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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不安定元素

    箫楚炎按照霖渠所期望的方式相处,冷战什么的算了吧,好好珍惜也许是最后的这几个月。

    萧楚炎感到内心平静而淡然,因为已经做出决定,才能这样和霖渠相处。否则倘若怀着一辈子的心情去过这种日子,压抑和无望感就已经把他逼到窒息,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虐做出伤害霖渠的举动。

    只是最后的日子就这样度过,让他不免感到遗憾。而霖渠还挺甘之如饴,这样的状态最合他心意。

    塔伦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混乱过。她该做点什么来改善现状,让萧楚炎能不再想着离开。但她能做什么?一考虑这个问题就做噩梦,梦里霖渠发疯要砍她,又要拿刀割自己。

    噩梦缠得她睡不好,闭上干涩的眼睛,化妆间内充足的冷气吹得她飕飕发抖。

    她身边坐着穿黑色紧身衣和工装裤的霖渠,宽肩窄腰结实匀称的身材被勾勒地分毫毕现。这样的衣服放在两年前他是死都不会穿的。造型师坐在霖渠身后捣鼓那头微卷的长发,已经弄了两个多钟头,小辫子还没扎完。

    这让塔伦想起当年第一次出境领奖,造型师让霖渠露出半张脸来,他是多么的抗拒,而现在,露全脸已经是家常便饭。

    霖渠其实已经在改变,但萧楚炎没了耐心。

    *

    时间逼近4月,入春了。

    上回杨平对郑霞表达霖渠的回国意愿,郑霞的cao作是安排他们回国忙活了一段时间,这次箫楚炎又在群里喊郑霞,多给他们排点休息时间吧,都没空写歌了。

    郑霞是这么发鸡汤文学安抚三人的。

    【死后有的是时间长眠,何必急于一时。】

    这是安抚吗?这是威胁!萧楚炎直接把电话打到萧强那。萧强全程乐呵呵,一点异议都没有,连声说是。

    “你看你们世界各地跑,配乐做得怎么样啊,还有最重要的专辑做得怎么样啊?布列松和张午都来找过我几次,抱怨只能跟你们远程沟通。还有个淮导原先提出配乐务必和影片拍摄同步进行的,他看在你们这么红红火火哈哈哈的份上就原谅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哈……”

    箫楚炎被萧强哈哈哈的奇烦无比,上次老爹跟他电话也这样,说几句就哈哈哈哈一串大笑,明明没啥可笑的;陈奇恩和那群老同学也是,给他打电话送祝福,说着说着就哈哈哈哈,一问是买了万飞和宏大的股票。

    股价涨了,他们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乐得合不拢嘴,但自从悉尼演出到现在,他却没怎么开心过。

    挂断电话,箫楚炎把最后一份日用品收好,对坐在床上等结果的霖渠说:“萧强知道了,应该会处理吧……”

    飞机引擎启动,隆隆的声响中他们终于回到了祖国。

    霖渠和箫楚炎一心以为回国后就该歇息了,至少能有个假期吧,哪怕是一天,最少最少飞机落地让他们回家睡一晚吧?

    想桃子,他们在两个星期内就演了26次,这说明什么,说明通告满满当当!

    黑色的路虎在中城外环的高架上飞速行驶,他们在赶去电视台的路上。万物复苏的季节,高架下方的树林退去了冷硬深沉的保护色,重新变得脆生生。霖渠说:“郑霞又不回复我,还是找你小叔靠谱,晚上你打个电话吧。”

    天上一排燕子飞过,萧楚炎把着方向盘,将车窗翕开一条缝。春风吹拂,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他舒服地眯起眼,不急不缓道:“没关系啊,忙就忙点,多点通告我也多赚点钱。”

    “你……”霖渠看着他欲言又止,想问“你难道就不想回家吗?”,但说不出来,这是箫楚炎才会问得话,目的是催他做。

    但现在箫楚炎似乎不需要了。

    明明合约都快到期,到时候重新续约收入将几十倍地上涨,何必在乎这几个月的三瓜两枣?要真为了钱,更应该趁着最后两个月的低工资好好休息,要换了合同再休岂不是亏死……

    这都不是重点……

    霖渠转头看向窗外,以倒退的风景为画布,箫楚炎立体俊秀的侧脸印在一片春绿中,十分舒适的样子。放弃了那么多东西死赖着他,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会在乎钱的人。

    霖渠垂下眼。自从让箫楚炎换房间后,萧楚炎就变了,在外不再吵着要亲热,眼里没有他,甚至这段时间一次都没提——那件以往每天都要明示暗示的事。箫楚炎就跟他一样克制。

    但是怎么会呢,那是箫楚炎,人间大泰迪,憋了25年的小处男,每天都在发情,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攻坚他,想法设法往他身上蹭。够烦人的,也危险。

