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日哭一个
陆怀英退出文华殿,脚步有些飘。见着门外伫立的人影,他语气轻快,唤道:“和妃娘娘。” 江翊侧目,问道:“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陆怀英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没说什么。” “五刻钟,是没说什么,还是不堪入耳?” 陆怀英敛去笑意,说:“我和他的私事,凭什么告知你?” “阿元是我的,离他远一点!” 陆怀英冷声说:“本侯与皇上日日商讨国事,容不下宫妃搬弄是非。” 江翊反口相讥:“本宫与皇上夜夜共榻同眠,容不下侯爷挑拨离间。” “呵,皓宸烦你厌你,倒成我的不是了?”陆怀英漫不经心凑近他耳边,说,“本侯劝娘娘一句,好自为之。” 和妃跨门而入,被打断思路的君主脸色阴沉。 目光掠过宫妃过于厚重的衣裳,他眉心紧锁,终于什么也没说。 江翊欺身逼近,扯开他的衣领,拧掐两点软rou。指尖猛然用力,勾出点点血色。 秦皓宸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疯,不耐烦道:“放手。” 江翊不放。 “违抗君命,皇上要处罚臣吗?” 秦皓宸冷笑:“以为朕不会罚你?” 双腿被迫掰开,巨物狠狠插入xue口。未经扩张的xue口逼仄紧窒,江翊吃痛,咬着牙继续挺进。 秦皓宸伸手扼住妃嫔的喉咙,逐渐力沉。压制他的男人瞳孔散大,口唇发紫,不管不顾往里挤。 几乎在江翊窒息前一刻,紧扼的虎口松开些许缝隙,默许了这场侵犯。 “您的惩罚还不够吗?” 又硬又烫的凶物破开身体,秦皓宸差点被捅昏过去。不等适应,开始野蛮地搅动。 十指扣紧椅壁,指腹苍白,青筋暴起。他疼得绞紧肠壁,换来更凶狠的攻伐。 秦皓宸很怀疑江翊能不能从伤人伤己的侵略中获得快感。两人最为脆弱的器官彼此折磨,施暴者承受的痛苦应当不比他轻多少。 “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江翊自欺欺人责问。 秦皓宸从未挽留过他,是他自己死撑着不肯放手。 早该放手了。 他为他血战沙场,他的阿元拥抱别的男人亲吻。 他为家为国卧床不起,他的阿元躺在旁人身下婉转承欢。 放手吧放手吧放手吧。放手就不会痛了,没有他你也可以活下去,而他永远不可能属于你。 施暴者更加迅猛地耸动腰胯,蹂躏艳红的嫩rou。 肠壁似乎出了血,多少润滑些,减少蚀骨的苦痛。抽插越来越顺遂,力道又深又重。秦皓宸仰头喘息,固执地不肯敞开身体。 可是不行啊。 秦皓宸是他撑起血rou的筋骨是他所以成为江翊的灵魂。 他可以放下刀剑可以褪下战袍可以断却手脚独独放不下这个人。 分身深深埋入爱人体内,江翊抱紧他的腰背,咬住汗涔涔的肩膀。利齿啃噬锁骨,然后是脖颈,喉结,裸露的肌肤鲜血淋漓。 “阿元,你放过我罢。” 秦皓宸捱过一场暴行,听得江翊轻语,怒从心起。 颠倒无状,藐视天威,他都饶恕了。他给他鲜衣美食,骏马华灯,为什么总不满意? 帝王君主雌伏身下,世间繁华唾手可得,到底还要什么! “朕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他好像看到,江翊眼瞳深处黯淡微弱的光闪了一下。 凶物放缓动作,乃至轻柔地照拂逼他发狂的地方。紧咬的唇断断续续逸出呻吟,大腿难以自制地颤动。冷汗流成热汗,熨烫两人紧贴的胸膛。 性事终于从凌虐转为欢爱。 江翊轻吻他的脸颊,抽出尚未释放的性器,便要为君主清理凄惨的下体。 