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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暴风雨前的宁静(h)

    头顶的灯光旋转、摇晃,霖渠怔怔地看着,麻木地任人摆弄,被迫耸动着,他仿佛灵魂出窍,徒留有一具空壳遭受疾苦,然而没人在意他明显异常的状态。

    小孙在濡湿的xue道进出了好一会儿,感到很不满意,上前拍霖渠的脸:“诶,清醒点,给点反应好吗,别跟个死人一样。”

    他扭头向沙发上的人抱怨:“这让乌鸦玩坏了吧,跟cao个充气娃娃似的,我兴致都没了。”

    “我干嘛,我不过cao了他一次。”乌鸦狡辩道。他衣冠整齐地走过来,蹲在霖渠身边,抓起霖渠左手抬起,放开,手臂掉下去软软砸在地毯上无力得摊向一侧,乌鸦笑着说:“装死是吧?”

    进门的斗柜里藏着不少有意思的东西,乌鸦在抽屉里翻来翻去,老王扛着摄像机跟在他身后,他拿出了一卷铁丝和一个丁烷喷枪,老王惊叹:“这都有?”

    乌鸦笑着摆弄铁丝:“记得小伍屁股上那爱心么,就用这烫的,快速纹身。”

    小孙手指抓在霖渠跨上,搓揉着那片皮肤没头脑一样说:“他有纹身啊。”

    沙发上的寒爷点了根烟,起身掰着脖子说:“你们要这么麻烦吗。”

    烧红的烟头悬在霖渠锁骨上方5毫米处,没碰上,但灼地皮肤迅速发红。霖渠低哑地痛叫,身体挣动起来,手指虚软地抓住寒爷拿烟的手企图阻止,那只手抬起轻轻拂开他,痛源消失了,霖渠获得了解脱。

    寒爷半跪着,修长的两指捏着香烟,咬着烟嘴深吸一口,他嘴角带笑,忽然俯身擒住霖渠的唇,同时把烧红的烟头摁在霖渠锁骨。

    “呜呜啊啊啊啊啊——!”

    青烟从汗湿的皮肤上袅袅升起,热泪瞬间涌出,霖渠痛苦地尖叫,眼眶几乎睁裂。他蹬着腿手指在寒爷胳膊上乱抓;他腰臀扭动着高高挺起,又重重落下,宛如一条脱水的鱼在垂死挣扎。

    小孙被霖渠突如其来剧烈收缩夹得低叫连连,差点“缴械”。寒爷拿开手对他说:“爽了吧,有兴致了没?”

    小孙脸都红润了,兴奋地不停点头:“有了有了,再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不不——!”

    刚才是锁骨上,现在是锁骨窝里。小孙抱着霖渠的腿边笑边用力进出,霖渠挣扎不止,不断往旁侧躲避着,但寒爷手上摁紧了,数秒后抬手,老王跪在赶快给伤口特写。两次都在同一侧,那一片皮肤都红肿起来,伤口血淋淋的渗出组织液,中心是焦黑的,能看到皮下脂肪。老王凑远了觉得这血腥的画面有点反胃,他镜头往上移到霖渠脸上。

    霖渠疼得抽搐,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他正抓住寒爷的手腕不断哀求,指甲都掐进rou里。寒爷冷声道:“把手拿开。”

    霖渠泪眼朦胧地摇头:“不要不要,求求你……”

    寒爷左手拿过烟,毫不留情地按在他手背上,霖渠大叫着缩手,紧接着寒爷又扯起他头发一砸,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大骂:“让你拿开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吗!”

    霖渠倏地静了,他张开嘴定定地看着上方,突然一点反应也无。小孙压紧了他的双腿,一条抗在胳膊里,一条压在地上,固定在腰侧,右手被老王踩在脚下,左手被寒爷的膝盖压制。直到被打开的大腿内侧再次传来灼烧的剧痛。

    他,在如此的桎梏下完全无法阻止施加在身上的虐待,他无能地挣动,在激烈的动作下渐渐有血液从左边耳孔中流出。

    “你听听这个怎么样。”

    录音室里,萧楚炎手指在触摸板上移动,cao控着鼠标播放刚刚写的几个小节,音乐一响,塔伦跟着打拍子点头:“嗯,不错啊。”

    萧楚炎追问:“没有更多评价了吗,有什么建议吗?”

    塔伦啧啧咋舌,仰起头一副看不起人的眼神:“萧同学,虽然我写出了旷世奇作,对二专进度的贡献在我们三人中一骑绝尘,但毕竟只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作品……”

    萧楚炎打断她:“你是想说你说不出来。”

    塔伦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她撅着屁股拖着板凳凑过去,“你好歹也是mi的,创作能力应该OK吧,有这么苦恼吗?”

    萧楚炎抓头发:“但这是我们乐队专辑,不是我的个人作业!”

    “哎——”塔伦听到这摇头晃脑,“你为了他放弃学业,他却如此待你……”

    “哎——”萧楚炎捂住脸长叹。霖渠已经三天没过来了,塔伦每天中午拿了吃的去苏园庆敲门,霖渠不开就只能把东西放门口离开。反正霖渠都拿进去了,应该不会把自己饿死。

    明明霖渠在的时候得谨言慎行处处小心,但不在他好担心啊。萧楚炎呻吟长叹:“霖渠渠渠——”

    门被大力推开,霖渠就这么被他召唤出来了!

