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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轶、悠悠梦与秋夜(H)

    暑假结束回来,时如驹便是大二下了。一个暑假没有去图书馆,他恍惚中有种露花倒影的感觉,仿佛之前那奇异的一幕幕都是梦。不过手腕上的红莲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的。说起红莲,他为了掩饰它,不得不大夏天都要穿长袖,免得父母看见。时如驹的父母都挺古板,要是被他们看见,或许直接就让他去洗纹身去了。可他心里很明白,这个并不是什么纹身,就算去清洗也会重新浮现出来。总之挨过了辛苦遮掩的一个暑假,他回到熟悉的校园,竟然像是种解放。

    一到校园,他便隐隐感到手腕发热,看来不只是自己想要早点回来,红莲也迫切地希望他回来。红莲需要能量,虽然这种能量到最后会把他引向何方他尚未知晓,但他切实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最明显的,他感到自己皮肤好多了,暑假前期就算半夜熬夜到两三点一早起来依旧容光焕发。俗话说,一白遮百丑,时如驹本身就因为缺乏日晒,长期闭门不出而肤色苍白,而红莲的滋润让他的脸鲜活了不少,甚至连父母都诧异他是不是抹了什么东西。不过到了学校这种加持作用显然消耗殆尽,就算为了变好看一点,他也应该快点去图书馆了。

    在古代,男子也有傅粉施面的,虽然时如驹并不化妆,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好看一点,也许就不需要用现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接触喜欢的人。他一边背着书包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一边低头想着这件事。假如自己更高一点,更好看一点,是不是就算表白了,对方也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呢?他想起以前在高中向喜欢的人表白时对方厌恶的眼神。他在想,假如自己是漂亮的女生,一定不是这个结果。或者,自己能长得像漂亮的女生,是不是也能被对方所怜惜呢?唉,真羡慕长得漂亮的女生啊。一段很不经意的画面袭上了他的记忆,去空教室自习时,教室最后并排坐着两个女生,都不够好看。一个身形胖,脸浑圆煞白,但两颊上有很深的大块红晕,仿佛要去唱戏。另一个瘦削,脸很黑,五官也皱在了一起,好像营养不良。看着令人哀愁,教室太闷,他当时离去了。他想,她们是被爱的吗?他没资格去揣测,但只要想到这一点,就有种令人心惊的事实,仿佛一记重锤,打上了他的心头,让他的心有股闷痛。

    人都是爱美的,不美的东西,没有存在的意义。

    假如不能美丽地活下去,不如死了算了。

    美是不道德的。

    各种各样的话语,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他好想落泪,却又哭不出来。路过纷纭湖,幽幽的湖水映出他模糊的身影,纷纭湖因为起源跟藏经阁一样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所以叫做纷纭湖。他的心也纷纷纭纭,乱成一片,好像是一个要去偷东西的毛头小贼,有一种被看破的惊惶。但手腕的红莲越来越烫,甚至到了刺痛的地步,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半途而废。他收拾好心情继续走,觉得自己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是啊,我有意经,我担心什么呢?可心里依旧惴惴的。

    走进门,他在想上学期遇到的于致杭。于致杭现在如何如何呢?还会碰见他吗?他到了熟悉的二楼——二楼是文学作品区,比较适合他。不过来的目的首先是猎艳,其次是读书。他透过书架观察着合适的对象。必须要知道对方的姓名,是很麻烦的一点,他必须要谨慎行事。

    突然,他的后背被人敲了一下,回头一看,算是个熟人,比他低一年级的能动学院的李轶。为什么能动学院的会和他一个文学院的认识呢?这还要追溯到上个学期的佛学研究选修课。两人是一个小组的。李轶看起来是个典型的理工糙汉,但意外地有一颗文学之心,两人聊天也算投契。只不过碍于一个是四体不勤的文弱田鸡,一个是做双力臂也毫不费力的运动青年,除开文学的话题外也没有什么额外可以说的。李轶说:“学长巧啊,也来看书啊。”时如驹笑了笑,“说巧也不巧……”

