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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篇3

    凤楼乱的很,阿斐的大讲堂开的倒是红红火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钱赚的多了,人就杂了。

    有女人带来相好的,不听课。两人在台下亲亲我我的,只为了最后那一句。

    “买这支,会涨。”

    阿燕有些不平,明明阿斐讲的那么认真,虽然她们也都听不懂,但起码不会这么不要脸。

    她想去把那两个人赶出去,被阿斐拦住了。

    “干咩啊,看不出她们把你当冤大头,就为了最后的那个结论?”

    你坐在长椅上,这个时候的太阳最好。

    眯着眼睛抽烟,顺便递给旁边的阿燕一只。

    “有乜好生气的。”

    阿燕这下是真的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了。

    这几天警察抽风,搜人搜的紧。

    她们这边的姐妹们,也都不傻。

    减少了工作,一个个的都在家窝着研究股票。

    阿斐还是老样子,正午时候在太阳底下坐坐,剩下时间就待在房间里。

    搞那些谁也看不懂的数据。

    “你要是这么佛系,干嘛不直接告诉我们,哪支会涨,大家都省时间。”

    你慢慢的抽着那只烟,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支会涨啊。”

    “哼。”阿燕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哪支会涨……那你还………”

    她忽然停住了话语。

    你半边身子都晒得发烫,舒服的不行,换了个方向继续晒。

    “我确实不知道啊,所以才要一条条信息的跟你们分析,然后抽丝剥茧,找出最可能涨的那支。”

    “很累的。”

    阿燕在温暖的太阳光下,身上却有点凉。

    “你说你,根本就不确定,到底会不会涨?”

    你又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五十五十吧。”

    阿燕的喉头有些干涩,想到自己刚刚投入的全部身家。

    “五十的把握,你就敢让我们全买!?”

    你有些奇怪,“五十还不够高吗?更何况我只是说会涨,没有让你们全投啊。”

    阿燕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余悸让她浑身都在抖。

    他不是神,不会未卜先知。

    他课堂上的最后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之前四十五分钟,在那块根本无人注意的白板上。

    一道道分析,一片片图形,一点点琢磨。

    最后得出的50%几率,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把全部身家都投上。

    “那是因为你没有算错过!我们才那么相信!”

    浑身都暖融融的,你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对啊,所以我很累。而且我说过好多次,上课认真听讲。”

    阿燕浑身都是冷汗,这十几天一着不慎,她们几十年的卖身钱,就要赔的干干净净。

    可她却说不出任何话。

    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带着她们,赚到了半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算无遗策,多智近妖。

    阿燕想到这几天密集的差佬,频繁的搜查。

    她们都做了伪证。

    “你究竟是谁?”

    你点燃最后一根烟,抬头道:“阿斐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叫我阿斐。”

    “乜是。”

    阿燕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她没读过多少书,也从不关心商业财经的新闻。

    但她生在港城,长在港城。

    三十余年,纵使在最一开始,没有怀疑过眼前人的身份。

    但越来越多的证据,却统统把矛头指向那个真相。

    “你究竟是谁?”

    阳光晒得你浑身懒洋洋的,破旧的凤楼都度上一层金光。

    你坐在最喜欢的长椅上,想起了身份证上的你。

    “你好啊,感谢你收留我的这些时日。”

    阿燕呆愣在原地,看着长椅上的男人,和很多年前报纸上,惊鸿一面的青年人的面容。

    渐渐重合。

    “我是荣斐,荣光的荣,斐然的斐。”

    港城四贵,荣家为最。

    金字塔顶端的掌权人,也叫荣斐。

    你站起身,又仔细的擦了一遍长椅。

    阿燕还站在旁边,你拍了她一下。

    “你不要生气啊,要是嫌50%把握太小,我们可以搞期货,来钱快。”

    阿燕还是呆呆的,“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喜欢这个长椅,这边的太阳。”

    “好多人都在找你。”

