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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篇 03

    待关山月基本把满桌的菜都消灭殆尽后,她抬头一看竟发现顾念面前的菜才勉勉强强的动了几筷子,还是为了陪她才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戳着。

    这么好吃又贵的菜品,她以前少有能吃到几回,但对于他却像是索然无味的白米清粥,毫无滋味,多吃一口都是践踏味蕾。

    虽然不是自己花钱付账,但看着那根本没动过几口的菜,关山月不可自勉的rou疼了。

    难怪他这么削瘦又病恹恹的,连饭都不好好吃,身体能好才有鬼了!

    顾念才不心疼一顿好菜就此浪费,只看她丢了筷子捂着圆滚滚的肚子舒服的眯了眼睛,便放下筷子问她:“吃饱了么?”

    关山月应景的打了个饱嗝,吃饱喝足后瘫在了软软的椅子里都不愿起来。

    以前整日四处奔波,风里来雨里去有一餐没一顿的,少有的能吃得这么饱了,直舒坦的她恨不得现在就地躺下大睡一觉。

    顾念体贴现在吃撑了暂时走不动道的她,便撑桌起身向她嘱咐道:“那你在这休息会,我去付账。”

    关山月揉了揉柔软有弹性的肚子,及时拦住他。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顾念便知她还是不信自己能付钱,万一他付不出来就好及时抓着他跑。

    也有可能是担心他借故遁逃,把她丢在了这里抵账。

    但他无所谓她是怎样的想法,便依着她的意思带着她一起去付账。

    等去到柜台后关山月才知道顾念确实没有骗她,他身上别无银两,衣饰简单,唯独头上束发的一根翠羽飘雪的玉簪算是值钱硬货。

    就连她这个不懂的外行人都能瞧出这根玉簪的玉色通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流玉生纹,抵这一顿饭绰绰有余。

    怕不只是绰绰有余了。

    这是关山月瞧见掌柜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根玉簪,激动的双目都透着珍宝两字,心里这样的想着。

    身边的顾念看关山月抿着唇紧紧盯着掌柜,故作无恙的宽慰她道:“一根簪子罢了,不算什么,无需在意。”

    身无身文的时候他都不肯把这根簪子拿来抵挡换取银钱,说明这根簪子对他极为重要,这时却为了一顿饭就轻易给出了这根簪子。

    关山月回头看向身边人,没了束发的玉簪,顾念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觉着衣冠不理不合规矩,便抽了腰间的璎珞坠子在脑后松松挽着,配着那头顺滑如水泄的长发倒是很合适。

    他肤色又白,鬓角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垂下,衬着轮廓清晰的侧脸,浓密纤长的眉睫,竟是连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都显出几分好风采。

    关山月悄悄的摸了摸早被自己剪的七零八落的乱发,又扎又硬,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顺直柔软,鬓发如云,和他比起来更是差的离谱。

    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关山月头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实在太糙了,难怪那个漂亮好看的少年郎以为自己是个糙老爷们而拒绝自己。

    只以为对方是嫌弃自己太糙的关山月,一点没有多想别的缘由。

    结完账出了酒楼,好歹人家是用了宝贝簪子请自己吃了一顿好饭,关山月终于良心发现,肝胆义气的表示要把他送到了柳巷再离开。

    顾念劝了几句看她固执就顺了她。

    只是天公一向喜欢和人开玩笑,两人穿过熙攘人群快走到柳巷巷口时,关山月眼尖的瞟见有一群拿刀执剑的汉子正剥开人群往她们这里走来,旁边有个人还有些眼熟。

    她看了两眼,哦,原来是在酒楼时的邻桌食客。

    再仔细的细看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人是以前自己年少轻狂,仗剑江湖时打过的手下败将。

    好像是叫方孙子来着。

    这个名字取得着实可笑,当时她把这个人打败后随口取笑了两句,这人当时丢下一句你等着就怒容离去,后来再未见过他,她就把这人忘得一干二净。

    刚才她饿的厉害,没有多关注旁边人,也就这会儿看他们来势汹汹,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勉强认出。

    若换了以前她绝对不惧,就这么十几个空有四肢的莽夫壮汉她根本不屑放在心上,可她才坠崖没几天,伤还未完全恢复,身边又有个好像风一吹就能倒的拖油瓶,由不得她肆意妄为。

    因此意识到不能公然与那群孙子打架的瞬间,关山月二话不说的拽着顾念就往反方向跑。

    领着帮手赶来的方孙孙气炸了,暴跳如雷的指着他们逃跑的背影咒骂。

    “还不快点抓住她,老子要撕烂那个贱人的嘴!”

