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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剧情的part1

    从右手手腕处传来液体喷涌的感觉,伤口处又酸又痛。苏子笙默默凝视着鲜血流出的地方,感受体内的温度开始下降,饿了两天的身体步步逼近死亡。

    他低垂着眼,无血色的脸上透出瓷娃娃般的易碎感,握着刀具的右手只有指尖能看见些许血色。苏子笙抬起手臂,给伤口处又补了一刀。

    鲜血疯狂地涌出,他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步入混沌,不时闪过几道回忆中的画面,最后画面支离破碎,他的意识归于沉寂。

    苏子笙从床上坐起。他房间的墙壁上挂着日历——他对时间不太敏感,曾经试图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可惜没什么用。他瞥了一眼日期,看着上面的红圈终于站起来换了身衣服,肤色还保留着上一次濒死前的苍白。

    他普通地睡了个觉,醒来就出现在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也不是一定要死,但他找了一圈,没有食物没有水源,只有破旧的桌椅和一把钝刀,门被锁上,唯一的光线来源是细小的通风口。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关着自己的囚室埋在地下,晃动桌子从里面掉出沾满血迹的小纸条。

    【待不下去的话试试自杀吧~】

    他又不会什么撬锁,尽管meimei说着很酷,但他还是懒。又不用去小偷小摸——他当时这么想来着,没预料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关起来。苏子笙沉默了半晌,还是打开了百度在输入框里搜索锁的内部结构,意识到培养兴趣爱好的重要性。

    他的电话铃在响。

    音乐是难忘今宵,二胡独奏,曲调高昂嘹亮,很有特色,反正苏子笙很喜欢,就设置成了电话铃,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了亲人和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

    这是他meimei苏子义的电话。今天是小姑娘的生日,他答应了给苏子义做生日蛋糕来着。

    他学什么都很快,但就是懒,目前的两个专精是小时候贪嘴学的做饭,还有被贫穷打败后特意学的金融学,总之这样一路顺利混进了金融系,成绩也算可以。苏子义吃过他饿惨了之后做的饭,总念叨着要吃第二次。

    打个鸡蛋和个面,再少放点奶油。苏子笙心里想。吃太多甜的蛀牙。他接起电话,晃晃手中的碗:“不要急,在做你的蛋糕了。”

    烤蛋糕还得等二十分钟。苏子笙看向烤箱,回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等铃响,打开手机给塑料前室友发了条短信。

    “你爹我死里逃生回来了。”

    苏子笙骑着车向家里赶——他独租了一间公寓,就在学校外边,但他不把那称作家,还是习惯性地喊“我租的地方”。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他家在比较偏僻的郊区,自行车半个小时刚刚好。

    他到时,苏子义紧盯着他手里的袋子,眼睛亮亮的,他进门前还替他拉开门,摆好拖鞋,然后跑到餐桌旁坐下来,声音都是少有的激动。

    “——哥!”苏子笙过年都没听她喊的这么开心过“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啊!”

    “是想我做的饭吧。”苏子笙补充,眼神还是柔和了点——他之前死完没能完全缓过来。

    苏子义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到处跑,从肩膀上垂下淡红色的半透明薄纱。近似于失血过多的晕眩感一瞬间袭来,看东西被红色滤镜盖上一层,脚下踉跄几步,情急之下仍抓稳了蛋糕。

    很快血红退去,视觉恢复正常。他正好对上苏子义担忧的目光。“哥?”

    “我没事。”苏子笙摆手“这几天可能有点低血糖。”

    洗完碗,苏子笙回到了公寓里,手里攥着锤子,想着如果东西能带进去就暴力破窗。他知道那不是梦,清醒梦不会清醒成那样,也不至于痛的那么真实。但他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只好做些简陋的测试。

    反正不会死。他想着,蜷起身子进入了梦乡。

    苏子笙觉得自己在血海中漂游,无法睁开眼也能感受到红。红,无边无际的红,仿佛要把他闪瞎的红。这一刻,时间好像停止流动。在强烈的压迫下,他不自觉地开口——

    滴、哒、滴、哒

    滴、哒、滴

    他发出像破旧的闹钟强行走动的喉音,在血海中更加惊悚。

    靠岸了。思绪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红色的水波把他冲到了岸上。

    睁开眼,面前是梳妆台,旁边放着不少红烛,台上有片红色的布料,裹着纱,朦胧繁华。他摆正镜子打算看看自己,在观察完周围后对自己的妆容倒没有很意外。

    他的眼尾扫着淡红的眼影,浅浅打了腮红,嘴唇上抹过口红。衣服也是大红色,束腰下绑了个小巧的金色香囊,长裙过小腿,在脖颈处系了盘筘。苏子笙难耐地解下衣领,他一直不喜欢高领,这东西捂得他嗓子闷。

    他提起布料,是个红盖头,估计也是给他穿的,他就收着了。房间里除开红烛就是些木质家具,他不太懂这方面,但能看出那木头怕是不便宜。

    “先生!”外面传来催促声,苏子笙没回应。过了一会,声音又重新响起来“我们该走了,作为主人家应该要先到的!”

    “嗯”苏子笙决定先观望,盖上红盖头,一只手向上推开布料让自己有可视范围,向房间外走去。他走到屋外,看着他出来的地方。以房子的规模可算是豪华,还带有院子的。他腹诽。

    一辆大红轿子悬停在院子正中央,一个看不清相貌的人跑来。他拉下苏子笙推开布料的手,扶着苏子笙,带他慢慢走进轿子里,再扶着他坐下。轿子大幅地晃动起来,被抬着走的感觉格外明显。

    “先生别把盖头摘下来。”不清楚姓名的人叮嘱两句,脚步声也远去了。苏子笙显然没有听话的打算,确认了轿里只剩自己,他毫不犹豫地拿下遮挡视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