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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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错就错】(第五章) 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下体的燥热也在逐渐消退。 但是还是感觉头晕脑胀的,到客厅胡乱吃了几口母亲带来的早餐,就在沙发 上坐着,给杨姐打了个电话,但是她没有接,我就只好给她发了条微信。 然后把桌上的感冒药吃了,坐在客厅上发呆。 本来今天打算正常上班的,但现在又请了一天的假,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什么 了。 母亲把洗衣机启动之后,就回到了客厅。 「吃完药,要是还困,就去睡一下,我中午一两点才过去。」 母亲收拾着桌子上的饭盒。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总感觉屋子里闷得慌。 我把客厅的窗户打开,外面晴空万里,偶尔还有一点微风。 「等下我中午跟你一块儿去吧」 窗外的新鲜空气,使得我感觉好了些。 母亲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毫不犹豫的答到:「不行,你感冒了就别到处乱跑」,我有些无奈,指着窗外的天空说道:「这外面大晴天的,出去晒晒太阳,总 比闷在家里好吧」。 母亲朝窗外瞥了一眼:「你要真想去,那就找一套黑色的衣服,等下跟我去 吧」 我咧嘴笑了笑,又坐到母亲旁边。 母亲正在拿手机逛着淘宝,我凑过去看看母亲想买什么,发现母亲在看瑜伽 裤、运动短裤什么的。 我不假思索的问到:「妈,你不是有一条这种裤子了吗?」 母亲白了我一眼:「都说那条太紧了,有点小了」 我脱口而出:「那穿我那条球裤不就行了?」 母亲没有看我,目光闪烁的答道:「嗯。哎。你的球裤太宽了,我穿着太大 了」,我更加感到不解:「那你练瑜伽,宽松一点不是更好吗?」 母亲不耐烦的敷衍道:「你怎么婆婆mama的,女人买衣服很正常好吗」 我见状如此,也没敢再问。 打开手机,百无聊赖的看着新闻。 我想躺下来,却发现位置好像不够,我索性把腿搭在沙发扶手上,直接头枕 着母亲的大腿,躺了下来。 母亲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真是长不大」,我厚着脸皮笑 了笑。 母亲没再理我,继续刷着淘宝。 我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母亲的大腿。 母亲身上有一种熟悉的香味,让我感到很亲切。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梦里那个黄衣女人,分明就是母亲的形象 ,但是脸却既像母亲,又似杨姐。 我记得以前有在哪本杂志上看过,说梦境其实是人内心真实想法的一种投影。 那么到底是我把杨姐当成了母亲,还是我把母亲当成了杨姐?我手里拿着手 机,心里却在思考。 「这周末咱们去你姥姥那边吃顿饭,她说包了饺子」 母亲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我有些奇怪,怎么突然说要去姥姥家吃饭。 母亲接着说道:「你姥姥的腿脚还算利索,就是心脏的那个老毛病,现在越 来越严重了。你姥爷又不在了,咱们有空还算多回去看看她吧」。 我抓住母亲的手,不禁感叹道:「唉,人为什么会变老」。 母亲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要是人都不会变老,这个世界就乱套了。生老 病死,这是自然规律」,我抬起头看了看母亲那张熟悉的脸,想要直抒胸臆,却 又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便把头埋到母亲的腹部,闷声说道:「妈,我不想你变老」,母亲温柔 的笑了笑呢喃着:「妈也想永远陪着你」 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想伸手去挠母亲腰间的痒痒rou,母亲嗔怒着把我的手拍下:「别闹了,时 间不早了,起来吧,快走了」,我瞟了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也该走了。 于是起身进房间换衣服,西装外套全是白酒的味道,肯定不能穿了。 我就换了一件黑色的夹克和一条黑色的工装裤。 母亲看到我这个打扮,有些不是很满意,但也没说什么。 在去殡仪馆的路上,我和母亲聊了许多。 母亲说她之前问了问三叔,看看能不能提前回去。 结果三叔说局里不让,起码要过一个月再说。 我感到颇为费解,母亲在局里为人处事都很周到,怎么会有人举报她。 母亲说她其实知道举报她的人是谁,只是她不愿意去计较。 母亲跟我说了那个人的名字,我感到很意外,那个人是母亲同一个办公室的 女同事。 我没听说母亲跟她有什么过节,我询问母亲为什么那个人会这样做。 正好我们被拥挤的车流,堵在了一个三岔路口。 母亲索性松开方向盘,伸了个懒腰,挑了挑眉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三 叔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很意外。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子,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 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以后在外面,也不要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知 道吗?」 