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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毕答应,他看到季语声突然露出一种很放松的表情,眼神愈发难以言喻,似乎想伸手摸摸何毕的脸,眼里的笑意快要飞出来了。 最终季语声什么都没做,他把何毕拉起来,让他先去洗澡,解释道:“伤口一个礼拜不能碰水。” 何毕恍惚地站在浴室里,角落的支架中放着季语声常用的沐浴露洗发水,洗衣篮里扔着他换下还来不及收起的衣物,到处都是季语声的味道。何毕的身体热的发烫。 浴室可比卧室要私密多了,意识到这一点后,何毕比刚才躺在季语声的床上更加拘束悸动。 洗完澡,何毕抹了把镜子上的雾气,看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后怕。明明打乳钉不是他会计划去做的事情,可看着季语声的眼睛,却鬼迷心窍一样点了头。 他打了乳钉被学生发现怎么办?恢复不好发炎怎么办?更重要的是,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何毕打起退堂鼓,又穿回自己来时穿的衣服,准备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卧室里,季语声准备好一切工具,见何毕出来,他笑着道:“替我把手套戴好。”虽笑着,却有些不容人拒绝。 何毕知道这就是机会了。 那是一副医用橡胶手套,戴上后会紧紧箍住手背,他看着季语声匀称修长的手指,手背上绷起的青筋,总觉得季语声一只手就能把他扛起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乖乖把手套接了过去。 “你想说什么?” 季语声视线微微向下,看着何毕低头时露出的干净脖颈,突然从何毕身上闻到了自己的味道。 何毕沉默一瞬,接着回答:“没什么,下手轻点,我怕疼。”他知道自己彻底放弃了临阵脱逃的机会。 他像戴避孕套一样为季语声戴手套,十根手指一一从指尖顺到尾,又像戴戒指。最后何毕躺到床上,解开了衣服。他过于紧张又过于激动,不用碰,rutou就自己变大。季语声看到后笑了一声。 心跳加快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何毕开始紧张,床垫往下凹陷,季语声一条腿跪在上面,他控制不住地去看他,发现季语声表情很正经。 “左边还是右边?” “随便。”何毕的回答不经思考。 “那就打右边吧。” “为……为什么。”何毕试图问些废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怕自己会突然跳起来。 季语声的回答让人捉摸不透,他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拿出消毒完毕的器具,过来掀何毕的衣服。 何毕突然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给很多sub打过乳钉。” 季语声表情不变:“我要是说没有,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练手是个菜鸡?我要是说有,你是不是更要反悔?我好像怎么回答你都要不高兴。” 何毕被逗笑了,他的身体在季语声的安抚下放松下来,只要不看穿孔器,他就没有那样紧张。季语声盯着何毕看了一会儿,接着突然起身,再回来时拿着那条紫色手帕,轻轻蒙住何毕的眼睛。 何毕跟他商量:“要不你把我手的也绑上吧,我怕我忍不住推你,万一你扎歪了怎么办。” 季语声拒绝。 “别害怕,你知道规矩的,只要你要求,我就会停下来,我不会绑住你的手,你可以随时推开我,但我更希望你喊出安全词。” “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何毕嘴尖牙硬,越是紧张,就越不肯示弱,他被蒙住双眼,压根意识不到现在是以怎样的姿势躺在季语声的床上。胸口的衣服被季语声掀开,洗澡的时候水温有些高,整个皮肤白里透着粉,何毕这个人虽不爱运动,身上的rou却很紧。 在何毕看不见的地方,季语声的眼神有些变了,按在床上的手下意识握了握,最终他按捺住某种悸动,对何毕道:“给你打完,以后就不给别人打了。” 想要溃逃的念头在一瞬间消失,何毕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听见撕开酒精棉的声音,还来不及反应,右边rutou先一步体会到湿凉的触感。床垫一松,是季语声起身了,何毕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更不知道疼痛会什么时候来临。 何毕心想,还不如让他看着。 季语声的手按了上来,右边的rutou被人捏住,何毕的牙根不自觉咬紧,开始后悔季语声为什么没有把他的手给绑起来,他现在就想推开他了!他rutou有些痒,以为季语声在拿针头触碰他,顷刻间如临大敌,浑身紧绷。 “别害怕,还没开始,我在用笔标位置。” 季语声伸手在何毕腰间揉了两把。 