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启蒙老师
从辰山路驱车回家的途中,郑斯安迎面撞进了B市今年的初雪。雪片纷纷扬扬似鹅毛,争先恐后地铺满风挡玻璃,将车灯投出的光折射得四分五裂,扰人视线。 大陆性温带季风气候区的都市少见如此磅礴的雪,缺少防滑轮胎的车辆像叠罗汉般追尾、连撞,一时间交通电台里的事故播报不绝于耳。 郑斯安前面的那辆奥迪和左手边的SUV轻微剐蹭,将本就狭窄的辅路堵得严严实实。 “怎么开车的你!” “大叔,明明是你不打转向灯突然并道的……” 车流如不见首尾的长龙,外面的吵嚷声更是聒噪,郑斯安索性调转方向,打算在SOHO的地下停车场等雪稍微小些时再动身。 将车停稳,郑斯安习惯性地查看拍摄群的消息,确定没有遗漏后,才从车后座的皮包里拿出另一部手机。 圈子里的演员基本人手两台电话,一台联络工作用,一台私人生活用。 郑斯安瞧见私人手机上的微信消息提示接连弹出,十几条都来自Lawrance。 Lawrance:壹玖,今天的实践如何? Lawrance:本来应该让你和戒青提前认识一下磨合好再实践的,没想到你俩都想直接上。 Lawrance:我晚上临时有点事,没想到回俱乐部的时候你都走了,本来还想着攒局一起吃个饭的。 …… Lawrance:戒青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想跟你保持长期关系,你什么意见? 面对戒青的示好,郑斯安并不惊讶。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动,掌控被动的身体同时体察被动的心理状态是他的必修课。他很明确,戒青在这次调教中爽到了。 郑斯安想到戒青挨过鞭打后似熟桃般的屁股,很诱人,似乎还带着果酒特有的腻味。如果要选炮友,他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把戒青拖上床。但从选择调教对象的角度来看,戒青并没有挨住二十五鞭,美则美矣,媚则媚矣,就是太娇气了。 壹玖不喜欢耐受力差的被动。 郑斯安委婉回绝了Lawrance的好意,说自己最近工作太忙,抽不出足够的时间经营一段稳定的主被关系。 - 等候的时间实在无聊,郑斯安打开在车里闲置了许久的笔记本电脑,随意翻找文件夹,想寻点消遣。 说来讽刺,他手里这台早已老掉牙的电脑还是多年前哥哥用旧了不要的,表面的银色喷漆都被刮掉了一层,露出黑乎乎的内壳。 郑斯安生在港区一户姓林的大家族,亲缘关系盘根错节,各种姨娘,叔伯,兄弟姐妹,多到让人连名字都记不住。 父亲是旧港区的贵族,有三房姨太太,生下郑斯安时已是六十高龄。母亲则是九十年代风头正劲的艳星,十七岁时未婚先孕。 当时港区正向废除一夫多妻制的新时期过渡,郑斯安的母亲作为三房并没得到家族的承认,反而连肚里的孩子都被除名,生下来只能跟着她一起姓郑。 自从母亲去世后,郑斯安几乎与港区的亲族断了联系,唯独跟在内地经商的哥哥林宜峥亲近。林宜峥是林家二房的儿子,比郑斯安大八岁,弟弟前些年大学时期的学费也多半是由他资助的。 郑斯安十六岁生日,林宜峥送了他一部制成DVD的GV片。看着电视屏幕里两具痴缠的身体摆出各种姿势,郑斯安惊异于两个男人竟然也可以zuoai,竟然也可以演绎两情相悦的戏码。 难以启齿的是,在片子快结束的时候,郑斯安对着片子里的小受起了反应。 十六岁的少年已经在梦醒时遗精过无数次,但面对片子里被cao得梨花带雨的小受,郑斯安的yinjing硬得近乎充血。林宜峥似乎已经将这部片子看过很多回,兴致缺缺,没注意到弟弟的窘迫。 “哥……这个人,他叫什么名字啊?”郑斯安将勃起的性器藏在被子下,忍着喘息,不得章法地上下taonong。 林宜峥抬了抬眼皮,“哪个?” “就是被,被人cao的那个。” 不知怎么的,听了郑斯安的话,林宜峥咧嘴坏笑起来,“他啊,他叫秦之烨。好看吧?” 秦之烨。这是郑斯安第一次听到秦之烨的名字。 “好看,好看的。”郑斯安红着脸回答,额角被渗出的汗珠打湿,最后伴着片子里主角的喘息声同他们一起射精了。 回忆着少年时期的旧梦,郑斯安恍惚间想到了戒青,这个只和自己有过一次露水调教的被动。 他觉得戒青动情呻吟时的尾音有些像秦之烨。 “怎么可能……别瞎想了。”郑斯安自嘲地摇头,顺手点燃一根香烟。 秦之烨敏感到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被cao到失禁,怎么可能禁得住皮鞭,更不可能做臣服在主人腿边的奴隶。 - 和郑斯安不同,秦之烨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清理过身体之后在辰山路的俱乐部里留下看晚间表演。 Lawrance风尘仆仆地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告诉秦之烨,他被壹玖拒绝了。 “意料之中。”秦之烨搅着面前半杯淡粉色的冰酒,语气如常,“像他这样的优质主动肯定很挑剔,更何况我今天表现得的确一般。” 外面雪下得太大,Lawrance叫了一杯温开水暖身,而后脱掉外套,打算和秦之烨一起在空中包厢里观看正在一层进行的调教表演。 “怎么样,下面的那个主动也很优质,他现在没有固定的被动,我替你联系一下?” 秦之烨摇了摇头,“手法比壹玖差远了。” Lawrance戏谑道:“怎么?被壹玖睡服了?” “我俩根本没zuoai。” 听到这话,Lawrance才意识到秦之烨是碰到硬骨头了。戒青在sp圈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被动,居然没能爬上壹玖的床,实在是让他意外。 “壹玖是做什么工作的?”秦之烨问。 “我无可奉告,这个你只能亲自去问他了。”Lawrance耸耸肩,继而好奇地追问,“你怎么对壹玖这么感兴趣?” “谁都喜欢活儿好的。”秦之烨言简意赅。 Lawrance肯不肯帮忙不重要,他秦之烨凭自己的本事也能睡到壹玖。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品着冰酒的狐狸狡黠一笑,“如果我能让壹玖收我做被动,你就分我百分之五的俱乐部股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