正在这时,他看到了桌角散落的、独属陆怀英的、擦拭过秽物的,衣料。 江翊轻笑,眼眸渗出某种怪异凌厉的气势。他动作粗暴,将人翻身压在龙椅上。 秦皓宸膝盖生疼,怒骂尚未出口,臀上忽然热辣辣一痛。他头脑发懵,江翊反手又抽了一记。 一连十几下清脆的巴掌声将君王打醒,给他从未有过的屈辱。 “混账!” “硬了。” 江翊讥讽般抚摸充血的性器,不轻不重拧了一下。 肿痛的臀瓣被高高抬起,巨物再次整根没入。牵动裂伤,秦皓宸呼吸都有些艰难。 rou刃猛进猛出,他身不由己地前后摇晃,额头好几次差点磕伤。江翊一手禁锢印满指痕的腰肢,一手抵上椅背,掌心温软地护住他的前额。 ——我会保护你,你只要往前走就好了。 秦皓宸恍惚发觉江翊在发泄某种怨恨。 他记起经年之前,这人还会温柔地爱抚,哪怕情欲上头,也要让他先泄出来。两人都是初尝人事的少年。他日理万机,分不出精力摸索,全是江翊学着图集画册讨好他。 直到……直到…… 一波接一波的阳精灌入身体深处,江翊倾身靠上他的后颈。 好像有什么汁液落到肩膀上。 秦皓宸心神巨震,想回头看一看江翊的脸,弄清楚滴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然而江翊揪紧他的头发,将他按得无力挣扎。 水滴顺着肩骨下滑,转瞬与汗珠合为一体。 从暮鼓初夜,到星河曙天,江翊沉浸在无数支离的梦境里。 他站在峭壁之上,山风凛凛,衣袍猎猎作响。 “怕什么,过来呀。” “怕死。” “你啊,势利,谄媚,还贪生怕死。”江翊歪头看向矮他一头的三皇子,疑虑道,“我怎么老看不上你呢?” 秦皓宸抿唇,孤零零望向他。 “逗你的。”江翊伸出手,说,“别怕,我牵你过来。” 三皇子惯会忍气吞声,年纪相仿的小将军却总能激出他骨子里沉眠的血性。 秦皓宸绕过江翊的手臂,一步步挪向悬崖。他踏过垒垒山石,腿脚发软瘫坐在地。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江翊席地而坐,环过他的肩膀,说:“阿元,你睁眼看一看。” 秦皓宸抱紧膝盖,说:“没什么好看的。” 江翊劝诱说:“有的,你睁眼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逞强的三皇子抖动羽睫,江翊忽然松开手,扣住他的腰带,踹动脚边巨石。 “啊——”秦皓宸失声尖叫,扭头埋进江翊怀里。缓过气来,他恼羞成怒,嚯的站起身。 小将军毫无诚意地告罪:“我错了我错了,别走,不逗你了,哈哈哈哈哈——” 秦皓宸气冲冲后退半步,视线触及阔野群山,呼吸微滞。 江翊嬉笑说:“好看吧!”他抬起手腕,指点久居深宫的皇子,“看,那就是京都,城楼之上是高台堂榭,底下囤积兵刃和满仓粮草。 “那是长阳关,北依绝涧,西临危岩,是开国阻隔蛮族的天险要塞。 “关隘之外是莽莽高原,水草丰茂,一望无垠。 “那是长河,别看现在宽仅丈余,仲夏流到河东,能翻起滔天巨浪。 “那边是江淮,积蓄饶多,古来即为陆海天国。” 晦暗的心脏抹出一道灵光,古书典籍风干的墨迹破土而出,拔地参天。 “大殷万里江山,阿元,好不好看?” 秦皓宸挨他坐下,低声说:“好看。” 江翊又搂过他的肩膀,笑道:“我有一点点喜欢京都了。” 秦皓宸偏头看他稚气难消的脸。 “阿元,从今以后,我再无可亲之人。哪天我战死沙场,你若有心,记得为我收敛尸骨,葬在这浩浩山岗。”目光穿越荒山,落到遥不可及的大漠长江,他说,“不必了,只要身埋故国,哪里都是将士最好的归宿。” 偶尔怀念那一日,初初握稳刀剑,畅想马革裹尸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