    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啊,但我觉得这里更轻松,我可以无忧无虑的,做我喜欢做的事情。”

    “可以赚钱,晒太阳。”

    “好多人都在找你。”

    太阳已经渐渐落下,让你舒服的阳光也渐渐消失。

    你的心情开始不那么美好。

    “我知道啊,但你们更需要我啊。”

    “你想攒钱,阿云想回家买房,阿静父母有病。”

    你一个个数着,往常聊天中得来的消息。

    “你们都需要我,而我想赚钱。”

    你想了想,“其实钱也不重要,我就是太喜欢这个过程,会让我感觉很充实,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可是好多人在找你。”

    阿燕又看到几个警察。

    你叹了口气,把她搂到怀里。

    “他们都不需要我,你们才需要我。”

    阿燕顺从的依偎在你怀中,挡住你的脸。

    你说的对。她们需要你,自然会保护你。

    你赚钱赚的无忧无虑,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凤楼的生意不减反增,你感到很奇怪。

    不是都有钱了,为乜还要出卖身体?

    阿燕通透得很,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去钓男人。

    “以前是卖身,什么都接;现在是点人,只凭感觉,你要不要去?”

    你摇了摇头,刚买了几盒自己最喜欢的烟,你没钱了。

    她们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你拿着烟和电脑,坐到长椅上研究期货。

    破电脑续航差的一逼,关键时刻就关机。

    只好回去睡觉。

    你午觉还没睡醒,有人在你隔壁接客。

    很吵。

    你是一个正常男人,当然也会有反应。

    但是懒得去弄,就躺在床上发呆。

    烟又抽空,整个人渴的不行。

    就打开门去喝水,还没出门外面就是一群人。

    搬着小板凳,看你出来都齐刷刷的看向你,然后不到一秒,面上就带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天干物燥,火气很旺嘛?”

    “阿斐这么好看,老婆一定很幸福喽。”

    “你还忍得住吗?我免费全套,技术很好的。”

    你这才反应过来,啧了一声。

    “活春宫那么精彩,我又不是阳痿。”

    你揉了揉额角,“课先停停,我解决一下。”

    外面哄笑声一片,你关掉灯,坐在床边。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人的照片。

    那天的那个卷毛男人。

    你废了不少劲儿,才查到他的身份。

    东九龙重案组的高级警司,三十五岁。

    邱刚敖,坐过牢,有前科。

    烟都抽完,你只好从一大堆烟头里,摸出一根不久前的,咬着烟蒂解瘾。

    挺漂亮的,可惜太凶,还好离婚了。

    你抽到一半,阿燕敲门进来,递给你一瓶水。

    “外面的人都先走了。”

    你盯着屏幕,灌下一口水,随便点点头。

    你午睡习惯拉上窗帘,屋里黑压压的,只亮着一盏夜灯。

    阿燕还没走。

    “阿斐。”

    她忽然倾下身,衣服很薄。

    “你是不是要走了。”

    你想了想,点点头。

    “这里查的太紧,我连晒太阳的时间都没有了,不喜欢。”

    阿燕离你越来越近,嘴唇都几乎接触到你的耳廓。

    “八百万,做不做?”

    她点了一根女士香烟,薄荷味的。

    清淡又热烈。

    你这才后退一点,打量着阿燕。

    很难用长相好坏,来形容这个收留你的人。

    更多的,是一种感觉。

    很白,丰满,高挑。

    蜜桃一般的嘴唇,眉梢眼角虽有皱纹,但风姿楚楚。

    眼里像是勾着一汪水。

    衣料深处,上面还有前天客人留下的痕迹。

    腰肢很软。

    她像是一个被很多很多很多人,调教出的一个最完美的作品。

    熟透了的胭脂花,稍微一按,都有花汁溢出。

    你推开了那朵花,“你是我的合作伙伴。”

    “只谈合作。”

    “钱你也不要?”