    时如驹往周边望了一眼,除了他们两人外没有别人在书架边。于是他径自掏出了蝴蝶刀。李轶诧异地望着他,一时间呆住了。“怎么回事?”时如驹没有应答,迅速划了一下手臂,“欲界诸天,意生红莲;空乐双运,得大欢喜。”

    李轶伸出来的手臂僵在了半空,显得有些滑稽可笑。时如驹本能感应到这次持续的时间应该很短,最多只有半个小时。看来不来图书馆就是一个恶循环,能量会越来越少,而能够cao作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少。他皱了皱眉。

    暑假回来天气尚热,李轶也只穿了件短袖。说起来李轶虽然锻炼得很勤快,但并没有很明显的肌rou,相反他看起来很瘦,或许是天生体质的缘故,他的手腕甚至比时如驹还要纤细。但他身量颀长,整个人站着宛如一簇修竹。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能才运动完也没洗澡,李轶身上还蒸腾着汗味。尤其是当时如驹跪下扒他裤子的时候,一股汗臭与腥气扑面而来。跟之前杨秉林的气味并不同,杨秉林虽然也是运动健将,但身体清洁上做的还是挺不错,俗气的比喻来说就是阳光与青草的气味。而李轶身上的味道则是草木的腥气,或者是发酵的烈酒,有些刺鼻。尤其是李轶身上还残留着国旗队制服皮革气味,混在一起,让时如驹晕晕乎乎的。

    李轶的内裤就是很平淡古板的黑色四角内裤,正如他人一样平淡而执拗。说起来他也不太了解李轶是怎样的人,为什么身在能动心在文,为什么是个爱健身运动的死宅,可这与现在他们要经历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脱下最后一块遮羞布,沉甸甸的有些恐怖的物体显露出来。那物什长长地垂着,跟他的人一样修长,果然瘦子不可小觑。时如驹敏锐地闻到了yinjing蒸腾着熟悉的腥气。“昨晚肯定自己撸过吧……真是寂寞的可怜人啊。现在让我帮你吧。”

    他凑过去,用舌尖舔弄李轶的roubang,那股纠缠的腥臭更浓郁了。但他已经顾不上清洁,反而舔弄地更加卖力,李轶的包皮稍微有点长,他便用手往根部taonong着,让guitou漏出来,再用舌尖刺那微张的小口。随着时如驹的侍弄,李轶原本垂缩的roubang渐渐勃起,向上戳弄着时如驹的嘴。时如驹费劲地将那硬挺往下按,扶着李轶劲瘦的腰,开始从根部舔起。他抬眼往上看,有点类似于阳具崇拜的姿势,李轶伸出的手挡在了他的上方,目光呆滞地看着下面——原本应该看向时如驹掏出刀的手,现在正好看向时如驹的发顶。时如驹拿下李轶悬在半空的手,按在了自己头上,他竭力地想要整个吞下长得有些过分的roubang。有些自虐般的,他用李轶的手推着自己往深处送。

    “呜呜……不要,太长了,顶痛我了。”李轶的roubang的污垢与腥味充斥在他的口腔里,他感到目眩神迷,脸部也被浓密的阴毛所摄住,他感到自己的手已经没有了动作,而是李轶的手或是李轶的腰不自觉地想要动,想要让那蓄势待发的,勃大的yinjing刺穿他的喉咙。他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出,“不行,不行了。”他忍受不了地退出来了一部分,看到那原本经络虬结的根部现在更加狰狞,是要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让人失魂落魄。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李轶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把腰身一挺,又塞回了时如驹口中。“啊,shuangsi了。”李轶健身的成果,此时全数体现了出来。他腰身振动地宛如马达一般,和着噗嗤噗嗤的水声与时如驹的哀吟,让沉重的书架都在不住地晃动。“呜唔,不要……”时如驹想要推拒开李轶激烈的突刺,但李轶的大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头。自作孽不可活,他睁大了眼睛,随着李轶越来越放肆的呻吟和叫喊,感受到嘴里的roubang扩大到了一个极限,一股一股的jingye便打在了喉咙里口腔里,让他忍不住咳嗽。腥,好腥,他简直要落泪了。他有些难以想象李轶之后真正zuoai的画面,在性爱中的李轶宛如一只猎豹。矫健的,迅捷的,凶猛的,还有癫狂一般的狠厉。

