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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僵持

    秦天和秦宇“被夺走暑假”的消息都是在昨晚收到的,原本当时就想和封鄞说来着,不过被后来的“卧室谈心”给耽误了。因为封鄞说不需要他俩照顾,换药的事由私家诊所的医生上门服务,吃饭有送餐电话,所以叫他俩安心去忙自己的。兄弟俩这才放心出门。

    秦天一整个暑假都要在篮球俱乐部集训,期间有四场市级比赛。秦宇则是被班主任勒令参加中京一高的暑期理科竞赛培训班,开学前要和培训班的其他同学代表中京一高参赛。虽然兄弟俩的成绩都很拔尖,但秦天毕竟在篮球上投入了部分精力,所以和秦宇的水平差距大约就是年级前十与前五十的区别。

    至于秦宇兼职的事情,暑假之前封鄞就找他谈过了,整体意思就是,兄弟俩即将步入高三,学业为重,就算要还封家人情,也要等到大学毕业、正式工作以后。对此,三兄弟早已达成了一致意见。

    两个宝贝弟弟不在家的第一天,封鄞其实也没闲着,上午在家接了十几个电话,用手提电脑看了3份合同,然后私人医生上门换药;中午随便叫了份外卖,下午三点钟又被封然约去了一家咖啡厅。可想而知封然见到他时表情有多震惊,开口就问“回国一个月不到,这是渡劫来了?”

    关于受伤的事,封鄞也没有瞒她,因为封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最能体会秦天和秦宇对他究竟有多重要的人。封然也没有多言,只是有些担忧地叮嘱他以后多注意,公司的事暂时交给她和越泽,自己等他完全康复之后再回法国。

    和封然分别时已经是傍晚五点钟了,封鄞从咖啡厅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公寓旁边的一家连锁理发店。刚才高逸来信息说兄弟俩结束的时间差不多,六点之前就可以将他们一起送回家。封鄞打算先去理发店洗个头、整理一下造型,晚上带两个宝贝弟弟出去吃一顿正式的晚餐,所以给高逸回信息让他待会直接把两个弟弟送来理发店。

    封鄞是右撇子,左手缠着绷带确实不太影响日常生活,不过洗头还是有些费劲,他自己也不太好意思麻烦两个弟弟,干脆交给理发师,还能顺便刮个脸什么的。不过这家理发店的口碑好像不错,生意很火爆,像封鄞这种“只洗头”的客人只能被安排在休息区等着,反正他也无事可做,也就没再另选别家。

    待店长终于请他过去冲洗区躺下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封鄞想着兴许高逸已经接到两个弟弟了,所以闭上眼睛催促:

    “麻烦快些,我晚上有约。”

    店长冲他礼貌地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先生,让您久等了,请您躺下稍作休息,清洗的人马上就过来。”

    封鄞在柔软的床垫上躺着,有些许困乏,所以一直在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几分钟,突然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以为是理发师:

    “水温偏凉,力道温和,谢谢。”

    说完,封鄞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浅笑,好像还不止一个人,随即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耳边响起少年熟悉的声音:

    “好的封先生!”

    封鄞睁眼后,果然看见了宝贝弟弟秦天那张倒着的帅气脸蛋,此刻正笑得无比阳光,另一个宝贝弟弟秦宇也正歪头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看得他心跳加速。

    缓缓直起身子,用手捋了捋微许凌乱的刘海,有些许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高逸得将近六点钟才能把你们送到呢。”

    秦宇伸手帮封鄞理了理刚才躺倒时被压得有些变型的衣领:

    “运气好,没堵车。”

    秦天凑到他身边坐下,神情似乎有些歉疚:“哥,有我们在家呢,这些事不需要交给别人做,你尽管开口就行。”秦宇也对他点了点头。

    封鄞看着两个宝贝弟弟,从心动,到感动,再到计上心来,深蓝色的双眸闪过片刻狡黠的目光,看了一眼冲洗台,冲他俩来了个魅力十足的微笑:

    “那,今天就麻烦两位秦老师?”

