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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了身子又折兵(上)H

    赫凌云自己也未发觉,他停在纱帐上的手用了点力,将绣了花卉虫草的薄纱揉成深浅不一的颜色。

    居然于此时此地同这名持扇之人相会…

    自己先前还在心里反复思量,当时为何不曾拦下对方,向他阐明情况,哪怕会遭一记冷眼,也好过默不作声,让人蒙在鼓里。

    只是此刻,哪怕赫凌云真的开口将心中所想道出,也不见得对方能领会他的意思。

    全因眼前人的眉目里,毫无白日的奕奕神采,向自己投来的视线,也不甚明晰,如隔重重迷雾。

    赫凌云从喉间叹出一点浊气,以为面前的郎君是来与佳人一宿风流的,不巧却被今夜这起事端波及。于是默默伸出两臂,要将他轻轻扶起,喂一枚能除媚毒的丸药。

    不想对方一身筋骨生得极沉,自己刚开始也碍于礼节,并未多用力气,折腾了好一会,那人的脊背仍牢牢地压着床,满面茫然地盯着自己。

    “……得罪了。”赫凌云停了半晌,苦笑一下,慢慢地向床沿边坐下,略移了移位置,侧朝着对方,复探出长臂去捞他上半身,要让人靠在自己肩背上。

    窦年酌低垂着头,有意避开这位长羲弟子的目光。他之前用了心思,暗地里使了点小技俩,才能逼赫凌云做出这一番举动来。

    他眯起一双眼,掩下两眼流动的光彩,佯装无力地将脸侧贴在他身后那人的颈项。

    白日里相遇得急,倒也没注意这位的身量颀长,真要比较起来,自己怕是只能到这家伙的眉心。

    提到眉心,他便想起赫凌云洇在那里的一点红痣,大概是从醉熟了的秋枫处偷来的颜色,取笔润了一滴,吻在眉间,凝成鲜明朱色。

    偷得好啊,不然他还嫌这具天阴体,皮囊美得太单薄而略显寡淡,差了几分撩人味道。

    窦年酌终于卸下伪装,笑得肆意,抬手扣住赫凌云向自己递来丸药的一对臂,不再抑制身上积聚的鬼气。

    他掌中迸出气劲,同对方身上浮动的真气相抵,腰背同时发力,让两个人一齐向后倒在枕衾上。

    这样一来,他便将自己的重量全数渡给了身下的人。

    可那人就算被他坚硬的脊骨狠狠砸中胸腹,也是一声没吭,这让窦年酌略扬了下眉。

    他方才使的术法还没收,此刻自己的一副rou与骨怕是比往常沉上十倍,这家伙竟然生生扛下了…

    不知为何,鬼修心里竟然冒出点火气来,遽然从对方身上爬起,一肘支在床板上,与赫凌云撑开半臂距离,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耳边垂下来的乌发淌在对方的面颊上。

    “得罪了?”窦年酌学着这人的语调,揶揄一句,用不安分的左手剥开对方的衣襟,露出一段玉肤雪颈。

    赫凌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唇舌动了动:“你非凡躯。”

    鬼修不满地盯住这根木头的两眼。如此无趣,真是浪费他一身好皮囊。

    “怪不得敢将那般邪物带上身…”这话说得极轻,近乎呓语,窦年酌一个没留意,话音便从他耳边飘过去了。

    “你这家伙,嘀咕些什么?”他左手已将衣襟解开,长指向下滑去,是非常冒犯的举动,尽管如此,身下的人也未做出明显反应,只在他试图褪下蔽体衣物的时候,才开口说了一句:

    “我是男子。”

    废话,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还需要劳费口舌?窦年酌哂笑:

    “我自毁凡胎已有千年,早不将人间礼法放在眼里,便是今日糊涂一回,同男子寻欢作乐,又有何妨?”

    这话其实带了些莫名的恨意,他自己不曾认清,赫凌云却隐隐从字句间悟出些许。

    与他发丝相缠的这位秀丽郎君,必是在万般无奈的绝境之下,才将此身祭于鬼道。

    方才他一直沉默着不出声,其实是要让鬼修放下戒心,好摸清对方底细。

    赫凌云已暗暗攥得那枚白玉符牌在手,掌心传来汹涌澎湃的灵气,定能破开鬼修的压制,在转眼之间扭转乾坤。可他思及刚才悟出的那点恨意,又有些迟疑不决,面上竟带出一缕悲悯。

    他两人的面庞相隔不过几寸距离,窦年酌自然将他变化的脸色尽收眼底,颇为惊异:

    明明此刻他受我桎梏,动弹不得,竟摆出一脸悲容,似在怜我!