    正失神间,闹钟响了,他连忙爬了起来,开始整理一片狼藉的现场。jingye口水到处溅洒,甚至有一点甩到了旁边书架上的一本川端康成的上,他连忙抽出来,用纸巾小心地擦拭一番,幸好只留下了淡淡的水渍,地上有地毯不必担心,李轶的胯间湿漉漉的,他勉强用纸巾擦拭干净,祈祷着对方不会发现。急急忙忙地清理了个大概,时间就已经到了。李轶一个怔愣,“学长你?……欸?我记得你先前拿的一把刀来着?”

    “怎么可能呢?你看错了吧。我明明是拿书啊。”

    李轶皱着眉头吸了下鼻子,“是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或许是穿太少着凉了吧,毕竟运动完出了汗图书馆还有空调。”

    “真神秘。”神秘是李轶的口头禅之一,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时如驹的心在砰砰直跳。李轶问道:“这本书讲的是什么?”

    时如驹看了看手中的,答道:“含有不伦之恋与同性恋爱的故事。”

    李轶摸了摸鼻子,“嗯……我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感觉还挺有趣的。”

    时如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的…的确挺有趣的,特别是……咳咳。”

    “怎么了学长?”

    “没什么。”时如驹把书又放回去了。任务结束,他感到身体状况也好了些,之前的那种虚弱感减轻了许多。一时间面对李轶,他还是有些尴尬,说了句再见便告辞了。李轶奇怪地看着他刚来没多久就离开的身影,把书又抽了出来。

    八重市的天气忽冷忽热,前几天还是艳阳天,今天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了。时如驹晚上做了一个挺奇怪的梦,梦里他躺在一朵硕大的莲花上,一个面容不清的男人抚摸着他,细密地跟他接吻。正沉醉时,秋风吹了进来,他被冷醒了。时如驹坐起身,发现不仅是身上有风的冷,某个不可明说的地方也有淡淡的凉意。他暗骂一声,悄悄爬下床去换洗。走到阳台,月光清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对面的宿舍楼还零星有几扇窗还亮着,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静静地拉上阳台的门,将短裤泡在水里,静谧的夜里,心里一片空明。他凝视着夜里微微闪着光的手腕处的莲花。一般说来,莲花不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吗?他想起了杨秉林他们,以后他还会和更多的男生发生那样的事情,不过还没做到最后一步……zuoai是怎样的呢?梦中男人的轮廓模糊,“我念欢的的,子行由豫情。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在月夜里的雾气中,莲池里的莲花影影绰绰,宛如笼罩上了一层轻纱。朱自清写荷塘月色,莲花与月,多么美。而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跟美好像丝毫没有关联。

    有什么不好呢?这种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说出去,很多人可能会羡慕死吧。

    对啊,反正也不期待什么灵魂的沟通与交流,仅仅是rou体关系,不正是最好的关系吗?不需要负责,也不需要考虑什么关系牵扯。世界上最简单的就是性了。有人在酒店zuoai,有人在草地zuoai,任何地方都可以zuoai。要问他想怎样zuoai,那就在月夜下的莲花上zuoai。跟杨秉林zuoai也好,跟于致杭zuoai也好,跟李轶zuoai也好,只要是跟喜欢的人zuoai,那么就没有关系。他洗好了内裤,挂上了去。

    不是说不想交流,但只是无法交流。人总是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他想起高中的那个月夜,一片黑暗中,他向当时心仪的对象表白。对方震惊、不可置信、厌恶,意料之中的眼神,让他一直记得。他在想,假如被自己玷污了的人知道了一切,也会这样看着自己吧。他伸出手准备掬起月光,月光却流溢在了他的手背上。

    “嗯……就像是想要留住时光一样,但是就是这样看得见摸不着。”时如驹转身进了房间。他想,第一次,不见得多神圣,但可能会有些痛。他想起古代的武则天养面首或许跟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