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卓禹行压着平渊又弄了一回,这番激烈情事才有鸣金收兵的趋势。

    此时小皇帝已经被干得神智全无,股间红红白白一片狼藉,两片rou唇肿了一圈,勉强盖住大开的roudong,好不凄惨。

    两腿被撕得太狠,合也合不拢,一动就淌出一股白汁。

    卓禹行拦腰将他抱起来,手指毫无滞涩地挤进xue道抠弄,又引起小皇帝的抗拒。“呜别弄了,朕真的会死的!”

    “你是真想怀孕吗?”被卓禹行这么一反问,平渊吓得不敢再挣扎,乖乖地任男人将灌满宫腔的jingye一点点引出来擦去,划过胀热的xuerou一阵战栗。

    实在是太多了,卓禹行耐着性子弄了许久,平渊清晰地感受身体里的手指抠挖动作,利落强硬但都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处,并不算难受,渐渐地甚至又有些食髓知味地动情。

    他不敢发出声音,只好夹紧男人的手小幅度地磨蹭。卓禹行感觉出里头都磨肿了,刺破的伤口还流着血,必然不可能再承受一次,清理完就果断抽出手指,拍了拍那口软xue以示警告。平渊呜咽一声,说不清是疼还是馋。

    两人太过沉溺于性事,平渊身上的几处伤不知不觉又崩裂。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反反复复竟一直没好。卓禹行不厌其烦地一点点上药包扎,只是他仍存私心,没有将银圈取掉。半天弄完后,小皇帝早已昏昏欲睡。

    从昨晚开始他就只睡了一小会儿,还一直被按着cao弄,早就疲惫得一闭眼就能昏死过去。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腰臀被男人托着悬空,以为卓禹行又要来弄他,嘟哝着抱怨:“真不要了,你,你走开。”

    下人们进屋嗅到满屋子的欢爱气息,不敢多嘴,将沾满体液和点点血迹的床铺收拾好,匆忙告退。卓禹行抱着他重又陷进床里,大手揽过不安扭动的腰肢。

    “别动,”他的声音里也满是nongnong的困倦,哑声按耐道:“让本王休憩片刻。”

    平渊太久没有与人同榻而眠,开始有些不习惯。可他的眼皮实在重得撑不住,骨碌一翻身,嗅着卓禹行胸膛熟悉的气息,一闭眼就立刻陷入了沉睡。

    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日头已经落下了,唯余一点橙色的暖光洒进漆红格窗,打在描金细绣的帘子上照得屋内一片灿色。平渊起先被迷住了眼,过了好久才完全睁开。这是冬日里难得的晚霞。

    平渊撑着酸痛的身子起来,才知自己睡相糟糕,占走了大半床榻。卓禹行还在沉睡,呼吸安稳绵长,高大的身躯被挤在一边,看起来莫名温顺,与性事中强硬专断的模样截然不同。

    短短几日,他面对卓禹行时的心境已然截然不同。确认卓禹行不是杀他的判臣后,解决了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只要卓禹行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无论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什么,都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卓禹行好像还并不相信他的身份。平渊下意识地将手举到嘴边啃咬,陷入沉思。无论他怎么试图证明身份,都会被反驳回去,接下来要么是冷面相对,要么是一番胡天胡地。卓禹行似乎并不在乎他到底是谁,只是想戏弄他,如同狸猫戏弄耗子。

    卓禹行到底想怎么样?他都说了他是皇帝,还三番两次犯上作乱,说些荒唐的胡言乱语,弄得他心绪尽乱,甚至主动迎合,都快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什么叫你是我的……他是谁的,谁是他的?真是……放肆。

    摄政王熟睡的侧颜不似往日严肃冷厉,这么看才看出睫毛很长,密密盖住眼睛,像是盖住了许多隐忍的心思。

    往日怎么没发现他长成这副样子,差可称为京城第二美男,略逊朕的原身一筹。平渊越看越觉得心里痒痒,不禁想触碰,手伸到半路才觉察到行为怪异,慌忙缩回来咬在嘴里。

    可还是带起了一阵轻暖的风。男人似是被打搅了好睡,眉头蹙起,睫毛乱颤。“唔。”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东西,卓禹行呼吸陡然加快,像是遭到了重重一击,双拳不安地攥紧。“筠儿,筠儿……”

    “你怎么了?”平渊不知该怎么办,急急问道。

    谁知卓禹行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更激动了,猛地翻身挥出一掌,堪堪从平渊脸庞擦过,打翻了床头的香炉。

    “叮啷”一声,卓禹行的眼睛突得睁开,直直瞪向天花板,眼中布满血丝,像是仍在梦中。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转过脸,看到床边的平渊。

    平渊急得扑上去,抓住他打到香炉的手,上面赫然一道擦伤。

    谁知卓禹行并未清醒,梦里的沙场烟尘和切肤之痛让他头痛欲裂。他迷茫地盯着面前这张脸,突然吐出一句:“温容,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什么?”平渊的动作滞住。他仍是……将我当成温容?

    尽管早知道卓禹行属意于温容,此时叫他亲眼听到看到,竟从舌尖泛起涩意。

    在过去的十多年,他只知道卓禹行是他的摄政王,卓禹行的眼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原来他的眼里,也会有别人。

    被那道受伤的、难以置信的目光直视着,卓禹行才猛然清醒过来。“筠儿!”他想要抓住平渊,却只摸到一小块冰凉的皮肤。

    平渊逃出房间,只来得及裹上外袍,赤着双脚难掩慌乱。门口的婢女怕打扰王爷的好事,退得干干净净,他一人在偌大的王府里乱走了半日,天渐渐完全黑了下去,才发觉自己并不知道身在何处。

    好在半路遇上了打杂的婢女,要将他送回点霜台,他连声拒绝,只说自己要回原先住的院子。婢女平日在后厨打杂,并不十分熟悉温容和王爷的事,只知道王爷很宠爱这位,便听话地带路。

    这小婢女机灵,估计是想趁这个机会在温公子面前讨个好,便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什么近来京城时疫肆虐,公子还是不要乱跑为好;什么王爷原先都不常住点霜台,后厨的饭都是直接送到书房的;什么听卫将军手下人说,王爷前段时日心情极差,看着叫人害怕,这两日才好些……

    平渊本一直敷衍应着,听到此处忽然心中一跳,问道:“王爷怎么了?”

    “奴婢这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王爷有日是被卫将军他们抬回来的。”

    “什么?哪日!”

    “奴婢,奴婢不知道!”小婢女被平渊的脸色突变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只在卫将军他们经过厨房时偷偷看了一眼,就看见,看见王爷趴在担架上,满背都是血。那日奴婢记得是冬月廿六……”

    冬月廿六?平渊就算转世轮回,也不会忘记冬月发生的所有事。入冬不久后他就病倒,一直缠绵病榻久治不愈,正是从廿六那天开始再也没见过太医,也没见过卓禹行。三天后,他喝下了那碗毒药。

    他病倒那天,卓禹行受伤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朕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通,朕要去找卫通。不是他不想直接去找卓禹行问个明白,而是他知道卓禹行对此三缄其口,定是有他自己的缘由。

    只有问卫通,才是最直接的办法。

    而此时卫通应该在大牢里审问变乱的兵士,他以一个侍宠的身份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这时卓禹行的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筠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