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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夜不归宿

    离开房间,梅荀顺手带上了门。客厅里的人看许裕园不在,逮住梅荀八卦:“你小子前段时间人间蒸发,就是谈恋爱去了?”

    一个长相气质都颇成熟,在这群高中生里格格不入的女生高声问:“小梅,从哪泡到这么甜软的omega?我的妈呀,走个路都要抓你的衣角,我算是知道你喜欢哪种了。”

    梅荀只笑了笑,顺口问他:“陶桃姐,你又跟他复合了?”

    “早断干净了,再复合我是狗。”陶桃撇了撇嘴,说方涧林这种狗东西,怎么配得上老娘,跟他谈情说爱纯粹是浪费老娘的青春,说完用下巴指了指院子,“人在外边吹冷风呢。”

    梅荀推开玻璃门,走到院子里,果然看见喝高了的方涧林蹲在一棵樱花树下,抓着小树枝逗一条蠕动的大肥虫。

    梅荀看到那条虫子,脸色都青了,站在两米开外不敢靠近。

    “你把他睡了?”方涧林丢掉树枝,拍拍手掌站起身,“不错啊,终于开窍了,哥哥给你办个破处party怎么样?”

    “傻逼,这种事有什么好庆祝?”

    “我以为你会保持处男之身到三十岁。”方涧林走到浇花的水龙头旁边,蹲下来洗脸,他洗了很久很久,直到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一绺一绺贴在脸上。

    梅荀站在一旁,沉默地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盯着方涧林微微颤抖的肩膀。几分钟后,梅荀走上去,对他伸出手:“行了,别哭。快起身。”

    两人身高相仿,梅荀把方涧林拉起来,张开手就拥抱住他。梅荀闻见了浓烈的酒味,担心地问:“怎么了?跟我说说。”

    “普通青春期烦恼。”

    “陶桃姐又甩你脸子了?活该,是谁一天到晚招猫逗狗沾花惹草?你心里有没有数?”

    “不是小桃,”方涧林的语气委屈又落寞,“是我爸妈要离婚。”

    你爸妈闹离婚都闹了八辈子了,还没有离成啊?梅荀说:“你想想,以后你爸妈分开过,你就能两边招摇撞骗,领两份零花钱了。”

    方涧林勉强扯出一个笑来,眼睛还是红的。

    梅荀听见门铃声响,知道是外卖来了,对方涧林说:“刚刚给你订了一个新的蛋糕,进去吃吧。”

    中午的抹茶蛋糕口味偏苦,梅荀看到方涧林只尝两口,知道他不喜欢,又给他订了一个草莓酸奶蛋糕。

    “真没必要。晚上家里也订了,过这个生日,不知道吃多少回蛋糕呢。”话虽如此,方涧林还是高兴有人哄他,心情也稍好了些。他问梅荀:“晚上来我家吃饭吗?我妈上回还念叨你来着,豆豆也想你了,你可以带许裕园一块过来。”

    豆豆是梅荀送给方涧林的狗——迫于缺乏养狗条件。梅荀心里非常牵挂爱犬,天人交战了一会才说:“下次吧,许裕园今天在发情,我得陪他。”

    *

    入秋以后气温骤降,许裕园在低温和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梦里他隐约感到抑制剂的药效过去了,却累得挣不开眼,只能无意识地挣动身体。

    醒来后许裕园两腿发软,简直没力气下床。他口袋里有抑制剂,但是房间里没水,他给梅荀打电话:“我醒了,能接一杯水给我吃药吗?”

    梅荀端着温水进来,看到许裕园双颊绯红,神智不清地坐在床上的模样,恨不得立刻把他办了。

    许裕园很羞耻,半推半就的,说有人进来怎么办,说这是别人的房间,不合适吧?

    梅荀懒得应付他的口是心非,直接上手解他的衬衫扣子。衬衫扯开后,梅荀看到许裕园的脖子戴着一个皮质项圈,怔了一下,以为是什么情趣用品。

    “是防标记的颈环……”

    梅荀扑上去把项圈咬开,揭下贴在他胳膊内侧的阻隔贴,丢到地板上。屋里顿时充盈了浓郁的烟草香,不是梅荀喜欢的味道。

    “刚才输了多少钱?”