    只见霖渠面色阴沉、印堂发黑、两眼通红,怀揣着满满的暴虐气息一瘸一拐走进屋里,看也不看噤若寒蝉的两人,一把推开控制室房门又狠狠关上,在那昏暗的环境里把包一放人往沙发上一躺。

    录音室里的二人面面相觑,萧楚炎小声说:“渠渠回来了。”

    塔伦收起原本不正经的傻样,忧心忡忡看着没开灯的控制室道:“是啊,他在家里睡不好吧。”

    渠渠回来了,渠渠变得更暴躁更阴郁了。

    塔伦和箫楚炎每天都看他的脸色行事,当霖渠的脸色特别差时,他俩说话都不敢大声,就跟被大地主压迫的卑微小奴隶似的只敢在墙角缩着,就怕碍了地主的眼。

    毫无疑问,这样的霖渠是做不出来的,日子一间封闭的录音室里趔趄而过,一个半月后,塔伦的的编曲敲定,终于完成了demo制作。

    这速度跟一专比起来简直一言难尽,但不妨碍它是一个好消息,另一个更好的消息是北沙河绿地园区那总面积1000平以上的巨大录音棚设备配备完毕,各方面都准备好终于可以使用了。

    录音棚一共三层,一楼和三楼各有一个大型录制室,也就是主室。三人现在在三楼的主室里,这里连通天顶,面积比一二楼的都大,混响效果近似教堂。

    过几天就要在这里录制。

    这里的景色也最好,五面高墙上通透的巨大玻璃窗,透出园区内依山傍水的美好风光,并且让这自然光线充足,可以感受不同时刻的光线变化。

    塔伦站在窗前深吸口气,密闭的隔音玻璃什么都闻不到,但她似乎感受到了远处青色的山脉和楼下草地边一直向前延伸的河流的清香。

    这“香气”让她整个人都柔软了:“天哪,这里真好,谢谢你萧萧。”

    萧楚炎心情也不错,他指着楼下的小河给她介绍:“我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施工,下面的河里还有天鹅。去年我和霖渠过来一起进那边的森林,里面有松鼠兔子,山脚下还有管理员放养的狗,六只,都油光水滑的。”

    塔伦微笑:“霖渠喜欢小动物。”

    “是啊,他追兔子,又追狗玩,那些狗老凶了,我都怕他被咬。”

    塔伦转头喊话:“嘿,霖渠,霖渠——”

    霖渠离他们老远,在另一边看架子上的合成器,塔伦的声音在0.5s混响的录音室层层扩散,仿佛来自天堂的靡靡之音,霖渠当然听到了,他眼珠都不转一下。

    塔伦回过头叹气:“哎,你看他那样……”

    萧楚炎双手插兜,表情柔和,靠在墙上看着对面的身影。虽然霖渠仍旧不理他们,但他能感觉到霖渠的情绪变化。从霖渠在车上一直看着窗外而不是低头抠手指,箫楚炎就看出来他的期待,他的眼神都更明朗了。

    说起来他都已经习惯了霖渠现在的状态,觉得他自闭又暴躁的样子也挺可爱。

    塔伦说:“幻灭了吧。”

    “什么?”

    塔伦解释:“对霖渠,这下幻灭了吧。”

    萧楚炎盯着霖渠的侧影细细打量说:“其实也没有……之前,消息爆出来,一开始我每天上网看那些消息,花很多时间和网友对线……那段时间很难受,感觉世界都黑暗了,太残忍,会觉得对人很失望……所以我能理解他……”

    塔伦指尖在玻璃上描摹一个“人”的字样,虽然箫楚炎对霖渠的病灶理解大有偏差,但这个结论倒是不错。她低声道:“萧萧,你是个好人。”

    这第一天来参观,主要是为了把公司里这俩月的必需品迁移过来,以后就改换阵地都上这儿来了。没什么任务,下午一起吃了晚饭就各回各家了。

    箫楚炎这段时间一直隔三差距地捡垃圾,把霖渠扔掉的谱子都偷偷攒着,还老趁霖渠不在偷看他的创作进度。他是打算用“废纸”帮霖渠完善的。

    这不去了一趟北沙河录音棚,他想着既然双喜临门霖渠心情好,干脆趁热打铁把曲子和编曲都给赶出来,来一个喜上加喜再加喜!

    霖渠应该不会介意吧,这可是音乐啊,他不是有音乐就啥都能好吗!

    晚上10点多的时候,塔伦接到一个电话,听到电话内容后天崩地裂,在床上打滚,嘴里哀嚎连连。

    这动静引来了敲门声,沈母在门外问:“沈伦,开门,怎么了?”

    沈伦是塔伦的真名,因为不好听所以她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塔伦抱着枕头大哭:“吴青啊——他啊——!!”

    沈母是俄罗斯人,来华30余年,中文说得字正腔圆,不带一点口音,她拍着门喊:“叫你开门!”

    塔伦走过去把门打开,抱着老妈继续嚎:“妈——啊,吴青不回来了啊啊啊……我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