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身被霸凌的真相/回家路上被拐

    三人吃了饭后，顾景帮顾云祁洗了碗便回房间待着。

    喻舒靠在阳台护栏上，修长的手指间夹了根香烟，白烟一缕缕升上去，他侧着脸，光线打在一边的脸上，另一边藏在阴影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小喻。”顾云祁擦了擦手上的水，将垃圾扔在桶里，朝阳台走，“你在看什么？”

    喻舒转头瞥了顾云祁一眼，兴致索然地开口：“没什么……学长，你能帮我个忙吗？”

    顾云祁一起靠在护栏上，和喻舒的距离很近，他身材高大，几乎把喻舒拢在阴影里。

    “什么忙？”

    他问。

    顾云祁静静地看着这个漂亮的青年，几个月前他还对这人抱有偏见，但是现在，他居然带着人回了自己家。

    顾云祁的眼里映出闪着火光的烟头，嗓音放得很柔和，“只要我能帮上。”

    喻舒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将烟头杵在铁栏上，微微低下头，看起来弱不禁风，轻而易举地激起顾云祁的保护欲。

    “我以后能在你家住下吗？”喻舒忽然抬起头，直直撞进顾云祁的眼中，就那样勾勾地注视顾云祁，像是毫无防备的羊羔。

    “是…怎么了吗？”顾云祁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为这人剧烈跳动，完全凭借着习惯说话。

    喻舒有些为难，“因为我租的那个房子，房东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要卖出去，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住的地方，所以……”

    喻舒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脸。

    他手撑在护栏上，吹来的风划过衣角，明灭的光打在流畅精致的侧脸，就那样眼睛闪闪地望着眼前的人。

    顾云祁咽了咽喉咙，他很难拒绝。

    喻舒刚去上厕所的时候看过了，顾云祁的家有三个房间，一个顾云祁住，一个顾景住，另一个空着的，而且这个房间就在顾景房间的对面。

    一想到顾景，喻舒心情很好，他大费周章地住进这个家，顾景最好能给他长久点的乐趣。

    “可以。”顾云祁点头，“明天吗？”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喻舒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是的，那我今天晚上就回去收拾收拾。”

    闻言，顾云祁一愣，脱口而出：“你不在我家住？”

    喻舒抬腿走了两步，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转头眨了眨眼睛，“不了。”

    .

    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顾景摸着枕头下的手机，百般不愿地起床，穿了校服洗漱好走到客厅时，顾云祁已经将早饭端到饭桌上了，可是没喻舒的身影。

    顾景下意识以为喻舒还在顾云祁房间睡觉，毕竟根据剧情，两人昨天晚上可以说是，天雷勾地火。

    顾景顺势喊了声“哥哥”，然后走到顾云祁对面坐下，他拿起筷子刚夹起面条往嘴里喂。

    “阿景，昨天你觉得昨天那个哥哥，人怎么样？”顾云祁试探着向顾景发问。

    昨天晚上他顺口就答应了喻舒的请求，却忘记顾景是什么看法。

    顾景头也不抬，嘴里咀嚼面条，含糊地说：“还行啊，怎么了？”

    “……他今天下午就要搬到我们家住了。”顾云祁说，他仔细观察顾景的神色。

    顾景一愣，脑海里划过剧情，只说喻舒第二天就走了，没说喻舒要搬来跟顾云祁住啊。

    他掀起眼皮，斟酌该怎么回答，“我无所谓。”

    顾云祁松了口气，虽然他自问对顾景的关心不少，但是顾云祁也有自己的学业，平常也有一连几周不回家的情况。对于顾景，他更多的可能是口头上的关心。

    吃完早饭，顾景背着书包往学校走。

    昨天顾景又翻了翻原身的本子，已经确定原身正在遭受校园暴力，而施暴者，就是那几个写着名字的人。

    来来往往的学校门口。

    顾景刚一踏进校门，后面的衣领忽然被一股力量拉扯，他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两下才定住身形。

    “小矮子，今天来挺早啊。”

    这是一道沙哑的男声，顾景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害怕，双腿开始打颤。

    他的脖子被那人勾着，艰难转头看到一张凶狠但是有几分稚嫩的侧脸，原本空白的脑海出现一个名字“周墨”。

    少年的身材高大，把顾景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一种恶心的压迫感笼罩在心头，让他有出现生理上的呕吐感。

