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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白夜脸上出现了一种他很想去新疆的神情。 “也许不是新疆。”我急忙说,“我搞错了,我,我记不清。” “没事。”他没在意,“我和我弟弟分开十年,我们的父母离婚了,我跟爸爸他跟mama,我离开时他才八岁,现在见到恐怕谁都认不出对方。” “你……想找到他们吗?”我焦急地发问。 “小墨,我告诉过你。”白夜含着笑,“我离开会所后,还有一件事要办。” 我不说话了。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不出我所料,这件事是寻亲,哥哥他想找到我和mama。 “当然也不急于这一时。”他说,“我得先找个新工作,慢慢来吧” 他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嗅吻着我的脖子,气息越来越暧昧,我知道他是想要我了,可我此时毫无心情,甚至有一股怨气,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探寻真相,就这样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不好吗?当你知道你要找的弟弟就在你怀里,在你的身下,被你压着cao,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为什么?”我这样想着,便问出了声。 “什么?”白夜把手伸到我衣服里。 我按住他的手:“为什么要找到他们?” 这个问题问得毫无道理,而且尖酸刻薄。他停下动作,让我转过身面向他,我以为他会生气,可他目光一片柔情:“原本没想找的,这么多年过去,我妈和弟弟应该都有了他们的新生活,他们未必想见到我。” 他摸着我的脸:“你还记不记得除夕晚上你对我说过的话?” 我那天晚上说了好多句好多句话,他指的是哪一句。 他不需要我回答:“你说等我离开岳逐,就要我做你的男朋友,你要带我回你家过年。” 他的眼中逐渐有了湿意。 “宝贝,我也想让你见见我的家人。”他的吻落下来。 我终于明白他有多爱我,他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他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他把我当成他的救赎,他在向我证明他也是有正常的过着普通生活的亲人,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因为想起他过去不堪的职业离他而去。 相比而言我对他的爱是多么的龌龊狭隘啊。 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我哭着和他接吻,白夜好像也流泪了,我们尝到彼此泪水咸涩的味道,在沙发上做了一次,因为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着卧室里的那张照片和他zuoai。 做完我枕在他大腿上抽泣,他不解地问:“今天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你一直不射。”我敲他,“我都快尿出来了。” “是么。下次试试。” 我翻过身背对着他。 他拨拉我:“害羞了?” “……”我用手指戳他的膝盖,“白夜,那你父亲呢,一直没听你提起……” 我还是想知道生父的确切下落。 “他不在了。”他的声音顿时没了温度,“不在这个人世。” “是生病?还是?”我大气都不敢喘。 “不太清楚,他是死在监狱里的。” 我猛地瞪大眼睛转头望着他,这实在太超出我的认知。 白夜语气如常:“他杀了人,他把我继母杀了。” 哥哥的继母,就是那个大官的女儿,生父为了她抛妻弃子,为什么会把她……杀了? “不怕。”他用手掌捂住我的眼睛,轻声哄道,“我和父亲的关系很差,十七岁以后我就再没有叫过他一声爸,也并不和他亲近,他杀人后一直在监狱,直到两年前,监狱通知我去认尸,我才知道他死了。” 34 我们的父亲真的死了,而且是两年前就死了。 在我八岁的记忆中,mama当时不想和生父离婚,她拦在门口不让他离开,生父打了她一巴掌把她推倒,怒吼:“她能给我前途,你能给我什么?!” 哥哥在旁边捂着我的眼睛不让我看,就和现在一样。 生父带着他平步青云的梦想去了B市,没料想结局却是杀人入狱,死于狱中。 真是世事无常。 心中无限唏嘘,我问:“他为什么杀了你的继母?” 白夜不吭声,我拨开他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完全不想提起这段往事。 我突然有种感觉,生父杀人的原因,才是整件事的核心,是哥哥他放弃学业,走上自毁之路的根源所在! “你的继母做了什么,她——” “小墨。”他打断我,“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等你再长大一些。” 他之前也这么和我说过。 我舍不得逼问他,他看上去正在被那些回忆所折磨,一定是很不好的回忆,他的喉结都在颤抖。 我爬起来,紧紧抱住他的头:“别想了,都过去了。” 我能感受到他所感受到的痛苦。 等他缓过来,说没事了,我才重新躺在他腿上,摸着他的腹肌,说:“白夜,你有没有考虑过上大学?” “我是肄业。”他扯扯嘴角,“没拿到毕业证。” “这么说你上过大学?”我雀跃道。 “嗯。” “你在B市上的哪所大学?”我就说,我的哥哥那么优秀,怎么可能考不上大学。 “不值一提。”他淡然道。 “反正你才24岁,要不你重读一年高三也考X大,做我的学弟。”我去挑他的下巴。 以哥哥的智商,就算现在重拾课本,考上X大也问题不大。 我太得意忘形,没注意到这两句话泄露了好几处信息。 他很快便觉察到,狐疑地看着我:“小墨,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B市?还有你怎么会认为我可以轻松考上X大,你好像很了解以前的我。” 糟了! 我的后背开始出汗,眼神飘忽道:“是,是邵语乐说的,他说,他说你去了B市,还说你学习成绩很好。” “这你都能记得住?”他不太相信。 “本来忘了,但是你一说他是你弟,我就想起来了。”我乱七八糟地回答,手脚缠住他,“你看我多爱你……” 我去亲他,我只会用这一招。 他被我的吻转移了注意力,一边回吻我一边说:“还真是缘分,你们都叫乐乐……” 我假装听不见。 这次差点露馅就就被我这么胡搅蛮缠地掩饰过去,白夜说他会好好想想要不要重新考大学,我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我还能隐瞒多久?只要他去老家随便找个媒体,到派出所一查,就能查到mama和继父现在的住址,也能查到我改过名字,我该怎么办? 我蹲守在白夜的公寓,他给了我钥匙,我可以随意进出,学校的课让我逃了一节又一节,我必须看住他,不能让他离开X市。 就这么过了一星期,白夜再也忍不了,他说:“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语气非常严厉。 “我想你。”我贴着他蹭,“老公。” “叫老公也没用。”他把我挪开,“明天必须回学校上课。” 我又可怜巴巴地靠过去。 他扶额:“小墨,这样不可以。虽然大学不像高中要求那么严格,可你一直不出勤,期末会挂科的。” “你很有经验嘛。” “不是和你开玩笑。” “你趁我去上课要去哪?” 他捧着我的脸,仔细观察。 “快说,你要去哪?”我偏执地问。 “……我要去面试。” 没错,白夜这一周出门都是去面试,因为我会跟着他去,回到家他一般是看书复习,他的生活越来越步入正轨,而我越来越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