    但多他妈可爱,这是才是他男朋友。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他不知道这副宠辱不惊的外表下是不是正在默默积攒酝酿。这让霖渠时刻审视着自己的言行不敢放松,唯恐再次惹来萧楚炎的不快引得他爆发。

    霖渠转头,目光忧郁,萧楚炎对他微笑,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几近透明,蒙着一层滤镜般,宛如一戳就破的梦。他摊开右手悬在中间,霖渠把左手附上去,十指紧扣。

    但是心脏咚咚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安。

    萧强动作很快,而且有求必应,比郑霞靠谱一万倍,就是他的做派实在让人消受不起。

    现在他们就在公司里,要听萧强画一张巨大的饼展望一下挂在天上的未来。毕竟推掉那么多工作损失那么多钞票,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放假第一天,两人一大早来听萧强说屁话。

    办公室里就萧强艺人,他红光满面,以从未有过的热情邀请他们坐下,看霖渠的眼神像在看裹着人民币的金条,这让霖渠深感不适,恨不得躲到沙发后面去。

    茶水呈上来了,上好的普洱,50000块一斤!萧强笑着说:“db是曝光太多,天天都要演。你看时间过得也快,四月也过半了,离你们上次发专辑快一年半了,四专怎么样?是不是太忙影响你们了,是该歇歇是该歇歇呵呵。”

    塔伦不在,她两个星期前就新戏试拍去了,就箫楚炎和霖渠,两人都挂着黑眼圈。昨天凌晨一点多回家洗漱,早上8点又爬起来到公司开会,结果就这么开会,好棒棒。

    箫楚炎很不给面子地说:“四专怎么样?四专怎么样你从我们在电视上的出现频率还判断不出来吗?”

    萧强皱眉挥开他:“我就常规问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边儿去!”

    萧强这不是常规问,为了抓住这波好不容易得来的世界级关注量,新专辑得快马加鞭,所以现在他现在真的急了,越想越急!

    结果给他们歇了大半个月,霖渠一首歌都没写出来,这让乐队几人都很沮丧,弄得萧强焦虑上火了。他百忙中抽空来到录音棚打扰他们:“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词曲,编曲,总做得出来点什么吧。”

    有啊,萧楚炎写的EP,小伙子到底是年轻,一星期能写好几首,总能挑出来能发的。当然能发是能发,萧强却瞧不太上,这不是他要的能征服全世界的音乐。

    接着他发现更加糟糕的情况:当他让霖渠负责给箫楚炎的ep歌曲填词时,霖渠居然犯了难,居然写不出来,居然拿着笔画了两天小兔子!

    这时候萧楚炎已经自行把词填好。配上他的词,歌曲整体都下降了好几个档次,萧强横看竖看不满意,觉得不能轻视。他日理万机又特地抽出时间三天两头地来催促,不是,帮助霖渠。

    他拿着字典一个词一个词地给霖渠找灵感,别的他不会,只有歌词是中文字他看得懂:“那我们就从歌词开始吧。”

    霖渠坐在调音台边上,笔记本放在面前,他脖子上挂着耳机伸着脑袋,眼瞎老太太似的。萧楚炎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坐着,拿着霖渠的鼓棒敲敲打打:“没有歌词也不碍事,这EP他给我改了改,beats足够丰富了,光这样就已经情绪饱满很有故事感了,有歌词反倒奇怪。”

    萧强没理会。一个临时抱佛脚学了三年音乐学都没上完的人,谁理他!他站在霖渠身后指着电脑上的声音工程问:“这是什么?”

    萧楚炎离他们有点点远,高声回答:“是纪录片的配乐,正在做。”

    萧强明白了,背着手说:“霖渠为了做这个所以四专先放放是吗?但专辑也要抓紧啊,毕竟一年多了,一首歌都没出来,这样难道要拖到明年吗,有点紧张啊是不是?”

    萧楚炎说:“配乐其实已经做完了,我觉得够好了,就差录音,也不是我们来组织。就一个demo他在那一直修,有啥可修的,就是为了消磨时间假装自己在做事。”

    “而且你公司的歌手全来邀歌,别的公司也来,门口请勿打扰的牌子都看不见,都说你答应的。他就帮别人写歌,其实吴青也过来帮忙,今天刚巧不在。反正专辑雏形是有的,但到底做成什么样我们谁也不知道,得问他。现在纯粹就是他写不出来我们才干其他事情磨洋工的。”

    萧强晚上做梦都是万物揭起再发新专,无出其右震惊世界!这话听得他喉咙都烧起来,转头恼火地指着箫楚炎大吼:“你这孩子!就不能让霖渠自己说吗,你在这嘚吧嘚吧把话都说了所以他才总是不说话啊——!”