    顾景压抑心中复杂的情感，淡淡“嗯”了一声，然后侧过身，从周墨胳膊下钻出来，然后快步走开。

    周墨本想追上去，前面正好走来拿着教鞭的教导主任，只能作罢。

    顾景一边走去教室，一边计划，虽然这次的角色只是一个炮灰，但是顾景实在不能接受原身被校园霸凌，所以得想个办法，至少让霸凌过原身的人得到惩罚。

    原身性格阴郁内向，几乎没有朋友，顾景也乐得清闲，这一天也没有人来找他麻烦，而他也大概了解了原身究竟为什么遭到那几个人的霸凌。

    这一切是因为一个叫做白染的女生。

    白染跟原身同级，不过她学习成绩不好，逃课是常事，也常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但是白染家里有钱，白染闯了什么祸，基本上是有家里人兜着的，所以学校里没什么人敢惹她。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了传言，说原身喜欢白染。

    白染性格高傲，觉得原身这种书呆子也敢对她有想法，所以叫了经常追在她身后的几个人收拾原身。

    原身第一次被抓进厕所，从头淋下冷水，那些人就看着他笑，尤其是白染。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原身懦弱又没有帮他的人，久而久之成了那些人玩乐的“东西”。原身不是没尝试过告诉老师，不过老师也忌惮白染的家庭背景，所以悄悄把这事儿压下来了。

    原身就在样在一次次绝望中，选择自杀。

    顾景捂着头，长长叹了口气，他站在厕所隔间里，撸起了校服衣袖，在纤细的小臂内侧，留下了几个狰狞的、被烟头烫伤的痕迹。

    他又掀起校服衣摆，腰侧一道青紫的伤痕一直延伸要后腰，这是用皮带打的。

    他放下衣服，这身体上还有很多伤，都在相对隐秘的位置，都是那些烂人造成的。

    晚上上了晚自习，顾景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从教室走出去，他选择了和家相反的方向走，左拐右拐，走进一条阴森的巷子里。

    路灯苟延残喘地散发出微弱的光。

    顾景背靠在粗糙的水泥墙上，安静地摸出手机，打开了摄像。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几个人，他们围成一圈，中间的人身材矮小，身上的校服被撕烂，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顾景将手机探出头，点开摄像。

    屏幕里，站在对面的高大少年正是今天早上招惹顾景的周墨，他抬起腿，用脚踩在瘦弱少年的脸上，反复用脏兮兮的鞋底在那张脸上左右蹭。

    这一切被一分一秒记录下来。

    两分钟后，顾景收回手机，打了110，将手机揣回裤兜，走出了巷子往家走。

    今天这事儿是顾景上厕所的时候偶然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说是，周墨他们要去收拾隔壁职校的谁谁谁。

    顾景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至少能去收集他们霸凌的证据。这一趟不是白跑，收获还不小，他的步伐都轻快很多。

    不过离家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逐渐少了，夜晚的风吹过顾景的脸颊，顺着衣摆往里面钻，让他后背发凉。

    耳后蓦地出现一道陌生的脚步声。

    顾景加快了步伐，不过身后的人同样跟了上来，他心中一紧，开始跑起来。

    在看到前面亮起的灯时，顾景松了口气，正当他准备抬腿时，嘴巴被人捂着，连拖带拽得进入了一个黢黑的巷子里。

    那人的身量比顾景高大，力气也很大，顾景用全身的力气挣扎起来，用手肘往后捅，歪打正着地捅中了男人的肋骨。

    顾景听到一声闷哼，可来不及喘口气，双手便被那人单手控制起来，动作迅速地用绳子绑在一起。

    嘴巴没有被捂住后，顾景连忙呼救，回答他的只有昆虫发出的咕咕声，他匆匆转头，像看清男人的脸，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捂得严严实实，口罩、鸭舌帽，几乎没有一点皮肤露在外面。

    男人仿佛生气了，三下五除二将顾景的嘴巴塞进了棉布，再把他的眼睛捂着，几乎把顾的下巴扣住，力气大到顾景感觉骨头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