    秦宇听闻,冲他挑了下眉毛,示意他躺下,然后十分默契地看了一眼坐在封鄞身边的秦天。秦天立即心领神会,顺势接过封鄞抬起的左手,将他的手肘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右手轻轻撑着他的小臂,让封鄞受伤的左手可以一直保持悬空的状态,又不需要自己使力。

    开始洗头之前,秦宇反复调试水温,期间一直在轻声询问封鄞,直至调到他满意的温度。他此刻心情异常激动,本来打算闭眼好好享受与两个宝贝弟弟这来之不易的亲密时刻,却在秦宇湿热的手指真正轻抚到他的头皮时,才发现他这是给自己挖了多大的一个坑。

    秦宇的动作已经不止“力道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指甲修剪得简短整齐,和着洗发水的泡沫在封鄞脆弱的头皮上轻轻地反复抓揉,抓得他痒到了心底里。用水冲洗时,指尖还会不经意地抚摸上他的后颈和耳垂,每一次触碰,都会激起封鄞身体一阵轻微的战栗,搞得秦宇不停地询问是不是弄疼他了,封鄞只能急忙解释说有些痒罢了。

    封鄞之前不是没有在理发店洗过头,明明都是些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可宝贝弟弟秦宇一做起来,给他带来的心理和体感上的刺激前所未有,叫他忍不住又开始想入非非......

    手,是人体唯一一处有机会碰到自己身体任何部位的组织,所以手的直接触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非常暧昧。

    封鄞一想到秦宇平日里握笔、洗脸、洗澡、甚至自我疏解的双手正在自己的头皮和脖颈处流连,心脏就又开始狂躁地跳动。更糟糕的是,坐在一身旁托着他左手臂的宝贝弟弟秦天也不老实,他彷佛对自己的手臂肌rou无比好奇,用手指隔着衬衫薄薄一层的布料来回揉捏,一边摸还一边嘟囔:“哥平时也没少健身吧?肌rou比我的还硬......”

    就这样,封鄞在两个宝贝弟弟对看似十分正常的部位一通看似十分正常的抚摸下,直接梦回清晨时分,为了防止自己裤裆里那不争气的东西害他在公共场所里社死,只能用右手时不时地往自己的大腿上掐,至少有十几下。经过将近十分钟“甜蜜的折磨”,封鄞觉得自己的右腿此刻一定已经多出了一处青紫色的瘢痕。

    后续吹干和打理的工作,由诚惶诚恐的店长接手了。毕竟他们这里洗个头发都要一百多,总不至于全程都让客人自己动手,那岂不是砸了招牌?

    事实证明,这家理发店的口碑好,的确有它的原因。店长亲自出马一通cao作,直接给封鄞原本就无比出众的样貌来了个锦上添花,三兄弟还没离开店面,封鄞就先后被不下7个人过来搭讪,其中还有几个表示“留旁边两个小帅哥的联系方式也行”,封鄞忍不住在内心冷笑,他俩的?更别想。

    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日子,三兄弟的生活都千篇一律。两个弟弟白天外出各忙各的,封鄞居家养伤、线上办公。晚上秦天和秦宇会轮流在家做饭,偶尔也会出去吃。最重要的是,三人夜里都是睡在自己的卧室,封鄞再没主动提过一起睡的事。秦天和秦宇怕被哥哥发现端倪,也不敢在夜里偷跑去对方的房间,半个月里连个手都不敢牵,都快憋坏了。

    封鄞也不好过,原本以为在洗手间里想着两个宝贝弟弟自慰只会是唯一的一次,可他明显低估了自己的禽兽指数。那次以后,身体里沉积多年的色批因子仿佛就此被唤醒了似的,几乎每隔两三天都要一边意yin一边来上一发,关键是每次结束之后心情都很好,睡觉前也再没吃过安眠药。

    半个月后,医生最后一次上门为他拆线,叮嘱他再包扎两天左右,继续忌口直至完全愈合。于是在封鄞彻底摆脱绷带的第二天,越泽一大早就找上来门,哭丧着一张脸,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回公司了。就这样,越泽在自家老板两个宝贝弟弟一副小狼崽子盯猎物的眼神下,将总裁半推半请地带出了家门。

    自从封鄞回公司上班后,秦天和秦宇在家里就有了独处的机会。封鄞是老板,全年无休,晚上要么加班、要么应酬,几乎都是在九点钟左右才回。兄弟俩不一样,六点钟不到就能回家,平日里还有双休。可即便是哥哥不在家的时候,两人也不敢乱来,最多就是亲亲抱抱,撸管之类的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锁上房间自给自足。

    在一个周六的下午,又是甜蜜的独处时间,秦宇正坐在沙发上翻错题本,秦天罕见地没有粘过来,而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玩手机,还关着门。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边叫着秦宇的名字,一边盯着手机从卧室里冲了出来:

    “小宇!小宇!你快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像咱哥?”