我没有多说,只是冲母亲点了点头。 「妈,那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突发奇想的问母亲。 母亲白了我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答道:「你呀,就是一头倔驴。犟脾气说 一万年都不会变。」 我吐了吐舌头冲着母亲笑了笑:「我是倔驴,你不就是母驴了?」 /家.0m /家.оm /家.оm 母亲佯怒,伸手揪住我的脸颊:「反了你了,还敢还嘴。」 我抓住母亲的手腕,歪着嘴说道:「行了妈,我错了,开车呢,别闹了」, 母亲扑哧笑了一下,松开手然后故作凶狠的说:「回去再收拾你」。 这时停滞的车流也开始缓慢的挪动了,我也没有再跟母亲斗嘴,示意母亲继 续前进。 到了殡仪馆门前的停车场,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母亲把车熄火之后,整理 了一下衣装,然后罕见的对着后视镜补了一下妆。 我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母亲化妆。 印象里,自从父亲母亲离婚之后,母亲就很少化妆了。 我看着面前的化了澹妆的母亲,及肩的黑发被高高的盘在脑后,圆润的鹅蛋 脸上抹上了澹澹的粉底,双唇也涂上了一层浅色的唇彩。 母亲把化妆品收到包里,看我一动不动的:「怎么?不认识你妈了?」 我故作严肃答道:「化妆术不愧为与韩国整容术齐名的邪术。」 母亲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直接把双手伸到了我面前,我以为母亲要动手修理我了,正要挣扎。 就看到母亲把我夹克的拉链拉上了,替我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温柔的叮咛 道:「把衣服穿好了,等下进去别嘻嘻哈哈的。」 我看着母亲替我整理衣冠的模样,一下子感觉像是又变成了小孩子,在跟母 亲出门之前要整理衣冠。 「妈,其实你化不化妆都很好看。」 我柔声向母亲说道。 母亲略带羞涩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没大没小的,整天油 嘴滑舌。」 我不由得傻笑了一下,母亲接着说道:「别磨叽了,赶紧走吧。」 随后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殡仪馆的大厅中央,放置着一张光头佬儿子的黑白照片。 而在那张照片面前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具被鲜花包围的棺木。 看着那张黑白照上年轻的笑容,我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世事无常。 明明正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纪,却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次葬礼的来宾并不算多,除了几个像是光头佬夫妇的亲戚朋友,剩下的就 是跟他们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了。 母亲带着我去慰问了光头佬夫妇,光头佬原本是个和蔼开朗的大叔,此刻却 显得异常的沉默。 而他老婆则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具棺木。 告别仪式上,当司仪开始叙述光头佬儿子的生平时,光头佬夫妇又忍不住开 始失声痛哭。 我注意到母亲看到眼前这一幕,似乎有些感伤。 我把手绕过母亲的后背,搭在了母亲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母亲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我微笑了一下,示意我不必担心。 告别仪式结束后,就是尸体火化,以及家属祭奠了。 我和母亲坐在侧厅的休息室,却没想到碰到了同样来参加葬礼的李阿姨。 母亲和李阿姨本就是好姐妹,一见面话匣子就打开了,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 停。 反倒是我被晾在了一边,我自然也不好去插足她们的姐妹的谈话。 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杨姐给我发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问我为什么不来上班,不接电话?另一条稍迟的是问我退烧了吗?我 突然想到,前几天有两份合约要让她签字,我给忘了。 就给她发了两条信息,告诉她合约的事情。 但是均没有得到回应。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钟了,她应该还在上班。 但是却没有回应,我觉得有些奇怪。 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收起手机打算去上洗手间。 上完厕所,我在洗手台洗着手。 却突然听到了隔壁女洗手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慧啊,我之前跟你说那个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阿姨不知道在问着母亲什么事情。 