何毕跟着他的命令试图让自己放松,却在季语声起身去换工具的时候再次紧张,反反复复和自己的本能对抗着,他一面害怕,一面又对季语声十分信任听从,在无数个瞬间按下想要把季语声推开的冲动,突然觉得陈狄的名字也没那么难以启齿。 “其实也没有很疼,你知道的,你只是太紧张了。”季语声安慰着他,手捏着何毕的rutou,他力气很大,何毕痛得皱眉。 季语声又那把带孔的镊子夹住乳晕,这次何毕痛得吸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蜷起来,还以为这样剧烈的痛感是因为针穿进来了,立刻就想拿掉眼罩去看。季语声却按住他,沉声道:“别动,这是用来固定的。” 胸前一小块rou被夹住,何毕眼泪都快出来了,居然还没穿孔就这样疼,这一刻他是真的想喊停,真的想喊陈狄的名字。 何毕下意识道:“季语声……” 季语声从后把他抱住不断安抚,被他这样一抱何毕就有了安全感,躺在季语声怀里逐渐适应疼痛,继而胸口有些痒,季语声似乎在摆弄什么东西。 “好了。” 何毕以为还要再疼一下:“什么?” 他被季语声平放在床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就这样好了。手帕被人摘掉,何毕感觉自己的睫毛湿了,等不及适应光线,就第一时间低头去看胸口。 一开始以为乳钉要打在rutou,没想到季语声却打在乳晕上,何毕这才发现自己用究竟有多么离谱,居然连打在哪里都没搞清楚就允许季语声这样做。 但显然季语声的技术不错,最疼的那一下是固定镊子,何毕疼得天灵盖发麻,穿孔时就像被虫蛰了一口,没有那样难以忍受。 “我没骗你吧,就是不疼。” 季语声拿着棉签,伤口有点渗血,擦了几下就止住。 “这几天不要穿太紧身的衣服,伤口不可以碰水,注意饮食,有什么拿不准的就给我打电话,等下送你回去的时候顺路买点护理液,每天都要用。” 听着季语声细心的交代,何毕突然无法面对自己肿胀的奶头,只觉得看起来非常得惊世骇俗,他妈看见非得拿把刀砍死他,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躺,喃喃道:“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季语声跟着侧躺下来,一手支着头,看起来异常得意,眼里透着一股计谋得逞的狡黠。 何毕心里不服气,说不上来哪里怪,总之看季语声笑就非常不爽,又把手帕盖回到脸上,眼不见为净。 更重要的是他有些害怕,他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季语声给他甜头他就被哄诱,季语声把他按住他就不动弹,疼得要命想要挣扎,季语声只用一个背后的拥抱就狡猾地把他降服住了,然后何毕就任人宰割。 挡住脸不是真的因为他不服气季语声的得意,是他害怕对方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他心想自己现在神情是不是就跟会所里那些sub看起来一模一样。何毕开始这一个小时中第一千八百次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打这乳钉,更不该心血来潮地想要尝试公调。 何毕感到胸口开始回血,痛感后知后觉,都快麻了,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揉搓周围的皮肤缓解痛感,手却被季语声一把按住。 “我真的烦死你了季语声。”何毕声音闷闷的。 对此季语声的回答出乎何毕的意料。 隔着块紫色手帕,何毕隐约看到季语声正在靠近,他的鼻子闻到季语声的气味,耳朵听见季语声愈发明显的克制粗喘。何毕忘记胸口的疼痛,床头的时钟在走动,可他却像被定格,预感到有什么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先是嘴唇上的手帕又贴得紧了些,季语声似乎是想亲他的嘴,可不知为什么又改变了念头,轻轻略了过去,整个人贴上来虚压着何毕。他的亲吻隔着一条紫色的手帕,轻轻落在何毕的眼睛上。 何毕闭上了眼睛。 只亲了一下就退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季语声没有离开,他的手不断安抚性地摸着何毕汗湿的额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何毕突然道:“这是dom给sub的奖励吗?” 季语声动作一顿,继而恢复,何毕突然有种错觉,与其说是安抚自己,不如说季语声这个动作是用来转移注意力。 “不是奖励你,是奖励我。” 对方的语调带着股诡异的平静,气息非常不稳,那一刻何毕更加确定,这动作是用来转移季语声他自己的注意力。 片刻过后,季语声一言不发地起身,何毕摘掉手帕,看到季语声背对着他收拾器具,专心致志地拿酒精棉擦拭着何毕用过的穿孔针,他的背紧紧绷着,要间隔一会儿才用力喘出口气。 最后季语声把这套工具扔进垃圾桶,他摘掉手套,一根根擦着手指。 他的背影透露着一股餍足,何毕还看到季语声的手指在发抖,他十分确定那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别的什么。