    发泄完转回去,面对霖渠立马又换了副嘴脸:“就不说专辑了,你看这三首ep啊,也不用每首都有词,但不能全部没有啊,歌词还是要的,哪怕写点车轱辘话呢?”

    不然不利于传播,国内也没这个市场。

    他这两幅面孔的谄媚样让霖渠觉得很有意思,手撑在脸上,小拇指摩挲着嘴唇看着他憋笑,勾死人了。箫楚炎远远地冲霖渠吼:“你那么高兴干嘛,对别的男人收敛点!”

    “嗯?”萧强转头疑惑地转头。

    *

    真人秀的短片合集国内外同期上映,影片上映一周,票房非常不错。龙标版本删删减减,幸好大家在网络上都看过,而国外上映的不仅没有删减,还重新剪辑增加内容。海外的朋友看过后在网上一说,大伙儿吵开了。

    毕竟是赶时间做出来的东西,全凭剧本创意和概念取胜,某几个演员的魔鬼演技和某些片子实验性的手法也可以说道说道,但总体来说质量参差不齐,在国内还能打一打,放到国际上就不够看了。

    不过这都不影响其火热的势头,连带着真人秀综艺的热度也扩散到海外。霖渠的面瘫演技被人拉出来群嘲,当然都是不含恶意的;还有他蹲在逃生间对着小镜子做表情的样子萌倒了一票外国女,并且对几位男性之间基情的关注持续增加。

    形式正火热着,一觉醒来又是惊天新闻——真人秀当中的四个人都翻车了。这死人分别是甲午、张袁毅、徐渚倩和豆子蔻。

    甲午是个台湾人,有人举证他政治立场有问题;张袁毅被女演员控告性侵,直接法庭见;徐渚倩被传偷税漏税阴阳合同。

    相对而言豆子蔻的就比较轻了,她当三,当圈内比她大整整一轮的男演员的婚外情人。那男演员都可以当她爸了,而且很怪,网上全在谴责她,那个男演员出轨反倒没人重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舆论指向这个综艺的嘉宾都是一丘之貉,有问题不只这四个。然后又把霖渠和塔伦的旧闻往事重提。

    不过同一节目中的四人凑巧同时出事,这也很蹊跷。万物现在口碑比钢铁还硬,想靠这种手法来抹黑,网友是不买账的。

    而此时的霖渠正在心理咨询中心,预约了多年没见的杨医生,想托付她帮忙解决一下自己的障碍,好跟自己男朋友能过上正常的性生活。

    萧楚炎现在变了,对他不再渴求,也不再主动,这日子就过得跟白开水一样特别没劲。他们就像一对正在七年之痒的夫妻,每天下班回家被子一盖就是睡觉,在床上聊得也是工作和柴米油盐,甚至有时候烦起来看对方一眼都嫌多。

    霖渠觉得这让他没有灵感创作受阻,他待在天和景苑的日子都没这么缺乏激情过。仔细一分析,发现这是由于他不满足。

    他想要原来那个小狗小猫小兔子还是小老虎,随便什么,反正是那个小动物一样可爱黏人的萧楚炎。但现在的萧楚炎收起了那些特质,给他的感觉就像个穿西装打领带、每天拎着公文包搭地铁的上班族。

    虽然还是爱,但喜欢不起来。

    霖渠想主动,也试过几次,效果都很差,萧楚炎根本不领情,估计得脱光了跳钢管舞才能让他赏脸。所以霖渠也就算了,这一天天烦得很。

    塔伦坐在咨询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候,时间快到,霖渠戴着鸭舌帽慢慢悠悠晃出来,帽沿压得很低,帽沿下就是下垂的嘴角。他走到转角肩膀在墙上撞了一下,从这能看出他的要死不活。

    塔伦迎上去:“怎么样?”

    霖渠摇头叹气,在休息椅上坐下,弓着背抱着肚子摇,接连叹气。塔伦跟在他身边摘他帽子,他赶紧伸手按住。

    “你在里面也这么戴着帽子?没有吧。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我们下星期再来?”

    霖渠摇头:“不了,我再也不来,死也不来……”

    恰好杨医生从转角出来,听到霖渠的话微笑着走向他们,塔伦尴尬地看着杨医生,杨医生说:“没关系,他现在挺好了,以前开口都得花几个星期。这都主动提出要来了,他其实没那么抗拒,也愿意聊了,挺好的,下一次什么时候想过来提前跟我说啊。”

    “啊那个……”塔伦小跑向杨医生,挽着她的胳膊又跟着去办公室了,霖渠缩在椅子上继续摇。

    “你要告诉萧萧吗,他知道应该会挺开心,让他带你过来吧,我事情有点多,过段时间进组了更加脱不开身,你总不能一个人来……”

    “不来了!”