「这个……我还没想好,我觉得还是先问一下嘉嘉的意见。」 母亲的回应显得有些犹豫。 「哎呀,照我说你们就应该先多互相了解一下,人家高医生为人又和善,又 是有房有车,长得也是高大英俊。年纪跟你差不多,又没结过婚。上次见面之后 ,人家就一直想让我问你,什么时候能再一起吃个饭。」 李阿姨对这个高医生似乎颇为赞赏。 「可是李姐,我有点担心嘉嘉不高兴……」 「哎呀,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儿子过日子吧?趁着你现在还年轻,还可以 再找一个伴。人家高医生条件也不差,不如下周五晚上,去跟人家吃个饭吧?」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李阿姨就给打断了。 母亲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李阿姨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这样先定下来 了,下周五去跟人家吃个饭。」 母亲迟疑了一下还是顿声说道:「嗯,那也行吧。」 随后是一阵「哒哒哒」 的脚步声,两人一同离开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洗手盆上的水龙头开着,水稀里哗啦流个不停。 我脑子里全是母亲刚刚和李阿姨的对话:「上次见面之后……」,「人家为 人又和善,又是有房有车,长得也是高大英俊……」,以及母亲最后的默默应许。 我站在洗手台前,片刻间心乱如麻。 与父亲分开后的这些年来,母亲都是孤身一人。 一个人拉扯着我长大,一个人面对各种乱七八糟的生活琐事。 我年幼时也曾经有人给母亲介绍过对象,可是母亲均以我还太小怕伤害我为 由,而逐一推脱。 现在我长大了,已不再是母亲的负担。 她想要再去追求她的幸福,这分明没有错。 可是我却感觉到一股没来由的心酸从我的心里喷涌而出。 我低下头,用双手接过水龙头流出的凉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我的脸。 脸上传来的冰凉,使我感觉冷静了许多。 但是内心的烦躁混乱,却仍然无法消散。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对着镜子用纸巾把脸上的水擦干。 然后装作无事发生,走回了休息室。 母亲依旧和李阿姨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不知道何时,李阿姨已经坐到了我原来的位置上,我只好坐到了另一个椅子 上。 母亲今天穿的这套修身黑色西装套裙。 把母亲平日里锻炼出来的好身材勾勒的相当透彻。 黑色衬衫的收腰设计,使得母亲平日里略显丰腴的腰身变得纤细。 修身的剪裁,则使得母亲的胸部显得更加的饱满而高耸。 下身的黑色西装套裙,在裙摆下沿开了一个小口子。 但母亲圆润丰硕的臀部,以及那双充满rou感的大题,仍然把整个套裙撑起。 腿上那双黑色的尼龙丝袜,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一种异样的光泽。 母亲把左腿搭在右腿膝盖上,纤细的小腿和那双棕色的牛津鞋,随着母亲与 李阿姨的说笑而不时抖动。 我这才感觉到,母亲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风韵。 但是一想到,这样成熟美丽的母亲,这样疼我爱我的母亲,有可能会和另一 个男人,再一次步入婚姻的殿堂,成为他的新娘。 我觉感到莫名的心酸与郁闷。 /家.0m /家.оm /家.оm 我不希望母亲离开我,我也不能够接受我和母亲的生活中,加入一个陌生的 男人。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家属祭奠结束后,我和母亲告别了光头佬夫妇与李阿 姨。 母子二人一同前往停车场取车,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 上车之后,母亲见我一直保持缄默,伸手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切的问道: 「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勉为其难的朝母亲挤出一个笑 脸:「没事的,只是有点累」。 母亲仍然有些担忧,将信将疑的说到:「真的没事吗?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 吧」,我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大声的说到:「都说了没事了!别问了」。 对于我的突然的发作,母亲并未生气,发动引擎,仍旧是语气轻柔的说到: 「你觉得没事就好,要是不舒服,记得给妈打电话,别自己扛着」,我感到有些 内疚,只是澹澹的应承了母亲一下。 之后的一路,我都没有再和母亲说话。 回到修理厂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车窗睡着了。 母亲轻轻的叫醒我,我揉了揉眼睛。 「七点多了,要不今晚就回家吃个饭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吧?」 母亲关切的问道,我犹豫了一下,想到之前放在桌面上的那两份合约的事, 还是打消了回家的念头:「不用了,明天还有点事,回家再过来,我怕耽误了」 ,母亲显得有些失望:「那你回去自己弄点东西吃,记得要吃药,晚上早点休息」,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我随手松开了安全带,但并没有马上下车。 「怎么?还有事情要跟妈说吗?」 