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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豆腐脑好吃吗(强势压制挑逗)

    京郊驿站旁,一间小茶馆,三三两两风尘客。

    茶馆生意冷清,就一个掌柜,一个青年伙计和一个少言寡语的老头,加上姓陆的掌柜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德行,恐怕撑不了两天就要歇业关门大吉了。

    今日,陆掌柜不知从哪里摸来三只木盒子,盛放了满满的棋子,两盒黑白子,一盒七彩琉璃子,清空了桌面,在那里摆摆放放,不断落子又收子。

    看得一旁的青年头大,装神弄鬼,无聊至极,有本事去城里摆摊赌棋挣钱去啊!自个儿在这儿悠哉悠哉,这几日还催自己女儿进城出摊子,真是一张脸皮厚比城墙………

    门外,一声骏马嘶鸣声,年轻女子身手灵巧得翻身下马,语气颇为急切,“爹,我今日好像真的遇见他了。他还是跟小时候那样,遇见漂亮姑娘就爱上前搭讪。”

    陆掌柜笑着拿起一颗琉璃子正要落下,“慧儿这是碰到谁了,这般激动,如意郎君吗?”

    陆慧儿脸色微嗔,“你……你不许拿这个取笑我。”

    陆掌柜抬眼看了看自家姑娘,啧啧了两声,“真是女儿大了,见着小白脸就把什么都忘了,早上还满满当当地出门,如今两手空空而归。”

    “哎,为父当真是心疼,都是银子啊………”

    “谁说我空手而归了,诺,还给你带回了一匹好马,到时候你拉到驿站旁边,随便就能卖出个好价钱。”

    陆慧儿解了蓝底碎花小围裙,掸了掸衣摆风尘,笑着冲一旁的青年道:“今天晚饭想吃什么?”

    青年心中颇为无奈,这个问题问了跟没问似的,因为这几日他算是有所体会,这陆掌柜的女儿厨艺着实“了得”,只要你提得出口,她就什么都敢做,但做出来的东西,那色香味………感觉自己在试毒。

    青年尴尬得笑了两声,“葱花面就行,不用加别的东西,就……就最普通的那种。”

    “那吴爷爷想吃些什么?”陆慧儿看向柜台方向。

    一身黑衫长袍的老头无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眸,似有犹豫,但磨叽了半晌,还是只从嘴里蹦出来俩字,“一样。”

    “都这么简单的吗?”陆慧儿显得有些失落,觉得这么简单的东西发挥不了自己的厨艺,随即不满足地转头问道,“那爹爹你要吃什么?”

    陆掌柜正喝着一碗粗茶,差点喷了出来,极没风度地吃起味来,阴阳怪气道:“哟,难得啊!你还记得你爹啊?”

    这其实也不怪陆衍他没品,着实是他这个女儿,待旁人都是温婉有礼,大方得体,对她爹则像是完全变了副面孔,小女儿作态不说,有时还毫不客气地挤兑挖苦他。

    陆慧儿哼了一声,懒得理他,转身撩开布帘,进了厨房。

    一会儿功夫,一张桌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和相对稀疏的琉璃子。

    陆掌柜凝视着眼前愈发明了的棋盘,手中打着转地摩挲着一颗相对较大的琉璃子,讳莫如深地勾了勾指尖,示意一旁的青年走近,“棋子要活,能做眼,下棋人才有意思。”

    随即闭眼凝神,指尖滑出一道金印符文,转瞬便打入了青年眉心神台。

    突然一阵卷着沙尘的大风吹起,呼啸风声大作,吹得茶馆门板吱呀作响。门外几道黑影掠过,但似乎被几道凭空乍现的红光隔断了去路。

    自有一股温文尔雅气度的陆掌柜,从容不迫地收拾着棋子,抬眼看了看门外的动静,无奈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没空手而归呢!”

    “陆宗主,可否出来一见?”深厚低沉的声音借内力传出,清晰得就像在耳边发出一般。

    陆衍丝毫没有洁癖地将衣袖在桌上蹭了蹭,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有客人来了,终于不用成日待在这鬼地方喝西北风啊了。”

    黑袍老人微微抬眼,点漆般的双眸内射出一道精光,“时候到了吗?”

