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温与哲与关恩两人重逢的十年后。 关康宁的十八岁生日临近,温与哲为她准备一场隆重的庆生仪式,就在拳馆的旧体育馆举行。 她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的模样,近一米八的大高个子,亭亭玉立非常飒爽。 近些年她对格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没有跟着关恩在他们的拳馆训练,而是选择的综合格斗,打过一些业余比赛,如今成年,准备正式进军职业。 关恩心里是不大支持的,知道当职业运动员有多苦,但在温与哲的开导下,也不好妨碍女儿的自由。 生日当天,在体育馆内举行了一场小型的助兴比赛,主角自然是关康宁,打三场,每场三回合,分别对战三名不同的男选手。 三名男选手都是关恩拳馆的业余学员,其中两名重量级高于关康宁,都收着力。关康宁速度和技巧都非常出色,比赛打得好看,亲朋好友都在场边为她助威加油,她也打得愈发亢奋。 三场结束,关康宁举着双拳,满头的汗,打湿了发丝,神采奕奕地看向台下的爸爸,还有温与哲。 关恩给她鼓了鼓掌,条件反射地就要给她纠正动作失误,道:“刚刚最后那记摆拳……” 温与哲拉住了他,捂了他的嘴。 关恩于是不说了,微微一笑,也冲女儿扬了扬拳头。 就在此时,一人突然跳上了擂台。 也是个少年,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子,身材也颇为壮实。他对关康宁说:“我来领教领教你。” 关康宁呲呲牙,问:“你谁啊你?” “王洲林。”男孩子说话瓮声瓮气的。 “我们认识?我邀请你了?” “你没邀请我,但是我们认识。” “呃……” “王铁是我爷爷,十年前我们交过手。” “哦!那个小胖子!我想起来了,我的手下败将嘛。” 台下大都是关康宁的死党,跟着哄笑起来。 “当年输给你,我苦练至今,现在我有信心能赢过你。” 关康宁挑挑下巴,说:“戴护具吧。” 光康宁没戴护具,那小子也没戴,就穿了拳套,戴了护齿。关康宁也咬上护齿,下面有人帮他们敲铃,比赛开始。 王洲林说他苦练多年看来也不是说着玩玩,一出手就看出有两把刷子,加之身高体重皆压了关康宁一头,再加上她之前已经打过九个回合,体力已经所剩无几,关康宁很快就落了下风,有些狼狈。 但她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根本不会消极闪避,明知会被击中还是迎上去,那小子也不手软,拳头“砰砰”打到关康宁脸上和身上。 底下关恩看得着急,打算终止比赛,甚至想上台亲手去揍那小子,又被温与哲拉住了。 又是一拳直直击中关康宁面部正中,打得她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来。 与此同时,她重心往下一沉,右脚往前一探,膝盖往左一撇,把王洲林拌得重心不稳,再左拳往他肩膀上一推,直接就把他拌倒在地。 趁那个大块头轰然倒地还在愣神儿,关康宁迅速缠了上去,双腿绞住,拉抱着他的手臂,一个十字固给他锁死。 王洲林瞬间动弹不得,也不知道投降,关康宁就死不松手,被关恩上来拉开了。 结束后王洲林通红着脸,关康宁笑道:“我现在打的是综合格斗。” 王洲林还红着脸,磕绊了半天,终于喊了出来:“我喜欢你!” “哈?” “我喜欢你!从八岁开始就喜欢上你了,为了配得上你,一直在努力锻炼,想有朝一日能够胜过你。” “拜托,追人之前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对方的喜好?有没有考虑过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是温叔那种又弱又软好欺负的好吗?你努力错了方向!” 温与哲哭笑不得地捂着脸,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白疼了。 一群孩子嘻嘻哈哈涌上台来,狗腿子地给关康宁擦汗的擦汗,递水的递水。王洲林是真的伤心了,“啪啪”掉了两滴眼泪,扔下拳套扭头跑了。 关恩心说干得漂亮,转头还是教训了关康宁了两句,叫她说话委婉一些。 从体育馆闹到食堂,吃过饭又去娱乐区K歌,不过那就是小孩子的娱乐了,关恩和温与哲两个大人抽身了出来。 两人在冬日里光秃秃的园区里漫步,还在聊刚刚小孩子间的那场闹剧。关恩觉得胆敢觊觎他家丫头的臭小子活该,温与哲却感同身受地替他伤心。两人就此拌了两句嘴,温与哲伸手拉住了关恩的手。 关恩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温与哲,温与哲就伸出手来,往他鼻梁上勾了一下。 关恩老脸一红,愣在原地不动了。 温与哲就笑。 关恩问他说:“今天留多会儿,待会儿就走了吗?” “是啊,这就走了。不过马上忙完了,一周左右就能回来了吧。” “好。”关恩说,“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太急,别累着。” 他把温与哲送到门口,又跟着车送他到了机场,目送他登了机。 早些年,两人一起在拳击事业里打拼,他们拳馆办得越来越大,全国各地都开了连锁,现在这个旧馆已经成为了一个分所,只做训练和举行一些小型比赛用,总部占地更大,更为齐全。 经营的事有专人负责,重大决策由温与哲来做,关恩就专心带队员。 他手下成绩最为出众的,仍旧是当初的老人,周正和杨列。 周正一路摸爬滚打,五年前拿到了轻重量级金腰带,与此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难以在现在的重量级继续维持,于是又升到了次重量级,但在这个量级表现不佳,正在一场场比赛地打磨。 杨列所在的重量级情形就非常简单了。关恩退役之后交回金腰带,柯林夺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金腰带,又在两年间横扫四大组织,四条金腰带加身,彻底统一了重量级,甚至曾经减重到次重量级打了几场,周正就不幸碰上过他。 