母亲不解的问着,我转过头看着母亲,抿了抿嘴然后低声说道:「妈,刚才 发火是我不对」。 母亲无奈的朝我笑了笑:「唉,你个臭脾气我还不了解?以后不许这样了啊 ,快回去吧」 我这才安心下了车。 回到宿舍楼下,我瞥了一眼杨姐那边,发现灯是黑的,杨姐应该不在。 我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洗了个澡。 本想看看杨姐有没有给我回消息,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我给手机充上电,也懒得再开机。 索性穿好衣服,拿上咨询室的钥匙,打算自己跑一趟,把合同送到杨姐办公 室。 我来到接待大厅,这会儿已经是八点多了,大家应该早就已经下班了,大厅 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也没有再去开灯,直接摸黑来到咨询室,开门开灯,然后拿上那两份合同 ,准备送到二层的杨姐办公室。 就着咨询室的灯光,我上到了二楼。 突然想起这会儿,杨姐的办公室应该已经锁门了。 白跑一趟,有些懊恼。 这时我却突然听到一阵音乐声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喘息声,我不由得放慢了脚 步,循着那声音走去。 声音的来源是走道尽头,那间多余的办公室。 这个小二层上,总共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是杨姐的办公室,一个是陆高男的 办公室,虽然他很少会来,还有一个就是门上没有标识的房间。 我曾经问过老六,那个房间有什么用。 但老六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好像也没有进去过那个房间。 我缓缓的朝着那个房间走去,由于二楼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塑胶的防滑地毯, 所以我的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 离那个房间越近,喘息声就越明显。 我站在这个房间门外,门缝里透出几道昏黄的灯光。 我向前一步,靠近得更近些。 房间里传来一阵女人低沉的娇喘声,以及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木头相互挤压发出「吱吱呀呀」 的声音,男女之间rou体的碰撞声,在寂静黑暗的二楼显得更为清晰。 里面的这对男女是谁?我心中略过一个我并不愿意接受的答桉。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面前这扇门,并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看到房间里的情 形。 要不要打开门?我把手握在了把手上,金属把手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蹲下身子,慢慢的把门把手按了下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门把手和门缝的合页,都润滑得很好。 我推开门,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门后是一条短短的过道,过道右边是一个浴室。 我望向房间里,过道的尽头墙角摆放着一张实木的办公桌。 桌子旁放着一张黑色的办公椅。 椅子上,杂乱的挂着一件黑色的西装,一条灰色的套裙。 地面上散落着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衣,还有一件白色的半罩杯凋花内衣, 以及一条白色的蕾丝内裤。 我半蹲在过道,看到办公桌对面的那张大床下,歪七扭八的散落着一只黑色 的皮鞋,而就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 我看到了,我最不愿看到的东西。 一只黑色的低跟鱼嘴鞋。 我已经确定了,床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我看到一个肥胖而臃肿的身躯,正在不断地前后运动。 一双纤细匀称的白腿,牢牢的盘踞在那具油腻躯体的腰间,随着男人的蠕动 而不断颠簸。 一双布满腿毛的粗腿,一双白皙无暇,纤细匀称的细腿,交织缠绵在一起。 在过道,我只能看到床尾。 但好像,现在床上的情形是怎样,已经不重要了。 「轻点老陆,你弄疼我了」 女人的一声嗔怪,以及男人坏笑的回应。 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一丝侥幸。 男人加快了往复运动的频率,女人的娇声呻吟也开始变得高昂,随后发出一 阵放荡的笑声。 房间里弥漫着男女情欲的气息,而我却霎时间如堕冰窟,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悄无声息的再次把门关上,退出了房间。 我已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宿舍,我把那两份合约随手扔在桌面上,然后整个 人瘫坐在地板上。 为什么?陆高男不是已经有家室了吗?她不是被迫的吗?她那天晚上为什么 表现得那么苦闷纠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呆呆的坐在地板上,愤怒,失望,困 惑,嫉妒……各种消极的情绪,纠缠交织在我心中,杨姐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里 不断地盘旋。 