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下楼撞见瞎眼哥哥单薄睡衣喝水，夜色中的觊觎
严亦凌下楼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呼噜呼噜一口闷完。 “砰”得清脆一声，杯子被重重搁置在茶几上。 严亦凌长呼了一口气，心头烦躁，好像有那么一团火焰，火烧火燎着胸口，不严重，却让他心头一阵邪火起。 不舒服，心烦气躁得紧。 而直到现在，他脑海里还重复闪烁着那个人的身影。 好像在提醒他，他一切的异常，都是因为那个人。 这是怎么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严亦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陷入的更深的急躁中。 这让他喝水的方式也越来越粗暴。 直到，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怎么了？” 仿佛一股冷泉从头到尾浇了下来，瞬间冲刷了他所有的急躁和烦闷。 严亦凌的心情奇异地平复了。 回头一看，面前的人影和脑袋里重复闪过的人影结合，最终定格成了眼前人的画面。 是林清然。 他手上拿着一个玻璃杯，脚步保持着缓慢下楼的姿势。 他应该是看着他的地方的，虽然目光没有焦距，但是身体侧对着他，精致冷漠的脸蛋上有些许不耐烦，些许讨厌：“深更半夜，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一出口，也是熟悉的冷嘲热讽的声音。 严亦凌却奇怪地没感受到被冒犯，也没生气。 只是就这样，目光好像被凝聚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火气大了，他今天，已经一整天没看到他了。 “没什么，我喝水。”严亦凌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复着。 又一杯水下肚，响起清澈的吞咽声，好像在证明给林清然看一样。 不过林清然并没有在乎他。 那句刻薄的话问完，他就自顾自去干自己的事了。 他行动不便，要摸索好几下才能找到放置水瓶的地方。 “要……我帮你吗？”身后，传来严亦凌犹豫小声地提问。 林清然奇怪男主为什么会对他这个欺负了他妻子的恶毒大舅哥那么好心，可能是出于男主本性的正义感。 但恶毒哥哥不会接受威风凛凛的妹夫的好意，他的高傲也不容许他低头向人求助，哪怕看不见任何东西。 “不用了。”他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仍是凭着自己摸索。 终于，碰到了瓶身。 林清然开始倒水。 突然，只听“啊”得一声，林清然身子一缩。 “砰”“啪”杯子和水壶同时砸在了地上。 “没事吧。”严亦凌立马冲了上去，从身后环抱住林清然。 像是把他整个人圈禁在怀里。 同时，看到了他洁白手指上的红肿烫伤，目光一凌：“烫伤了，你跟我来，快用清水冲一下。” 说着，不由分说搂着人到了水池，开始冲洗手指。 强烈灼伤下，林清然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更没意识到自己是被人从身后搂住的。 可严亦凌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低头，刚好能看到林清然最上端松垮的睡衣领口肌肤。 玉一样的白嫩。 在灯光下闪烁莹莹柔和的光辉。 再往下，可以窥伺到一大片白皙的肌肤，甚至，甚至还有那凸起的两点，是粉色的。 严亦凌的双眼直了直。 他恍惚间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么亲密。 林清然几乎整个后背都是贴着他胸膛的，他帮人用水冲洗手指，形成了一个环抱的姿势，仿佛大舅哥被他拥在怀里，刚好比他低了一个头，可以很好地全部抱住。 低头时，能闻到从那柔软的发丝间散出来的草木香的味道。 他身上也是香香的，从那柔嫩的肌肤里好像都能闻到清晰的香味…… 桃花，樱花，恍惚间又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春花美景。 他是用花瓣泡澡的吗？ 一个男人，怎么那么香？ 严亦凌循着花香，凑得更近了些，拥着人的手臂力气开始收紧。 林清然这才察觉，一把把人推开：“让开！” 严亦凌摸了摸鼻子，为自己嘴唇差点印上那截纤长的脖颈而自知理亏，脸颊隐隐发烫。 但因为林清然这毫不掩饰的排斥目光不觉郁闷。 他帮了他，他却一点不领情。 “不用这么不讲情面吧，大舅哥，有什么不方便可以直说，我是你妹夫，不是外人。”严亦凌加重了“妹夫”两个字，深邃的眼眸定定地落在这人身上，一刻也不成错开。 他不喜欢这个人把自己排斥在陌生人的身份上。 明明，他们好歹还有一层亲属身份在，不是吗？ “不用你管。”林清然绯红的唇瓣上下轻启，吐出来的仍是不近人情的字眼。 他甚至没再理会他，低头撑着伤痛的手想把碎片收拾好。 “你的手还没好，不要乱动。”严亦凌不赞同地呵斥。 林清然不理会，手指刚碰到碎片，“嘶”，划出了一小道伤口。 圆润的血珠，从指尖涌出。 像是玉指上镶嵌的一颗红宝石，娇艳欲滴，但却更令人心疼。 “我都说了不要轻举妄动！”严亦凌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隐隐的威胁和恨铁不成钢。 这回割破了手，知道教训了吧？ 他以为他能消停下来，为了避嫌，强行遏制住某种冲动没有上前握住那根受伤的手指。 可没想到，林清然受了教训，却还是倔强地抿着唇，一意孤行。 还要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去触碰那堆碎片。 “够了！”严亦凌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一开口，俨然有了几分隐忍的暴怒。 他一把握住那根不安分的手，一边快速地清理了碎渣。 “碎片我已经清理了，你不用再管。”等清理完，他才发现那根手指是被他紧握在手心的。 他像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想起刚才紧握那只比自己小一号的手不放的样子，脸色有点黑。 他这到底怎么了？ 林清然也收回了手，听到了严亦凌的话，并没有什么表示，沉默地站起身就打算离开。 严亦凌当真看他一句话都没有，又觉得可笑。 他在这边担心又顾忌，弄个不安宁。 他倒好，从头到尾一个表情。 他帮了他这些，也不见他的脸色稍微有点缓和。 自始至终，都是冷漠又忽视的。 “连句感谢都没有，林清然，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严亦凌这话未免嘲讽了。 林清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丢下一句凉薄的话：“我又没求你帮我。” 言下之意，他自作多情。 反正他本身就是孤僻孤傲不讨喜的人设，何必改变什么。 严亦凌差点气笑，他第一次遇上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若换成平常打交道的人，敢对他这个态度，早被他丢到爪哇国了。 这个林清然，还真是处处踩着他不喜欢的雷点走。 可他偏偏，偏偏…… 严亦凌凝望着他的背影，晦暗不清。 林清然一点一点艰难地摸黑上楼，他对楼梯还是不熟悉，时不时容易磕碰到，几次在摔倒的份上。 严亦凌这次冷眼看着，没再理会。 他倒要看看，他若是摔个狗血淋头，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可他等到了，又像没等到。 林清然确实一脚踩空了，但他没摔个狗血淋头。 因为他被严亦凌抱住了。 严亦凌对自己的身体反应也气愤，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把人抱了个满怀。 严亦凌看着只有在受伤时才会露出些许慌张害怕神色的青年，抱着人的力度大了些，想把人整个圈进去。 揉碎他，揉碎他整个脆弱的样子，反正，他也无法逃脱，让他再也不能露出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可幻想仅是想象。 林清然起身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哪怕说了声多谢，也是敷衍的。 仿佛他至始至终都没把严亦凌这个人放在眼里。 柔软香馨的身体瞬间离开了怀抱。 严亦凌有些空落落的。 严亦凌紧握双拳，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也让他这样高傲的性子平生第一次受到了挑衅，却隐隐有种无力感。 看着那道淡漠的背影，他不禁用尖锐的话去刺他：“你果然像晓晓说的一样，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林清然没有回应。 严亦凌一拳砸向了墙壁。 他真是恨极了他这副面对自己无波无澜的样子！ 真忍不住捏碎了，再重组成自己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