去年柯林宣布退役,他的职业生涯无比辉煌,直到退役都只尝一败,就是输给关恩那场。 柯林这个霸占两个量级拳王的大魔王一走,曾经三次败在他手下的杨列终于有了机会,也向金腰带再次发起冲击。 关恩带着他们训练,带他们全球各地地打比赛。 同时,温与哲这边也非常忙碌。 近年刘叔年岁大了,决定退下来,还是把公司交回了温与哲手里。 刘叔把公司经营得有条不紊,缓步发展扩大。但温与哲接手过来,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想在现有电子厂的基础上发展智能工厂,目前在全球考察学习。 关恩和温与哲两人都各自忙碌着,有时候一两个月只能见上一次面。这次也是如此,温与哲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就抽时间回来给关康宁过了个生日。 但是一周后,温与哲就如约回来了。 关恩亲自到机场接他,见了面两人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关恩仓促地吻了他的额头。 关恩帮温与哲拿过他手提的行李,听他讲自己此行的收获和见闻,不时应和两句,更多时候都微笑着,边走边侧头看着温与哲。 温与哲上挑着眼捕捉到他的目光,也笑了笑。 两人回到家后二话没说,直接一起去洗澡。温与哲率先出来,自己坐在窗前擦头发。阳光打到他身上。 关恩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他现在头发也留长了,松散下来的确像一头大狮子。他一走出来,抬头望见温与哲,就愣了神儿。 温与哲年近三十,个子也又长了,比小时候挺拔许多,身材纤长而紧致,放松状态下只微微看得出肌rou的轮廓。他现在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但又没有完全退去那层青涩,像是某种天真会在他身上永存。此时此刻,他就对关恩狡黠一笑。凹了好久的造型,好像效果还不错。 关恩走上前,搂他,吻他,无比地渴求他。 温与哲带他走到床上,将他压在身下,吻他,抚摸他。 最后所有的关注点都集中到了关恩的胸上,揉捏和挤压,不断地吸吮他的rutou。 温与哲是左撇子,平时就喜欢趴在关恩胸上,捏着他的右乳又rou又咬,先如今关恩的右乳已被他吸得大出许多,随便一碰就会敏感地饱胀起来,两边都不对称了。 为了均摊一下注意力,关恩提议在左边打了个乳环,于是温与哲偶尔也会分神过去扯一扯。 打拳的时候要注意控制身体各处肌rou的比重,一直不太敢练胸肌,以免影响出拳速度。退役之后关恩马上就把胸肌练了起来,连带着臀肌一起,练得鼓鼓涨涨的,结果就是他们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温与哲都抓拿着他的胸不放,正事都不大做了。 但关恩知道,这种久别重逢的时候,温与哲多少还是会满足一下他的。 酣战了大半天,温与哲还是倒时差失败了,在关恩怀里倒头大睡,不时还拱着脑袋嘟嘟嘴,皱起眉来,睡得非常不安稳。 无奈之下,关恩只得又把刚刚才解放的rutou递到他嘴里。温与哲吮了两下,慢慢就睡熟了。 关恩也陪他早睡,饭也没吃,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 温与哲自己坐在床上愣神儿,关恩见了,赶忙拿毯子给他披上,说:“想什么呢?” “想我刚刚做的梦。”温与哲说。 “梦到什么了?” “嘿嘿嘿嘿嘿……” “傻笑什么呢。”得知是个好梦,关恩也放松下来,搂了他亲了亲他的耳朵,等他说。 温与哲说:“我啊,梦到,嘿嘿,就是我现在这样嘛,然后回到了二十年前,见到了三十岁的你。” “哦。”关恩笑了笑,问,“然后呢?” “嘿嘿嘿,然后啊,就是你好帅,我看完你比赛,就去尾随你,然后问,能不能跟你来一发……” “哈哈哈,然后我说呢?你梦里跟他来一发了吗?” “没有啊!你给我揍了一顿!你怎么这么狠啊,真下得去手!” “那的确有可能,我那时候刚打拳不久,还是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 “唉,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能攻略一下三十岁的你吗?” “哦,我想想啊,可能多纠缠几次试试?” “你那时候吃这个路数吗?那我睡个回笼觉试试,不会再挨揍了吧?” “不会……”关恩说,“不过没必要吧……” “干嘛?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啊?” “是啊,毕竟你梦里那个比我年轻二十岁呢。” “别担心别担心,做梦而已嘛!” “那我也要去见见小时候的你。” “啊?禽兽啊!” “想什么呢你。” “你要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去见小时候的我做什么?我再遇到你的时候,就是我最好的时候了。” “你果真还是更喜欢年轻时候的我……” “不是不是,失言失言。老男人有老男人的魅力,而且现在的你是我的……” 说着说着,温与哲果真倒头下去继续睡了。 关恩也躺下陪他继续睡了一会儿。 这一睡不要紧,还真做了个清清楚楚的梦。 那是个凌冽的寒冬,刺骨的风在耳边呼啸。 他来到了最开始的那个拳馆,拳馆门口,有个小小瘦瘦的小男孩。 男孩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打着蓝色的小领结,坐在拳馆门口嚎啕大哭,脸被风吹得通红,手也冻僵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边哭还边咳嗽不断。 关恩走到他面前,摸摸他的头。 小男孩儿呆呆地抬起头来看他,伤心过度,已忘了害怕,只是仍旧在哭。 关恩问他说:“什么事情这么伤心?” “没了……” “什么没了?” “没了,没了……”小男孩儿摇着头不断重复。 关恩蹲下来,轻轻将小男孩搂进怀里。 他拍着他的背,搂着他的头脑,将身体的温度传递过去。他在他耳边说:“等着我,我会回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