    塔伦慢慢停下车子等红绿灯。霖渠帽子戴着,还戴上了口罩,他抱着手臂浑身戒备,身上散发出暴戾气息。

    塔伦摸摸他帽子,他烦躁地打开,塔伦说:“第一次第二次确实可能会不舒服,但慢慢会越来越好的。你有萧萧,还有杨医生帮你们,总能克服,就当为了萧萧呗……”

    “你能闭嘴吗!”

    塔伦闭上嘴,绿灯亮了,黄色的卡宴往前划去:“去哪,回录音棚吗?还是你自己回家歇一歇。”

    “天和锦苑。”

    *

    快晚饭时间了,塔伦和霖渠一走就没回来,吴青和萧楚炎两个人百无聊赖坐在e室里敲敲打打,两人对视,吴青说:“塔伦回复我,他们还没忙完。”

    萧楚炎说:“霖渠没回复我,他们在哪?”

    “她没说。”吴青抱着贝斯坐在高脚凳上,右腿踩着钢琴椅,修身的牛仔裤衬得他腿奇长,怎么看都像在摆pos。

    他伸手从钢琴上拿起手机摁了几下,塔伦甜腻腻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在录音室里混响效果拉满:“青青你干嘛一直催啦,晚上总要回去的,晚上回去我们玩……”

    吴青及时掐掉语音,手机放回兜里。萧楚炎狠狠打了个抖,好腻。他犹豫地看着吴青:“那个……你在劈腿吗?”

    吴青嘴里咬着刮片低头拨弦,没定型的头发毛刺刺地竖着,他知道萧楚炎在问哪件事:“不是,我就一个对象。”

    “哦……”萧楚炎点头,犹豫着要不要再多问几嘴,吴青抬眼看着他,额头皱起三道杠,像画着王字的老虎:“听说你要走是吗,不续约了,退出乐队。”

    萧楚炎光点头不说话,把手里的鼓棒放回地上的袋子里,抽出挂在鼓架上的软布擦拭面前的军鼓。这全都是霖渠的宝贝。

    吴青叹气:“嗨,霖渠总是这样,他体质不好,命不好,类似于克夫之类吧,嗯好像不对……”

    哈?萧楚炎满脸问号地看向他。吴青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动作着,估计在给塔伦发消息。箫楚炎重重地叹气,手上力道没控制住“啵”一声,他睁大眼埋下头一顿猛瞧,拿着软布的手轻轻划过。

    破了,怎么会破了,他妈鼓皮就这么被他擦破了!

    吴青磁性的声音飘过来:“不过真的很谢谢你,你救了他,给了他们这一切,你应该是除了塔伦他爸他外公婆以外对他付出最多的人了。算是给他的人生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萧楚炎双手盖上那个洞,悠悠道:“他的人生已经够浓墨重彩了。”

    “是,太过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回来,像我和塔伦一样回到他身边。毕竟我们两也不是能陪他到最后的对象,你或许是……你在干嘛?”

    “鼓皮破了,我换一张。”萧楚炎蹲着在霖渠的包里找鼓钥匙,吴青走过来站在他身边看,萧楚炎指着对面的置物柜,“那边有一摞鼓皮,麻烦你帮忙找一张remo的军鼓皮,14寸。”

    吴青依言走到对面的架子前翻找,拿过来递给箫楚炎。箫楚炎把鼓皮放在凳子上,还在找,吴青弯腰从包内格的小口袋里拿出鼓钥匙,箫楚炎愣了,吴青说:“他习惯放这里,给。”

    “谢谢。”

    吴青看着箫楚炎换鼓皮,两人都没说话,换好后萧楚炎拿着那张破的起身往门口走,拿起挂在门背后的书包把破鼓皮放进去。吴青坐在架子鼓后面问他:“你不扔了啊?”

    “不扔,留作纪念。这是他亲手换上的,上次换也就是……出国前。”

    “唔……”吴青不予置评,箫楚炎继续说,“他每次打完鼓都要细细地擦一遍,特别专注特别温柔,像在抚摸自己的爱人。我觉得他擦鼓的时候一定在心里跟它们说很多废话,太闷sao了。他那么宝贝,说不定鼓皮被他的爱意熏陶已经成精了。”

    吴青听到一半就哈哈大笑,笑了很久,笑得萧楚炎面露无奈才停下来,他长腿一跨起身:“就这样你还要离开?”

    萧楚炎背上包:“就这样我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