    语气里有着按耐不住的迫切。

    陆衍微笑摇了摇头,“还未到时候。”

    他突然看向一旁显然眼神有些呆滞的青年,脚步微微停顿,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不过,仇恨的种子即将破土而出,真正的破军星临世已成必然,不出两年时间,这世道……就真的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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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跨入摘星楼门槛,洛怀霖便情不自禁去地抬眼向上望去。

    旋回式的廊梯层层而上,颇为壮观,斗拱式的穹顶似撒了一层金粉一般,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白玉雕刻而成几丈高的屏风横在厅堂中间,连回廊梁柱用的都是金丝楠木,真是满满的土豪金既视感。

    洛怀霖心中暗暗咋舌,这摘星楼莫不是家黑店?不然就凭开客栈,能有这么排场?装修得如此豪华?而且这用料规格显然已经逾矩了。

    “这位……萧大人,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与这摘星楼是何关系啊?”洛怀霖侧身问道。

    萧白羽怔了一下,“曾经帮人打理过几年,算是这儿的账房先生吧。”

    “哦……那如此说来,这里背后的人定也是朝廷中人吧?”

    萧白羽正要开口,但见谢攸等人已经从楼梯处疾步走来,只好微微收敛,低声在洛怀霖耳边说道,“此时不便多言,今晚老地方见。”

    洛怀霖还来不及疑惑,就感觉自己被乌压压一群人包围了,为首一人上前走了一步,微微躬身道,“公子,顶层云水间有一位贵客,请您上去一见。”

    “云水间……”萧白羽默默退到一旁,暗自皱了皱眉。

    “他说见就见,他算老几啊!”洛怀霖鄙夷地打量了一圈,“还有,你们摘星楼这是几个意思,想打群架吗?”

    “我等岂敢与公子您动手,只是那位贵客………”谢攸故意顿了顿。

    “说是您先生。”

    洛怀霖脸色一僵,气势瞬间萎靡,实像一只打了蔫的孔雀,有些怯怯地开口问道,“那他还有说别的没?”

    “他说您若是再在下边磨蹭一刻,今早答应的话便全不作数了,并且还要将………”

    洛怀霖还没等谢攸说完,黑色斗篷衣角一摆,如风掠空,只留给原地众人一道残影。

    “云水间在顶层?”

    “右转,沿走廊尽头便是。”谢攸头都没回地答道,脸上颇有些悯然之色。

    萧白羽此时也正想离去,只是刚刚转身,就被故意装作刚刚才注意到他的谢攸叫住了,“萧……萧公子,你怎么亲自下来了,可是商大人有什么吩咐?随便派个人来传话便是。”

    萧白羽神情自若,微微欠身,“无事,昨夜老师有些失眠,下来取些乌沉香。这摘星楼里好些地方,我比你们要熟悉得多,一些琐事我想就不劳烦诸位了。”

    谢攸忙示意人去取香,笑着说道:“萧公子,既然是琐事,就更不必亲来了,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明日的拍卖会还需你来费心cao持呢!毕竟……咱们都应该忠于自己的职责,手伸得太长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自然。”萧白羽微微颔首,神态悠然地转身离去,仿佛刚刚是与人谈了件无足轻重的琐事一般。

    谢攸见状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若是魏首领在就好了,萧白羽此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摘星楼的这笔账在萧白羽手中可谓做得天衣无缝,他手下的人花了大半个月也没能找到其中纰漏,但他觉得摘星楼必还有一本暗账,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谢攸正感慨着自己命苦,领的差事越来越难办,但转念又想到魏昶和其他几处头领近日在宫里更是忙得晕头转向,时常还要面对院长大人的刁难,心中也就没那么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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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水间门口挂着一块红底描金边的木牌,在顶层三间里极为显眼,所以洛怀霖一眼便注意到了。