我思绪已经是混乱不堪,我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握紧双拳 ,重重的捶打在桌面上。 然后勐地挥动双臂,一下把桌面上的东西统统推飞到地面上,然后无理由的 大吼了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陆高男?为什么偏偏是我最讨厌的这个男人。 然而,我失去理智的发泄,并没有让我感觉好一些。 我像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一坨棉花上,那种无力感瞬时浸透我的全身。 我又颓然的靠着墙壁坐下,推到这些东西,踢打这个破茶几,又能改变什么 呢?我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黑色的夜空,手无意中碰到了散落在地上,老六给我 的那包万宝路。 自从高中毕业之后,我就没有再抽过烟。 以前总觉得大人抽烟的样子很酷,后来才知道,抽烟不过是很多人缓解情绪 的一种渠道。 我抓过那包万宝路,抽出一支送到嘴里,然后点燃打火机。 熟悉的烟草味道,透过鼻腔口腔缓缓弥漫在我体内。 我看着之间那支缓慢燃烧的香烟,缓缓升起的那一缕烟雾。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笑我的自作多情,笑我的天真愚蠢。 人家杨婕跟谁上床?跟你郑嘉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难道就因为你喜欢人家,人家就要接受你吗?你一个没房没车没存款的三无 青年,人家凭什么要跟你在一起?我突然感觉自己可悲又可笑,可悲的是我喜欢 上了一个事业有成,成熟美丽的女人;可笑的是,我愚蠢的以为人家对我也有感 觉,她在跟她中意的男人缠绵悱恻,而我却自己一个人在这自怨自艾。 真是可笑至极可悲至极。 我突然想起母亲今天在车上对我说的那句话:「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啊,我很了解杨婕 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喜欢她,又是喜欢她哪一点?我的脑海里一下 子又窜出一连串的问题。 我喜欢她,是贪恋她的温柔体贴,还是只是想要占据她成熟美艳的rou体?亦 或是说,我只是把她当做了母亲的影子?我望着眼前的那一缕烟雾,一时间陷入 呆滞。 一阵灼热从指尖传来刺痛着我的神经,我回过神来,指尖的香烟已然燃烧至 过滤嘴。 我突然觉得好累,起身走到厕所,把手中的烟头扔到马桶里。 然后回到卧室,重重的躺倒在床上。 /家.0m /家.оm /家.оm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眼前一下出现那个房间里缠绵悱恻的情景,一下又是杨 姐平日的里的音容笑貌,一下又变成了母亲丰腴成熟的身影……我无力的闭上眼 睛摇摇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我的脑海。 但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我仍然无法释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 似睡非睡的迷煳了不知道多久,无意识的睁眼一看。 天边已经泛起一道鱼肚白,我点亮手机看了看,不知不觉已经是早上七点钟 了。 我起身坐到床铺上,昨日发生的一切仍然如同梦魇,缠绕在我心中。 但我还是起身下床,换了一身衣服。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我看着自己脸上唏嘘的胡茬,以及乱糟糟的头发,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不过好在我的感冒好些已经缓解了不少,洗漱过后,我把胡子刮干净,把乱 糟糟的头发梳理整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我以为这样会好一些,然而并没有,当我想到昨晚房间里的那一幕,仍然会 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客厅的地板上,茶几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而我却无心收拾,我推开门,室外新鲜的空气让我感觉放松了许多。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杨姐的宿舍,她似乎仍然没有回来。 但我转念一想,不禁哑然失笑。 她回不回来,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来到咨询室里,一切都一如往常的进 行着。 我依然在不断地跟往来的客户,重复着那几套维修方桉;杨姐办公室的门关 着,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正好我现在也不想见到她。 不知道为何,今天的客户比往日要相对多一些。 我投入到工作之中,暂时忘记了昨日发生的那些事情。 等到我解决完手头上的事情,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钟,到了下班的时间。 我送走最后一个客户,才发现其他人,除了几个正在修理中的技工,好像都 已经走了。 我整理了一下,今天的相关材料。 然后也准备到食堂去吃点什么,却发现外面乌云密布,已经飘起了小雨,接 着我的手机响了。 点亮屏幕,来电显示是杨姐。 要不要接这个电话?我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小嘉,你现在有时间吗?」 