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栗子树下的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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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你真的可以吗？”看许澜意发动车子，江错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昨晚他还因为太刺激昏迷了一次。 “没事，上午睡得够久了。”许澜意没说，后半夜把江错拉回来之后，是自己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次，尤其是被他摸着肚子，便觉得大脑昏昏沉沉，比陷在厚厚一层的干燥棉花上还要舒服，思绪不知不觉越来越飘渺，近期的紧张、焦虑、担忧、不安被一一消除，最终在少年的怀中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十点。 许澜意想起上次跟江错回孤儿院，这个傻小子六点就爬起来催自己，这一次他居然不吭一声，就这样躺在旁边等到自己自然醒，当问他怎么不叫醒自己时，他却只回了一句“晚点也没事，你休息好更重要”。 当初怎么也没见他这么体贴呢。许澜意暗中嘀咕。 两人到达孤儿院时，正好是午饭时间，许澜意和江错跟着孩子们一起在食堂用餐，今天是中秋节，吃的是板栗饭，饭后水果还准备了柚子。 “小意哥哥！这个给你！”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孤儿院的孩子都对许澜意印象深刻，几个稍大的女生甚至还脸红地坐到他对面，把阿姨发给她们的两瓣柚子放到许澜意面前。 “怎么，我没有吗？”江错挑了挑眉，一脸痞气地看着两个女生。 “当然是先给客人。”其中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心虚地解释。 虽然江错也很帅，但许澜意的好看是不接地气的那种，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感，让她们觉得，像是只在屏幕里才能看到的可望不可及的明星。而江错，看着他小时候在院里滚泥潭爬树捉虫，屁股还时不时挨顿揍，就算现在是长得帅，也难以让人小鹿乱撞，再加上，他现在虽然成了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但穿衣并不讲究，身上随便套着一件宽大的灰蓝色T恤，头发也没拾掇，和许澜意的精致感相比，确实稍逊一筹。 “谢谢，不过我也有，你们吃。”许澜意把柚子推回到两个女生面前，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江错，“你想吃的话，我的给你？” “不用！”江错连连摇头，“你要多吃点，我给你剥。” 江错刚拿起柚子，发现坐在另一侧都小九、小天正看着自己，突然有些惭愧，自己没给更小的他们剥柚子，却想着给大八岁的“哥哥”剥，似乎不太妥当…… “我的意思是，我给大家剥……” “小意哥哥有女朋友吗？”方才的女生并未注意江错，而是继续追着许澜意聊天。 女生的一席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到了许澜意身上，一向清冷的美人蓦然红了脸，吞吞吐吐说了句“没有”，大家反而被这新奇的场景激发了好奇心，原本不敢和许澜意说话的另外几个孩子也围了上来，开始七嘴八舌地问问题。 这是许澜意第一次认真和这些孩子相处，也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却发现自己并不厌恶，和上次远远站在一旁的情景相比，总觉得有什么在改变。 一不小心聊得忘了神，等回过神后，一个抬头，正好撞入江错比湖水更温柔的眼底。 午休时间，躲到后院的两人终于清净了下来，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乘凉。 “你好像挺喜欢吃栗子饭。” “嗯？” 许澜意发出疑惑的尾音，听起来有些可爱。 “因为你今天吃得比平时多一点。” “是么？”许澜意自己并未注意到，“我第一次吃，还挺好吃的。” 这里的板栗软糯清甜，混着米饭，有一种特殊的香味，米饭也甜丝丝的。 “你以前在农村住过吗？江花苑那种不算。”江错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没有。怎么了？” “那你的童年，是不是只有学习。”江错望着不远处的山林，像是想到了什么，碰了碰许澜意的肩膀，“我带你去捡板栗吧，那边林子有很多！” “好啊。”许澜意似乎来了兴趣，起身就要走。 江错看着他空空的双手，不禁失笑：“你就这样去？” “不然呢？” “你以为栗子是长在哪？” “树上啊。”自己不至于连这都不知道，许澜意撇撇嘴，似乎不满江错对自己的嘲笑。 “的确是树上，但你想徒手摘是不行的，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江错从院长房间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竹篙一个背篓，背篓里还放着雨伞、手套和一把火钳。 需要这么大仗势吗，许澜意有些震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街边看到的糖炒栗子，他一直以为，摘那个东西就根摘苹果一样。 当看到栗子树时，他才明白江错为什么会笑自己。 “老实说，你是不是不知道板栗外面是有刺包的？” “……” 江错说得没错，他确实不知道，栗子外面裹着带刺的壳，还以为这东西长出来就是深褐色的果子。 “你把伞撑着。”江错给许澜意把手套戴好，又把伞撑开递给他，“你在下面捡就行了，我去敲。你现在不方便蹲下，就用这个。” 说着，江错拿出了竹篓里的火钳。 许澜意拿着道具还有些懵，只见江错三两下就爬上了树，并且熟练地拎起靠在树干上的竹竿。 “你先站远一点，我怕砸到你。” “你小心点。” 许澜意站到旁边，接着江错就把一个个带刺的青色小球敲了下来，他撑着伞去捡，便感觉到那些胖乎乎的小圆球落在了伞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有些滚落在脚边，有些散在远处。 “你慢慢捡，别摔着。” “嗯。”树林里很安静，栗子砸在枯叶上发出“咔嚓”的声响，清风吹过时偶尔带起几声虫鸣。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许澜意就捡了半篓筐，江错怕他累着，便没有再敲，从树上爬了下来。 “这些板栗要怎么取出来？” “像这样。” 江错左脚踩住地上的一个刺包，用火钳刺入裂开的地方，轻轻一转，刺包便打开了，露出四个饱满的深褐色果子，少年俯身拣出里面四个栗子丢入竹篓。 “以前每年中秋节前一天，院长都会带我们来捡板栗，然后大家一起在院子里把那些刺包打开，第二天她就会做成板栗饭分给大家。” “你喜欢的话，我们把这些带回去，我做给你吃。” “好。” 江错看着许澜意微微渗出汗珠的脸颊，抬起手想给他擦，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有些脏，又放了下来。 “累吗？” 许澜意摇头，江错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一刻只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干脆摘掉手套，揪住对方的领口，把人拉到身前吻了上去。 江错先是懵了一会儿，接着一手抽过许澜意手中的伞，一手抱住他的腰缓缓将人按到了树干上。原先被含住的舌头突然反击式地钻入他的口中，顶住敏感的上颚有意无意地搔弄。 “嗯啊……唔……” 许澜意被搔得心痒，抱着江错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抓挠。两人藏在伞下，肆无忌惮地发泄着对彼此的欲望。 江错刚激动起来，吮住许澜意的舌头就要继续进攻，这时不知道谁用竹篙敲了几下两人头顶的栗子树，几个刺包砸在了伞上。 “哪来的瓜娃子，跑栗子树下啵嘴！也不怕砸一脑袋！”几米开外，一个刚来的大爷抡着竹篙无情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