    可你又知晓些什么!区区筑基弟子,不过窥得一点大道的皮毛,真将自己当做普渡众生的神佛不成?

    鬼修闭上两眼,拂去目中所映,再睁开一双美目之时,已是换了一副厉色。

    窦年酌以心念催动袖中媚毒,一时间这方寸天地异香浓烈,扑人口鼻。又扬手聚起森森鬼气袭向赫凌云的眉间,要让他暂时失去神智,沦为双修的炉鼎。

    原来他今日布下这一局,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想借这天阴体助他突破修炼瓶颈,将所习功法再进一层。

    至于他心中另一番盘算……

    窦年酌也是不久前方听闻,那统御酆都的几位鬼帝,即他的义父与其同僚,竟拿自己留了千年的童子身,当做茶余酒后的谈资,可真是将他气个仰倒。

    既如此,他就直接把这谈资揉碎了扔进过往,也好尝一尝这所谓温柔春宵。

    可他虽然生得一双风流多情目,却从不轻易沾染风流多情事。又在阴曹地府呆了太久,看尽了污浊恶鬼,反将自己的胃口养得极挑剔,寻常美人那里入得了他的眼,也就迟迟没做出什么行动。

    直到偶然间得到几则关于天阴体的消息,不免来了兴致。这天阴体必然容色过人,带出去不怕丢面,又能为他的修行添些助力,可谓是一矢双穿,妙哉妙哉。

    筹谋几月,窦年酌历尽艰辛,总算把人寻到了,却不想对方竟然是名男子!甚至拜入了长羲宫掌门座下,已非他能随意招惹的人物。

    然他心有不甘,加之这名仙徒质如月映清潭,形如鹤立猗竹,华如霞升碧云,不禁动了垂涎之意,终是使计诱人入局。

    到时只要宣称,是这仙徒本事不济,着了狐妖的道,媚毒在体内发作得难受,他“恰巧”路过,不忍看人受苦,顺手帮人xiele火气而已。木已成舟,便是长羲宫想找他算这笔帐,也无法改变定局,只能把黄连往肚子里咽。

    窦年酌一想到那帮家伙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心情甚佳,掌中鬼气更烈,眼看就要打在赫凌云眉心——

    他二人之间陡生一面无形的屏障,任他如何使力,那幽幽鬼气不能前进半分!

    赫凌云五指收紧,听得白玉符牌迸出一声脆响,碎成数块,囿于其中的仙力霎时喷涌而出,编成一道束形缚体的阵法,其上附有刚健乾阳之气,正与鬼修所习功法相克。

    况那窦年酌为了能在人界自由走动,不被幽冥鬼城所觉,将原来元婴初期的修为封了半数有余。平常又自恃功力高强,不曾备下护身灵阵,以致此时被仙力所化的无形锁链层层缠缚,全然不得挣脱。

    更糟的是,他藏于袖中的媚毒仍不断向外散出奇香,那锁链又囚住他一身修为,几与凡人无异,因此他吸入这种奇香,很快便周身酥软,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

    他两臂再不能撑起自己的重量,身子一栽,倒了下去,左半边胳膊险险地悬在床沿上。

    窦年酌吃力地睁开眼,见赫凌云面色有些苍白,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一双手已被迸溅的灵力所伤,流下几丝殷红血色。

    那血色恰巧滴落在一片碎块表面,原本质地纯净的白玉覆了鲜血,莫名现出几分诡异的光泽,随后微微颤动起来,竟是从中间整块裂开,化为齑粉!

    破裂之时,那碎块里跳出一道白光,直直打向赫凌云额前,逼其从喉间咳出一口赤血!