    他试探地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

    洛怀霖此时突然有些怀疑这不会是个陷阱吧?毕竟自己本来就觉得这地方是家黑店,刚刚那人莫不是在诓自己………

    哼,即使是陷阱,小爷我还会怕了不成。

    洛怀霖直接一把推开了房门,粗略地扫了一眼,好像……没有人,不过令他微微有些吃惊的是,这居然是一间椭圆形结构的房间,空间还挺大。

    洛怀霖有些好奇得向前走了几步,突然背后一凉,本能得立刻回身,只见房门突然被关上了,同时对面的轩窗大敞,似乎好像是被风刮上的。

    但洛怀霖显然不会这么觉得,他神色一凛,随即身形一纵,翻身便向梁上跃去。

    果然,一道身影几乎与他同时在空中擦肩,墨色青鬼面具从他眼前一晃而过。洛怀霖随即立刻运气丹田,黄白相间的纯阳之气顿时显于掌间,没有丝毫犹豫地向身前打去。

    那人似乎根本不惧他这一掌,没丝毫避态,抬手硬生生接住了,而更神奇的是他居然好像还能吸收那股纯阳之力,这不禁让洛怀霖有些吃惊。

    洛怀霖不敢再与这人对掌比拼内力,随即身形一晃,飞身近前,开始了招式上的较量。

    几十招下来,洛怀霖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跟不上身体的节奏了,手脚都快打成了虚影,而眼前这人未退半步,身形几乎没怎么动,而且还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就没怎么动!

    洛怀霖满脸难以置信。

    如此打法简直是在羞辱自己!洛怀霖气得咬牙切齿,以至于越来越焦躁,用招毫无章法,只想逼得眼前人退一步,哪怕半步,不然……也太丢人了。

    洛怀霖被逼得眼红,几乎招招都带着怒气,破风的拳头狠狠得砸向前,却好似锤在棉花上般瞬间力泄,怎会……如此?

    这般下去,那人似乎也失去了些耐心,低沉的声音自青鬼面具下传出,“如此心性,不配学武。”

    洛怀霖心中一动,电光火石之间,脑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足尖借力一点,身形却猛地向后退去,因为对方态势已然转守为攻,既然显然这人他打不过,那就只好跑了。

    “想逃?”

    洛怀霖只觉得自己肩膀一紧,回身甩袖,寒光瞬间掠出,一柄淌着琉璃色的利刃从洛怀霖袖中射出。

    铛的一声,洛怀霖听到利刃落地的声音,但肩膀上的力道却半点没有松懈,这人居然能做到真气外放护体的地步,完了完了,这次完球了………

    洛怀霖随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反方向甩了回去,头晕目眩之余,还惯性地退了好几步,一手反撑在了桌子上才堪堪停住。

    那人立刻化掌为爪,直逼喉间而来。

    “先生饶命!”洛怀霖忙闭眼大声喊道。

    青鬼面具下轻笑一声,随即一手反扣住洛怀霖的手腕,将人死死压制在桌面上。

    “哼,朕早就说过了,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在外边随意动手?真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嗷~父皇父皇,好痛啊!你先松……松手嘛!”

    洛昊天听见洛怀霖的哀嚎,非但没松手,手腕微微用力,拧转着用力向下压去,“成日里尽爱看些乱七八糟的武侠演绎,什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都是些屁话!天下武功皆可破,唯一让敌人破不了的是你临敌对战时的心性,忌贪忌燥,心无旁骛,更不能意气用事!”

    洛怀霖强忍着疼,费力得将另一只手从胸下抽出,想去偷袭身后人的腹部,但很快就被发现了,随即整个人被掀翻在桌子,双手被压在了头顶。

    洛昊天一手将洛怀霖两只手腕压制在头顶,一手将青鬼面具取下,眼神中透着洛怀霖所陌生的神色,这眼神中充满着强烈的占有欲,炽热的目光几乎让洛怀霖不敢直视。

    洛怀霖突然感觉心口囤积的某种情感即将倾泻而出,他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只觉得心如擂鼓,有什么东西激动地要从中跳出来了。

    洛昊天此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俯下身,唇角轻启,温热的气息吐在洛怀霖耳边,“豆腐脑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