    “一千多。”许裕园已经非常情动,不想讨论无关话题,抓住梅荀的手掌夹在腿间,用腿根去夹和蹭。

    梅荀被他撩拨得喉头发紧,埋头含住他rutou,用舌尖轻轻拨弄,一边将他的裤子扯下。

    许裕园的性器硬得笔直,箍在弹性良好的三角内裤里。那个引人遐想的位置的布料湿了一块,梅荀把洇湿的布料拨到一边,两根手指直接插进去。

    进入没有障碍,又湿又软的洞口紧紧绞着他的指根,梅荀用手指插了一会,带出的yin液抹在许裕园的大腿上,一边说:“我把钱给回你。”

    “不用……”许裕园真讨厌他这个节骨眼还分神,两条腿张开来,不知廉耻地缠在alpha腰上,连声催快点。

    梅荀把他的手掌心扣在床单上,挺身把性器送进去。许裕园爽到脊椎骨都在发颤,深喘中夹杂着几句变调的呻吟。

    “你忍着点,外面都是人。”梅荀实在没办法,为了阻止他叫出声,只好一直吻他。做完一次后,梅荀连嘴唇都被咬破了。两人穿好衣服,做贼似的从后门离开。

    一到家,梅荀就把他抱起来cao了第二次。许裕园也没忍,放开嗓子叫床。刚开荤的小处男经不起撩拨,许裕园叫得太浪了,梅荀忍不住往死里干他,还莽撞地捅进了他的生殖腔里。

    许裕园顿时把浪叫改做惨叫,梅荀看他白花花的小脸皱成一团,脸上血色尽失,赶紧退出来。

    许裕园大概是真被弄疼了,脸上都是泪花,整个人缩成一团,很怨念地看着梅荀。梅荀凑上去吻他的肚皮,揉他的rutou,和他亲热了好一会,才哄得他重新张开腿。

    “今晚留下来吧。”梅荀把他抱在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

    许裕园摇头拒绝:“不行,家里,不许我……”

    “回家你只能自摸,留下来我把你cao到天亮。”

    许裕园心动的倒不是“cao到天亮”,他主要脑补了一下两人睡一个被窝的场景,心动得厉害,就答应留下了。

    晚餐外卖送到了,两人决定在完成“cao到天亮”这项大业之前,先中场休息一下,顺带填饱肚子。

    梅荀爱干净,平时都在客厅吃饭,从不把食物带进房间里。可是许裕园一身懒骨头,恨不得把饭菜端到床上吃,梅荀只好迁就他。

    许裕园浑身光溜溜的,披着床单就去浴室洗手,还把床单弄湿了一片。梅荀简直没眼看,说冷就把衣服穿上。

    “我衣服是干净的,我留着明天穿回家。”他现在满身都是汗水和jingye,不想把衣服弄脏了。

    梅荀于是打开衣柜找出一套初中校服,给许裕园临时穿穿。

    许裕园才一米七四,梅荀的初中校服穿在身上还是偏大。肩膀完全撑不起来,袖子盖过手掌,还好裤腰是松紧带的。许裕园端起外卖准备吃,梅荀自然地蹲下去,帮他把裤腿挽了起来。

    吃过饭,许裕园卷着被子和许晓曼聊天,捏造了一些诸如“同学家太偏僻,没有车回家”之类的谎言,又死都不肯说出同学家的住址。许晓曼在电话那头把他臭骂一顿,说他这样先斩后奏非常过分。

    许裕园无所谓她的愤怒。说到底,一个他长大到十七岁才冒出来的妈,有什么资格管他?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又怎么管得住他?他稀里糊涂应付着,很快挂掉电话。

    *

    彻夜纵欲过后,许裕园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他听见梅荀在浴室里冲澡。

    梅荀的手机放在床头,呼吸灯一直在闪。许裕园拿起来一看,有十几条未读信息,全部来自一个叫“林”的人。

    许裕园想了半天,梅荀的朋友自己大多都见过,好像没有姓林的,“林”到底是谁啊?

    梅荀从浴室出来,脖子上挂了一条浴巾,靠在床头柜上跟人打字聊天聊了半个小时,才收起手机,问许裕园要吃什么早餐。

    “我得回家了,”许裕园说,“我回家直接吃午饭吧。”

    “我等会约了方涧林出门,顺带让他送你。”梅荀一边整理书包,一边说。

    一觉醒来就到周日中午了,这周要交的八张卷子,才写了两张半,还有比这更崩溃的吗?他下午还答应了跟方涧林去游泳……梅荀心烦意乱,抓着许裕园说:“看在我昨晚出了这么多力气的份上,帮我分担一下作业。”

    真是岂有此理……许裕园红着脸说:“我没让你出这么多力气,我说了不要你还按着我做。”

    梅荀按着许裕园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帮,还是不帮?”

    许裕园没辙了,“我带回家写,晚自习之前拿到你教室。”他对梅荀说:“不能我帮你写了卷子,你就不管了,你有空要把题目重做一遍。”

    “好的,我会的。”梅荀郑重地把卷子交到他手里,叮嘱道:“你不要写全对……算了,你还是写全对吧,空着最后两道大题就行。”

    两人关上门往外走,梅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他昨晚捅了生殖腔,虽然没有在里面射精,难保没有“漏网之鱼”。他对许裕园说:“去买避孕药吃,保险一点。”

    许裕园说自己当然知道,他又不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