    秦天的手机开着外放,原本他卧室的门关着,所以在客厅听不清内容,就在他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声音就被立即放大了无数倍。秦宇都还没看到屏幕,就先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男人低喘和呻吟的声音,立马反应过来秦天要给他看的是什么,于是拿起手中的本子往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一敲:

    “躲在房间里就干这个呢?”

    秦天夺过他手里的本子,用手往屏幕上指了指:

    “你先看看嘛。”

    秦宇接过手机,只见画面里是一个双腿呈M形分开、背靠在床头的男人,面容和身材都带有明显的白种人特征,与封鄞有几分相似的蓝色双眸迷离地望着前方,时不时地伸出舌尖舔舐自己的嘴角,左手在自己早已勃起的粗大性器上来回撸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插在藏于两颗雄卵下面的粉色后xue里进进出出,带出许多不明的白色液体,浑身肌rou紧绷,似乎下一秒就要忍不住颤抖着达到高潮。

    秦天和秦宇兄弟俩其实和封鄞差不多,并非天生就只对男人有反应。只不过两人自从接受完初中生物课上的性教育之后,就将“男女性行为”与“怀孕生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俩人都是出生不久就被亲生父母扔下的孤儿,全部的亲人只有彼此、封鄞和医院里的爷爷。

    所以他俩对于与异性结婚生子之类的事情从来都没兴趣,甚至有些抗拒。兄弟俩从12岁步入青春期后,就自觉与身边的女性保持距离,直到16岁上高一那年发现对彼此的心意后,才觉醒对同性的性冲动。

    在收到封鄞送的手机前,他俩都以为两个男人亲热最多也就互撸、互口,实在不行就夹着大腿插几下,从来没想过男人的后xue竟然也可以用来zuoai,甚至光靠刺激xue里的腺体就能达到与射精差不多的性高潮,或是直接射精。所以,是两部手机为两位17岁的少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其实暑假之前秦天就不止一次地缠过秦宇,说想试试用后面,想和异性情侣之间那样,跟他zuoai,甚至愿意自己先做下面的那个。

    但生物学知识学得更扎实的秦宇顾虑很多,他清楚男人之间性交也有快感,甚至做下面的一方更刺激。可这样做对于受方来说身体负担太重了。男人的后xue相较于女人的花xue更紧、更小,直肠内壁也比yindao狭窄、脆弱许多,稍不小心就会流血受伤,甚至感染。考虑到自己和秦天还未满十八周岁,身体不算完全成熟,再加上即将步入高三,zuoai的风险太大。所以他一直在给秦天画饼,各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再等等,至少等高考结束。秦天虽然每次都很不爽,但都乖乖听进去了。

    秦宇盯着屏幕上用后xue自慰的男人,觉得他与封鄞确实有几分相似,看着看着,甚至下意识地带入了封鄞的脸和身体,想象着平日里对外人不苟言笑、说话自带威压,却又只对自己和秦天温柔以待的哥哥,脱下一身高档的订制西装,身体全裸,半倚在床头,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自己cao弄自己,一种夹杂着无限落差感的诡异兴奋涌上心头,叫他不由得呼吸急促,只得偏过头去,佯装嫌弃地说:

    “哥是混血,比这人帅多了好么......”

    秦天也盯着屏幕点了点头,随即关掉了视频:

    “确实。而且哥的身材更好。我摸过他的手臂,肌rou形状和硬度都很不错,几乎都快达到运动员的水准了,平时一定经常去健身房......”

    秦宇还在平复自己刚才对封鄞的羞耻臆想,却发现秦天竟然在滔滔不绝地夸赞哥哥的身材,紧张的心情瞬间被醋意替代,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歪着头,有些不爽地眯起眼睛,两人的双唇几乎就要贴在一起,说话时牵动秦天的嘴唇也微微颤动:

    “那我呢?我的身体你喜欢吗?”

