺心的事。

    就连周五下午回家的地铁都赶上了假期人流的最高峰,堵在人挤人的地铁车厢里,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