    赫凌云咳了几声,抹去唇角的血痕,下一刻身形却是乍然停住不动了。

    窦年酌觉出他一身气息陡变,挟无穷威势,如漫天江水一般向自己涌来。本来蓄了一潭清波的那双眼,此刻却像置于灯下的琉璃,显出五色异光。

    鬼修沉默着与面前满是谜团的天阴体僵持半晌,只觉气氛愈来愈古怪,令人心惊。他正要张口打破沉寂,一对修长的臂突然压向了他的背脊,随即他听见一阵衣物与衾被摩擦的窸窣声响。

    如今是赫凌云将自己大半身躯悬于他上方了。

    他二人因着方才一番交锋,已是衣衫凌乱,露出一大片光裸的肌肤。

    接下来发生的种种,在一室媚香缭绕间,似乎都显得顺理成章。

    窦小殿下意识到,他身上这位颇有胆量的仙徒,正探出一只手扣住他一边脚腕,往一旁掰过。右掌则在他腰间摩挲片刻,慢慢解下腰带,温热的指尖上生着粗茧,捻着光滑的皮rou,揉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当然猜到之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何种局面,奈何全身酸软无力,只得按下一腔恨意任其轻薄。

    可惜下方的xue口早就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已是悄悄地给一团蜜水浸酥了,突然间又被喂进去一根食指,捅得他身子往前一颤,左臂彻底滑下了床。

    赫凌云自然看得分明,却也不伸手去捞,只顾将他嫩xue插得咕叽咕叽响,又闲闲加进一根,将xue口扩得更开。

    窦年酌遭这般刺激,口中同身下小嘴一起流下一点香津,胯下阳物渐渐翘高,绷出青筋,连带着囊袋也鼓胀起来。

    他此刻姿态颇为不堪:头颈与胸腹紧紧贴着床沿,腰间扣了一杆铁臂,将臀股高抬,两腿又被摆得大开,像是巴巴地给人送上美xue来干一样。

    亏他本人看不见这番景象,不然定是臊红了脸,扭身便要同对方拼命。

    这时赫凌云已是用了三根手指cao弄他这枚处子的后xue,弄得他额角密密地蒙了一层细汗,忍不住喘出一点气音。

    气音一出,倒使他自己心神一震,胸腔里那颗心急急跳了几下,真是又气又怒,怒他竟显出这般媚态!

    窦年酌用牙紧紧咬住下唇,不愿再发出任何声响,力道太重,直接尝出血涩味。

    捞住他腰臀的那副臂膀却骤然一松,身子陷下去那刻他怔了一下,随即便有两根带着厚茧的指节抹开他的嘴,指腹探进口里乱插一气。

    他呜呜地叫了两声,涎水顺着长指流进那人的掌心,又慢慢凝聚成滴往下落,甚是yin靡。

    窦年酌胯下rou茎怒张,似乎在替他不能言语的口诉说不甘,赫凌云见状,又从他口中撤出两指,带着满手香津,为他安抚棒身。

    窦小殿下想到对方手上湿漉是自己留下的涎水,这人刚插了他嘴,又来玩弄他的rou物,掌根处可能还残留了几缕污血,气得腰眼一麻,精关失守,抖动着射出一股jingye。

    从勃起到出精,速度如此之快,于他而言还是第一次。窦年酌只觉自己半生脸面于今夜一举丢尽,恨得想握紧两拳,双手却不听使唤。

    一直默不作声的赫凌云突然一掌拍在他臀上,痛意与痒意一齐袭来,他这才发觉对方正用左掌箍住他劲腰,而原来在他后xue作乱的手指已不知何时收了去,改为那人身下硬烫的rou刃。

    xue口有些不安地流出潺潺春水,倒方便了那恶徒施加刑罚。赫凌云生得天人之姿,神韵有如月宫嫦娥,却强夺了玉兔的药杵,用力一捣,将他身下郎君一张小嘴,喂得xue口滚圆,撑得严严实实。

    窦年酌整具躯体都被他cao得向前扑去,上半身跟垫在床上的布衾一起滚下,幸得他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腰。

    于是窦小殿下的上半截身子,隔着一层软绵衾被,贴着冰凉的地面,脚腕又被人抓牢,只有窄臀高高翘起,吃力地吞吐一根形状还算漂亮的rou棍。

    他口中流津,xue眼流水,股间一片泥泞,只有一双美目仍然溢满光彩。

    后xue实在胀得难受,窦年酌含着一腔愤懑,要扭头去看赫凌云是如何在自己身上作怪,却不想轻移了下脸,眼中便映出一面立着的铜镜。

    不对,是那铜镜映出了他满面潮红,一身狼藉,乃至双目里几乎辨别不清的一点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