    秦天不给他合上双唇的机会,趁着他张口说话的空档就把舌头伸了进去,勾起秦宇的舌尖纠缠,贪婪地吮吸他甜美的涎液,用行动来回答他的问题。双手也不闲着,顺着秦宇T恤衫中空的下摆就摸了进去,一只手勾画着腹肌的形状,另一只手覆上他微微隆起的胸肌,轻轻抓揉。秦天常年打篮球,双手都有一层薄茧,秦宇胸前软嫩的rutou经不住粗糙的掌心抚弄,没蹭两下就变得硬挺,勾引秦天变本加厉地玩弄。

    原本只想简单亲吻一下的秦宇被他摸得下身起了火,再继续下去不好收场,只得强硬地推开他,注视着对方因欲求不满而有些许嗔怒的褐色双眸,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也有几分颤抖:

    “说好了不在封鄞哥家里做......”

    秦天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后脑勺,眼神望向一边,语气很不爽:

    “我就想摸摸而已。再说了,你在哪儿也没让我做过啊......”

    秦宇知道他生气了,整理好衣服,在他微微撅起的嘴唇上亲亲啄了一下:

    “乖,开学就好了,到时候我申请和你住一个宿舍。”

    平日里的秦天不管因为什么事而不高兴,只要秦宇亲他一下,就能立刻哄好,可这次似乎没那么简单,只见他郑重其事地把双手搭在秦宇肩上,神色十分认真:

    “小宇,你真确定,这一辈子,都会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秦宇听闻,漆黑的双瞳微微一颤,心跳瞬间加快,他甚至以为秦天看出自己刚才在脑子里意yin封鄞自慰的场境了,虽然立刻觉得不现实,但还是下意识地眨了两下眼睛,声音有些慌张:

    “当然!我确定!不是一直都确定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秦宇慌张的样子属实罕见,秦天以为是自己问得太突然所以吓到他了,眼神立刻从刚才的严肃变得有些忧郁,双手有气无力地从他的肩膀上落下,垂在沙发上,抬起头突然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有些勉强地冲他笑了笑:

    “没事。”说完后拿起手机,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宇知道,秦天在自己面前几乎一直都是一副活泼开朗的模样,哪怕伤心、焦虑的时候也会佯装无事,生怕影响自己的情绪。

    所以如果秦天在他面前皱眉,就说明是真的生气或难过了。于是秦宇立即起身,跟着他回到了房间,想再试着问一问,但秦天只是继续转移话题,非说自己没事,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突然,客厅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兄弟俩知道是封鄞,纷纷整理好情绪,走出了卧室。

    那天以后,封鄞就察觉到两个宝贝弟弟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两人的交流变少了,晚上回到家之后都是各忙各的,再也不黏在一起相互打闹,连带着封鄞也受到了影响,不再主动去找他俩攀谈,生怕打扰到他们忙自己的事情。

    封鄞一开始在想,是不是吵架了?不久就摒弃了这个想法,那可是秦天和秦宇,好到像双胞胎一样、甚至能心电感应的兄弟俩,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起生活,有什么好吵架的?

    可如果不是兄弟之间闹别扭,青春期的男生还会因什么而烦恼呢?

    答案只有一个,恋爱。

    封鄞这才想起来,两个宝贝弟弟心里可是有心仪对象的!也许是最近日子过得太和谐、太舒坦,自己竟然把这茬给忘了。他原本已经不再对“意yin弟弟的行为”进行自我道德批判,可一想起来兄弟俩都有喜欢的人,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谈恋爱,熟悉的烦闷和躁怒再次涌上心头。

    又是一顿低气压的晚餐,加上一个失眠的夜晚。封鄞拿起床头已经搁置了将近一个月的白色药片,正打算扣出来一颗送进嘴里,却又暂时放下,掏出手机,拨通高逸的号码,踱步至窗前:

    “喂?现在方便讲话吗?”

    “嗯,您吩咐。”

    “帮我委托两个私家侦探,就你们公司的也行。我要知道秦天和秦宇兄弟俩最近都在和什么人接触,在不过分侵犯隐私的范围内,跟踪、窃听、拍照,都行,有消息随时通知。我说明白了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