电话那头传来杨姐的声音,我本想要拒绝,但还是忍不住问:「刚刚下班, 有什么事?」,「你到我办公室去,拿上陆总的车钥匙,还有桌面上面的那份合 同,来一趟保险公司这边」 杨姐的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我让老六给你送过去吧,我中午还有别的事情」 我想把事情推给老六,这样我就不必再见到她。 「老六不行,还是要你过来,合同的事情他不懂的」 杨姐仍然执意要我过去。 我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答应了杨姐的请求。 在前往保险公司的路上,我心里暗自决定,这是我最后一次答应她这种接送 的请求,今后我要想办法尽量避免再与她这样单独接触。 我也曾经想过辞职离开,一走了之。 但是又想到如果我就这样直接离开,母亲应该会非常不悦。 我不想让母亲再因为这种事情而生气,我也应该为自己的生计而考虑了。 我的文学梦,终究只是青春年少时的一场梦。 而杨姐,则也算是我后青春期的一场春梦吧。 我把车停到保险公司的地下车库,就拿着合同上了楼,杨姐在一楼的前台的 招待处等着我。 杨姐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雪纺衬衫,搭配一条黑色的修身小脚西裤,脚上的 鞋子也换成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乌黑的头发盘成一圈,扎在脑后,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一颗,露出一抹白 皙的皮肤。 杨姐今日的打扮显得成熟而干练,而我却无心欣赏。 一想到昨夜在房间里看到的情景,我就感觉到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充满无限的 厌恶。 我把文件袋交给杨姐,杨姐看着我,眉宇之间有些怪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笑着对我说道:「辛苦你跑一趟了,你在这等等我,等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说罢就拿着文件袋上了电梯。 我看着她离开,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十几分钟后,走道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当声。 杨姐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该走了。 我冲她点点头,然后随着她一起上了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上车之后,杨姐在审核着手里的资料「都弄清楚了?」 我扭头看了看杨姐,「都弄好了,之前就谈好了,但是今早我过来又忘记拿 合同了」 杨姐把手上的合同放到文件夹里。 然后把它放到后座。 「弄清楚那我们就回去了」,我启动引擎,正打算放下手刹。 就听到杨姐说:「等下吧,你看外面的雨下得这么大」。 我转头透过地下停车场的一个小窗口,看到外面确实是瓢泼大雨下个不停。 我索性再度把车熄火,停在原地。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上面写着一个小时后雨渐停。 我收齐手机,环顾了一下四周,偌大的地下停车场。 除了隐约可闻的雨水落地的唰唰声之外,一片寂静。 我仍旧保持着沉默,杨姐也在低着头看着手机,车厢里鸦雀无声。 「昨天晚上的人,是你吧?」,杨姐放下手机,目视着远方。 我倍感惊愕,但仍是装作不知所云:「什么昨晚?」,杨姐叹了一口气:「 别装傻了,昨晚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随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单据,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那是我夹在那两份合同里的一张单据,上面有我的署名。 我扭头对上杨姐的目光,金丝眼镜背后的目光,复杂且深远。 悲伤之中带着些许无奈,而又隐隐透露出一股似有若无的惶恐。 我次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如此的陌生。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再装傻下去了。 我看着杨姐,缓缓地点了点头:「没错,是我」。 杨姐的眼神一下变得混乱起来,我却变得莫名的冷静。 「你不用担心什么,你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没权利去管,也不会去管。」 我看着杨姐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杨姐没有回话,只是低着头,秀眉微蹙。 我接着说道:「雨小了,我们该走了」,随后就准备发动汽车。 「小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会」。 我直接打断了杨姐的话。 然后接着说道:「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下属,我们之间仅此而已不是吗?」 杨姐抬起头看着我,双眼湿润,朱唇微启,似乎要说些什么。 「杨姐,我们该……」 我正要再次提出该要离开了,却突然感到一阵香风,嘴唇上一阵湿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