    “我只是喜欢赚钱的过程。”

    她离你越来越近,“你试一试,就知道这个过程,还能有另一种滋味。”

    电脑屏幕上的男人。俊秀斯文,狰狞的刀疤平添几分凶悍。

    眼神很冷,五官却很漂亮。

    但是穿着警服,他是警察。

    你顿时兴致全无,站起身拉开窗帘。

    “我要开课了,别玩了。”

    阿燕坐起身,整理好衣服。

    |“切,没意思,害我输了。”

    “赔率多少?”

    你打开窗户,傍晚的冷风吹淡你的心思。

    “1:10,亏你刚刚还硬的那么厉害。”

    你打开门,果然一个人都没走。

    虎视眈眈的盯着门,见你走出来。

    不约而同的,全都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赌了乜?”

    “当然是赌你会跟阿燕大战三百回合喽。”

    “那谁赢了?”

    一群人都摇头。

    你叹了口气,觉得这辈子都教不会这群笨蛋。

    都没有站对家,怎么叫赌啊。

    你心不在焉的讲完那节课,就想回去继续补觉。

    被阿燕她们叫出来,非要一起打麻将。

    一直打到半夜两点,困得不行。

    对面屋有人醉醺醺的走出来,活春宫的男主角。

    他身上的味道很难闻,你鼻子灵,有些受不了的别过头。

    “怎么!?看老子不顺眼!?你算个什么东西!?被个破鞋捡回来的小白脸。听说……听说还挺会讲股票?”

    他醉醺醺的踹开门,掏出一把钱。

    “讲,不是说单人2000,老子,老子给你3000……”

    阿燕她们拦在你面前,但几个女人,有哪里拦的住又高又壮的醉汉。

    你把她们扶到一边,从口袋掏出钢笔。

    “你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讲。”

    “老子,老子才不听你那些屁话,直接告诉我……!哪支,哪支会 涨!?”

    他醉醺醺的凑到白板面前,抓住你写完的手。

    “她们都说你长得好看,我还……我还不信……是不是也是出来卖的?”

    你皱了皱眉,好脾气的说道:“我很贵的,要八百万。”

    “呸……八百?八百万!?先让老子爽了,八千万都给你!”

    他旁若无人的解开腰带,笑着凑过来。

    阳光很好,可惜不全照到好人。

    长椅上也很舒服,可惜了这几天你难得的好脾气。

    还没等阿燕她们上前,你就抓住那醉汉的头发,下死力朝墙上‘咚咚!’撞了数下。

    奈何塑料板的墙壁,不是很结实。

    就算撞出凹陷,也只不过是让他晕眩了几秒。

    之后就张牙舞爪的冲你扑过来。

    被你扼住喉咙,一把踢翻在地。

    刚刚充满墨水的钢笔,毫不犹豫的就扎入脆弱的眼球。

    直接捅了个对穿,还不死心的在里面搅了两下。

    惨叫声传遍整座大楼,那个男人捂着眼睛在地上哭嚎。

    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早就吓傻。

    屋里面的一整个旅行包里,全是你昨天刚刚挣的钱。

    你直接扔出一半,“带着他赶紧滚,早点治还说不定还能保住命。”

    “不要打急救,也不要报警。”

    “我不喜欢医生,也不喜欢警察。”

    和你相熟的几个流莺,连忙打电话给自己的相好。不一会儿嘈杂的人群,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你把白板擦干净,脑子里又想到那个男人。

    很讨厌,这就是你为乜,怀疑自己的原因。

    你性子怪,脾气不好,睚眦必报。

    天生的法外狂徒。

    那个规规矩矩的差佬!?可笑!

    邱刚敖在自己解决。

    明明荣斐失踪下落不明,明明警局还有那么多事情。

    明明他担心荣斐担心到快要疯掉,却依旧忍不住。

    在昏暗无人的房间,做这么下贱的事情。

    他的眼神都没有焦距,拼命用舌头卷着粗壮的玩具。

    咽到喉咙口,都要遏制住自己反胃的感觉。

    拼命的往里吞。

    直到整个柱身,都沾满口水。

    身前也硬的发慌,

    但是没有荣斐,他到底去哪里了!?