    一场你追我跑的戏码在鸡飞狗跳里开起了帘幕。

    这个城镇关山月还是头一次来,地方不熟,糊里糊涂间抓着顾念东奔西跑,很不奇怪的就跑到了一处死胡同。

    前无进路,后有追兵,关山月发现破巷的转角处有一堵残缺破墙,前面还有些干稻草。

    于是她立马抓着顾念就往墙后面躲,又拿着那些干稻草把这堵墙大概遮住,正好天际的暗色蔓延,只要方孙孙这群人不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她们有很大的希望躲过去。

    可唯一的败笔就是顾念的咳嗽声。

    他身子本就不好,从下山到现在咳嗽声就没停过,突然被关山月抓着猛跑一段时间更是加剧咳嗽的力道,怎么都制止不住。

    安静偏僻的巷子里这一声声的咳嗽好似铜锣敲打,不是耳聋不可能听不见,何况那还是一群人。

    耳尖听着那群嘈杂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关山月来回看着灰暗的巷口和身边背靠墙壁不住咳嗽的顾念,心情简直是cao蛋的两个字。

    顾念见状也有些发急,竭力想忍住不咳嗽却无法忍住,这个老毛病陪着他多年,哪有一朝就好的道理。

    “咳咳,要不我出去吧,咳咳,我与他们没有仇恨,不会把我怎么……”

    顾念话没有说完,关山月就听到那群杂乱的脚步声已是出现在了前方,耳边又听顾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急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索性伸手就捂住了顾念的嘴。

    她只是不想让他咳得太大声引来注意,顾念也知道她的意思就没反抗,由着她按住了自己的嘴。

    可是这就和当时破庙初见时一样,那群贪慕欲色的流浪汉按住了他的嘴,眼见着他因为呼气不通畅而血色充盈,眼角殷红,苍白无趣的面孔眨眼间就变得艳丽起来。

    关山月眼见顾念在她手掌下迅速的红起脸,眼角透着嫣然的艳红,闷重的咳嗽声从手指的缝隙里传出,同时他单薄削瘦的胸膛亦是剧烈的起伏起来,而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似得,垂下了眼帘不敢直视她,颤颤栗栗,小刷子一样的连连抖动。

    一下一下,刷的她心都怪痒痒的。

    关山月莫名的跟着轻抖了起来,手心里一股股的热浪袭来,烫的人不自禁的像摸到了guntang冒热气的壁炉。

    她忽地想起那日他被那些乞丐压在身下时按住嘴时也是这样的艳色动人,勾的那些流浪汉活像几辈子没开过荤,急慌慌的拽开了他的衣服就要同他亲吻交欢。

    巧的是,她还真没开过荤,这次鬼使神差的就动了色心,很想尝一尝世人贪恋的色欲究竟是多好的滋味。

    因此说干就干的关山月一下松开了手,随即低头就吻住了顾念。

    这时方孙子一群人正好赶到,愤怒的咒骂生诈然响起暧昧不清的空气里,却无人去理会他。

    她从来没吻过人,不知道别人的唇吻起来是不是都像顾念的柔软,柔软的像云朵,又冰凉凉的,像是深重夜晚照在身上的月光,尽管凉的透骨,却分明是带着包容的温柔。

    顾念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住了,完全不能反应过来,连烦人的咳嗽声都瞬间消失在喉咙深处,偶尔几个溜出的闷咳都是被关山月一点不落的吞入了嘴里,悉数消弭在两人的唇齿间。

    正当关山月愈发的迷恋着顾念绵软温凉的唇,被这叫骂声一吼,顾念终于勉强回过些神志,就想往旁退开挣脱她的非礼。

    他刚有躲开的意思,就被关山月警觉的伸手一把紧紧掐住了腰,顺便把他推拒的手一并捉住,防止他乱动让外面的人发现她们。

    哇,腰也好细啊,但很紧致呢。

    她乱七八糟的这么感叹着,顾念脸红的愈发厉害,被她抓住的双手使劲往外推了推她的肩膀,自然丝毫推不开,只能由着她越入越深,犹入无人之境肆意横穿整片城池,被她搅弄的一塌糊涂,身不由己的被她往危险的深渊里推送沉沦。

    谁都没有注意到方孙孙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到顾念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他竟被色迷心窍的关山月胡乱扯开了领口的衣服,惹火烫热的唇尝够了他的滋味,就从他下巴一点点的舔过,然后咬住了他的脖颈流连许久正欲往下滑去。

    意识到再不阻拦,他们两个人怕会在这偏僻脏乱的胡同巷里做出些不顾伦理的事情,顾念忙是偏头躲开了关山月欲咬他锁骨的嘴,低声恳唤道:“唔……关姑娘,他们走了,你别胡来了……”

    还沉迷在其中的关山月迷蒙的抬起眼,正见眼前的人脸红眼飞,侧头避开没有直视她。

    他的衣衫凌乱,领口被大大的扯开,露出大片白皙的皮rou,月光照射下一截白嫩脖子上全是自己的杰作,青青红红的,每一个都见证着她刚才做过了什么。

    终于清醒过来的关山月脸腾地一下全红了。

    她看着眼前被她轻薄后至始至终没怎么反抗过的男人,忽地鬼使神差的道:“诶,你有妻室吗?”

    连二连三的意外,以及这个突然抛出的奇异问题让顾念一时没能及时反应,下意识道:“有,但早亡多年了。”

    关山月立刻追道:“那正好,你没了妻子,我还没丈夫,你愿意当我的养夫吗?”

    “?!”

    瞧着面前瞬间双目震惊睁圆,下一刻便脸颊红透,呐呐低头不敢看她的病弱男人,关山月便笑了,笑容灿烂如春风。

    她似乎捡到了一个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