    全港都要被找遍,就是寻不出一点踪迹。

    身后很痛,邱刚敖没有玩自己后面的习惯,只是浅浅的抽插几下,权当润滑。

    就迫不及待的翻过身,把粗壮的柱体往体内纳。

    手机里放着以前荣斐给他打电话时,他偷偷录下的声音。

    【我饿得很,你晚上做乜啊?】

    【今天下班早,出去看电影?】

    【我订了个位子,结婚五周年啊邱sir。】

    【加班,赚钱养家啊,不用等我。】

    一点都不爽,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热起来。

    邱刚敖仰着头,低喘着在黑暗中越坐越深。

    即便身体再不舒服,摩擦到敏感点的快感,也让他控制不住呻吟。

    想是荣斐,怎么不是荣斐!?

    他起伏的动作越来越来,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身前却硬的发慌。

    在最后一次插入中,他低吼着释放。

    喉结不住的滚动,手机里的录音还在播放,

    身体的热量被带走,无生命的柱体,在体内硬邦邦的戳着。

    邱刚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整夜整夜身体里都填着东西,恶心又反胃。

    身体却完全违反心理的,痴缠着没有生命的器具。

    渴望着抚摸,粗鲁的贯穿和折磨。

    荣斐消失一个月了,他反复发作的性瘾,几乎要杀掉自己。

    没有荣斐,任何方法都没有用。

    那些噩梦重又咆哮着纠缠着他。

    邱刚敖站起身,不多的体液全都被堵在身后,几缕混着血丝的液体,顺着大腿留下。

    他找出荣斐的领带,蒙在自己眼上,嗅着残余的香水味,抽插了几次后。

    呜咽着达到了高潮。

    手机嗡嗡想起,打断了荣斐的声音。

    邱刚敖接通,除了声音稍微哑一些。

    完全没有人知道,他自己在房间里做过什么。

    “敖哥,今早有人报案,我们找到荣先生的下落了!”

    郑小峰打死也没有想到,遍寻不获的荣先生,竟然会在凤楼!

    邱刚敖赶到警局,阿华在口供室,爆珠他们在外面围成一团,慧思还在拦着爆珠进去。

    他快步走到口供室,冷着脸问道:“发生了乜事?荣斐在哪边?”

    爆珠脸色有些不自然,拦着他往后走。

    “没什么,阿华快要问出来了,我们先去准备出警。”

    邱刚敖甩开他的手,“乜个时候轮到,你来安排我了?”

    他走进口供室,知道了爆珠拦下他的原因。

    那个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的。

    “他脑子不好使的,乜都不记得!被那个破鞋捡回家,鬼知道是不是为了他那张脸!?”

    “戳瞎我一只眼!老子那是看得起他!”

    醉汉一点都不心虚,他局子里都来了无数趟。

    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把情节说的严重。

    “她当那个破鞋是乜好人,还不是为了钱!”

    “看他长得好看,脑子又不好使,天天往他屋里领人!”

    “凤楼里的那群蜘蛛精,自己吃不消的。全都带去给他。”

    “老子比那群人还好点,起码给钱啊!”

    邱刚敖的心一点点凉下去,面上却冷淡的吓人。

    桌子一拍,那个男人就安静了下来。

    “给我说清楚,你嘴里的男人,究竟是谁!?在哪里!?”

    “有一句假话,我让你后半辈子都出不去。”

    他语气淡淡的,甚至都不见一点暴力。

    却奇迹般地镇压住了,满心怨愤的男人。

    他结结巴巴的回到。

    “不就是……不就是在凤楼喽。”

    “长得挺带劲,我听那群破鞋……”

    男人咽了口吐沫,右眼的纱布有血浸出。

    他捂着痛哼,却又在邱刚敖的目光下,不敢停顿,接着说道。

    “那群破鞋,叫他阿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